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的Meta分析

徐 玉，王 彬，曾智勇，梁海英，汤德元，何信群 ，徐松平，黄二素，万 娟，张婧旭，祝 羊

(1.贵州大学动物科学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 2. 重庆永健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重庆 荣昌 402460)

伪狂犬病病毒(Pseudorabies virus，PRV)是引起伪狂犬病(Pseudorabies，PR)的一种疱疹病毒，属于疱疹病毒目、疱疹病毒科、α-疱疹病毒亚科、水痘病毒属。可感染猪、牛、兔、狗、猫、貂、人等多种动物[1-2]。1947年，我国首次报道了猫的伪狂犬病[3]。1975 年，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统计显示，伪狂犬病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世界范围内的灾难性疫病，造成的经济损失仅次于口蹄疫和猪瘟[4-5]。20世纪70年代，我国从匈牙利进口了Bartha-K61疫苗，将其广泛应用于生产，有效地预防和控制了PRV在我国猪群中的传播。但2011年底以来，国内各地区相继暴发PR，出现PRV变异毒株，使得国内猪群感染PRV的情况日益恶化[6]。基于此，许多专家学者纷纷以“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毒株是否能提供有效的免疫保护”为研究对象做了相关验证试验，如：An等[7]认为Bartha-K61疫苗对传统毒株的免疫保护可以达到100%，而王一鹏等[8]发现，其对变异株HeN1的保护率仅为50%； 王继春等[9]却认为，虽然变异株比经典株毒力强，但血清型没有改变，Bartha-K61疫苗仍能对变异株产生有效保护。

Meta分析是针对同一科学问题综合比较和分析一系列独立研究结果的方法，对各个研究报告的统计结果进行系统评价，目的在于获得更可靠的结论[10-12]。20世纪90年代，Meta分析就已经在国外疫苗学领域得到广泛的应用。至今，Meta分析已经普遍应用于疫苗评价，但在兽医领域的研究报道较少[13-14]。本试验拟采用Meta分析的方法对前人报道的关于经典疫苗Bartha-K61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的试验进行系统评价，为预防与控制PR及Meta分析在预防兽医学疫苗评价中的应用提供了科学的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 根据参考文献[15]提到的文献检索方法，结合本试验实际情况，以主题(“Bartha-K61”或“Bartha K61”)和(“PRV变异株”或“伪狂犬变异株”或“免疫保护”或“免疫效果”)为检索式分别检索中国知网(CNKI)、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WANFANG DATA)、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VIP)2011—2020年的相关文献。以All Fields("Bartha-K61" or "Bartha K61")and("PRV variant" or "Pseudorabies variant" or "Immune protection" or "Immune effect")为检索式检索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数据库(PubMed)2011—2020年的相关文献。

1.2 文献纳入与排除标准 参考韩冰峰等[16]Meta分析文献的纳入和排除标准，结合本试验实际情况，制定文献的纳入与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 (1)研究类型为对照试验，包括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和非随机对照试验；(2)研究对象为进行PRV变异株攻毒的猪；(3)干预措施为接种Bartha-K61疫苗(疫苗生产厂家不限)；(4)对照组措施主要有3种：接种Bartha-K61疫苗+攻毒PRV经典株、不接种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接种其他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5)主要结局指标有攻毒保护率，体温变化，体重变化，临床症状，病理变化，鼻腔、口腔、直肠排毒，组织病毒载量，中和抗体，PRV gE、gB抗体等。

1.2.2 排除标准 (1)数据重复文献、无统计学意义文献、会议摘要、综述、机制研究以及与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无关的文献；(2)试验组未明确提及攻毒PRV变异株的文献；(3)研究对象不是猪的文献；(4)无法获取全文的文献；(5)数据不全或不对的文献。

1.3 文献质量评价和数据提取

1.3.1 质量评价 采用随机对照试验评价中的Jadad量表进行文献质量评价，评价指标包括随机序列产生、分配隐藏、盲法、退出与失访。若文献中对某项进行详细描述的记为2分，仅提及的记为1分，未提及的记为0分。每项分数累计，1～3分视为低质量文献，4～7分视为高质量文献[17]。

1.3.2 数据提取 采用Microsoft Excel工作表设计数据摘录表摘录纳入文献的数据信息，数据摘录要素包括：(1)文献题目、第一作者、发表时间；(2)试验组和对照组样本量、干预措施、剂量、浓度、时间等；(3)试验组和对照组结局指标。

1.4 统计分析 采用RevMan 5.4.1软件对符合条件的数据绘制森林图和漏斗图。统计学方法选择用于二分类变量的Mantel-Haenszel法(MH)；采用I2检验判断各研究间的异质性，若(P>0.1或I2<50%)，则选择固定效应模型(Fixed effects model，FEM)计算合并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95%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否则选择随机效应模型(Random effects model，REM)；逐一剔除每个研究，进行敏感性分析，了解Meta分析的稳定性；漏斗图检验发表偏倚。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与筛选 共检索到相关文献107篇，去掉数据重复文献，阅读文献题目、摘要和全文，最终纳入研究的文献共15篇，见图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Fig.1 Study flow diagram of reference screening

2.2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和质量评价 15篇文献中有8篇英文文献，7篇中文文献，包括学位论文和期刊文章；接种Bartha-K61疫苗+攻毒PRV经典株为对照组的有4篇，不接种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的有15篇，接种其他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的有9篇；研究类型均为RCT，研究对象均为健康断奶仔猪；根据Jadad评分量表的评分标准，纳入的15篇文献没有提及随机分组的方法，也没有提及分配隐藏、盲法、退出与失访，均属于低质量文献，见表1。

表1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和质量评价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quality evaluation of included references

续表

2.3 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的Meta分析 对于连续变量的结局指标，如日增重、日排毒量，大多文献中没有提及试验组和对照组的平均值和标准差，故选择二分类变量(攻毒保护率)为结局指标，进行Bartha-K61活疫苗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评价的Meta分析。由于纳入研究的4篇提及以接种Bartha-K61疫苗+攻毒PRV经典株为对照组的文献和9篇提及以接种其他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的文献中，试验组和对照组攻毒后的存活数大多一致，故不具备统计学意义，将在讨论中详细分析。15篇提及以不接种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的文献数据符合统计学意义，全部纳入研究。根据森林图(图2)，I2检验结果显示：各研究间同质(P=0.91>0.1，I2=0<50%)；逐一剔除每个研究后，剩余文献的合并效应值变化不大，研究结果稳定性较好；黑色实心菱形在无效线右侧，与无效线不相交，不仅表明该结果有统计学意义，还说明了接种Bartha-K61试验组比不接种只攻毒PRV变异株对照组的保护率高，即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株的攻击可以提供免疫保护(合并OR=22.77，95%CI=9.91～52.28)。根据漏斗图(图3)，右下角出现缺角，且各研究未均匀分布在竖线两侧，对称性较差，说明存在发表偏倚。

图2 接种和不接种Bartha-K61疫苗对攻毒PRV变异株保护率比较的森林图Fig.2 Forest plot comparing the protection rate of challenged PRV variants with and without Bartha-K61 vaccine

图3 接种和不接种Bartha-K61疫苗对攻毒PRV变异株保护率比较的漏斗图Fig.3 Funnel plot comparing the protection rate of challenged PRV variants with and without Bartha-K61 vaccine

3 讨论

从2011年PRV变异株出现至今，研究人员关注最多的是经典疫苗Bartha-K61对PRV变异株的免疫保护情况。本试验为获得可靠的结论，收集已报道的关于经典疫苗Bartha-K61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的试验进行系统的分析评价。15篇纳入Meta分析的文献以不接种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从攻毒保护率来看，接种了Bartha-K61疫苗的试验组，除3篇攻毒保护率只有80%以上外，其余均为100%；不接种疫苗的对照组中有5篇的试验动物全部死亡，有10篇的耐过率为20%～60%，说明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株可以提供比较好的免疫保护。有4篇文献以接种Bartha-K61疫苗+攻毒PRV经典株为对照组，从攻毒保护率来看，对照组均为100%，表明Bartha-K61疫苗可以100%的抵抗PRV经典株的攻击；其中有3篇试验组攻毒保护率为100%，只有1篇试验组攻毒保护率为80%，表明Bartha-K61疫苗对变异株的攻击也可以提供较好的保护。有9篇文献以接种其他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从攻毒保护率来看，其中7篇试验组和对照组攻毒保护率均为100%，只有2篇试验组攻毒保护率分别为80.0%和87.5%，表明Bartha-K61疫苗对变异株也能提供较大程度的保护，但比起以变异株为亲本毒株研制的疫苗来说，保护效果略差。

所有纳入研究的文献中，免疫Bartha-K61疫苗的最低滴度为103TCID50，最高滴度为107TCID50，单从攻毒保护率来看，高滴度和低滴度的Bartha-K61疫苗对变异株的攻击均可以起到较好的免疫保护，但从体温、体重变化、临床症状、病理变化、中和抗体以及病毒载量来看，高免疫滴度的试验组比低免疫滴度的试验组出现的临床症状少，认为高免疫滴度比低免疫滴度的Bartha-K61疫苗更能抵抗变异株的攻击。从文献的研究结果来看，PRV变异株的毒力明显强于经典株，这可能是经典疫苗无法100%抵抗变异株攻击的原因；各个研究所攻毒的PRV变异株大多不一样，加上攻毒滴度也不相同，虽然同为变异株，但彼此之间毒力有差异，这可能是影响经典疫苗免疫效果评价的原因之一；所有以接种其他PRV疫苗+攻毒PRV变异株为对照组的文献的试验结果，均是以变异株为亲本毒株研制的疫苗免疫效果比Bartha-K61疫苗优，但在试验设计中使用的疫苗株和攻毒株均为同一株毒株，这可能也是影响经典疫苗免疫效果评价的原因之一。

Meta分析作为二次研究最好的方法之一，能科学地反映同一问题的研究结果，但对于单个研究的质量要求较高，高水平文献的数据对于Meta分析来说无疑是最可靠的。在本试验纳入的文献中，虽然提及随机分组，但并没有说明是如何随机分组的，也没有提及分配隐藏、盲法、退出与失访，均属于低质量文献。在文献中提到的各种结局指标中，只有少部分提供试验结果数据的平均数和标准差，这对于通过多指标进行Meta分析来评价疫苗的免疫效果来说无统计学意义。而且，几乎所有纳入的试验研究中均存在一个同样的问题，各组中样本量过少，最少的只有3头仔猪，最多的也只有15头，在计算置信区间时，置信水平相同的情况下(95%CI)，样本量越少，区间会越宽，意味着可信度不高。

Meta分析在人用疫苗评价方面被广泛运用，在动物研究领域目前可见畜牧领域运用较多，还未见用于预防兽医学领域的疫苗评价。究其原因有3个：(1)研究少，质量低：预防兽医学领域对于疫苗免疫效果的试验性文献较少，同时现有的文献按照Jadad评分标准来看，几乎均为低质量文献；(2)单个试验设计无法统一：由于动物种类繁多，各物种需要接种疫苗的疫病也很多，所以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对照验证试验设计的标准，这就导致有很多因素对单个试验研究造成影响，导致结果数据很难整合，这给Meta分析造成很大的困难；(3)对Meta分析认识少：现在Meta分析已经逐步被运用在动物研究领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在预防兽医学领域大放异彩。

本试验通过15篇临床对照试验进行系统分析评价，得到的结论有4个：(1)经典疫苗Bartha-K61 对PRV变异株可以提供免疫保护，保护率达到80%以上；(2)高滴度的Bartha-K61疫苗对PRV变异株免疫效果更好；(3)Bartha-K61疫苗对PRV经典株的免疫保护可以达到100%；(4)以PRV变异株为亲本研制的疫苗对亲本株的攻毒保护效果优于Bartha-K61疫苗。

综上所述，在针对PRV变异株的疫苗没有全面普及的情况下，依然可以选择Bartha-K61进行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