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群守望者

文/姚军 李仁培

2020年3月，一群亚洲象共17名成员，从云南西双版纳一路向北，在普洱市持续逗留了约9个月后，于2021年4月北移到了玉溪市。一时间，这群大象成了世界级的“网红”，北移过程中的一举一动牵动了全球的目光。

2021年5月25日，北移亚洲象群进入玉溪市峨山县后，玉溪市公安局根据省级安全防范工作指挥部指令，抽调巡特警支队4名党员特警组成无人机监测组，跟随指挥部执行无人机监测任务。这是第一支参与任务的无人机专业监测团队。截至象群离开玉溪市进入红河州石屏县，无人机监测组持续监测44天，途经4县（区）11个乡（镇、街道），行程7000余公里。这只“天空之眼”用零坠机、零失误的优异表现，实现了北移亚洲象群在玉溪境内“人象平安”的目标。

临危受命的空中监测

这是一次生态环境保护任务，指挥部给出的目标是“人象平安”。

简单收拾后，监测组组长罗家全和战友就踏上了亚洲象的空中监测之旅。他说：“我们平常用无人机追踪犯罪嫌疑人，侦查取证，从来没有想过用无人机追踪大象……”对这次任务，大家的第一感觉就是“极具挑战、难度不小”，但监测组没有丝毫迟疑，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角色。

这次执飞的环境无法预估，如果无人机离象群太近会影响到它们的活动轨迹，飞太低又容易在密林中坠机……到了现场，才发现困难比想象的更多，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海拔多变……

监测组一边执行监测任务，一边通过“实战实训”的方式历练精兵，帮助属地公安机关带训7名警用无人机飞手，提升实操技能和实战经验。持续44天的无人机监测任务，监测组仅在6月3日象群离开红塔区进入昆明后短暂休整了3天。6月7日象群进入易门县后，监测组再次前往任务一线，直至7月9日象群离开玉溪境内进入红河州石屏县。44天的监测任务，监测组累计起降1125架次，飞行近348航时，采集回传GPS坐标2026次。

直面挑战的惊险飞行

象群途经地域大多是干热河谷地带，高温、高热、高湿，白天温度最高在35℃以上，队员们只能靠大量饮水和频繁用冷水洗脸降温防暑。干热河谷的蚊虫叮咬也十分要命，队员全身洒上花露水，甚至把蚊香盒挂在腰带上，依然抵挡不住蚊虫攻击，所有队员身上都留下了蚊虫叮咬后的肿块和疤痕。

监测组拍摄的象群

监测队员执行象群监测任务

监测组拍摄的象群休息画面

在经历各种信号搜寻后，山里的信号总算稳定了，可调皮的象群总爱和他们玩捉迷藏，一不留意大象就消失在视野之外。他们必须降低飞行高度，重点搜索山涧和河谷。可是雾太大了，画面总是隐隐约约。除了继续降高度，降到大雾的下面，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李仁培着急了起来，大喊着：“110、100、95、90、80……队长，飞机离地只有80米，我们马上要撞击树木啦！”

队长罗家全严肃地说道：“稳住，稳住，继续降，拼一把！挑战最低飞行极限！”

无人机离地70米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正在谷底行走的象群。那一晚，大家都激动得难以入睡。在接受任务当天就找到了大象，来之不易。无人机最大飞行高度是500米，但山体往往超过600米。为了避免撞击山体，他们常常要越过植被飞行，不断变换起降场地。

监测队员李仁培说：“为了传坐标我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举着手机找信号。天气炎热潮湿，背上长了湿疹奇痒无比。山里的蚊子太歹毒了，隔着衣服还能咬……”

持续44天的监测任务，让监测队员深切地体会到无处不在的挑战和困难。由于象群移动路线飘忽不定，监测组每名队员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12至24小时，没有固定人员轮换，4名民警自觉地形成一个战斗堡垒，在实战中历练，实行24小时不间断飞行。 大象先后途经峨山、红塔区、易门后再次进入峨山，经新平进入红河州石屏县，监测组40余天行程7000余公里，象群每移动1公里监测组就要移动10到15公里。6月17日至21日，象群反复在易门、峨山之间来回移动，经常中午还在山上睡觉，天黑到山脚觅食，到半夜又回到山上休息，监测组顺着盘山公路上上下下不知疲倦地紧紧跟随。

(2)明确区域角色，寻求优势互补。一般而言，核心区是旅游经济的增长区，而边缘区是旅游经济的低迷区。核心区在不断增强旅游竞争力的同时，应该积极加强与边缘区旅游经济的联动发展，最大化发挥核心区的“涓滴效应”。边缘区在稳定承接游客溢出的同时，还应主动与核心区进行旅游战略合作，学习借鉴核心区成熟的旅游发展经验，深度开发边缘区的旅游资源，将资源优势转化成旅游经济优势。

此外，民警还要克服无人机电池续航时间短、通信信号弱、食宿条件艰苦等许多困难。有时候象群钻进大山和深涧里，手机信号全无，监测组经常与指挥部失去联系。为了传一个坐标信息和图片，要开着车或者步行爬到地势高的山上找信号。队员的手机长时间使用容易发烫，大家只能几个手机交替使用，并用湿毛巾给手机物理降温。

用心守护的平安之旅

监测队员李靖宇说：“无人机经常挑战极限，飞着飞着就没有信号了，遥控、图传全无，只能开着车去追无人机，好几次险些坠机……”

对于无人机监测组而言，不但要实现“人象平安”的工作目标，无人机的安全同样重要。只有保证无人机安全，才能让这只“天空之眼”持续为指挥部提供最直接、最可靠和最及时的信息支撑。

每一次，民警都会严格按照警用无人机操作规程执行飞行任务。6月24日，队员感觉视频画面有细微的持续震动后紧急降落，检查发现连接无人机和云台相机的一个减震球爆裂成两半，如果不及时维修更换配件，可能造成无人机坠毁的险情和损失。

民警在实战中逐渐摸索出一套适应复杂环境跟踪监测的战法。7月7日21时许，象群在短暂出现几分钟后突然消失在监测员红外成像镜头之外。民警持续无人机飞行近3个小时40余架次，都未能找到象群踪迹。大家重新分析坐标轨迹图，在确定象群会趁着夜色下山觅食，只要守住西、北、东三面与村庄接壤的区域，一定能找到象群后，3架无人机同时起飞，盯住了3个区域。功夫不负有心人，7月8日1时10分，在一块田地里发现了失踪近4个小时的象群，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1时30分，就在一组民警开车朝着象群停留的村子开去时，象群开始朝着村外移动。山上的监测队员在屏幕上看到象群与车辆距离越来越近，打电话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车上的民警与象群撞了个正着，最近距离不足10米。民警一个急停趁象群未反应过来，缓慢退后，一直退了100多米才敢调头离开。山上盯着无人机监测屏幕的队员替车里的同事捏了一把汗。

罗家全抱孩子看大象

监测任务环境复杂，考验无处不在

夕阳西下，无人机镜头里的象群离开树林，到村子附近的田地里觅食。

大象北移期间，一些非法无人机也在伺机活动。监测组采取使用反制设备驱离和指导地面组寻找飞手的方式，成功处置两起非法“黑飞”无人机干扰象群的突发情况，查获非法“黑飞”飞手1人、无人机2架，配合属地公安机关依法对其开展了法律宣传和警示教育。

正是有了这份细心、耐心，玉溪市公安局无人机监测组是整个监测团队唯一实现“两个零”的监测组。即“零坠机”，所携带的3架无人机未出现“坠机”情况；“零失误”，未在象群位置丢失的情况下交班给下一班战友。

在此次执飞工作中，有这样一张照片，让队员罗家全终身难忘。照片上，罗家全怀里抱着一个大概2岁的小孩。小孩没有见过真的大象，她是从监测队的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中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大象。罗家全告诉她：“这是大象，它们喜欢玩水，喜欢吃香蕉，有大大的耳朵、长长的鼻子，它们是我们的朋友。”

队员们记得大象的很多瞬间，它们喜欢玩泥巴，喜欢偷吃老乡的酒糟，喜欢和他们捉迷藏；还记得每一次的有惊无险；更记得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中看到的绿水青山，记得队员们和大象从陌生到信任。记得老乡的包容和善良，记得老农说的话：包谷粮食被大象吃了没事，但如果让它们饿着，大象就再也不回来了。

44天的监测任务，监测小组为指挥部研判预警、投食引导和疏散群众提供了决策依据，努力实现了“人象平安”的目标；为央视新闻直播保障信号、拍摄素材，向全世界关注北移亚洲象群的网友呈现了有趣的“象群故事”。

经历了这次护象行动后，所有队员对平安有了新的认识，其实“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才是最大的平安，保护生态环境也是保一方平安。

44天的保护之旅，随着大象跨过元江大桥接近尾声，但保护生态环境、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持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却永远没有终点。云南大象的北上及返回之旅，让我们看到了中国保护野生动物的成果。中国将持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