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助力消费市场发展研究

赵清贤 宋谊晴 宋怡霖

（河南省统计局贸易外经处，河南 郑州 450008）

商贸流通业既是国内大循环的重要内容，也是国内国际双循环的纽带和桥梁。当前，我国经贸强国建设步伐加快，已成为全球第一贸易大国、第二大消费市场。与此同时，随着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5G 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河南省数字经济发展活力显著增强，数字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面对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的大趋势,为深入了解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与消费市场之间的关系，引导企业抓住数字化转型的发展机遇，寻求发展新格局，为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探索新的发展方向，河南省统计局对郑州市、焦作市和三门峡市共23 家批发和零售单位进行了实地走访和座谈调研。

一、调研思路

国内外研究表明，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与“消费市场发展”存在相关关系，但在消费市场的不同发展阶段，究竟是“数字化转型”促进“消费市场发展”，还是“消费市场发展”促进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值得深入研究。对此，在开始调研之前，我们先从统计学因果关系的角度出发，运用Eviews 软件，使用Granger 因果检验模型对河南省“数字化转型”与“消费市场发展”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商贸流通业的“数字化转型”是“消费市场发展”的Granger原因，即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能够促进河南消费市场发展。

明确“数字化转型”和“消费市场发展”存在单向促进的因果关系后，从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现状出发，在详细分析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和消费市场发展情况的基础上，按照不同行业、不同类别选定23家批发和零售企业进行现场走访调研，并与当地的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局等进行座谈，详细了解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及对生产经营的影响情况、存在问题和发展短板等，并针对性地提出相关建议。

二、实证分析

从时间序列看，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与“消费市场发展”显然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但若想明确这两个时间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以及存在何种因果关系，还需进行因果关系检验分析。

使用实物商品网上零售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BZ）代表数字化转型程度，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SLZS）代表消费市场发展情况，选取河南省2014—2021年的数据构建时间序列模型，采用Granger 因果检验判断河南省“数字化转型”与“消费市场发展”之间的关系，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Granger 检验结果

从表1检验结果可以得出，零假设“BZ 不是SLZS的Granger 原因”发生的概率很小（p=0.0314＜0.05)，可以在1% 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零假设，表明实物商品网上零售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是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增长的格兰杰原因，即商贸流通业的数字化转型可以促进消费市场发展。

三、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现状

2016年，河南获批成为全国8 个大数据综合试验区之一。自此，河南省委、省政府重点围绕产业发展、融合应用、设施完善、平台支撑和体制机制创新等全面推进综试区建设。2020年，河南省数字经济规模接近1.6 万亿元，占GDP 的比重接近30%，同比增长8.1%，全国排名第10 位。“十三五”期间，河南省数字经济年均增速超14%，对GDP 增长的年均贡献率超50%，河南省数字经济建设取得显著成绩。

随着河南省数字经济大步向前，数字化向各行业不断渗透，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抢抓机遇进行数字化转型。2014—2021年，商品网上零售买卖比由2.93 下降到1.86，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则由2.1%提高到10.0%，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初显成效。

由图1可以看出，受疫情影响，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在2020年大幅下跌，但是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几乎不受影响，说明河南省商贸流通业已具有一定的数字化基础，可以应对突发事件和行业风险，因此商贸流通业的数字化转型对河南经济高质量发展非常重要。

图1 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比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趋势图

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在企业和政府端均有所体现，可将商贸流通业数字化分为企业经营数字化及政府管理数字化。

（一）企业经营数字化

调研发现，被调查企业在经营管理方面大都运用了数据分析、云数据计算、供应链管理等手段，同时，传统商贸流通企业对电子商务持积极态度，普遍准备进行或已经进行零售数字化转型，开展电商业务。与此同时，城镇与农村的数字化差异较为明显，商贸企业尤其是大型城市内的企业或者管理成熟、规模较大的企业，数字化程度往往处于行业领先位置。头部商贸企业对数字化的态度更加积极，对数字化转型的容错率也更高，这部分企业愿意主动投入各项成本用于企业数字化转型，进行诸如建立企业内部数字化管理平台、线上线下一体化零售等尝试。郑州新能源汽车销售企业在座谈中表示，“新零售”已经成为其零售经营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企业也积极尝试新方法获取新客户、增加客户黏性，如通过短视频、汽车交流网站、APP 以及建设数字展厅为客户提供线上参观方式等。新型商超企业则将O2O、社区团购、C2M等新型零售模式作为竞争发力的核心，打造线上线下相融合的一体化平台，实现企业从生产、供应、销售到售后服务的全链条数字化。对传统商贸企业而言，数字化尤其是零售数字化转型成本虽然较高，但依然是近两三年经营布局的重点，因为企业普遍认为经营销售数字化是商贸流通业未来的大趋势，所以即使布局成本较高也愿意尝试。

调研同时发现，商贸流通企业中，中小型企业以及农村企业的数字化基础与大型企业及城市企业相比更加薄弱。虽然这些企业同样对数字化转型有迫切需求，但受限于地理位置、交通运输便捷度、人才储备、经验认识等，对企业数字化转型认知较为模糊，数字化转型实践较为困难。在焦作的调研中，企业反映制约当地数字化转型的主要问题是物流仓储环节不通畅，转型成本大幅增加，同时运营、技术等专业人才的缺乏使企业缺少相应的技术支撑，转型乏力。

（二）政府商贸流通管理数字化

在商贸流通数字化转型方面，河南省各地政府也在不断努力。

城市方面，2020年郑州市数字经济总量接近5000 亿元，占GDP 比重达41.4%；新增“接链”企业2837 家，“上云企业”3.2 万家。与此同时，郑州市在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的引领下，依托大数据园区载体建设，加快大数据产业集聚发展，初步形成以郑东新区智慧岛核心区、高新区大数据产业园、航空港区国际智能终端大数据产业园为核心的大数据产业发展载体，产业特色不断凸显。

农村方面，全国闻名的“中国淘宝第一村”所在地——焦作孟州，以当地电子商务优势为核心，多措并举加大商贸流通业企业数字化转型力度，建设国家级电商平台，为农村商贸流通企业提供平台支持；建设跨境电商平台和保税中心，支持商贸企业跨境发展；为电商企业搭建包括供应、物流、仓储、运营、销售的一体化产业圈及与之配套的公共服务中心；将乡村振兴与电子商务发展相结合，提高企业数字化转型积极性；布局农村电商乡镇基地、农村电商物流产业园；建立城市智慧网络中心平台，以大数据分析系统、政务云为基础，涵盖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服务，实现孟州市信息收集智能化、指挥协调统一化。政府数字化举措的不断实施对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有良好的推动作用，能够帮助企业减轻负担，优化营商环境和数字化管理环境，使企业欣然跟随数字化转型的浪潮。

四、调研情况

本次调查采用座谈和实地走访相结合的方式获取相关信息。为了较为全面地体现河南省商贸流通业数字化建设情况，选定郑州市、焦作市、三门峡市23家批发和零售单位作为调查对象，涉及汽车、医药、家电、机电设备、粮油食品等不同行业，其中郑州市10家，焦作市5 家，三门峡市8 家；限额以上企业16 家，限额以下企业7 家；城镇企业15 家，乡村企业8 家；批发企业9 家，零售企业14 家。

（一）企业线上线下融合发展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已在限额以上法人库的调研企业合计完成本年网络销售额146.7 亿元，占合计本年商品销售额的比重为85.2%。

分经营单位所在地看，城镇企业网络销售额占全部商品销售额的比重为85.6%，乡村企业网络销售额占全部商品销售额的比重为0。

分行业看，限额以上批发企业网络销售额占全部商品销售额的比重为89.6%，限额以上零售企业网络销售额占全部商品销售额的比重为45.5%。

（二）企业信息化建设情况

调研通过新媒体营销手段、使用自建或第三方网站、信息化人才这三个指标衡量企业信息化建设情况。

使用新媒体营销手段方面，65.2%的企业运用第三方销售平台直播账号或者自制短视频进行新媒体推广营销，26.1%的企业尚未开展新媒体推广营销，8.7%的企业由于国家对特殊商品的限制无法在线上进行推广营销。

使用网站方面，8.7%的企业拥有自建销售网站并且不使用第三方平台，78.3%的企业仅使用第三方销售平台进行销售，13.0%的企业既拥有自建网站又使用第三方网站。其中，除了天猫、淘宝、京东、拼多多等大众电商平台，调查单位目前更青睐于新兴的短视频平台，如抖音、快手、微信视频号等进行推广宣传和直播带货。

信息化人才方面，拥有自建网站的5 家企业拥有专业软件工程师团队，运用新媒体营销的21 家企业拥有第三方平台运营团队，人数普遍在3—6 人。调研发现，企业规模和商品客单价与运营团队人数并无直接关联，相较于机械设备、医药、金属制品等特殊行业，家电、服装等零售消费品通过互联网平台售出更容易被消费者接受，因此从事这些行业的企业更青睐于成立运营团队、开设电商平台。

（三）企业交易结算方式数字化情况

据调查，企业目前使用的交易结算方式主要有支付宝、微信、银联、现金等（医药企业部分结算使用医保卡，外贸企业基本使用传统的外贸结算方式如信用证、汇票等）。82.6%的样本企业主要通过支付宝和微信两种支付方式进行结算，17.4%的样本企业主要通过银行转账的支付方式进行货款结算。

（四）企业数字化管理情况

调查显示，23 家企业中有78.3%的企业实现了经营管理数字化和财务管理数字化。调研企业数字化管理运行的系统全部为第三方软件系统，包括钉钉、金蝶、商业ERP 系统、友T+系统、CRM库存管理系统等。

分地区看，城镇企业均实现了经营管理数字化和财务管理数字化，而乡村企业中只有37.5%实现了经营管理数字化和财务管理数字化，说明乡村企业管理数字化情况不理想。

分规模看，限额以上企业全部实现经营管理数字化和财务管理数字化，限额以下企业只有28.6%实现了经营管理数字化和财务管理数字化，说明企业规模影响数字化管理进程。

分方式看，有82.6%的企业通过互联网平台，如淘宝等传统电商平台、微信公众号等自媒体平台、抖音等短视频平台，拓展网络销售渠道，尝试开展数字化转型业务；43.5%的企业会选择购买流量，运用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定向推送，扩大潜在客户群体；8.7%的企业会通过网络营销，创新商业模式，开发会员系统，推动线上展示与线下引流互动融合，打造品牌形象。

五、调研结果

调研发现，企业目前数字化进程中面临诸多困难，总体来说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专业技术人才缺口大

此次调研反馈最多的困难是人才缺乏，“招不到”“留不住”是制约商贸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因素。2020年一季度河南省各信息采集点共举办各类招聘会55 场，提供就业岗位333328 个，求职人员131291人次，收到简历85869 份，假设招收率为100%，也仅有25.8%的岗位能招到人选，市场仍有74.2%的职位空缺，招聘市场明显职位供过于求。河南作为农业大省，即便是省会郑州与苏浙沪等地的一线城市相比，也存在对人才的吸引力较弱等不足，更遑论河南农村地区。若从一线城市高薪聘请专业人才，过高的员工成本与获得的收益在短期内并不匹配，可行性不高。以当地农产品为主要经销产品的乡村企业表示，年轻人大多不愿意留在本地学习相关专业知识，更不愿意从事体力劳动，从业人员多为留守人员，身体素质和专业水平都比较差。大部分企业现有的数字化人才多为企业自己培养，但当他们能够独当一面后，往往选择去大城市再就业，导致企业“人财两空”“为其他企业培养输送人才”，商贸企业的专业人才缺口越来越大。

图2 企业数字化进程中面临的主要困难

（二）物流网络布局尚未一体化

物流是商贸流通企业的经营重心之一，而制约商贸流通企业数字化的一大因素便是物流网络布局不畅。调研中多家企业表示，快递费用在企业运营成本中占据较大部分，极大影响了企业经营。焦作孟州因交通相对不便，物流成本与周边县市相比平均每单高40%，比郑州更是高出80%。三门峡因地处山区，物流限制条件较多，快递费用过高，严重制约企业数字化转型。总体说，因物流网络一体化较慢，各地物流费用不统一且人为壁垒高，北方快递物流费用普遍比苏浙沪等电商发展迅猛地区高，而且企业可选择的物流公司范围相对较窄，阻碍了企业扩大市场的脚步，进一步影响了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三）第三方平台手续费较高

目前使用频率较高的外卖平台如美团、饿了么等扣点约为客单价的20%，抖音、快手等直播平台抽成约为客单价的5%。当前支付宝和微信支付成为线上和线下交易结算的主要选择，使用者可以更清楚地分析日交易量、访客量等重要指标，从而改进营销策略，吸引更多的流量。除此之外，货值较高的大宗商品交易仍然会选择更稳妥安全的银行转账，由于转账金额较大，企业需要承担不菲的提现手续费或者转账手续费，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经营成本。

（四）数字化转型成本高

数字化转型与以往的经营管理销售模式建设均不相同，信息化建设是一个长期且持续的投入过程，对大多体量较小的零售企业来说，初期建设的高额投入和未来收益的不确定性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聘请信息化人才，人力成本高；购买计算机配套软硬件设施，物力成本贵；疫情“此起彼伏”，未来行情不可预测。对不少企业而言，面对较高的转型成本，他们更愿意选择在熟悉的领域里保守经营。除此之外，商贸流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还涉及第三方线上平台推广成本和运营成本。调研显示，目前第三方平台推广成本越来越高，如淘宝、京东等均有推广费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有固定扣点，企业在平台推广的成本高达总成本的40%—50%，而运营成本也同样高昂，均限制了商贸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五）数字化转型认知薄弱，企业积极性不高

数字化并不是简单地上线电子商务模式，而是通过数据分析驱动企业运营管理精细化、电子化并实现业务大规模增长。通过数字化实现产能升级和企业经营的转型，是企业从供应、管理、运营、流通、销售等多维度的升级，意味着企业需要在数字化转型中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以及资金。调研发现，一些传统商贸企业、农村中小商贸企业对数字化认知较为模糊，将数字化等同为信息化、线上化，从而导致其数字化转型成本较高但效率较低，无法享受到数字化带来的收益，因而积极性不足。

六、对策建议

商贸流通衔接产销、贯通城乡、联通内外，在繁荣市场、扩大消费、服务民生和服务就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数字化转型对商贸流通业的经营管理、盈利模式等都产生了长远影响。可以预见，数字化转型将成为商贸流通业未来发展的“牛耳”，而能够“执牛耳”的商贸流通企业，将乘上数字化转型的东风，使企业发展更上一层楼。

（一）出台扶持政策，为企业数字化转型保驾护航

要发挥政府主导作用，统筹规划数字化转型建设。目前商贸流通企业数字化转型多各自为战，发展体系不明确，发展结构不健全。《河南省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工作方案》《河南省“十四五”现代服务业规划》都提出了服务业数字化转型的重点行业和任务。2021年底，河南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表示，下一步将从抓重点行业、筑公共平台、育示范场景三方面，持续推进深化服务业数字化发展。商贸流通业和服务业同属第三产业，对开展数字化转型的商贸企业，政府应提供明确的政策指导和资金扶持，开展系列技术课程培训和指导，帮助企业提升对数字化的深层理解，帮助企业建立数字化转型体系，扶持建立特色电子商务基地和物流园区，提高商贸流通企业进行数字化改革的内生动力和外部推力，加快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新冠疫情持续肆虐，给传统的商贸企业带来更大困难，而商贸流通业进行数字化转型能够有力降低外部突发因素给企业带来的负面影响，保障企业维持正常发展，对维护社会稳定非常重要。

要完善人才培养政策，鼓励引进高层次人才回豫。目前，郑州市已发布了相关政策，为符合条件的青年人才发放生活补贴和购房补贴等。全面启动实施“智汇郑州·1125 聚才计划”至今，郑州市吸引了大批优秀人才，为郑州市的快速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人才是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的因素，合理配置高素质高层次人才，可以使企业高效实现数字化转型，从而促进企业发展。作为人口大省，河南要抓住人口红利，克服“留人难引人难”的困境。一方面创建“尊才、爱才、惜才”的良好氛围，加大对专业化人才的引进力度，尤其是在数字化领域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另一方面紧抓河南省内高校的专业生源，鼓励支持河南省数字化人才留豫回豫，不断优化人才工作、生活方面的福利制度和后勤保障制度，放宽发放人才补贴的条件并扩大地域范围。

（二）建设物流网络，搭建物流仓储一体化平台

一要由政府主导构建物流网络。加强物流仓储网络建设，建设专业化的物流公共信息集散平台及智慧物流服务平台，依据河南省实际情况合理布局物流仓储集散基地和大型集中交易市场，方便商贸流通企业进行商品集散；推进物流数字化，鼓励新型物流服务模式及新技术的应用，如将北斗定位系统与人工智能相配合，提升物流配送效率。二要完善农村物流基础设施建设。根据河南省商贸流通业中农村中小企业的现状，将物流网络针对性地向农村地区倾斜，降低农产品交易的物流阻碍，帮助农村地区的商贸企业打通物流“最后一公里”；鼓励和推动“三个下沉”，包括供应链下沉、物流配送下沉和商品服务下沉，完善农村商贸流通网络体系，推动邮政、快递、供销等在农村地区的资源整合，使农村地区的企业与城市企业同样享受数字化转型带来的便捷。三要打破物流地区障碍，减轻企业物流成本。不同地区物流费用不同是阻碍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政府应引导物流企业减少地区物流费用壁垒，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和税收优惠，并结合物流网络建设降低物流企业成本，从而减少商贸流通企业的物流快递费用，增加企业经营效益。

（三）减轻企业负担，降低第三方平台交易费用

第三方平台交易费用高已成为阻碍企业发展的痛点和难点之一。应推动调整第三方平台的相关费用，包括销售平台的固定扣点、推广运营费用以及支付平台的手续费，减少企业推广运营成本，帮助中小商贸流通企业搭上数字化的“顺风车”。2021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28 部门联合印发《加快培育新型消费实施方案》，专门就网络平台提出降本增效的相关举措。减轻成本，需着重引导第三方电子交易平台加强数字化转型赋能，运用人工智能、物联网、云技术等手段优化运营管理模式，降低企业运营成本，从而反哺商贸流通企业，普惠广大实体商贸企业；第三方平台要降低平台交易和支付成本，引导外卖、网约车、电子商务等网络平台合理优化中小企业和个人利用平台经营的抽成、佣金等费用，用数字化技术促进平台内经营者降本增效。除此之外，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和指导意见，降低第三方交易平台的交易费用，支持商贸企业提高议价能力，防止第三方平台形成垄断。

（四）培养企业认知，鼓励引导企业主动参与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是一项长期的系统性工程，不同行业和企业间数字化转型的路径差异较大。率先改革的政府、金融机构、大型企业的成功经验虽然可以借鉴，但落地方案不能完全复制。所以要真正完成数字化转型，企业必须对数字化转型认知清晰，并立足自身情况制定转型的目标方略。

引导企业认知。政府可以通过媒体、数字化转型赋能中心、座谈会、培训会等多种形式培养企业数字化转型认知并为企业提供咨询服务，鼓励引导商贸流通企业抢抓现代信息技术发展新机遇，加快数字化、智能化改造，积极发展新业态新模式新场景，引领消费和产业升级，实现科技与经济社会发展的紧密结合。

搭建合作桥梁。政府牵头为企业搭建合作桥梁，利用现有高校、科研院所的高水平学术平台，建设一批由科研人员、企业、政府等共同参与的重大项目，高效整合利用数字化资源，鼓励企业利用领军企业技术助推传统商贸培育新动能。相关部门可以通过组织开展博览会、展览会等方式，帮助传统商贸流通企业使用行业领军企业的技术和经验，推动商贸流通企业数字化转型，助推区域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进程。例如在农产品贸易业企业居多的三门峡，政府牵头引进了大型现代农业企业，如海升农业、阿里农业等，入驻陕州区苹果产区，建立智慧农业产业园，助力土地流转、改良苹果品种、提升苹果品质，形成示范引领作用，帮助农户逐步实现苹果产销现代化、智慧化。

企业应主动作为。政府仅能提供发展环境和平台，企业要想成功实现数字化转型，还需要立足自身、主动破题。如部分企业缺少主播，企业在培养主播方面可主动与淘宝“村播学院”、抖音以及其他国内知名的相关培训机构合作，邀请知名培训讲师进行培训，也可以主动与院校合作，采取订单式、互动式等方式，为企业带来更多专业型、应用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