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性理论视域下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路径研究
2023-02-07孙源梁剑峰
孙源 梁剑峰
作者简介:孙源(2000-),女,江苏苏州人,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地方公共治理。
通信作者:梁剑峰(1966-),女,汉族,山西朔州人,教授,研究方向为农村基层治理。
摘要:在新时代背景下,新乡贤作为重要力量,是乡村文化振兴人才队伍中的有机构成。基于嵌入性理论,新乡贤在结构嵌入、关系嵌入、认知嵌入与文化嵌入四个层面上,分别发挥着链接社会文化资源、促进政府与村民之间的沟通交流、引领新思想、弘扬新文化、助力提升村民群体文化素质等功能。但新乡贤在服务乡村文化振兴过程中,仍存在着部分突出问题,主要表现为资源“脱嵌”、组织异化、信任弱化与短效服务,因此,未来应从创新服务平台与形式、完善政策体系与组织机制、修正公众认知、建立保障与激励机制等方面着手解决,以助力推进乡村文化振兴。
关键词:新乡贤;乡村文化振兴;嵌入性理论
文章编号:1674-7437(2023)12-0151-04 中国图书分类号:D422.6 文章标识码:A
乡村振兴既需塑形,也需铸魂。新时代,在若干乡村文化惠民工程的实施下,我国在乡村文化振兴方面的投入稳步增长,各类文化惠民活动持续丰富着农民群体的精神生活。受制于经济社会的实际发展水平,我国乡村文化振兴仍然面临着资源禀赋不足、人才稀缺、乡村文化式微等问题。新乡贤担任着政府与村民之间的联络者和沟通者、社会公益文化资源的链接者、政府履行职能的补充者等角色[1],在响应国家号召、返乡助力乡村振兴的过程中,以自身资本条件、服务意愿、公众认可等方面的优势[2],在助力解决乡村文化振兴所面临的既有现实问题方面,如优化治理主体结构[3]、培育村民现代价值观念、改善乡村社会风尚[4]等均有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嵌入”原义是指某一物体卡进另一种物体的过程。卡尔·波兰尼于其《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一书中首次将“嵌入”一词引入至经济与社会学研究中。他提出任何一项经济活动均非于真空环境中进行的,相反,其必然时刻嵌入在与之相关的社会、经济与宗教等制度之中[5]。此后,经格兰诺维特、巴伯等学者的深入研究,嵌入性理论的内涵不断被发散与丰富,但都未完全脱离于波兰尼最初所指出的“社会环境对其他人类活动方式的深刻影响”[6]。嵌入性理论的研究视角可分为宏观、中观与微观三种。任一经济行为在宏观上受国家政策与制度、国家政治与文化大环境的影响,在中观上受所处社会结构与社会关系的牵制,在微观上又会受到行为主客体在思维与认知方面所存差异的影响。而新乡贤参与到乡村文化振兴中也是一种社会经济行为,无论是乡村文化振兴的推进,还是新乡贤个体的发展与获益,均深嵌于社会之中。在宏观视角方面,《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所提到的“积极发挥新乡贤作用”,体现出新乡贤在乡村振兴进程中的角色与行为受国家政策的推动。在中观视角方面,乡村文化振兴的内容与机制、人员结构与关系等因素会影响新乡贤的服务方式与效果。在微观视角方面,新乡贤、村“两委”、村民等相关主体的个人认知也会对乡村文化振兴成效产生影响。质言之,将嵌入性理论作为理论工具来分析新乡贤在乡村文化振兴中的服务机制,具备一定的适用性。基于此,文章以嵌入性理论为分析视角,建构分析框架,探究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嵌入逻辑与突出问题,并尝试提出解决路径,以期为乡村文化振兴提供更为实效性的建议。
1 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嵌入逻辑
随着嵌入性理论的不断成熟,各学者根据不同的研究主题需要,提出了不同的分析框架,其中有两种框架较为经典并广为后续研究借鉴引用。一是格兰诺维特基于其社会网络研究所提出的结构嵌入、关系嵌入与时间嵌入分析框架[7]。二是佐金和迪马里奥在对新古典主义经济学范式展开批评的基础上,提出经济行为至少与四类嵌入形式相关联,并以此所建立的分析框架,即认知嵌入、文化嵌入、结构嵌入与政治嵌入[8]。文章融合借鉴以上两种分析框架,结合我国乡村文化振兴的实际情况,尝试使用“结构-关系-认知-文化”的理论框架来观察和分析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过程。
1.1 结构嵌入:社会文化资源的链接者
伯特将社会网络中某些无直接关系或关系间断的行动者之間存在的空隙称为结构洞,填补结构洞的行为称为搭桥[9]。乡村文化建设这一工程需要集结社会各界的力量加以推进,政府、村民、第三方承包商等行动者不断地产生互动关系,在此过程中就构建成了一种社会关系网络。根据伯特的结构洞理论,结构洞较多的社会关系网络需要进行填补,即令其他行动者充当牵线搭桥的角色,链接更多社会资源加以补充。
在经历税费改革与分税制改革后,乡镇财政的自主性降低,大部分村庄在应对“吃住行”等刚性需求时就已捉襟见肘。而相较于其他刚性需求,文化建设难以对当地经济与社会发展产生直接且立竿见影的推动作用,村庄自然就会减少在这一方面的投入。根据伯特的理论,可以说乡村文化振兴的社会关系网络所存结构洞偏多,能获取的财政拨款及其他社会资源有限。相较于普通村民,就业于社会各界且已有所成就的新乡贤有着更为明显的资本优势与更为广泛的社会人脉。新乡贤群体所能链接的社会资源能够有效地填补所存结构洞。
一是链接公益资源。新乡贤对社会公益资源进行汇聚与整合,以自身引领力与示范性,引导更多热心人士与社会组织为乡村文化建设做出贡献。首先,近年来,我国政府一直号召社会公益力量加入至文化建设中,但囿于宣传不足或路径不通等阻碍,社会公益资源难以在乡村集聚。新乡贤一般具备广泛的人脉与号召力,对乡村文化项目加以宣传并建立渠道,能够使社会中的热心人士、事业单位及非营利组织等不同群体,通过捐款捐物、义务讲座或表演等形式,使现代知识、信息及技术等要素进入到乡村内部,丰富乡村文化建设的内容。其次,领头人的缺位致使乡村内既有文化资源未能被盘活并加以运用。新乡贤出自村民群体,在村民中有着极强示范性,是为合适的领头人。在新乡贤的引导下,乡村加强对传统文化的重视与保护,促使既有文化资源实现创造性转化,开创能令村民直接获取参与感的新形式。另外,以乡谊为桥梁,“在土乡贤”对“离土乡贤”的回归与反哺也有一定示例性,能够吸纳更多“离土乡贤”及其所附带的社会资源加入乡村文化振兴。
二是链接市场力量。将乡村文化项目外包给第三方企业,加深市场化程度,促使乡村文化振兴效益与专业化程度有效提升。在此过程中,新乡贤以其资源禀赋和乡土之情,可以对市场机构进行筛选与审查,并于两者之间促进沟通与协调,及时反馈村民的需求与评价,从而对有针对性地调整与优化项目的内容与形式。
1.2 关系嵌入:政府与村民间的联络者
根据嵌入性理论,关系嵌入指的是某一行动者的双边人际关系对其经济行动与行为效果的影响,即行动者可借助社会关系网络中相互联系的关系纽带来从中获利。格兰诺维特根据互动频率、互动时长、互惠程度与感情强度四个维度上的表现,将关系类型划分为强关系、弱关系与无关系三种。其中,强关系表示各行动者之间社会关系紧密程度高,对行为效益的增进作用明显。
新乡贤所具有的双重认同身份令其与供需双方呈强关系状态,这对于规避与调整供需错位这一困境有着极大帮助。一方面,新乡贤一般在村民群体中极具威望与话语权,并且对乡村的基本情况与风俗习惯有一定了解,村民认同且信任新乡贤。面向需求侧,凭借可观的经济实力与文化素质,新乡贤具有及时广泛收集村民文化需求与建议,并主动上报的先决条件。村民面向新乡贤也会产生“自己人”的想法,愿意敞开心扉说实话。另一方面,新乡贤响应国家号召,回归乡里,受若干鼓励类政策的驱动与保护,在当地政府的高度认可下积极投入乡村文化振兴中。面向供给侧,新乡贤作为社会贤能进行建言献策,以其广泛社会影响力能够更受重视,同时相较于普通村民,新乡贤更为了解政府内部的运行机制与职能划分,在反映问题时能够更快找准渠道。新乡贤于两侧同时发力,向下宣传政府的相关政策安排并促其落地,向上传达民声民意并获取回应,在极大程度上疏通政府与村民之间的交流渠道。可见,新乡贤在充当村民诉求的表达出口与政策建议的收集入口时,打破了供需双方原有的信息壁垒,所形成的自下而上的传达与反馈机制使得乡村文化振兴的精确度与效益大幅提升,村民真实文化需求得以满足。
1.3 认知嵌入:新思想新风尚的引领者
在我国乡村文化振興中,村民主体性缺失较为明显,主要表现在村民对文化振兴的重要性置若罔闻,以及村民主观意识的表达意愿薄弱。村民主体性的长期缺失表示村民群体对于乡村文化振兴具有较低认可度与参与积极性,因此亟需提高村民群体的认知水平。新乡贤的加入有利于引导村民接受新思想与新生活方式,激活村民主动积极参与文化活动的主体性共识,激发村民主动反馈信息的能动性。一方面,新乡贤利用“名人效应”对拒绝参与或消极参与文化活动的村民进行劝导与教育,可以增加文化项目利用率与活动参与率。同时,新乡贤回归乡里,其行为习惯与思想作风俨然是村民群体中的标杆,村民效仿新乡贤积极参加文化活动的过程中,必然会受其所传播的新思想影响,认识到接收“精神食粮”的必要性。另一方面,新乡贤正处于村民群体之中或出自村民群体中,于村民而言新乡贤就是自己的“代言人”。新乡贤主导服务活动或主管服务项目,也是对村民主体性意识的培育。村民在主体性意识觉醒之后,认识到自身在文化振兴中的合法权利与责任所在,也会主动积极表达出真实感受与意愿,从而提升乡村文化供需的契合度。
1.4 文化嵌入:现代优良文化的弘扬者
乡村文化振兴中一大突出问题表现为过于强势的外生性文化挤占乡村内生性文化生长空间与登场机会的结果,进而导致外生文化难以落地与内生文化逐渐式微的窘状。为缓解这一失衡症状,应提高村民群体的文化素养,荡涤不良外来文化,培育内生性文化自信。文化振兴旨在于营造文明健康的乡村生活风气,应当落实乡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传承发扬优良的内生乡土文化,促进乡村文化发展繁荣。
首先,新乡贤生活在村民之中,具有较高科学与道德素养,他们通过开展宣讲会等形式,能够在润物无声中将促进传统文化的传承,教化村民,滋养村民精神世界。其次,新乡贤能够发挥榜样的先锋作用,帮助村民深入理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在意蕴,引导村民自觉远离消极文化,有效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乡村内的宣传落地。最后,新乡贤的回归可以加快构建村民的社会认同,即村民对居住地所产生的归属感与观念认同感,从而增强村民群体的内生性文化自信。新乡贤在促进建设主体间信息交流的同时,也增加了文化建设内容与乡村生活实况的适配度,令乡村文化建设真正满足了村民文化需求。
2 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突出问题
2.1 基于结构嵌入的资源“脱嵌”
新乡贤以结构嵌入的形式,发挥自身资源禀赋优势,能够为乡村文化振兴链接更多社会文化资源,但现实所显现的问题表现为资源面临“脱嵌”危机,难以在多平台以多形式得到充实利用。一是服务平台缺失。自2015年国家号召“创新乡贤文化”以来,各地响应政策陆续成立了各类乡贤组织,如乡贤研究会、乡贤理事会、乡贤联谊会等,以助推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的实施。但就现实来看,新乡贤组织数量仍旧未满足所需,且内部管理机制不规范。另外,此类组织仅供在土乡贤发挥作用,对于意图回报桑梓的离场乡贤来说,仍旧缺乏可供他们使用的与村民或村组织建立常态化联系的远程参事议事平台。二是服务形式受限。不同于东部较发达地区有充足的本土资源来促进乡村文化振兴,许多欠发达的中西部地区人才匮乏,有能力的新乡贤大多常年居住在外地,其产业与人脉也均分布在外地。因此,离土乡贤虽有足够经济实力与奉献意愿,但其参与到乡村文化振兴的形式仅限于捐款捐物。
2.2 基于关系嵌入的组织异化
按照嵌入性理论,包括政府、村民与新乡贤在内的各主体共同构建乡村社会关系网络。新乡贤作为其中的关键节点,使得政府与村民之间加强了联络,但新乡贤组织内部的各个体间的联动性仍较低,且组织规范化程度不足,进而造成组织异化的现象。首先,分别着力于研究村文化史、辅佐村文化事务与招商引资等不同工作的新乡贤们有着不同的就业背景与生活经历,新乡贤个体间的互动性较低,未能集聚起来发挥力量。其次,新乡贤组织通常是在基层政府的主导下依照村规民约自发建立而成的社会组织,对于部分微小事务的处理具有一定服众力,但在处理较为重大事务时缺少合法性的加持。同时,处于熟人社会中的新乡贤组织及其成员在处理事务时易于受“人情”、“面子”的影响。最后,新乡贤组织在管理制度上缺少规范化,如准入与选举随意、资金管理模糊、监督与评估不到位的问题均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新乡贤组织的效益。
2.3 基于认知嵌入的信任弱化
新乡贤嵌入后,并未能修正公众在对新乡贤身份认知上产生的偏差,进而造成两者之间的信任弱化。一是部分村民习惯于论资排辈,以年功序列的标准来界定与区分新乡贤。将熟悉的年长的在土乡贤视作行动标杆,而忽视较为年轻的新嵌入的贤士能人,致使其工作难以开展到位。二是村委会成员将新乡贤视作国家及政府的代理人,认为其嵌入后所带来的制度约束会挤占到自身既有利益,从而对新乡贤产生抵触心理。三是部分乡村在借助新乡贤力量时往往片面化的“重能轻贤”,看重新乡贤招商引资的能力而忽视了新乡贤对于乡风民俗的正向引领作用。
2.4 基于文化嵌入的短效服务
在新乡贤的嵌入过程中,乡村不良文化能够得以荡涤,村民的文化素养也会相应提升。但在村庄中仍旧存在着形式主义的工作思想,并未作出充分科学的整体规划,使得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长效机制尚未形成。一是由于缺乏后续的维护等更新,如文化馆、共享书屋、广播站等乡村文化载体在建成后往往形同虚设,流于形式。二是基层政府未能替新乡贤解决后顾之忧。在嵌入过程中,新乡贤所得到的价值回报,包括名誉加持与物质回馈,是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经济基石。但政府并未落实住房、教育、医疗与卫生等方面的社会保障措施。面对返乡后不健全的制度保障体系,新乡贤势必会产生顾虑心理,从而难以为乡村文化建设长久效力[10]。
3 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实现路径
3.1 创新平台与形式,疏通资源嵌入梗阻
首先,搭建更多具有针对性的服务平台,实现常态化联络。用于沟通与互动的平台是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场域,因此服务平台必须兼顾到在土或离土的各个群体。在线下交流之余,可以利用网络媒介连接离土乡贤,建立联络群加强精英群体之间的凝聚力,构建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立体平台。基层政府能够借助现有乡贤队伍广泛的人脉网络,收集并整理其余尚未参与进乡村文化振兴的新乡贤的信息,进而建立信息资源库,定期动态更新,在有需求时从中寻求相应新乡贤的帮助。其次,开拓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的新兴形式,令其所附带的资源得到充分利用。针对商贤,可以通过在宏观上制定配套的政策,引导与扶持其着力推动乡村文化产业发展;针对学贤,可以借助其在教育资源上的优势,在乡村兴办更多农家讲坛或书房;针对德贤,通过开展各类宣讲会,令德贤的先进言行在村民群体中产生示范效应,进而肃正乡村精神文明。
3.2 完善政策体系,规范组织运行机制
一是要加强顶层设计,基层政府要对新乡贤的嵌入做出全面合理的政策规划,包括摸查新乡贤的具体情况,制定引入政策、扶持措施与发展规划,促进新乡贤个体之间的协作等。二是针对新乡贤组织的运行机制应做到进一步完善,在日常管理、监督与评价等方面进行程序化与规范化;制订组织管理制度并严格实施,明确新乡贤的责任与义务,杜绝徇私行为的发生。
3.3 打造典型形象,修正公众认知偏差
公众对于新乡贤身份认知所产生的偏差一定程度上源于其对新乡贤的不了解,对于此可以借助各种宣传途径,树立典型形象对公众认知进行修正。首先,发掘与选拔出口碑与才能均出众的新乡贤,保证乡村文化振兴的人才供应,并将其作为典型形象进行宣传。其次,以宣讲会的形式将新乡贤的优秀事迹进行传播,或筹办各类文化交流会,号召村民积极参与,在村民群体中营造见贤思齐的氛围。再次,也可借助新媒体的传播力量,整理新乡贤的先进事迹并进行广泛宣传,弘扬新乡贤所具有的正能量,激发新乡贤助力乡村文化振兴的热情。最后,以道德先锋引领乡村风气。大范围宣传道德先锋的优良品质,修正村民及村委会成员对于新乡贤群体的错误认知,真正充分发挥乡贤在敦厚民风与培育乡风方面的作用。
3.4 落实保障与激励,建立长效服务机制
一是要落实有关新乡贤医疗与住房方面的措施,特别是针对有意向长久留在乡村的部分新乡贤,令其返乡有动力而无后顾之忧。在住房方面,可以针对新乡贤制定优惠政策,将村庄闲置的公用房屋暂时让新乡贤居住,或者帮助在村内有老宅的新乡贤重修翻修房屋,降低其返乡服务乡村文化振兴时的住房成本。在医疗方面,加大硬件设施的投入并加快更新频率,加强医疗人才的引进与培育,同时提高乡村卫生条件,改善新乡贤居住及就医的环境。二是要建立激励机制,对新乡贤服务乡村文化振兴形成正向引导效应。可以对新乡贤授予荣誉,如颁布证书奖杯,或将其出力出资建立的各项乡村文化项目以新乡贤的名字命名等;也可以令新乡贤在村“两委”中挂职,以履职激励的形式吸引各行业人才回归乡村发挥余热。另外,在新乡贤所参与的文化产业上,可以提供配套设施建设、融资贷款或减免税收等政策支撑。
4 结束语
新乡贤应政策号召,受乡土情结驱动,返乡投身于乡村文化振兴中,是人才队伍的有力补充与重要储备。需要强调的是,政府仍是乡村文化振兴中的主心骨与主导力量。新乡贤这一根植于乡土社会的人才群体,角色定位是辅助性的,其所具备的各项功能作用均是政府职能的补充,其加入乡村文化振兴旨在于提升村民的幸福感与政府的行动效益。因此,全面认识新乡贤对于乡村文化振兴的利导作用以及部分新乡贤可能带来的阻逆影响,是充分发挥新乡贤在实现乡村文化振兴过程中应有功能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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