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一带一路”框架下的中国—沙特合作

丁 隆

【内容提要】习近平主席赴利雅得参加“三环峰会”并对沙特进行国事访问，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面向阿拉伯世界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外交行动，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沙特倡议并承办峰会彰显其“向东看”外交思路和对外经济新战略。中沙是共建“一带一路”的天然合作伙伴，在元首外交引领下，“一带一路”倡议与沙特以经济多元化为目标的国家转型进程实现历史性对接，助推中沙双边关系与战略合作进入快车道。峰会达成的中沙建设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和发展战略对接实施方案，为中沙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提供行动指南，为双方加强战略协同与务实合作开辟广阔前景。

2022年12月7—1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应邀赴利雅得出席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峰会、首届中国—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峰会并对沙特阿拉伯王国进行国事访问。此次“三环峰会”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面向阿拉伯世界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外交行动，也是阿拉伯国家联盟全体成员国首次与一个主权国家举办峰会，成为中阿关系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事件。同时，峰会也是党的二十大后，中方首次在境外联合主办的重大多边外交活动。作为峰会的首倡者和东道国，沙特为这次彪炳中阿关系史册的重大外交活动的成功举行作出了重要贡献，彰显其在中沙、中海和中阿三个层面上全面发展对华关系的政治决心，及其在海湾地区和阿拉伯世界的领导力。峰会有力推动了中沙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迈上新台阶，为双方共建“一带一路”注入新动能。

左图：2022年7月20日，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参赛选手在“汉语桥”世界大学生中文比赛沙特赛区决赛中演讲。

峰会赓续中沙传统友谊

习近平主席出访沙特并举行“三环峰会”在中沙关系史上写下光辉篇章，成为中沙关系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重要里程碑。沙方以超高规格礼遇热情接待习近平主席来访。习近平主席在沙特《利雅得报》发表题为《传承千年友好，共创美好未来》的署名文章，回顾源远流长的中沙友谊，描绘中沙关系的美好未来，指出“这是一次传承之旅，更是一次开创之旅，目的是发扬光大中阿、中海、中沙传统友好，开启中国同阿拉伯世界、海湾阿拉伯国家、沙特阿拉伯关系新时代。”[1]为彰显习近平主席在治国理政方面取得的伟大成就，以及为沙中友好与合作作出的重要贡献，沙特苏欧德国王大学向习近平主席颁授管理学名誉博士学位。此访期间，中沙围绕发展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和各领域务实合作取得丰硕成果。两国元首亲自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沙特阿拉伯王国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协议》，同意每两年在两国轮流举行一次元首会晤。元首会晤机制化对于推动双边关系发展意义重大，有利于双方从顶层设计高度，不断推动战略伙伴关系与务实合作发展。双方同意将中沙高级别联合委员会牵头人级别提升至总理级，提升了两国高层定期磋商的层级和效率。中方同意将沙特列为中国公民组团出境旅游目的地国，这是扩大双方人员往来和人文交流的重要举措。此外，两国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司法、教育、氢能、投资、住房等领域合作文件，为中沙战略合作制定路线图。中沙两国元首对彼此在各自外交战略中的重要地位和推动发展战略对接的重要论述，为双方共建“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发展擘画了蓝图。

相向而行：中沙关系不断深化

沙特是海湾合作委员会成员国、石油输出国组织重要成员国，也是二十国集团中唯一的阿拉伯成员国。沙特石油储量居世界第二位，石油产量居世界第三位，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出口国。沙特是西亚北非地区第一大经济体，受益于近年来国际油价上涨，沙特经济快速增长，2022年经济增长率领跑全球，预计将达到8%以上，经济总量有望突破1万亿美元大关，成为西亚北非地区第一个万亿经济体。[2]沙特是伊斯兰教两大圣地所在地，在伊斯兰世界拥有独特的重要地位。阿拉伯剧变以来，埃及、叙利亚、伊拉克等阿拉伯传统强国陷入动荡，沙特保持政局稳定和经济繁荣，成为阿拉伯世界的地缘政治中心和领导力量。

右图：2017年4月29日，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举办的苏州非物质文化遗产展上，参观者品尝碧螺春茶。

20世纪末以来，沙特主要石油出口市场由欧美转向亚洲，沙特对亚洲国家的重视与日俱增，外交和对外经济战略呈现显著的“向东看”趋势。沙特历任国王和王储上任后均访问亚洲国家。其中，发展与中国的全方位战略合作成为沙特“向东看”战略的核心目标。中国向西开放战略与沙特“向东看”战略相遇，相向而行成为中沙关系发展的主基调。中沙关系发展有如下特点：

一是元首外交引领双边关系跃层升级。1990年7月，中国同沙特正式建立外交关系。沙特虽是最晚与中国建交的阿拉伯国家，但建交后，双方关系发展迅速，不断跃层升级。两国在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立场一致或相近，支持彼此核心利益和关切。双方高层互访不断，元首外交引领成为中沙关系发展的显著特点。2006年，沙特国王阿卜杜拉登基后的首次出访便来到中国。2008年6月，中沙两国宣布建立战略性友好关系。2012年1月，两国决定在战略框架内进一步提升双边关系水平。2016年1月，习近平主席对沙特进行历史性访问，两国宣布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并决定成立中沙高级别联合委员会。

二是经贸合作夯实战略伙伴关系基础。在经贸领域，两国经济显著的互补性推动双边贸易持续大幅增长。2001年以来，沙特一直是中国在中东地区最大贸易伙伴。2013年起，中国成为沙特第一大贸易伙伴，并一直保持至今。2021年，中沙贸易额达873亿美元，同比增长30%，是1990年中沙建交时的209倍。[3]2022年前10个月，中国和沙特两国贸易往来达到970亿美元，同比增长37.4%。[4]沙特是世界最大的石油出口国，而中国是世界最大石油进口国，能源合作构成中沙经贸关系的坚实基础，也成为双方战略合作关系的压舱石。2002年以来，沙特在大多数年份是中国排名第一的石油进口来源国，中国也是沙特最大的原油出口市场。2022年11月，中国每天从沙特进口原油总量达165万桶，约占中国原油总进口量的17.8%，占沙特原油出口总量的27%。[5]中国还是沙特石化产品的主要出口市场，沙特输华石化产品占其出口总量的近25%。[6]两国还致力于延长能源合作产业链，在石油下游产业开展合作。沙特阿美石油公司已与中方合资成立沙特延布阿美中石化炼油有限公司、中石化森美（福建）石油有限公司等炼化企业。在工程承包领域，中资企业承建了沙特麦加—麦地那高速铁路等大型基础设施项目。沙特还是中国在中东地区最大投资接受国。

三是人文交流促进民心相通。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发生后，沙特向中方捐助5000万美元现金和1000万美元物资，帮助中国抗震救灾，这是中方收到的最大一笔援助。沙特慷慨赈灾深刻体现了两国人民守望相助、患难与共的深情厚谊。近年来，人文交流不断扩大，中文教育在沙特蓬勃发展成为两国人文交流新的增长点。2019年，沙特王储穆罕默德访华期间，宣布将中文纳入沙特教育体系。沙特掀起一波“中文热”，越来越多的学校和社会机构开始教授中文。沙特已有4所大学开设中文专业，8所中小学开设中文选修课，沙特政府计划从2022年起在746所中学增设中文课程。[7]2017年，沙特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公共图书馆北京大学分馆落成启用。2019年，沙特文化部决定设立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王储文化合作奖，旨在促进沙中两国文化与科技协同发展，推动两国间人文交流，在文化层面助力共建“一带一路”。此外，中沙在“丝绸之路”联合考古、旅游、动漫、电子竞技等领域的合作方兴未艾，促进了两国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夯实了两国关系的民意基础。

发展战略对接：中沙合作驶入快车道

习近平主席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得到沙特热情支持和积极响应。沙特是亚投行创始成员国，2016年，两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沙特地处亚洲和非洲之间，濒临重要战略航道，位于“一带一路”西段交汇地带，对于“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具有独特的重要性。中沙在资源禀赋、产业结构等方面优势互补，双方成为共建“一带一路”的天然合作伙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沙两国加强战略对接，政治互信不断深化，经贸和投资合作加速发展。

“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适逢沙特历史性国家变革转型。萨勒曼继任国王后，沙特在穆罕默德王储亲自主持下开启国家和社会全面改革，旨在摆脱对石油收入的依赖，实现经济多元化。2016年4月，沙特出台“2030愿景”规划，以“活力社会”“繁荣经济”“雄心国家”为三大主线，确立未来15年国家转型发展方向，旨在将沙特建成阿拉伯—伊斯兰世界核心、国际物流中心和全球投资强国。[8]沙特又陆续推出《国家改革转型五年规划》《国家水务发展战略》《沙特国家可再生能源目标计划》《国家工业和物流发展规划》《沙特公共投资基金五年投资计划》等各领域配套发展规划。

周教授还想继续往下说，鬼子军官不耐烦了，也火了，也骂了一声八嘎，你的撒谎的不要，皇军是不可战胜的。你们要是不与皇军合作死啦死啦的。

虽然国际油价下跌是沙特本轮改革的诱因，但在“双碳”目标下，全球能源加速转型成为推动改革的新动因。以去石油化为目标的经济多元化被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标志着沙特不再以产业结构调整的局部视角看待经济转型，而是从国家战略的高度，引领国家全面转型。沙特尝试卸下泛伊斯兰主义等意识形态包袱，通过文化领域全面改革释放社会活力，改善投资环境，打破阻碍经济发展的思想文化桎梏，历史上首次将经济社会发展列为最优先事项。沙特在“2030愿景”背景下的国家转型为中沙双方战略对接、共建“一带一路”带来新机遇。在习近平主席、萨勒曼国王和穆罕默德王储的战略引领下，“一带一路”倡议和“2030愿景”战略对接与合作驶入快车道。沙特“2030愿景”的三大支柱与“一带一路”倡议高度契合，双方战略对接将释放优势互补与协同发展的巨大潜力。

上图：2022年10月1日，工作人员在沙特萨勒曼国王港项目施工建设现场工作。

下图：2022年11月27日，在沙特西部城市延布，中沙延布炼厂的员工在交流。

首先，共建“一带一路”将拓展中国参与中东发展事务深度和广度，提高沙特地区领导力与国际地位。以中沙共建“一带一路”为抓手，中国将提高参与和推动中东发展进程的能力，与沙特等地区国家实现互利共赢。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沙特作为世界主要产油国和唯一拥有大量剩余产能的石油出口大国，国际地位和战略自信显著上升，参与地区与国际事务的意愿和能力增强。中沙在共建“一带一路”框架下加强战略协同，有利于双方在地区事务和全球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

其次，共建“一带一路”助力中沙贸易畅通与资金融通。共建“一带一路”促进中沙深化以能源为基础的经贸关系，中海自贸区建成后可推动双边贸易便利化，产生贸易转移和贸易创造效应。中沙工业合作可帮助沙特发展石油下游产业，产能合作可促进沙特工业与物流业发展，助力沙特建成全球物流中心。沙特拥有强大的投资实力，中国拥有显著的科技优势和施工能力，中沙发展包括主权财富基金合作在内的双向投资和第三方市场投资，可助力沙特实现全球投资强国的愿景，促进中国产业链和价值链向全球延伸。中沙贸易与投资合作将强化沙特作为“一带一路”中东地区重要核心节点和亚非欧贸易窗口作用，推动双方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跃升。

再次，共建“一带一路”促进沙特成为连接亚欧非三大洲的世界枢纽。沙特区位优势显著，不仅是亚非欧物流重要枢纽，也是“一带一路”在西亚的重要交汇处。沙特位于中国—中亚—西亚的经济走廊上，是“一带一路”的“六廊六路多国多港”互联互通架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陆、海、天、网“四位一体”的“一带一路”基础设施联通布局与沙特打造互联互通节点的构想实现对接。

沙特历来是中国最重要的海外工程承包市场之一，在发展战略对接背景下，双方合作领域广阔。“2030愿景”提出后，沙特推出以未来新城（NEOM）和镜线城市（The Line）为代表的一批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与“一带一路”加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理念契合，中国在海外工程承包领域居全球领先地位，在成本控制、按时交付、工程质量等方面的突出能力得到普遍认可，在高铁、人工智能、新能源等领域拥有自主创新技术，中沙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合作潜力巨大。

最后，共建“一带一路”促进中沙民心相通。中沙虽相隔万水千山，但古代陆上丝绸之路商旅络绎，海上香料之路云帆高张，沙特赛林港遗迹见证昔日中沙丝路文化交流盛况。然而，近代以来，双方交流曾长期受到阻隔，形成了一定的认知赤字。在西方媒体影响下，彼此认知存在部分失实、失真现象。中沙友好的百年大计需要从加强双方人文交流做起，以丰富双方战略伙伴关系的人文底蕴。

峰会开创中沙共建“一带一路”新未来

习近平主席访问沙特以及“三环峰会”的举行将对中沙加强战略对接、共建“一带一路”产生重要推动作用。此访期间，两国政府签署《关于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与“2030愿景”对接实施方案》，全面落实两国领导人关于深化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与“2030愿景”对接的重要共识，共同推进两国基础设施、产能、能源、贸易和投资、金融、人文等领域以及吉赞基础工业和下游产业城特别开发区建设合作。[9]这份文件为两国战略对接制定了“路线图”，标志着两国共建“一带一路”进入全面实施阶段。中沙共建“一带一路”将更好推动两国务实合作，增进两国人民福祉。在两国元首引领下，双方未来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将重点发展以下领域。

一是加强政策沟通。中沙同为维护多边主义、建设多极世界的重要力量。在峰会建立的中沙、中海、中阿机制化合作平台上，中沙将继续加强政策沟通与协调；在联合国、二十国集团等国际组织和多边场合加强合作，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中方欢迎沙特成为上合组织“对话伙伴”，支持沙特加入金砖国家组织。中沙战略合作秉持互利共赢和“结伴不结盟”原则，不针对第三方。沙特在各领域对大国有不同需求，致力于盟友与伙伴关系多元化。中国愿意发挥自身优势深化与沙特的合作，无意填补所谓“中东真空”。中沙双方都反对中东成为大国博弈的场域，认为大国在中东存在许多合作机会，如稳定能源供应、反恐和去极端化、航道与运输安全等。

2022年11月10日，沙特广播局首席执行官（左）与中移国际中东子公司首席代表在利雅得签署战略合作备忘录。（新华社/图片）

二是构建能源立体合作新格局。中沙应深化“油气+”框架下的能源合作。中沙能源合作集中于原油贸易，易受油价波动和地缘政治冲击，双方油气全产业链与全能源形式合作亟待加强。在扩大油气贸易的同时，中沙应深化石油勘探、开采、储运、碳氢能源创新利用等领域的全产业链合作。中沙两国均已宣布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绿色低碳经济将成为双方能源合作的蓝海。双方应将合作领域拓展至核能、太阳能、风能、氢能等新能源领域，联合开发应用碳捕集、利用和封存（CCUS）等低碳技术，以及储能、智能电网等新技术。沙特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禀赋和成本优势突出，具备良好的营商环境和较完善的基础设施，这为新能源开发提供了优越条件。沙特正在大力发展绿氢和蓝氢相关项目，计划到2030年实现氢能产量2900万吨，出口约400万吨，成为世界最大的氢能供应国。[10]中国在新能源技术、工艺和设备制造领域居世界领先地位，中沙新能源领域合作空间广阔。

三是加强科技、制造业和金融等新兴领域合作。沙特正在大力发展通信、数字经济、云计算、人工智能、航空航天等先进科技，中国在这些领域拥有显著优势。以华为技术公司承建沙特5G通信、云计算项目为开端，中国企业将在沙特高新技术市场获得更多商业机会。沙方欢迎中国企业赴沙投资新能源汽车制造、供应链、交通物流、渔业、海水淡化和水务等产业，中国企业在这些领域拥有技术优势、施工能力和运营经验，在开拓新市场的同时，助力沙特实现经济多元化。在金融领域，双方可逐步扩大本币互换规模，发展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积极探索石油和石化产品贸易人民币结算。中国企业拥有技术、设备、管理等方面的优势，沙特资金充裕，这为双方联合开展项目投资提供了基础。中沙在南亚、中亚和非洲等第三方市场投资合作、主权财富基金投资合作业已起步，未来有较大发展空间。

中沙、中海、中阿“三环峰会”在沙特成功举办，在中国与阿拉伯国家关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中国与峰会承办国沙特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显著提升。在峰会取得的丰硕成果基础上，中沙两国将站在新的历史起点，深化发展战略对接，聚焦共建“一带一路”，开启全面加强务实合作的新征程。

[1]《习近平在沙特阿拉伯媒体发表署名文章》，外交部 网 站，2022年 12月 8日，https://www.mfa.gov.cn/web/zyxw/202212/t20221208_10986935.shtml。

[2]Brinda Darasha, “Saudi Arabia’s 2022 GDP set for fastest pace of growth in 11years,” November 2022, https://www.zawya.com/en/economy/gcc/saudi-arabias-2022-gdp-set-for-fastest-paceof-growth-in-11-years-xf6vke42.

[3]《中沙拓展数字经济等领域合作，外交部：实现更高质量、更深层次的互利共赢》，第一财经，2022年12月9日，https://www.yicai.com/news/101619693.html。

[4]Chu Daye, “Cooperation areas between China, Saudi Arabia now beyond oil to include new-energy sectors as firms ink flurrу оf dеаls,” Dесеmbеr 2022, httрs://www.glоbаltimеs.сn/page/202212/1281606.shtml.

[5]“Oil Market Report,” IEA, December, 2022, https://www.iea.org/reports/oil-market-report-December-2022.

[6]《中国为沙特非石油产品第一大出口目的地》，中国驻沙特阿拉伯王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处网站，2020年4月16日，http://sa.mofcom.gov.cn/article/i/202004/20200402959434.shtml。

[7]中国电力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共同描绘中沙友好的时代画卷》，载《人民日报》2022年12月8日，第5版。

[8]“Saudi Vision 2030 Document,” April 2016, https://www.vision2030.gov.sa/media/rc0b5oy1/saudi_vision203.pdf.

[9]《中国与沙特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与“2030愿景”对接实施方案》，国家发展改革委网站，2022年12月9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1728551305481484&wfr=sp ider&for=pc。

[10]“Saudi Arabia wants to be top supplier of hydrogen- energy minister,” October 2021, https://www.reuters.com/business/energy/saudi-arabia-wants-be-top-supplier-hydrogenenergy-minister-2021-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