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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西夏译本考补

2023-02-03聂鸿音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1期
关键词:鸠摩金刚经题记

聂鸿音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081)

姚秦三藏鸠摩罗什所译的《金刚经》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中古以来流传最广的佛教经典之一,在其基础上出现过众多的注释本、改编本以及几种少数民族文字的译本。在少数民族文字译本中,西夏本的存世量最大,种类也最丰富。这些译本主要出土于黑水城遗址,集中鉴定出的五十多个编号今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著录首见戈尔巴乔娃和克恰诺夫合著的《西夏文写本和刊本》[1]121-159。后来克恰诺夫在其《西夏文佛教文献目录》里详细描述了俄国收藏的各种版本[2]278-288,只是其中对个别文献的分类不尽合理,尤其是混淆了带“弥勒颂”的完本和不带“弥勒颂”的节略本。《金刚经》的部分原件照片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俄藏黑水城文献》[3]20-66,另有一些残本和残叶相继在中国刊布①。2014年,荒川慎太郎首次对西夏译《金刚经》做出了全文解读[4],但作为语言学家的荒川关注的是西夏语法分析,并不大考虑原件的版本情况。事实上西夏文《金刚经》诸本之间的关系尚未厘清,辨析这些译本有助于我们认识这部重要经典在丝绸之路的传播情况。

一、《金刚经》的译者和刊印时间

《金刚经》有西夏时代官方和民间的刻本多种,其中有几种保存了完整的译校信息。然而与其他译本不同的是,所有的题款和题记都没有提到西夏本的译者,只说“重校”者是鲜卑宝源。例如俄藏инв.№689号作[3]41:

柏瑞碠蔾亡茸稨抖瞲其

奶磊棋入矖祇罚萇茸啥 息握

竤辊繕菞菞烁繫缾棍矖粄矖祇簶蒷脖膰拓樊 纝躬

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契经

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 所译

大白高国大度民伽蓝诠教法师沙门鲜卑宝源 重校

俄藏инв.№3834号是夏仁宗皇帝的敕印本[3]42,自然改由仁宗具名校译,但是提到了宝源承担的具体工作:

竤辊繕菞菞緳葿烁繫谍缾棍矖粄繕祇簶蒷拓樊嘿臷菋锡紒蜐涉弛蔎纝纝息瞛躬,綈焦丸属,葾臷始怖。

柏瑞碠蔾亡茸稨抖瞲其

奶磊棋入矖祇罚萇茸窐 息握

淖瞭癝粄藪艱蒾藉綅罵綃箎坞否例窿猜索納篊 羴躬

大白高国大德坛度民之伽蓝诠教国师沙门宝源与梵本及汉番注疏等反复雠校,去其舛杂,实为净本。

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契经

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②所译

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惇睦懿恭皇帝嵬名 御校③

俄藏инв. №689号是在上述仁宗御校本基础上复刻的私人发愿本,题记内容与3834号基本相同,只是加上了发愿人自己的名字和职衔[3]41:

繝薭迈十糦箍苔蚔籍緳竝镁癏,脖膰矖祇磌迈嘿臷、锡紒蜐涉弛蔎纝纝息瞛躬,綈焦丸属,葾臷始怖。

西劝农御史正明辩罔德忠发愿④,延请鲜卑法师与梵本、汉番注疏等反复雠校,去其舛杂,是为真经。

以西夏佛经的题款习惯,如果是校译本,则会同时写上初译者和校译者的名号,例如12世纪末夏皇太后罗氏施抄本《佛说长阿含经》是惠宗皇帝母子具名初译,后来由仁宗皇帝具名校译的,款题汉译如下[8]:

汉本三藏法师佛陀耶舍共[竺]佛念 译

智胜禄广恤民集礼德盛皇太后梁氏 御译

神功胜禄化德恤民仁净皇帝嵬名 御译

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惇睦懿恭皇帝嵬名 御校

现存的所有西夏文《金刚经》题款都把宝源的工作记为“校”,并且再未提及那以前的西夏文译者,这使人相信最初的译者就是宝源本人。如所周知,在佛经正式付梓之前,照例要有人对经文做一次校对,这可以是对原译本的学术性“校译”,也可以是对稿本文字讹脱衍倒的简单校改。据题记说,宝源这次重校时还核对了梵文原本和汉文的注释本,但存世的西夏文《金刚经》原件表明,除了个别由笔误造成的讹字之外,各种刻本和各种抄本的词句没有差别。结合以上信息可以想定,《金刚经》的一些刻本是准备在皇家法会上散施的,文本的底稿在付梓前由译者宝源又加工了一次。由于是奉仁宗敕命进行的加工,刊印出的定本也是供仁宗使用的,所以инв.№3834号就直接算作仁宗校译了。

西夏文《金刚经》多数版本的刊印时间已经无从逐一考证。最明确的只有俄藏инв.№4095号卷尾的题记[3]52,又见荒川公布的инв.№101号[4]F.41,二者是出自同一版的印本:

猜泊箊膡舉灯翆氦聚挨絶坚

镁癏藶丑腞傻綀絁

藶腞饲亡减

天盛戊子二十年五月一日

发愿令雕者耿人乐

雕者刘宝司

这是个1168年的私人发愿本。雕字人的名字“宝司”(亡减 po s)又见于乾祐十二年(1181)官刻本《类林》的版口[9]141,两个刻本的时间相差十余年。

《金刚经》有确切年代可考的最晚刊印记录出现在夏襄宗应天四年(1206),那一年在一次皇家的法会上散施了番汉《金刚般若经》《普贤行愿经》《阿弥陀经》五万卷[10]84。当时距离译者宝源去世已经过了二十年,距离西夏王朝的覆灭也只剩下了二十年。

二、宗密科判本的西夏译文

历史上最通行的《金刚经》汉译本有二,即最初的鸠摩罗什译本和后来的“傅大士本”。“傅大士本”全称“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是某个未知作者在鸠摩罗什译本基础上的增编。这部作品不为历代藏经所收,但是在唐宋之际的丝绸之路沿线流传颇广,今通行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2732号所录的敦煌石窟出土本。与鸠摩罗什原本相比,“傅大士本”多出了许多内容,包括卷首的“净口业真言”“启请八金刚四菩萨”等、卷中的32个章题、插在每章中五言八句的“弥勒颂”,以及卷尾的几首杂偈和杂咒。就目前所知,黑水城遗址出土的汉文《金刚经》均以“傅大士本”为基础,但是只保留了卷首、卷尾和章题而删去了“弥勒颂”⑥。这恰是最流行的西夏译本的面貌,而且不论是汉文还是西夏文,都未见不分章的鸠摩罗什原本的复刻和翻译。看来“傅大士本”在西夏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鸠摩罗什本。

迄今发表的西夏文《金刚经》原件,包括荒川研究的инв.№101号,都只有卷首、章题而没有“弥勒颂”。事实上如人们已经看到的,《傅大士颂金刚经》的完整内容保存在一个注释本里。这个注释本可以称作“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科文”,汉文原著者是唐代著名的佛学家、长安大兴福寺的宗密和尚,西夏本译者是鲜卑宝源。俄藏инв.№7580号刻本的卷端题款作[11]283:

奶磊棋入矖祇罚萇茸啥 息握

綒虑菞紐蛙缾棍簶蒷礌身 距

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 所译

唐梁⑦大兴福伽蓝沙门宗密 科⑧

提供信息更多的是инв.№5382号刻本的题记,用两行小字刻在卷首《发愿文》的“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后面[3]42:

竤辊繕菞菞烁繫缾棍矖粄繕祇嘿臷菋锡瞲蜐涉弛蔎纝躬,距氟焦箍。蔲綀佬萝论煞城,较闽舉若癐紩蔓籃。省籱晾,窾闽若供籃蒜。

大白高国大度民伽蓝诠教国师与梵本及汉经注疏等重校,正其科判。人或欲闻解其理,可上下二节总观之。欲受持,则读下节可矣。

题记里有“科判”(距氟)一词,西夏字面意思是“纲领”,在7580号题款里只写作“科”(距),指的是分析佛经段落层次的注释文字。科判格式的佛经注本每叶分上下两部分,题记里称作两“节”,下节是佛经原文,上节是科判,每条科判用线段与下节对应的经文连接。“科判”属于佛经注本中形式特殊的一类,那些注文的目的是帮助读者看懂经义,而不是供读者念诵的。所以题记告诉人们,如果打算“受持”而不强调理解,那么只读下半叶的经文部分就可以了。

这两个刻本同出一源,都包括卷首、卷中章题及“弥勒颂”。其中5382号卷尾的题记表明了刊印时间[11]293:

猜泊坪唆翙灯泪翆萰聚禋氦坚

螙藶超癏腞箙料窫傻涅萿

榜蚘矟惮薫寥

天盛甲申岁十六年八月十五日

发起刊印者前宫侍耿三哥

罗瑞领占讹书⑨

从“天盛十六年”(1164)可知这是有明确记载的《金刚经科文》的最早刻本。刊印发起人耿三哥大约是“宫廷内侍”之类的宦官,他在发起刊印《金刚经科文》之后的乾祐四年(1173)又发起刊印了《达摩大师观心论》[12]266-303,看来时过九年他并未获得职务擢升。

三、英国收藏的科判本残片

英国国家图书馆的黑水城特藏里也有少量《金刚经科文》的碎片⑩。其中有些来自书叶的上半部分,保留着科文。下面是Or.12380/379号,原件残存《福智无比分第二十四》的“颂”至《化无所化分第二十五》的“须菩提莫作是念”。

穔废籋哗蜌,□□□□□。

[尔如我无观,□□□□□。 ]

毯哗勿螑晾,□□□□□。

[生无忍证欲, □□□□□。]

挨别论砵─┒ 綀矖籋哗緂,□□□□□。

[一顿悟禁]│ [人法我无知,□□□□□。]

│ 瞪瞪籃哗臨□□□□

│ [化化所无分□□□□]

└─ 砄亡蘀!磀毋矺漓?……

[须菩提!意于云何?……]

舉緳癿箌─┒ 堡簄属,籋蟅緛谍……

[二正见取]│ [如念作,我众生之……]

│ 汕。砄亡蘀!蘦簄筙……

│ [等。须菩提!是念莫……]

不如无我观,了妄乃名真。

欲证无生忍,要假离贪瞋。

人法知无我,逍遥出六尘。

化无所化分第二十五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

须菩提!莫作是念。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英国收藏的有些碎片只保留了书叶的下半部分,且存字很少,关键是看不到上半部分的科判,所以没有被识别出来。事实上,根据残存的行格可以确信那都是《金刚经科文》,且与俄罗斯藏品属于同一版的印本。以下略举几例:

Or.12380/785,出《一切无相分第九》,其中残存“缘尘及身见”至“趣寂不知归”四句颂:

□□□□彬,罏焊簁蒜拆。□□□毯篎,盝谴瞭吞緂。

[□□□□见,今彼非也知。□□□生后,寂趣归不知]

……毋矺漓?庆茸蟕蘦堡……蟕癝阿籋息妒?

[……于云何? 阿罗汉是如…… 汉道得我可谓?]

……构!矺漓蒜?庆……融构!蔲庆……茸蟕癝阿……

[……尊!云何也?阿…… 世尊!若阿…… 罗汉道得……]

缘尘及身见,今者乃知非。七返人天后,趣寂不知归。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

Or.12380/708(A),出《如法受持分第十三》,其中残存“莨菪拾花针”至“苦海出还沉”三句颂,以及其后“应当不离身”一句:

□□□□□,□窃键生癿。□□□□□,□硾臼篎朝。

[□□□□□,□食花针见。□□□□□,□海出还沉。]

……碽維淮儡磵弛……,焊紐籄胎。

[……乃至四句偈等……, 其福甚多。]

□□□□□,□□□禨籃。……

[□□□□□,□□□离应。……]

……佬谴……禑妒:埠搓……瞲其碽娘萯,……紴,蘦堡瞲其……

[……义趣……白言:希有……经典乃说汝,……来,是如经典……]

猿猴探水月,莨菪拾花针。爱河浮更没,苦海出还沉。

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经中持四句,应当不离身。愚人看似妄,智者见唯真。

法性无前后,无中非故新。蕴空无实法,凭何见有人。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

Or.12380/659,出《离相寂灭分第十四》,其中残存“前后极时长”至“今乃证真常”三句颂:

□□□□□,□□玛籄瞺。□□□□□,□罏始絢螑。

[□□□□□,□□时极长。□□□□□,□今真常证。]

……贴癦癦禨庆……蘀絧癏籃……溺哺矖纚絧……籃蔲絧纚搓……

[……相一切离阿……提心发应……味触法住心……应若心住有……

频经五百代,前后极时长。承仙忍辱力,今乃证真常。

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Or.12380/70(B),出《离相寂灭分第十四》,其中残存“曾无一念疲”至“皆得作天师”三句颂:

□□□□膌,挨簄縳挡□。□□□□窾,癐綀聻祇簧。

[□□□□行 一念疲无□□。□□□□如,皆人天师作。]

……贴癦癦贴簁妒,篎蟅緛……簁妒。

[……相一切相非说,又众生……非说。]

精勤三大劫,曾无一念疲。如能同此行,皆得作天师。

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则非众生。

Or.12380/67(A),出《离相寂灭分第十四》,其中残存“证空便为实”至“谁有复谁无”四句颂:

……薸哗緳萚氨籮笍。

[……边无功德成就得。]

□□□始簧,籋莀且眮怖。□□□魏簁,瞸搓篎瞸哗。

[□□□实为,我执虚妄是。□□□亦非,谁有复谁无。]

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证空便为实,执我乃成虚。非空亦非有,谁有复谁无。

四、结论

上面列举的碎片证明了西夏时代译出过带有夹颂的《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科文》,但至今未发现有夹颂却没有科判的“傅大士本”的译文,这使人相信《傅大士颂金刚经》是借助宗密的《金刚经科文》在西夏流行的。相比之下,宗密科判在西夏的影响远不及没有科判及夹颂的节略本,这是由不同人群对经本的不同需求决定的。在西夏法典《天盛律令》卷十一里有一款针对度僧考试的规定,要求党项和吐蕃童行必须能念诵十一种佛经才能成为正式僧人,其中最后一种正是“金刚般若与颂全”(柏瑞碠蔾磵蔎笒)[13]245,显然指的是带有“弥勒颂”的《傅大士颂金刚经》完本,也就是《金刚经科文》里除科判以外的部分。《天盛律令》颁布于1150年[14]175,当时肯定已经有了宝源所译《金刚经科文》的完本存在,以满足童行准备考试的需要。

作为现存西夏文《金刚经》最早刻本的инв.№5382号刊印于1164年,翻译的依据是宗密的科判本,只是没有出现通行的“傅大士本”里频出的三字小题“弥勒颂”。从情理上说,鲜卑宝源不可能废弃自己原来的译本重新做一次翻译,他至多会在付梓前检验一下原有的译文。题记说宝源在翻译时参校了“梵本及汉经注疏,正其科判”,至于是否参照了梵本,这还难以证实,但“汉经注疏”和“科判”指的是宗密的《金刚经科文》,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金刚经科文》的每叶分上下两“节”。宝源在题记中提示人们“欲受持,则读下节可矣”,所以后来的《金刚经》译本索性删除了上节,顺便还删除了全部“弥勒颂”。在инв.№3834号仁宗御校本和689号罔德忠发愿本的题记里有“去其舛杂,是为真经”一说,其中的“舛杂”无疑是指混在正文中并非“真经”的“弥勒颂”,而689号所说的“重校”实际上也是指宝源对自己所译完本的删削。看来西夏人已经正确地判断出“弥勒颂”并非经文原有。由此可以理解,“傅大士”完本的主要读者是为数不多的同行,而节略本的读者则是国内的所有信众,甚至不识字的人也可以在法会上拿一本或者在市场上买一本回家供养。

可以相信,西夏译本《金刚经》的直接来源是宗密的《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科文》,而不是通行的鸠摩罗什本和“傅大士本”。宝源的翻译最初旨在帮助僧侣理解经文的内容,所以保留了全部科判和夹颂。后来也许是奉了仁宗的旨意,删掉了科判和夹颂,以便广大信徒受持念诵,从而形成了新的文本在境内广为流传。按照常理,经传的形成永远是经文在先而传注在后,西夏译本《金刚经》的形成次序则刚好与此相反,即先有注文后有经文,这是佛教著作在民间流传过程中渐趋简化的反映。

注释:

① 照片散见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国家图书馆、甘肃五凉古籍整理研究中心编,《中国藏西夏文献》(第16、17册),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2005年;西北第二民族学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英国国家图书馆编,《英藏黑水城文献》(第1-5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2010年。

③ “御校”(羴躬)二字原阙,据инв.№600号补。

④ “西劝农御史正明辩”是西夏的职衔。其中“御史正”(十糦箍)当是中央政府监察机构的首长,其他的“西劝农”(繝薭迈)和“明辩”(苔蚔)目前不能解读。

⑥ 全部版本的描述见孟列夫《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Л.Н.Меньшиков.Описание китайской части коллекции из Хара-хото[M].Москва:Наука,1984:118-145)。其中天盛十九年(1167)秦晋国王发愿本的原件照片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刊布,见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黑水城文献》(第3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57-71。

⑦ 西夏“虑”(ljio)当音译“梁”,指“梁州”。梁为《禹贡》九州之一,地括今陕西汉中、四川盆地及以南地区。《景德传灯录》卷一三记宗密(780-841)为果州西充人,西充在初唐以前隶属梁州。

⑧ 《佛祖统纪》卷二九谓宗密“著《圆觉》《华严》《涅盘》《金刚》《起信》《唯识》《兰盆》《法界观》《行愿品》等疏钞及修证科仪凡九十余卷”(《大正藏》T49,p0293c),其中的《金刚经》“科仪”大约就是指的这部书。

⑨ 书版人的姓名采用了党项人中常见的“党项姓加藏语名”的形式。姓氏“啰瑞”(榜蚘rar s'jwi)又见《俄藏黑水城文献》第7册,第29页。名“领占”(矟惮rjijr dz'jij)为藏语rin chen(大宝)的音译,最后的“讹”(薫wa)也许来自藏语的词缀ba(实读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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