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对新时代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启示

许文丽

(青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青岛 266000)

大革命时期，随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规模快速扩大，不可避免地引起包括土豪劣绅在内的封建阶层的恐慌与责难，这对农民运动组织开展的舆论导向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甚至使得部分党内人士对当下正在兴起的伟大农民革命斗争秉持着一种迟疑态度。毛泽东为了答复当时党内外对于农民革命斗争的责难，恰时赶赴湖南，对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五县进行了为期32天的实地考察，最终以《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一成文报告的形式实事求是地反映了当时湖南各地农民运动的现状，并对农村思想政治工作作出现实性总结，指明了农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首要问题。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通过调查研究法、矛盾分析法及主体研究法等科学方法对农民运动性质进行了深刻剖析，肯定了农民运动的革命性和正义性，同时，也充分认识到农村农民问题的重要性，使得党内外对农民革命斗争所持有的偏见与责难有所改观，这对中国革命事业及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顺利推进具有重大现实指导意义。因此，在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过程中，要始终坚持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立足于农民，努力提高农村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水平，实现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顺利推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提供强大精神动力。

1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方法论探析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是毛泽东对湖南五县实地考察而写成的，在撰写过程中，毛泽东一是坚持实事求是，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准确把握农民运动实况；二是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认清矛盾的主次方面，坚决站在农民阶级立场，同时，认识到贫农阶层才是革命胜利的中坚力量；三是坚持群众史观，立足于人民群众，尊重农民、敬畏农民，充分肯定农民运动的正义性和革命性，旨在透过现象把握事物发展的本质规律，为中国革命事业的顺利推进提供重要理论支撑。

1.1 调查研究法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1]109为了考察农民运动的真实情况，毛泽东亲自赶赴湖南，对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五县的情况进行了实地考察，“在乡下，在县城，召集有经验的农民和农运工作同志开调查会，仔细听他们的报告，所得材料不少。”[1]12最终，在调查实践的基础上充分认识到农民是“革命先锋”，农民运动“好得很”，不是“痞子运动”“惰农运动”，也不存在“过分”的问题。因此，唯有立足实践，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才能对农民问题有一个清晰准确的把握。

1.2 矛盾分析法

面对农民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的冲突与对抗，毛泽东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方面，分析了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始终坚定农民阶级的立场，认为农民革命运动所采取的暴力手段是当时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对反对农民运动的地主阶级采取一定的激进手段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在特殊时期就要采取特殊办法，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最终取得农民革命运动的胜利。另一方面，虽然农民对伟大革命事业的推进作出重要贡献，但对于农民这一特定群体不能一概而论，因为“农民中有富农、中农、贫农三种”，不同农民对待农民运动的态度也大不相同。相对于被动消极的富农和态度游移的中农，贫农才是乡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因为贫农阶层饱受封建地主阶级的剥削和压迫，“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因此，也是最为革命的群体，待时机成熟，贫农们便借助农会的力量毫不迟疑地向土豪劣绅营垒进攻，态度始终是积极的。因此，对待不同层次的农民，应对方法也应有所不同，要密切联系革命具体实际，对症下药，切忌一刀切。

1.3 主体研究法

毛泽东立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史观，尊重农民、敬畏农民，站在农民立场上，坚决维护农民权益。基于湖南实地考察，认为“农民成就了多年未曾成就的革命事业，农民做了国民革命的重要工作”[1]18，对农民运动的革命性和正义性予以肯定，建立起农民武装，同时，还认定农民是中国革命的主力，为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提供重要支撑。

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关注的十四件大事，既关乎农民革命，又关乎农村建设，[2]期待通过农民革命对农村权力框架的改造，实现农村制度变革，改良农村社会风气，提升农民文化素养，促进农村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发展等，这对新时代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具有重要启迪意义。[3]

2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方法论对新时代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启示

随着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党和国家越来越认识新发展阶段农业农村农民问题解决的迫切性，“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要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特别是要加强新时代农村精神文明建设，为乡村振兴战略的贯彻实施提供精神动力。[4]尽管随着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广大农村地区农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不断提升，但部分落后农村地区的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依旧存在消极、被动、封建保守的问题，亟须进一步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

2.1 调查研究 实事求是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1]109要全面贯彻实事求是的精神，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认清当前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问题所在。

调查发现，良好的农村环境是推动农村精神文明建设高效开展的重要保障，良好环境的建设包括良好人文环境和物质环境的双重建设。然而，就当前农村地区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现状来看，各地为了更好地保障农民的物质权益，都十分重视经济效益的提升，虽然使物质环境建设得到不断完善，但在人文环境建设方面尚有些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建设的单调性和地域性及乡土文化资源挖掘的不充分性。

一方面，为了改变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建设缺少多样性的现状，紧密联系农民生活实际是关键。随着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脱贫地区农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不断提高，因此，在加强村民图书室、党员活动室、党政宣传栏，以及文化广场等基本公共文化场所建设的基础上还要充分考虑广大农民群众的休闲娱乐实际，适当加大对百姓大舞台、电影放映室等文化服务设施建设的投入比例，坚持寓教于乐，不断丰富农村地区农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使其逐步形成良好精神风貌，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乡村振兴全过程。另一方面，为了充分发挥地域性乡土文化对农村地区农民生产生活所产生的激励鼓舞作用，离不开在紧密联系当地实际的前提下对乡土文化资源的充分挖掘，因为乡土文化是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基础上形成的，承载着不同时代的历史印记，能够在潜移默化中使人达成情感共识，充分调动农民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主要通过加强对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以及地方历史文化遗迹的保护深化农民对乡土文化的当代及未来价值的认识和感知，使其在乡土文化的智慧积累中看到希望，从而激发其内生动力，为进一步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顺利开展奠定坚实基础。[5]

由此可见，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顺利推进，离不开对农村人文环境和物质环境建设情况的充分调研，只有在二者双管齐下的前提下，才能在保证农民物质利益的基础上不断丰富其精神文化生活，充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进而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进一步发展。

2.2 矛盾分析 对症下药

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矛盾，要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针对特殊农民群体所存在的不同问题，对症下药，切忌一刀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6]方式方法的选择将直接影响脱贫农村地区进一步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效，以及农民对党和国家政策方针的理解和把握。[7]当前，在农村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上依旧侧重于党和国家政策方针的理论宣传，照本宣科，缺少同农民具体生活实际的紧密联系，难以同农民产生情感共鸣。此外，方式单一，主要通过“集体会议”“宣传栏”等普适性的方式方法加强农村地区普通民众的宣传教育，缺少对孤寡老人、留守儿童等特殊群体关照的针对性，无法实现其宣传教育效果最大化。

为了改变当前部分农村地区精神文明建设流于形式的现状，最根本的是要紧密联系农民的具体生活实际，紧扣农民最关心的发展主题，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灌输式的政策理论宣传阶段。因此，在坚持理论宣传教育的基础上要充分结合脱贫地区的惠农扶贫实践经验，深入农民具体生活实际的方方面面，使得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工作深入人心，从而同其产生情感共鸣。为了更好地照顾孤寡老人、留守儿童等特殊群体，在对普通农民群众进行“集体会议”“宣传栏”等普适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同时还要加强针对性。针对孤寡老人、留守儿童等特殊群体行动不便、文化水平较低和接受能力较差的特殊性，要积极响应“数字中国”的号召，顺应新时代国家信息化发展的新趋势，在充分利用以大数据、云计算为代表的数字技术的基础上精准采集并精准分析相关特殊群体的数据信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通过简洁易懂的谈话聊天或典型实例讲述等方式拉近与其距离，为其提供个性化的普及宣传教育。[8]只有在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前提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采取多种教育方式相结合的方式方法，才能最终实现对农民宣传教育效果的最大化。

2.3 主体分析 立足农民

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要始终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在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过程中切实考虑农民主体自身，努力克服农民自身局限性，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顺利推进贡献力量。

由于部分农村地区经济基础相对薄弱，对教育资源的投入比例也相对较小，使得农民受教育程度较低，突出表现为在农村社会变革发展过程中其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的缺乏，不能够积极主动的接受理论知识教育并创造性的应用到农村发展实践中去，因此，对于纯理论教育的认知理解能力以及对农村社会发展实践中各种问题的辨识能力有待进一步提高。基于此，农民就无法更好地将现代农业知识理论应用到农业实操中去，从而无法适应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新趋势。[9]其次，由于农村地区农民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法律知识接受程度不同，以及对德治的依赖，广大农村地区的法治教育仅仅停留在守法教育和权威教育层面，而忽视了法治与农民生活的密切联系，存在淡漠法治的现象。

教育问题是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关键。[9]要在充分结合当地经济发展现状的基础上，适当加大对教育资源的投入比例，完善多元化的教育培训体系，通过农村课堂、送教下乡和培训学校等方式加大对科学文化知识的普及力度，以此不断提升农民群众的综合素质和能力，实现从传统农民向新型职业农民的转型，从而不断适应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新趋势。[10]乡村法治教育是进一步深化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重要保障。随着全面依法治国的推进，脱贫地区的法治成果初显成效，但整体来看，当前的法治现状同法治国家的要求还有一定的距离，亟须进一步提升农民的法治素养。首先，要在充分考虑农村地区农民实际发展需求的基础上，通过编写符合农民实际需要的法治宣传手册，将法治宣传教育融入农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紧密联系农民的生活实际，以此满足农村地区农民关于婚姻、家庭、土地等方面的实际问题的法律诉求，使其信任法治，相信法律，愿意用法律来解决实际生活所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真正实现法治观念深入民心。其次，为了适应不同地区农民的特点和满足不同的需求，还要不断拓宽法治教育渠道和丰富法治教育形式，通过借助理论教育、案例教育、新媒体宣传、实践锻炼等多样化手段，以此实现法治与德治的有机结合，不断改变以往过度依赖德治和淡漠法治的现象，从而使得农民的法治素养得到进一步提高。

农民乡村振兴战略的贯彻实施离不开农民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也离不开农民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作贡献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只有不断改变农民“等、要、靠”的消极、被动思想，努力克服其自身的局限性，才能真正推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

3 结语

“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4]随着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党和国家越来越认识到新发展阶段农业农村问题解决的迫切性，始终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特别是要加强新时代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贯彻实施。[4]鉴于《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调查研究法、矛盾分析法和主体研究法等重要方法启示，在加强当前部分落后农村地区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过程中，一是要立足于调查研究，实事求是，密切联系农民生活实际，不断加强农村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的多样性建设，充分挖掘地域性乡土文化资源；二是要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症下药，在对普通民众进行普适性宣传教育的同时也要加强对孤寡老人、留守儿童等特殊社会群体进行有针对性的宣传教育，确保宣传教育效果的最大化；三是要坚持主体分析，立足于农民，不断提高农民自身综合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