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生成机理及推进策略研究

王忠伟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4）

0 引言

新时代， 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建设是一项伟大工程，是引领伟大斗争、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根本保证， 它关系到中国共产党下一个百年的命运以及国家民族伟大复兴和持续繁荣发展。 中国共产党的建设是其自我革命、自我革新、自我净化、自我发展的过程，也是一个刀刃向内自我剖析的过程，这个过程的基本特征说到底就是“党要管党、从严治党”。 中国共产党的长盛之道就是勇于向自我开刀，自胜才能长久， 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有自己一身正气，才能带领各族人民勇往直前。中国共产党要吐故纳新，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必须持之以恒进行反腐倡廉建设，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踏石留印”“抓铁留痕”“壮士断腕”“刮骨疗毒” 的精神狠抓惩治腐败工作，按照“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的要求深入推进反腐倡廉工作。但是反腐败斗争具有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的特点，中国共产党如何自我革命、自我强大以应对实现下一个百年目标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这需要中国共产党的智慧和视野。高扬反腐倡廉的旗帜、努力创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是中国共产党人坚定的回答。“三不”一体推进是中国共产党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理论、实践和制度创新的重大成果，是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推进社会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重要战略部署。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指出：“要深刻把握党风廉政建设规律， 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不仅是反腐败斗争的基本方针，也是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1］。 “三不”理论在实践中如何一体推进，这是关系反腐倡廉高质量发展的问题，需要我们搞清楚“三不”理论的生成机理和推进策略，不断深化反腐倡廉工作。

1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理论的生成机理

1.1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理论的提出

“三不” 理论是中共十八大之后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理论成果，是一次重要的理论创新，从“三不”到“三不一体”也经过了一次理论提升。 2013 年1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提出，“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2］，这是“三不”理论的雏形。2014 年10 月，中国共产党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提出“加快推进反腐败国家立法， 完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坚决遏制和预防腐败现象”［3］，这是“三不”理论的完整表述。2019 年1 月，在十九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巩固发展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确保党的十九大精神和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坚决贯彻落实到位”［4］，明确要求“三不”一体推进，这是“三不一体”推进的第一次表述。 为认真落实“三不一体”推进的精神，2019 年10 月中国共产党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要“构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体制机制”［5］。把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作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重要方略的是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 这件事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也反映了中央强力推进反腐败斗争的决心，深刻揭示了管党治党的基本规律。

1.2 “敢腐、能腐、想腐”的诱发因素

一是人性的弱点。人非圣贤，时刻都在经受各种欲望考验，胜为“廉”，败为“贪”，这是最真实的人性。党员干部腐败都是没有战胜内心贪欲所致， 在利益诱惑面前“小贪”心存侥幸，“大贪”心无顾忌，“隐贪”心中窃喜。 人性的弱点导致私欲膨胀，走向腐败。

二是市场的诱惑。市场经济是腐败的诱发因素，习近平总书记告诫领导干部要经得起市场经济的考验，要认识反腐倡廉在市场经济面前的脆弱性。市场经济是一把双刃剑，其负面、消极影响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党，考验着一个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和自律能力［6］，党员干部如果公私不分、利义不分、美丑不分、家国不分，就不能很好地守住政德，就会走向腐败犯罪的深渊。

三是官本位思想。 中国虽是文明古国，有着优秀的传统文化，但是一些封建文化糟粕仍是根深蒂固。譬如，官本位思想及其派生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观念一直是一些人的执念，并且每每乐此不疲；“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学而优则仕” 等思想毒瘤时刻存在；一些人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官僚作风严重，存在“有权不使过期作废”的腐朽观念。

四是制度的缝隙。 “不想腐”是一种很高的境界，目前阶段要实现有一定难度，我们不能轻易考验人性，还需在“不敢”“不能”上下功夫，苍蝇不叮无缝之蛋，我们必须扎紧制度的笼子。 但是，制度建设任重道远， 诸多方面还存在制度缝隙， 存在“牛栏关猫”的现象［7］，而制度的短板为腐败分子制造了可乘之机。

五是机制的短板。目前，我国的经济建设和法治建设是不平衡的，法治建设略微滞后，存在发展机制的短板。机制的短板容易导致问题滋生，再加上工作机制、巡察机制、监督机制、纠偏机制等交叉融合不够，这就为腐败滋生提供了土壤。

1.3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生成机理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是与“敢腐、能腐、想腐”相对应的，为了对症下药，搞清“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生成机理，必须搞清楚“敢腐、能腐、想腐”的生成机理。唯物辩证法认为，世间万物的生成必有因果，有其然必有其所以然，腐败也是如此，必有其生成的时机和要素。 “三不”其实就是针对腐败生成因素，斩断其生成条件，从而达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目的。“三不一体”推进实际上就是对标打靶，瞄准问题靶向，针对腐败的生成机理反其道而行之［8］。 “敢腐”是因为监管不力、惩处不力使腐败份子滋生以身试法的行为，故而“不敢腐”就要加大对权力的管控和对腐败的惩处，做到“零容忍”，高压威慑腐败分子，使其不敢越雷池半步。“能腐”是因为制度的缺失、机制的短板造成“三不管”地带，无拘无束才造成无法无天，所以“不能腐”就要针对“能腐”的诱发因素采取阻断措施、熔断措施，彻底清除专权、越权、擅权的土壤，扎紧制度的笼子，不留制度空隙，不给腐败的机会。 “想腐”纯粹是一种主观冲动和主观意识，可能是“生活压抑”的反弹，一旦得势，鸡犬升天；可能是“心理失衡”的反弹，经不起市场经济的诱惑，出现价值错误倾向，借腐败来寻找心理平衡；可能是“个人贪欲”作祟，有的人私欲过重，见利忘义，不惜铤而走险。“不想”实现起来不容易，这是一个思想境界逐步提高的过程，必须加强思想教育、道德提升、政治引导，且持之以恒。

2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机制

2.1 夯实“不敢腐”惩戒机制，继续保持高压常态

反腐败斗争必须继续保持高压态势， 继续实施高压反腐、高压威慑，对领导干部坚持“严管就是厚爱”的原则，做到“逢提必查”“逢离必查”“逢告必查”“逢惑必查”“逢涉必查”，确保干部在岗位上“清清白白来”“干干净净走”。“不敢腐”仍是惩治腐败的主要手段，要充分利用好巡视巡察、民意监督、社会舆论等，一要对问题严查，二要对干部严管，三要对作风严究。 针对问题抓“早”，防患于未然；针对苗头抓“小”，防治“蚁穴溃堤”；针对领导抓“少”，做到“敲山震虎”。围绕习近平总书记“一个中心”“四个着力”的明确要求抓好巡视工作， 以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为中心， 着力发现领导干部是否存在滥用职权问题，是否存在“四风”等违反八项规定精神的问题，是否存在阳奉阴违、 对抗中央等违反政治纪律的问题，是否存在徇私舞弊、弄权卖官等不正之风和腐败行为，要“发现问题，形成震慑，遏制腐败蔓延势头”。习近平总书记为强化“不敢腐”还专门强调了“两责任、一纪律”，要求巡视组特别核实检查巡查对象党风廉政建设主体责任、 监督责任落实情况和执行组织纪律情况，强调现阶段要加大巡视力度，注重发现问题；加大惩治力度，严厉打击腐败；加大曝光力度，以案促改，让腐败分子无处可藏，做到“歪树剪枝、烂树剥皮、朽树挖根”，使干部队伍健康茁壮成长。

高压的态势对贪欲的个体，就像力量对弹簧的作用，你弱我就强，“不敢腐”是一种主观态度，腐败程度取决于惩治腐败的力度。一定要保持高压态势、形成震撼舆论、建立惩戒机制，打掉腐败分子的侥幸心理，打破腐败现象的生存空间，极力遏制腐败的滋生和增长。下一步，仍然要坚持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的工作原则，瞄准重点、聚焦问题、加强监督、加强惩治，打掉腐败分子的嚣张气焰，突破腐败分子的侥幸心理防线，让腐败分子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不敢伸手。

2.2 压紧“不能腐”防范机制，持续推进制度建设

目前建章立制仍是防止腐败的必要之举、 有效之法， 惩治腐败光靠严惩威慑不是解决问题的主要办法，建立“不能腐”的防范机制才是关键之举。要通过建章立制、完善机制，扎紧制度的笼子，要做到“竹笼捉虾”，避免“牛栏关猫”。 “不能腐”着眼的是体制机制建设，是治本之举，要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把反腐机制精准化，夯实传统反腐机制，给权力套上制度的枷锁，防止权力失控。要积极探索科技反腐模式，做到事前可预测、事中可监控、事后可追溯，通过防范机制，让权力在阳光下操作，把腐败锁在廉洁的大门外。

2.3 筑牢“不想腐”自律机制，强化思想教育

“不想腐”是反腐倡廉工作的终极目标，这非一朝一夕之功，要久久为功，坚持不懈地为实现此目标而探索、前进。 “不想腐”说到底是一种社会发展境界、个体思想境界问题，是惩治腐败“标本兼治”之法。思想建党，一直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重要内容。 干部素质低，思想意识不正确，不但是产生腐败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惩治腐败的障碍之一，为此，要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让干部通过接受教育， 增强廉洁奉公的自我约束力。 作为领导干部，思想修养、道德操守、价值追求是反腐败的第一道防线。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意识、思想境界直接决定着是“想腐”还是“不想腐”，只有思想境界、政治意识、道德品质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具备“不想腐”的精神定力，才能形成“不想腐”的思想自觉，也只有常补精神之“钙”，筑牢思想之“堤”，才能构建“不想腐”的自律机制。

3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策略

3.1 “三不一体”推进要坚持“三同”方法

“三不一体”是对“三不”的深入认知、深入延展，是理论的延伸、实践的扩展。 “三不一体”是对反腐倡廉治标、治本工作的辩证统筹。 “不敢腐”讲的是高压震慑，是治标；“不能腐”讲的是制度约束，是治本；“不想腐”讲的是用信仰自律，是标本兼治。“三不”都有其现实价值，“不敢腐”是降温祛火的应急之法，是在为“不能腐、不想腐”争取时间；“不能腐”是对症下药的必要之策，也是目前的主要措施；“不想腐”的现实基础是“不能腐”，“不能腐”是“不想腐”实现的条件。 所以就目前形势和发展进程来说，“三不” 缺一不可，必须同时推进， 片面地强调任何一个都会功亏一篑［9］。“三不一体”推进需要对“三不”“同时设计、同步建设、同向发力”，也就是我们讲的“三同”工作法。 “同时设计”讲的是反腐倡廉要同时考虑、设计“三不”的布局，缺一不可；“同步建设”讲的是“三不”反腐策略要齐头并进，不能顾此失彼，坚决打击腐败势头；“同时发力”讲的是“三不”没有时间先后、没有轻重缓急，要同时实施、同时推进，这样做既治标、又治本，是标本兼治。

3.2 “三不一体”推进要贯穿“四种形态”

《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明确了监督执纪的“四种形态”，应当把这“四种形态”融合进“三不”，并贯穿始终。“三不”是反腐倡廉的基本对策，是理论策略，“四种形态”是反腐的基本之法，是方法论，二者既不违和也不重合，但可以互相融合、互相促进。 第一种形态，是抓住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及时“咬咬耳朵、扯扯袖子”，早提醒、早纠正，这既是对干部的关心爱护，也是对腐败的预防，能极大促进“不敢腐”，推进“不想腐”；第二种形态讲的是轻处理要针对大多数，讲的是“容错纠错”问题，主要是发挥警示教育作用，通过这个方法让多数干部警醒，及时回归理性，这也是对“不敢腐”“不想腐” 的推进； 第三种形态和第四种形态，一是敲山震虎，杀一儆百，继续保持“不敢腐”的高压态势， 二是通过建章立制， 规范党员干部的政德，起到“不能腐”的作用，但是对顶风作案，特别是在中共十八大以来不收手、 不收敛的行为进行严厉打击，彻底打消了部分人的侥幸心理，达到使之“不想腐”的效果。

在十九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 与会同志普遍关注如何进一步深化运用“三不一体” 推进方针方略，全面提升治理腐败效能。 中共河南省纪委书记、监委主任曲孝丽认为，“不敢”“不能”“不想”，是相互融合、交互作用的有机整体，要在强化“不敢腐”时，从中寻找“不能腐”的着力点、挖掘“不想腐”的内生力；在推进“不能腐”时，联动“不敢腐”的实践、吸收“不想腐”的做法；在开展“不想腐”时，体现“不敢腐”的功能、运用“不能腐”的功效［10］。“三不”的一体推进要和“四种形态”的一以贯之相统一，在“三不”中始终坚持“四种形态”，做到二者相得益彰，互相补充、互相促进，确保“三不一体”机制建设推进措施深入实施、落到实处。

4 结语

“三不一体”推进建设机制，不仅是反腐败工作的基本方针，也是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方略。“三不”机制的提出，反映了中共中央对腐败问题的整体性认知和系统性分析， 以及对反腐倡廉规律的精准把握， 这是中共中央探索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反腐败模式的突破性创新。 “三不一体”推进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辩证思维、 战略思维和法治思维在反腐倡廉工作中的灵活运用和认真落实。一体推进“三不”机制建设具有很强的实践性，具有坚实的实践基础和广泛的群众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