嵌入视角下企业数字化发展中的绿色创新：理论解释、困境与优化路径

陈晨

［摘 要］推进企业绿色创新发展，对我国实现绿色转型具有重要意义，而将绿色创新嵌入到企业的数字化发展当中，更是企业得以长足发展的保障。本文以企业绿色创新为研究重点，通过历史脉络研究其嵌入企业数字化发展的过程，挖掘其嵌入过程中存在的问题。研究发现，绿色创新在企业数字化发展的过程经历了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嵌入过程，基于此，本文以影响嵌入过程的五个方面的因素为基础提出优化路径，以期优化企业数字化发展中的绿色创新嵌入，助推企业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绿色转型。

［关键词］企业绿色创新；数字化发展；嵌入理论

doi：10.3969/j.issn.1673-0194.2023.19.030

［中图分类号］F27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194（2023）19-0099-04

1     问题的提出

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推进，我国经济得到快速发展，与此同时，环境的污染与资源的过度消耗也成为急需解决的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由此可见党和国家对新时代经济发展中的绿色创新工作的重视和期望。与此同时，中国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国际局势以及越发激烈的科技竞争，想要打破西方发达国家对技术的垄断，就要实现数字化创新驱动发展。《“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指出，要“全面深化数字化产业的转型升级”。因此，在企业数字化发展过程中充分调动企业绿色创新积极性，是促进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绿色转型的关键。

关于企业绿色创新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四方面内容：企业绿色创新的概念、影响因素、存在的问题、发展路径。一是企业绿色创新的概念方面。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企业绿色创新没有统一的定义。较早对企业绿色创新这一概念进行解释的是外国学者James，他将其解释为企业在减少生产活动对环境污染的活动中，同时开发新产品或新技术，以实现企业的效益增加［1］。而国内学者对该方面研究较少，于连超等将企业绿色创新分成企业绿色投入创新和绿色产出创新两部分进行理解［2］。二是其影响因素方面。微观视角下，女性高管数量将会对其产生影响［3］，进一步研究发现董事会性别多样性对其具有促进作用［4］。宏观视角下，政府的研发补助将会间接促进企业绿色创新［5］，但也有学者认为政府补助将会对其产生“挤出效应”［6］。三是存在的问题方面。如绿色创新的风险较大［7］，从而导致企业积极性较低［8］。四是发展路径方面。政府對企业绿色创新的作用是不可忽略的［9］。

现有研究对绿色创新在企业数字化发展中的嵌入问题关注程度较低。从新中国成立至今，企业绿色创新经历了由不受重视到重点关注的发展变迁，在企业数字化发展中经历了“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嵌入过程。本文拟解决以下问题：作为一种创新改革方式，如何将企业绿色创新嵌入数字化发展中才能发挥其最大功效；如何解决在嵌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2     嵌入理论视角下绿色创新与企业数字化发展

嵌入理论是由经济学家卡尔·波兰尼提出的，但其并未对该理论进行详细解释。经过发展，嵌入理论受到广泛关注，并且与诸多学科产生交织。以外国研究为基础，中国学者将嵌入理论“中国化”，并且对其进行完善和拓展。概括来讲，嵌入的过程主要是指一个主体根据自身的目的与环境，及时地对行为模式进行调整，并且对行动策略进行修改和完善。通过理解我们可以总结出嵌入理论的概念，即在个体行为和社会环境之间会存在的一种网络关系，是个体行为和社会环境之间相互影响、适应的关系。它更具有解释力和说服力，具有更大的普适性来对社会现象的变化进行分析。应用嵌入理论将有助于研究企业绿色创新与企业数字化发展相融合的逻辑关系以及内在联系。

从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中绿色创新的发展历程来看，绿色创新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并没有嵌入到企业的经营活动之中，在那个工业基础薄弱、人民生活困难的时期，环境问题没有受到重视，“数字化”这一概念还未出现。1979年，我国第一部环境保护法问世，标志着我国对环境保护、绿色发展的重视，中国企业的发展必须重视环保。此时正值我国改革开放，改革创新的观念已被多数人所熟知，创新发展的理念也被更多企业所接受，企业绿色创新和数字化发展开始出现嵌入趋势。21世纪初，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进程越来越快，在其影响之下各种生产要素在全球的范围中进行优化重组与整合，促进了全球经济的快速发展，但也增加了许多风险，应运而生的数字化发展成为有效解决风险的重要途径。在这一时期我国对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视程度加深，这使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必须将数字化发展和绿色发展作为企业发展的主要战略，出现了初步嵌入。新时代，我国对绿色创新发展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观念深入人心，并且“数字化”也成为国家和企业所关注的重点问题，数字化技术也在更多领域得到运用，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得不将数字化发展与绿色创新联系起来，力争实现数字化转型前提条件下的绿色创新。在这一时期，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将会产生深度嵌入。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绿色创新嵌入企业数字化发展的过程是从未嵌入、具有嵌入趋势、初步嵌入到深度嵌入”，未来可能会产生“多维度、多层次嵌入”。这一嵌入过程是一个立体的关系网络，受到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方面的影响。为了更好地分析企业绿色创新与企业数字化发展的嵌入关系以及影响因素，本文从政治、战略、组织、技术、资源五个方面，对企业绿色创新嵌入数字化发展的逻辑进行探索，如图1所示。

具体来讲，企业绿色创新嵌入数字化发展的影响因素中政治因素是基础，也是主导因素，它不仅对嵌入过程产生直接影响，对其他方面也有影响，只有在政策方面给予支持，才能整合其他方面因素产生嵌入行为。将企业绿色创新嵌入数字化发展中需要满足多元化的发展要求，这就要求绿色创新必须横向整合资源，使各影响因素密切联系，最终成为服务于企业并且促进企业快速发展的推动力。

3     嵌入过程中的困境梳理

3.1   政治嵌入有待完善

虽然目前绿色创新得到了政府政策的支持，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具体来讲，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是政治嵌入内容方面，虽然目前已经有关于企业绿色发展相关的法律和条例出台，但是仍然存在着绿色创新发展的目标、内涵以及其要求不清晰等问题，从而使企业在数字化转型发展过程中不会有意识地将绿色创新嵌入其中。其二是政治嵌入覆盖方面，一些偏远地区和二三线城市绿色发展理念并未建立，政府决策部门也并未针对本地区出台具有针对性的绿色发展政策。

3.2   组织嵌入有待加强

第一，企业内部绿色创新治理结构松散。企业数字化转型需综合考虑诸多因素，走绿色创新道路必然涉及相关人员和相关部门，如果没有完善的治理体系，企业相关部门和人员在绿色创新过程中就会没有紧迫感，从而导致企业绿色创新效率低下。第二，企业在绿色创新过程中各部门联系互动不够。企业经营过程中任何一个战略的实施都需要所有部门的密切配合，如此才能高质高效地完成企业发展目标，而当下企业对绿色创新项目的安排不够协调，无法实现优势互补。

3.3   技术嵌入效果较差

企业的绿色创新需要充分的技术支持，技术因素是企业内部进行绿色创新的驱动力，能够有效增加绿色创新的深度和广度。相比于企业数字化发展战略，企业绿色创新对技术的要求更高，周期更长，回报不确定性更大，因此带来的风险也更大。这导致企业管理者在对企业发展进行谋划的过程中，会减少对绿色创新方面技术研发的投入，以保证企业能够获取更多的利润。这就造成企业绿色创新水平越来越低，而为改善这一状况所进行的技术研发会承担更大的风险，资金投入越来越大，从而使管理层愈发不想进行绿色创新技术研发，使企业绿色创新陷入恶性循环。

3.4   战略嵌入水平低

一是企业并未将绿色创新与市场需求相融合。市场需求引领企业发展的方向，随着世界各国在发展过程中对环境重视程度的加深，消费者的消费观念也逐渐向绿色可持续发展转变，对绿色产品和服务的需求越来越大。市场的绿色需求对企业绿色创新具有正向推动作用，但是当下企业绿色创新与市场需求匹配程度较低，导致绿色创新发展受阻。二是企业不重视企业之间的合作联系。企业之间良性合作有助于避免出现过度竞争的情况，并且通过合作可以实现技术的交流与共享，从而促进企业绿色创新。然而当下企业之间的良性合作仍然不足，导致技术沟通较差，从而对企业绿色创新产生负面影响。

4     优化路径讨论与分析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企业绿色创新嵌入数字化发展的过程需要从不同角度入手，循序渐进，由简入繁，先易后难。在此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因素是政治因素，即以政治因素为主导结合战略、组织、技术和资源四个方面进行整合。因此，本文基于先易后难的原则提出以下优化路径建议：第一，优化企业绿色创新的政策与制度环境。以当下绿色发展为基础，加快相关政策的出台，扩大法律覆盖范围，尤其是二三线城市以及那些容易被忽视的地区。另外需要在政策方面向企业绿色创新倾斜，对绿色创新水平较好的企业应给予一定的奖励以起到鼓励作用，使绿色创新之风在企业中逐渐盛行。第二，企业内部应完善绿色创新的组织结构，优化治理结构，将绿色创新纳入企业的组织架构中，不仅将其与数字化发展相联系，而且与企业每个部门相连接，使企业具有绿色创新发展的内生动力。第三，加强企业之间的沟通和合作，形成互惠互利的绿色创新机制，对企业绿色创新相关技术进行共享，并且在技术共享过程中可以举办人才交流、人才培训学习等活动，从而满足企业绿色创新对人才的需求。

主要参考文献

［1］JAMES P. The sustainability cycle：A new tool for product development［J］. Journal of Sustainable Product Design，1997

（2）：52-57.

［2］于连超，张卫国，毕茜.环境税对企业绿色转型的倒逼效应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9，29（7）：112-120.

［3］王为东，沈悦，王笑楠，等.女性高管权力与企业绿色创新［J］.华东经济管理，2022，36（12）：54-64.

［4］余伟，郭小艺.董事会性别多样性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研究［J］.软科学，2023（3）：1-10.

［5］BAI Y，S SONG，J JIAO，et al. The impacts of government R&D subsidies on green innovation：Evidence from Chinese energy-intensive firms［J］. 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19，233：819-829.

［6］李青原，肖澤华.异质性环境规制工具与企业绿色创新激

励：来自上市企业绿色专利的证据［J］.经济研究，2020，55

（9）：192-208.

［7］王伟，张卓.创新补贴、失败补偿对企业绿色创新策略选择的影响［J］.软科学，2019，33（2）：86-92.

［8］于连超，张卫国，毕茜.环境执法监督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

响［J］.财经理论与实践，2019，40（3）：127-134.

［9］曲薪池，侯贵生，孙向彦.政府规制下企业绿色创新生态系统的演化博弈分析：基于初始意愿差异化视角［J］.系统工程，2019，37（6）：1-12.

［收稿日期］2023-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