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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及其当代发展

2023-02-11冯晓徐

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马克思劳动价值

冯晓徐

(河南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焦作 454000)

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原理。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我国经历了新中国成立初期、改革开放时期的探索与发展,新时代只有不断深化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认识,才能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有所前进,从而利用它指导新的社会实践。

一、马克思对于劳动价值论的发展

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对所处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状况进行分析和对古典经济学的劳动价值理论进行批判性继承的基础上得以发展形成。马克思对于劳动价值论经历了由怀疑向拥护的转变过程。

(一)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中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来源

在马克思、恩格斯对劳动价值进行研究之前,作为西方古典经济学代表人物的威廉·配第、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已经对劳动价值论展开了多方位的论述。

威廉·配第作为古典经济学的奠基人,首先提出了劳动创造价值的观点。配第以“自然价格”来表示商品的价值,以“政治价格”来表示受到市场供求关系影响的市场价格。“假如一个人在能够生产一蒲式耳谷物的时间内,把一盎司从秘鲁的银矿采出来的白银运到伦敦来,那么,后者便是前者的自然价格。”[1]48由此可以看出,配第认为劳动是商品价值的价值来源,劳动时间决定了商品价值量的多少。威廉·配第还指出“一百个农民所能做的工作,如果由二百个农民来做的话,谷物价格就会上涨一倍”[1]88。商品价值量与劳动生产率呈反比。但是受时代重商主义氛围影响,配第并没有意识到价值与交换价值的存在,其“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2]的论断说明他还没有认识到商品的价值是由无差别的人类劳动决定的。

亚当·斯密在继承威廉·配第的劳动决定价值理论的基础上,对劳动价值论进行了深入研究。他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即《国富论》)中将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进行了区分,认为商品的使用价值表现为商品的效用,而交换价值则体现在购买力上。虽然亚当·斯密提出“劳动是衡量一切商品交换价值的真实尺度”[3],但是他并没有区分生产中所耗费的劳动和交换过程中所购买的劳动,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上回避了剩余价值的存在,试图掩盖资本主义剥削的本质。同时他还认为商品的价值是由工资、利润和地租三个部分组成,混淆了商品的价值构成。

大卫·李嘉图在威廉·配第和亚当·斯密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劳动价值论。李嘉图价值理论的核心是“商品的价值或其所能交换的任何其他商品的数量,取决于其生产所必需的相对劳动量 ”[4]。他认为劳动对商品价值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指出劳动时间对价值的决定性作用不受劳动性质的影响。但是他错误地认为劳动的价值是由在生产过程中通常为维持工人的日常生活并延续其后代所必须的生活资料即工资决定的。李嘉图价值理论中价值规律与劳动资本相交换的矛盾体现在他所认为的劳动时间是指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社会最差生产条件下生产商品所需要的时间。

(二)马克思对劳动价值论的态度转变

马克思对劳动价值论有一个从怀疑到拥护的过程。1843年10月末至1845年 1月底,马克思在巴黎研究政治经济学,他在《巴黎笔记》中指出竞争“带来的效用取决于偶然情况、时尚和富人的癖好,它带来的生产费用则随着需求和供给的偶然比例而上下波动”[5]66。可以看出,这个时期马克思认为商品的价值就是由私有制条件下存在的市场竞争决定的价格,并不认同价值由劳动所决定。

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对劳动价值论的态度开始转变。他指出,“生产某个物品所花费的劳动时间,属于这个物品的生产费用,某个物品的生产费用也就是它值多少钱,因此撇开竞争的影响不谈,就是它能卖多少钱”[5]269,肯定了劳动时间决定价值的观点。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肯定了劳动价值论。他指出:在“竞争的领域中”,面包的价格并不是取决于面包师的个人意志,而“是由生产成本决定的”[6],肯定了劳动决定商品的价值。而后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指出,“蒲鲁东先生把众多当做使用价值,把稀少当做交换价值(证明众多和稀少成反比是再容易不过的),就把使用价值和供给、把交换价值和需求混为一谈”[7]。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的观点批判了蒲鲁东将生产商品的必要劳动时间与劳动价值、生产费用、工资相混淆的“构成价值”理论,展现了自己对劳动价值论的拥护。在18世纪50年代初期完成的《伦敦笔记》中,马克思进一步认识到“价值永远也不可能通过对外贸易而增加”[8],认识到劳动是商品价值的唯一来源,并且首次指出了大卫·李嘉图价值理论中价值规律与劳动资本相交换的矛盾,但是马克思当时并没有明确劳动与劳动力的区别。

(三)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延生

经过由怀疑向肯定的转变阶段,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把货币作为价值在交换中采取的形式来研究,剖析资本主义的本质。马克思指出“商品仅仅在交换(实际的或想象的)中才是价值(交换价值)”[9],明确了价值的社会属性;指出“商品是使用价值,即满足人的某种需要体系的物[10]”,明确了使用价值的自然属性。马克思在初步揭示商品的二因素的基础上进而区分了劳动与劳动力,分析了劳动二重性,对劳动价值论做出了自己的改造。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一切劳动,一方面是人类劳动力在生理学意义上的耗费;就相同的或抽象的人类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形成商品价值。一切劳动,另一方面是人类劳动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就具体的有用的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生产使用价值”[11]。马克思明确了商品的交换价值与价值之间的区别,将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划分开来,指明价值由抽象劳动创造、使用价值由具体劳动创造,正式建立起劳动二重性理论。

马克思看到了资本主义飞速发展背后隐藏的生产的异化、经济危机的爆发和阶级矛盾的激化,充分吸收批判借鉴古典经济学理论,并以此为基础结合实践形成了以商品二因素、劳动二重性、价值规律理论为主要内容的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当代价值

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其发展的百年历程里,不断指导人类社会生产实践和社会发展,在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焕发出勃勃生机。毛泽东清楚地认识到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中人类无差别的一般劳动决定价值和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商品的价值量的原理,看到了劳动者在生产中的主体地位,积极采取措施提高社会劳动生产率。毛泽东指出:“任何社会主义的经济事业,必须注意尽可能充分地利用人力和设备,尽可能改善劳动组织,改善经营管理和提高劳动生产率。”[12]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同的特点就是共同富裕,不搞两极分化”[13]。这一时期,我国坚持运用和发展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建立健全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实现了社会生产力的极大提升。

新的时代,数字劳动等新型劳动形式对社会经济发展贡献日益突出,深化新时代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认识,有助于我们在新的实践中解决新的问题。

(一)当代劳动的新形态

与马克思所研究的以物质资料生产为主体的劳动相比,当代新能源的广泛应用以及海洋、太空科技的发展和信息技术的创新,现代劳动的重心正在向以脑力劳动为主的劳动形式转移。

数字劳动的出现是数字技术革新和信息化发展的必然结果。数字劳动以数据为其生产要素,本质仍旧是人类无差别的体力与脑力的消耗,以发达的互联网为平台,通过对数据的分析整合、对信息知识的分享传递来创造商品的价值。服务劳动是指服务劳动者为物质生产和社会生活提供服务的劳动。服务劳动既能够为物质生产的流通环节提供服务,从而将劳动中创造的价值转移至商品里;还能够以医疗、教育和旅游等无形的商品来满足人类社会生活的多种需要。管理劳动是在生产规模的扩大化和生产环节的细节化带来的社会分工愈发细致的背景下诞生的,是确保生产有序化进行的劳动。管理者具备所管理行业的专业知识,掌握结合互联网计算机等信息化手段和市场理论等经济学原理,利用先进的管理方法针对企业经营制定合理的发展战略。

(二)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新认识

新时代的劳动形式已经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有很大不同,但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科学理论本质是不变的。马克思在劳动价值论中着重指出了劳动者是价值创造的主体,只有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才能够创造商品的价值。因此,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必须充分汲取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理论精髓,时刻牢记以人为本的根本原则,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目标,将劳动者收入分配调整至与其劳动贡献相匹配的程度,做到按劳分配与多种分配方式相结合,切实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实现发展成果惠及劳动者自身,从而激发劳动者劳动激情和创新活力,提升劳动主体的幸福感与获得感,推进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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