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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实践向度及伦理风险探析*

2023-02-09陶海柱

图书馆 2023年12期
关键词:馆员宇宙伦理

陶海柱

(中原工学院图书馆 郑州 450007)

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元年”,元宇宙的迅速崛起引发了图书馆界的广泛关注,相关研究和讨论主要聚焦于三个方面:其一,探讨元宇宙给图书馆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描述和展望图书馆元宇宙的未来图景。学界与业界普遍认为,元宇宙将成为全智慧图书馆的实现途径[1],推动图书馆的智慧化向智慧的图书馆化的升维[2],同时它也将改变图书馆的服务边界和工作方式[3],导致图书馆服务模式发生彻底性变革[4]18-24。因此,图书馆应顺应元宇宙技术发展的时代潮流,主动谋划、布局融入元宇宙的战略和方案。其二,思考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目标,探究元宇宙赋能图书馆的路径。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目标是构建一个虚实融合的图书馆元宇宙空间[5],激发元宇宙在赋能图书馆建设过程中的创造力,促成图书馆人、机、物、环境四要素在虚实融合情境中的共融、共联、共用、共享[6],从而推动智慧图书馆的全域发展。元宇宙赋能图书馆的路径包含赋能用户服务[7]、教学支持服务[8]、虚拟空间建设[9]、社会教育[10]等。其三,预测、分析元宇宙及图书馆元宇宙潜在的风险和危机并探索预防和化解的方式。学界对于元宇宙风险的省思多根植于技术伦理的话语体系中,主要体现在安全、健康、伦理等方面,安全风险如隐私安全、情感安全等[11];健康风险如主体性迷失[12]、成瘾性依赖[13]等;道德风险如现实世界人际关系疏离[14]、对现实世界个体行为及其后果的不敏感等[15]。

总体而言,当前关于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研究多从图书馆学视角出发,侧重于对模式、路径的构想和设计;亦多从技术伦理视角出发,专注于对用户存在的潜在风险进行分析和研判。鉴于此,运用学科交叉研究法探析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实践向度,有助于进一步明确元宇宙赋能图书馆建设的方向,在此基础上,从人与技术的关系、用户、图书馆及馆员等多个层面审视这些因素在融合发展过程中潜在的伦理风险,将有助于全面预测、评估和控制风险。

1 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行动逻辑和策略选择

1.1 行动逻辑

元宇宙是整合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数字孪生等多种新技术开发的一种虚实相融的镜像式数字时空,包括数字人、资本、信息、数据、知识等要素,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身份系统、社交系统、经济系统、文化系统上密切融合。

元宇宙与现实世界之间是对立统一的关系。首先,元宇宙依存于现实世界。元宇宙作为一种虚拟世界,是客观物质世界的数字化映射,是现实世界的增强共生(Augmented Reality)、镜像孪生(Mirror World)、虚拟原生(Virtual World)和异宇再生(Life Logging)[16],其构成要素、各要素间的关系以及各种复杂的经济、政治、法律、伦理等环境均是对现实世界的临摹、迁移和嬗变。其次,元宇宙具有相对独立性。元宇宙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自组织系统,具有独特的存在形式,有着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运行逻辑和自洽系统。最后,元宇宙与现实世界相互排斥。元宇宙是现实时空的镜像映射和深度拓展,其中也包括对法律规范、伦理秩序、道德规约的复制和迁移,但现实世界的各种约束机制在元宇宙中难以发挥实际效用,甚至可能遭到非议、排斥和抵制,而这种对抗也可能会渗透、沉积到现实世界并扰乱现实社会秩序。加之受主观愿望、个人偏见、数字鸿沟、元宇宙技术自身缺陷等因素的影响,一些人不愿或不能参与到元宇宙中,无法享受元宇宙带来的福利和增益,他们停留在现实世界中,很可能会漠视、排斥元宇宙及其玩家,甚至产生敌对情绪。

究其本质,元宇宙是人类借助现代科技创造出的一个虚拟世界,是对现实世界的数字化模拟和投射,其实质仍然是一种科技工具,最大的功用应当是为人服务、为社会服务。因此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应遵循人为本、服务为体、技术为用的行动逻辑,秉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推动社会进步的价值旨归。其一,以用户为中心,动员、挖掘图书馆一切有利资源,实现图书馆与元宇宙的深度融合,保障用户在沉浸、恰适的场景中实现信息获取、知识习得和情感满足,以此促进用户个人的全面发展;其二,在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中,馆员既是资源供应者和服务践行者,也是虚拟分身扮演者和主要场景建设者,馆员只有不断提高业务能力和专业素养,才能成功融入新角色,这有助于激发馆员内驱力,推动其发掘和实现自我价值,促进其全面发展;其三,如阮冈纳赞所言,图书馆本身是一个“生长着的有机体”,其接触、接纳、融合元宇宙的过程同时也是图书馆自我成长、自我发展的过程,二者的融合发展必将促成智慧图书馆发展的质性飞跃并深化图书馆的社会服务和教育功能。

1.2 策略选择

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最终将体现在图书馆的各项服务职能中,而这些服务职能主要通过两种方式落实:一是用户借助特定的技术工具(如VR)进入虚拟图书馆,二是将虚拟图书馆嵌入用户元宇宙,实现图书馆元宇宙(即图书馆利用元宇宙技术搭建而成、具有综合性服务功能、能够满足用户多元化需求的虚拟图书馆,是蕴含文献、信息、知识、空间、技术等资源和服务的数字时空总和)与用户元宇宙(即用户以自己为中心和唯一主角、围绕自身建成的、能够借助各类终端和可穿戴设备进入、根植但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若干虚拟场景,或由这些场景集结而成的虚拟世界)的无缝衔接。前者是图书馆基于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技术服务的拓展和延伸,后者则是图书馆基于元宇宙技术的服务创新。因此,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除了继续推进基于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技术的服务项目外,还需要在图书馆元宇宙与用户元宇宙之间搭建桥梁、建立纽带实现彼此贯通,只有这样服务主体(图书馆)与服务对象(用户)才能在元宇宙(媒介)中实现良性互动,也才能有效激发元宇宙环境下图书馆的服务潜能。为此,图书馆应充分开发和利用实体和虚拟两种环境,确立并施行“虚实融合”的总体服务策略,积极推进泛在化、实时化、个性化服务,快速、精准地满足用户需求,吸引用户参与图书馆元宇宙的共建共享。一方面,建立、健全图书馆元宇宙虚拟服务体系,拓展、优化、完善图书馆元宇宙服务职能,如虚拟导览、虚拟展厅、虚拟数字人、VR 读书等[4]18-24,及时满足用户虚拟分身的多元化需求;另一方面,调整和完善图书馆在现实世界中的服务职能,加强图书馆现实服务与虚拟服务的耦合与协同,进而提高现实服务的质量。

2 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实践向度

有学者将元宇宙的实践向度归纳为“人类伦理的镜像化调试、人类身份的全息式重构、人类活动的时空观淡化”[17],这一论述从人类伦理、个体身份、时空观角度描述了元宇宙的实践向度。但除此之外,元宇宙的实践向度还应包括人类社会关系从现实世界向元宇宙的拟态化演进,以及人们生产实践、生活方式在虚实场景中的双线条拓展等。具体到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实践向度有:

第一,现实世界与元宇宙伦理规范的融生与互补。首先,图书馆元宇宙是实体图书馆的数字化、镜像化映射,因而,现实世界中的普适性伦理观念、伦理规范和道德原则也应在元宇宙中被广泛传播和普遍接受,如馆员和用户的虚拟分身身份、人格平等,又如所有用户皆有均等的机会和权限获取各类资源和服务,再如馆员的职业伦理诉求在元宇宙中同样适用,等等。因此,图书馆在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过程中应加强宣传和引导,积极推进现实世界普适性伦理规范向图书馆元宇宙迁移和植入。其次,图书馆元宇宙虽然映射实体图书馆,但又有着更大的可能性和更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还需以现实伦理原则为准绳和尺度,结合元宇宙的存在特质,建立和完善适用于图书馆元宇宙的道德规则体系、维护图书馆元宇宙的伦理秩序。如构建用户准入机制,确认用户身份信息;构建信息伦理培育机制,开展元宇宙规则教育;构建用户行为奖惩机制,规范用户行为;构建敏感词触发和过滤机制,限制用户不当言论,等等。

第二,物理时空与虚拟时空的并行与互构。一方面,现实世界物理时空和元宇宙虚拟时空是并存、并行的,但元宇宙的相对独立性及其深度沉浸式体验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物理时空和虚拟时空的分离、割裂。从表面上看,身处于图书馆元宇宙中的用户和馆员会因身临其境般的沉浸感而产生时空交错感,使得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在这个过程中,人的主体完整性被破坏,裂变成为“真人”和“数字人”,故从这个意义上说,元宇宙场景越逼真、沉浸体验感越强,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分离就越彻底。另一方面,现实世界物理时空和元宇宙虚拟时空是互通、互构的,元宇宙的可扩展性和可交互性会促成物理时空和虚拟时空的相互完善和共同演进。其一,物理时空中增添的物质设施可以投射至虚拟时空,使虚拟时空更加丰富、完备;其二,馆员和用户在虚拟时空中的渲染效果和劳动成果也可以在现实时空中部分或全部实现并获取,从而使现实时空及其功能更加完善。

第三,个体现实身份与虚拟身份的重塑与转换。个体在元宇宙中的虚拟分身是现实世界中真实身份的全息式投射,因而,在真实与虚拟之间,用户和馆员都需要进行角色的重塑和转换。就用户而言,现实赋予其读者的角色,而在元宇宙中其是以自己为第一视角的玩家主角,故用户的角色是“学习者+创造者+游戏者+其他”,有时会进行文献、信息资源的搜集、阅读和学习,有时会开展一些探索性或创造性活动,有时还会进行娱乐消遣。就馆员而言,现实赋予其服务者和管理者的角色,而在元宇宙中其身份更倾向于功能性NPC,即为用户提供指导和帮助的非玩家角色,故馆员应当扮演好“专家+助手+伙伴”的角色,既要为用户提供信息资源导航、咨询应答、知识服务、数据推送等服务,也要协助用户解决各种技术难题并为之提供后台支持,满足其信息、知识、娱乐等方面的多重需求。

第四,个体社会关系在虚实环境中的交错与贯通。元宇宙将有形设施同社会关系——包括朋友、伴侣、家庭等人际关系及伦理、道德、法律等社会关系——整合在一起[18]。在图书馆元宇宙中,用户和馆员仍将延续、发展同其他人的社会关系和交往活动,如现实中的科研团队可以自己的虚拟分身在元宇宙中继续开展合作研究,馆员也可以虚拟身份为其提供资源、技术、服务支持,将现实中的服务行为拓展、延伸、嵌入到虚拟世界中。但与现实世界不同的是,馆员和用户除了延续现实世界的社会关系,还会跟元宇宙中不同类型的NPC 发生交互行为。因此,馆员和用户不仅需要清晰地认识到虚实环境的不同,还需要理性地走入和走出,确保各类社会关系在不同场景转换中恰当呈现、有序运行、灵活切换。

第五,个体生产活动和生活方式在虚实场景中的互斥与和合。互斥是因为人的时间、精力总是有限的,将其分配在虚实两种时空中必定会此消彼长;和合是因为元宇宙与现实世界是相互贯通的,物理时空中的生产、生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镜像化到数字时空中,并在元宇宙中得以延续和推进,人们在数字时空中的生产、生活也可以反映并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现实。因此,图书馆应通过设置规则或运用技术手段,善意地提醒、帮助用户合理分配进入图书馆元宇宙的时间和精力,弱化互斥效应,同时积极创造条件,推进用户在两种环境下的生产活动和生活方式恰当对接、合理转化。

3 图书馆与元宇宙融合发展的伦理风险

3.1 从人与技术的关系视角审视

科学技术是人类改造世界的重要手段,工具性是其根本属性,为人所用是其终极价值。然而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加剧了其异化程度,使其日益成为控制人的异己力量,亦使人不断沦为物的附庸并成为“单向度的人”。第一,如前所述,元宇宙及相关技术的拓展一方面将更大限度地突破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界限,使人能够自由穿行于两个世界,另一方面却又加剧了物理时空和虚拟时空的分离,把人割裂成为“真人”和“数字人”,给主体的完整性造成了极大破坏;第二,元宇宙环境下,AI 技术利用脑机接口,通过机器学习跟踪用户脑电波模式并推导思维过程、思维模式,诱导甚至代替用户作出行为决策,无形中削弱了用户独立思考和实践的能力;第三,元宇宙既可能拓展、也可能压缩人们的生产生活空间,只有当元宇宙中人们的行为具有可现实化的意义,即能够让个体的创造、工作、学习、娱乐活动产生实践价值,才有可能使其生存生活空间得到拓展,否则只会导致“娱乐至死”,造成生命的浪费;第四,元宇宙环境下,更精确的用户画像和更精准的信息推送技术进一步把用户推向信息茧房的泥沼,将其禁锢于信息壁垒的包围之中,丧失信息自由;第五,元宇宙的深度沉浸式体验可能导致用户成瘾,致使其身处虚幻境地无法自拔。凡此种种,都会使元宇宙成为束缚人肉体、思想和精神的枷锁,使人愈发成为科技的奴隶。

3.2 从用户视角审视

第一,用户言行失范的风险。元宇宙是一个“高自由度、高开放度、高包容度的‘类乌托邦’世界”[19],但目前元宇宙法律、伦理规则体系尚不健全,还缺少一种非常恰适的用户行为约束和管控机制,用户在元宇宙中发生行为失范的风险更大。所以,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必须要构建科学有效的治理制度并对用户权限进行合理限制。为此,要进一步明晰以下问题:首先,图书馆应否干预用户在元宇宙中的行为?元宇宙是“镜像的人造世界”,其“虚”根植于“实”,故元宇宙并非法外之地,应确立相应的法律法规和道德准则,凡违反法律及道德的行为均应被制止,甚至被制裁,图书馆元宇宙作为图书馆这一实体组织的镜像化虚拟环境,有权利、也有义务限制用户的不当言论、规范其行为举止。其次,图书馆干预用户行为的权限边界如何设定?在图书馆元宇宙中,图书馆的管控权利应被合理限制,避免肆意干涉用户的自由。只有当用户言行有违法律法规或普适性社会伦理规范时——如散播谣言、传播不良读物、宣传反动思想、实施人身攻击等,图书馆才应进行干涉和制止;只有当用户行为不利于自我发展时——如用户在图书馆元宇宙中投入过多时间、有成瘾性依赖倾向,又或者发现用户陷入信息茧房困境,图书馆才可以给予善意提醒和有益帮助。最后,图书馆对用户行为的干预如何实施?图书馆对用户行为的治理和管控同样可以采用“虚实融合”、双管齐下的策略,既可以在现实环境中以馆员的身份制止用户的不当言行,提醒用户采取合宜行为,也可以在虚拟环境中以虚拟管理员或馆员的身份管理、规范用户言行。

第二,用户权益受侵害的风险。元宇宙环境下,用户的人身安全权、隐私权、平等参与权、资源获取和使用权等都有可能受到侵害。人身安全包括用户肉体的安全和虚拟分身的安全,前者可能会面临感官超载引发癫痫发作、低帧速率导致用户出现晕动病等[20]问题,后者可能会出现如2021年底发生的首例元宇宙“虚拟性骚扰”事件;隐私安全涉及身份隐私、财产隐私、数据隐私等,其中身份隐私是用户在进入和使用图书馆元宇宙过程中的所有身份信息,财产隐私是用户在元宇宙中创造的各种数字产品,数据隐私是用户在元宇宙中浏览、下载、使用、存储的各种数据,除非有相关协议约定或用户知情并同意,否则以上隐私信息都不应被查看、跟踪、窃取、公开、贩卖;平等参与权即每位用户都有平等的权利和机会进入图书馆元宇宙,参与图书馆元宇宙的建设和创造,享受图书馆元宇宙带来的各种资源和服务;资源获取和使用权即用户享有利用图书馆元宇宙查询、搜集、获取、使用、开发各类文献信息资源、空间资源、技术资源及其他资源的权利。这些权利都是图书馆元宇宙环境下用户享有的基本权利,但因用户个人信息素养的差异、元宇宙本身相关技术的局限及图书馆元宇宙治理体系的不完善等,在实践过程中难以确保每一位用户的所有合法权益都能得到有效保障。

3.3 从图书馆及馆员视角审视

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面临着观念障碍、制度障碍、行动障碍等。首先,人们对元宇宙的态度褒贬不一,有人认为元宇宙能够成为“推动人类跨界生活的生产力”[21],也有人担心它是“产业风险放大器”并背负着“七宗罪”[22],将元宇宙引入图书馆并实现二者的融合发展必将面临争议和冲突。其次,传统图书馆有着相对成熟的治理体系和治理制度,而引入元宇宙、构建与图书馆元宇宙相适应的新型制度体系必将对传统制度进行改良和革新,这势必会引发新制度与旧传统之间不同程度的碰撞和斗争。最后,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将使图书馆的实际工作变得复杂和艰难。以基于用户小数据的个性化服务为例,当前图书馆可以通过采集、分析用户数据信息来描绘用户画像,预测用户需求并为其提供个性化服务,但在图书馆元宇宙环境下,用户的信息行为变得繁复多变,他们留下的“数据面包屑”也更为散乱,加剧了数据采集和分析的难度,使开展个性化服务变得愈加困难。

同时,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面临着馆员职业迭代升级、馆员角色转换的挑战。新技术的发展不断推进馆员职业的变革,图书馆元宇宙图景对馆员职业提出了两个新的诉求,一是要求馆员必须在虚实环境中灵活切换身份,完成各自的角色扮演,不仅要扮演好现实“真人”角色、在现实图书馆中履行好服务职能,而且还要扮演好“数字人”角色,在元宇宙世界为用户提供规范化、专业化服务,协助用户开展学习、创造、娱乐活动;二是要求馆员完成虚拟分身同元宇宙中其他功能性NPC 之间的衔接与契合。成熟的图书馆元宇宙会设置不同类型的NPC,包括分担部分馆员工作的功能性NPC,这类NPC 能够替代馆员完成一些基础性服务工作,如信息导航、咨询应答、开放存取、技术指导等,这就要求馆员在元宇宙中的虚拟分身能与此类NPC形成良好的默契,可相互配合,提高服务的精准度和有效度。此诉求对于在现实图书馆中以管理和服务为基本职能的馆员而言难度颇大,其只有不断提升业务素养及专业化程度,才能适应新环境、驾驭新技术、胜任新角色。

4 结语

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将有助于促进馆员和用户的全面发展,也必将促成智慧图书馆的跨越式进阶。为此,图书馆一方面要明晰二者融合发展的实践向度,找准方向,积极推进;另一方面也要重视和警惕其间潜存的诸种伦理风险和难题。虑及现阶段元宇宙尚处于“粗糙元宇宙向标准元宇宙迈进的阶段”[23],且图书馆与元宇宙的融合发展还在酝酿、尝试阶段,故此类伦理风险也仅是合逻辑地预测、分析与评估,应对风险的具体对策尚待从“虚实融合”的服务实践中进行探索和完善,虽则如此,也可以预先创设“他律+自律+物律(即道德物化)”的路径以探寻规避、控制、化解风险的举措。首先,加强他律。结合元宇宙的特点及图书馆的发展实践,探索、发掘图书馆元宇宙的治理模式和规则体系,依靠相关法律法规、规章制度、伦理规范等引导和约束参与者的言行,并保障其合法权益。其次,加强自律。一方面,通过开展专题讲座、业务培训和高质量的团建项目,激发馆员参与元宇宙的兴趣和热情,提升馆员业务能力和专业素养,以此塑造其职业精神、培育其职业道德、强化其职业责任、增进其职业自律;另一方面,充分发挥图书馆的教育职能,在提升用户信息素养、弥合“元宇宙鸿沟”[24]、增强其参与能力的同时,在其内心构建图书馆元宇宙的伦理秩序,使外在的规则秩序内化为道德良心,并外化为元宇宙中的道德实践。最后,加强物律。发挥“道德物化”的作用,用技术工具和技术手段解决技术带来的伦理难题,如通过系统设定“限时”、可视化分析用户使用频次等方式帮助用户合理控制进入元宇宙的时间,避免用户产生成瘾性依赖。

(来稿时间:202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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