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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党史观的理论渊源、文化底蕴与现实指向探析

2023-01-05朱孟光

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史观党史历史

朱孟光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东行政学院),广东 广州 510053)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以贯通历史、现实与未来的大历史观来审视和考察中共党史,将其置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和中国人民的不懈探索奋斗历史中进行认识,形成了其独具理论特色的“大党史观”。虽然学界对其党史观的基本内涵和鲜明特点已有所论述,但缺乏对其何以生成的探究,尤其是缺乏对其理论渊源、文化底蕴和现实指向的系统审视。基于此,本文拟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史的重要论述为依据,从整体性上探究其党史观的内在理路,进一步深化对习近平总书记党史观丰富理论和文化内涵以及实践和时代价值的认知。

一、习近平党史观的理论渊源

(一)马克思主义大历史观是其理论基石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实质上就是一种“大历史观”。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运用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和方法论对历史进行分析和研究,形成了关于历史本体、历史主体以及历史发展运动等的重要思想论述。习近平早年在正定工作期间就认识到了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于历史研究的重要性:“我们有马列主义哲学的武器,完全可以从研究历史中获得可能获得的真理。”[1]184其曾对《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进行反复阅读,并打下了扎实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功底。这为习近平党史观的生成提供了科学的历史观和方法论,是其生成的最深厚的理论基石和最基本的理论支撑。

第一,对马克思主义历史决定论基本观点的坚持和发展。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继承了以往历史哲学发展的积极成果,完成了人类历史观念上的伟大革命,创立了唯物史观。作为一种科学历史观,马克思主义大历史观承认历史唯物论和客观性,主张“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现实的生产过程”[2]92,并以此为出发点考察和揭示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规律。换言之,唯物史观以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为理论基石,认为考察历史活动者个人或某个阶级、阶层乃至整个民族共有意识、动机、目的和意志的发展变化,要从他们个人或那个阶级、阶层,乃至整个民族共同经历的生活实践过程和实际生活体验着手,进而在此基础上找到规律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党史观,一方面继承并具体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分析新的历史实践,作出符合新时代社会存在的安排和部署。比如,他指出,“全面深化改革”这一战略部署恰是立足于“现在的社会物质条件的总和”而提出的。另一方面,习近平党史观也对马克思主义大历史观中关于历史客观性的观点进行了继承和发展。他指出:“历史就是历史,事实就是事实。”[3]因此,认知和书写历史必须“坚持用唯物史观”。开展历史研究必须用史实说话,并以确凿的历史事实对那些肆意歪曲历史的错误言论予以批驳。同样,分析评价历史人物也要将其置于“所处时代和社会的历史条件”[4]693之下进行具体分析评价。

第二,对人民历史主体论基本观点的继承与发展。“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5]104,这是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基本观点。历史实践是不断往前深入推进的,在这个过程中,也必然会带来作为历史主体的人民群众队伍的不断发展壮大。习近平党史观继承并发展了这一基本观点。习近平认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剧中人”和真正的英雄,党的百年奋斗史就是“人民书写的历史”[4]694。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所创造的一切辉煌成就都要归功于英雄的中国人民。同时,他还认为,人民也是历史的“剧中人”与“见证者”。

第三,继承了历史发展的辩证法。马克思主义大历史观坚持历史发展是连续性与阶段性的统一,历史发展总要面对“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6]470-471,这种条件包括从过去承继下来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2]92。马克思主义大历史观还认为,历史在发展过程中,既存在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一般规律,又存在着适用于特定时空范围的特殊规律,是一般规律与特殊规律的统一。这种历史发展的辩证法,具体到历史研究和对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上,也要求用辩证的方法,“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7]154,历史地具体地全面地研究历史和评价历史人物。

习近平党史观坚持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发展论、历史矛盾运动论,把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原理运用到对中共党史的研究宣传和分析评价中去。在如何看待和研究党史这个问题上,习近平坚持把历史作为一个联系的整体和发展的过程。比如,关于抗日战争史研究,他提出要把抗战14年贯通起来进行研究。这种前后贯通的研究就要求必须从九一八事变后,而不是仅仅从七七事变后对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史进行研究。再比如,他提出要正确处理好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的关系,坚持真理、修正错误,把握其主流本质,不可相互否定。还比如,他指出,要“以改革开放的眼光看待改革开放”,要看到新时代改革开放与四十多年前改革开放相比,制度建设的分量更重了,更加强调改革的系统性、协同性等。习近平还注重具体全面地评价党史人物。他指出,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不能忽略历史必然性和历史偶然性的关系。”[4]693

(二)中共历届领导人的党史观是其直接理论来源

中共历届领导人形成了大量关于党史的研究方法、总结借鉴、学习教育等方面的重要思想论述,这构成了习近平党史观的直接理论来源。

第一,对毛泽东党史观的承继。毛泽东党史观从根本上来讲,坚持了唯物史观的指导理论和科学方法,把“实事求是”这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思想成果赋予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内涵,上升到中国共产党思想路线的高度,并将其作为开展中共党史研究必须遵循的科学方法。所谓实事求是的方法,就是从客观的历史实际出发,先是“详细地占有材料”,然后在正确理论指导下,科学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寻求历史规律的方法。毛泽东还提出了党史研究的“全面的历史的方法”[8]400。他指出,必须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9]708。党史研究要注重分析历史事件、历史人物或者某种思想观念存在的特定历史条件,注重研究历史发展的相互联系和历史发展的阶段性,在历史人物研究和评价时做到“不苛求于前人”。

第二,对邓小平党史观的承继。邓小平党史观是其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伟大实践的过程中,运用唯物史观分析中共党史事件和人物、总结党史经验教训而形成的基本原则。邓小平认为,实现全党“团结一致向前看”,这是对党的过往历史进行总结的目的和意义所在。因此,历史问题“不要搞得太细”[10]294。邓小平坚持对中共党史上的重大事件“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10]292。他还注重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和辩证法对重要的党史人物进行评价,提出不能离开“一定的历史条件”[10]119。“否定新的历史条件的观点”,“就是违反辩证法”[10]121。因此,他认为,评价历史人物要“恰如其分”,不仅要分析其缺点和错误,“更重要的是要分析历史的复杂的背景”[10]172。

第三,对江泽民、胡锦涛党史观的承继。江泽民和胡锦涛关于中共党史的重要思想集中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把党史工作提升到党和国家一项重要工作来对待。他们认为,党史工作是一项对党建的加强和改进以及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全面推进极具意义的工作。二是提出党史研究要做到“科学性和现实性”[11]1-4的结合,尤其要搞好其与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加强革命传统教育以及探索世界政党兴衰规律三者的结合[12]。三是把青少年和中青年干部作为党史教育的重点对象。一方面,要加强对青少年的党史教育。江泽民和胡锦涛认为,“从史入手”是对青少年进行爱党爱国教育的一个十分有效的方法。而且对青少年进行历史教育,是关乎“党的千秋大业”的大事,其“实际上是一场争夺接班人的斗争”[11]1-4。另一方面,要求领导干部尤其是中青年干部要认真学党史。胡锦涛指出,中青年党政领导干部既“有历史知识和经验不足的缺欠”,同时其本身又“承担着继往开来的历史使命”。要造就合格领导干部的必要条件就是让他们深刻地认识党史。

习近平党史观继承了中共历届领导人党史观中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又在党史研究、党史人物评价和党史教育等方面作出了新的重要思想论述。习近平继承了毛泽东用中国成语概括的“实事求是”这一党史研究的基本原则和方法,提出应当“在翔实准确的史料支撑和深入细致的研究分析”基础上得出历史结论。对于党史人物的评价,特别是对于毛泽东的评价,习近平则继承了历届中共领导人关于历史人物评价的基本原则和方法。他指出,“应该全面、历史、辩证地看待和分析”[4]693毛泽东晚年的错误,不能只看到个人主观层面的原因,更要看到当时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习近平还继承了历届中共领导人高度重视党史教育的优良传统,并将其作为“党史工作服务党和国家大局的重要内容”。

二、习近平党史观的深厚文化底蕴

习近平党史观的生成离不开中国悠久的连绵不断的历史文化土壤的丰厚滋养。他认为,阅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书籍,可收到“以一当十”的效果。根据现有资料来看,习近平曾下大气力认真研读过至少包括《史记选》《汉书选》《后汉书选》《三国志》等在内的大量中国传统史学书籍。习近平党史观的生成正是对中华民族五千年优秀传统史学文化的继承和弘扬,这就是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求真”“通变”与“经世致用”并重的优良史学文化传统。

第一,历史记录的重事实而贵信史。中国传统史学在历史记录上,推崇“书法无隐”、秉笔直书的实录精神。中国古代史学家具有重视历史事实的自觉性,无论是在撰史、评史,还是注史、考史,都把历史事实置于首要位置来看待。北宋吴缜在《新唐书纠谬》一书中提出,“有是事而如是书,斯谓事实”,强调“事得其实”是作史的基本要求和本质之所在。一方面,注重从对历史事实的要求上去评价史家和史书的得失优劣。比如,东汉史学家班固就从对历史事实的要求上肯定了司马迁“不虚美,不隐恶”的实录精神。另一方面,在考证前史时坚持“实事求是”态度。钱大昕在《廿二史考异》中认为,考证前史要坚持“实事求是”,做到去疑存信。虽然任何史学家都不能完全复原已过去的历史,也不能完全排除史学家个人主观好恶,但是中国古代史学家始终把追求信史作为其最高目标,这就使得历史认识能够更加接近客观的历史事实。中国史学文化传统中的信史追求,为习近平党史观在中共党史研究问题上强调要“坚持实事求是”提供了社会土壤和思想养分。

第二,历史研究的“通变”思维。历史思维总是在特定的民族历史文化背景下形成的,是人们认识和研究历史的思考方式、思考路径和思考方法等。“通变”思维正是在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文化发展中所形成的中国史学独特的思维方式。“通变”思维也称作“变通”思维。一部《周易》的主题,概括起来讲,就是“通”与“变”,“彰往而察来”。《史记》中更是体现出了中华民族独到的通变思维形态。司马迁所提出的“通古今之变”是一种“见盛观衰”的历史过程思维,把历史变化中的“盛”与“衰”作为相互联结的整体来看待。这种“见盛观衰”的通变思维直接影响了以后历代思想家和政治家对历史总结的重视度。习近平指出,“历史、现实、未来是相通的。”这种把历史、现实、未来作为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加以认识的态度,蕴含着中国传统史学通变思维的深厚文化根基。

第三,历史功能的经世致用。经世致用思想是伴随中国史学产生而萌生的,并成为中华民族政治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总结历史经验,以“资于治道”。总结过往治乱兴衰的历史经验以为现实借鉴是中国古代史学家、思想家和政治家的自觉意识。早在夏殷之际就初步形成了以史为鉴思想,正如《诗经》所言:“殷监不远,在夏后之氏。”司马迁继承发展了这一历史借鉴观,提出“原始察终”“见盛观衰”“承弊易变”的思想。后来,司马光则把“稽古”“师古”与“资治”,即把总结历史与治国安邦联系在了一起,提出“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的思想。二是汲取历史智慧,以蓄德明“道”和立事修身。一方面,中国古代史学重视通过读史实现蓄德明“道”。中国史学家还认为,“欲知大道,必先为史。”史事中包含着“道”,人们可以从史事中总结出某些规律性认识来指导现实。因此,明“道”必须围绕治乱和得失去考察其起因与原委。另一方面,中国史学还重视通过读史以实现修身立事。“史之为务,申以劝诫,树之风声。”[13]58历史人物的“功烈”和“事迹”可启迪教化后人。因此,要注重审视历史人物的“诫世”与“示后”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传承与弘扬“经世致用”史学文化传统的基础上,习近平党史观对其进行了创造性转化,并赋予了其全新的时代内涵。他提出要通过对党史的研究、学习宣传和经验总结,使党史“以史鉴今、资政育人”的功能得到充分发挥,进而“增强开拓前进的勇气和力量”。

三、习近平党史观的现实指向

习近平党史观是在面对新时代世情国情党情的大变化对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带来的严峻挑战而作出的深刻时代思索。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以当下正在做的工作为出发点,并运用其宏大的历史思维分析和总结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他指出,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人要继续回答好“时代之问”,即能否“坚持住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核心的时代命题。

第一,应对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所带来危机的现实需要。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存在形态上来讲,其是“变局”还不是“定局”,在这一“变局中危和机同生并存”,并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样态。这其中既有我们可以预见之“变”,又有出乎意料之“变”;既有于我有利之“变”,又有于我不利之“变”;既有顺应大势之“变”,又有悖逆潮流之“变”。从内容上来讲,这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变”,主要体现在新一轮科技之“变”、经济全球化之“变”、世界政治格局之“变”、全球治理秩序之“变”以及文明多元激荡之“变”等方面。进入新时代,在我国与世界的联系愈加紧密而当今世界又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复杂情况下,我国要想把握主动并赢得党和国家事业未来的发展,就必须对国际形势的发展变化时刻保持警醒,并在此过程中始终把握世界历史前进的大势。对此,习近平强调,要“端起历史望远镜”总结历史规律,牢牢把握住国际关系民主化、安全稳定、合作共赢以及文明交流互鉴这一未来世界历史发展的大势。“虽有智慧,不如乘势。”从世情层面来看,可以说,习近平党史观正是着眼于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国际大势,从分析研判其所带来的风险挑战出发,并着力于变局中开新局,在顺应世界历史发展大势和时代大潮中把握历史主动、历史机遇,进而赢得自身的发展。

第二,应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处于“历史的三峡”关口风险挑战的现实需要。历经几代人的接续奋斗,中国现在已行进到一个新的关口。正是这一新的关口和关键期的到来,唤起了习近平总书记的强烈历史感和对“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走向何方?”的历史追问。时至今日,虽然民族复兴已展现史无前例的光明前景,但我们未来将面临的风险挑战也是史无前例的。尤其是新时代开启新征程,在中国这样一个14亿多人口规模的国家实现现代化更是没有可以遵循的先例,只能靠我们自己在摸索中前行。同时,中国作为后发现代化国家,其“并联式”叠加发展的现代化路径选择本身就与西方既有发达国家“串联式”顺序发展的路径不同。这就意味着,中国要将西方发达国家近四五百年来的现代化进程压缩到一两百年来完成,这个时间里要同步实现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和制度现代化,任务非常艰巨、时间十分紧迫。同时,随着国内改革进入深度调整阶段,各种新旧矛盾复杂交织在一起,各领域重大风险也呈现相互关联的状况。目前,中国正处于越往前进就越难越险,但又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不得不前进的境地。“看成败、鉴得失、知兴替。”面对这些艰巨任务和严峻挑战,从过往的历史特别是党史中加深认识一些带有规律性的经验教训,着力防范化解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现可能会产生阻碍或中断的重大风险,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正是习近平党史观得以生成的重要现实考量和使命担当。

第三,在新一轮的“赶考”路上跳出“历史周期率”,实现长期执政的现实需要。在整个世界发展史上,因腐败最终导致“人亡政息”的历史悲剧总在不断重复性上演,这是世界上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政党都在探索却始终都没能够很好解决的历史性难题。这种“治乱循环”和政权更迭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也曾反复出现。中国历史上存续时间长的王朝有几百年,存续时间短的王朝也就几年、甚至几个月,就是始终都跳不出兴衰更替的周期率。在一党长期执政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要始终做到敬终如始、节俭内敛并不容易。在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的进程中,中国共产党未来将面临的考验和危险是长期的,“赶考”也将永远在路上。而中国共产党要跳出“历史周期率”并实现长期执政,首要的是必须保证“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出问题”,这样,社会主义国家也就不会出大问题。习近平党史观正是着眼于长期执政条件下执政党治理的现实需要,从党史中挖掘党勇于刀刃向内解决自身存在问题的历史经验和思想智慧,着力破解当前面临的国家治理上的“哥德巴赫猜想”,以走好新一轮“赶考”路。

第四,正本清源,反对国内外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现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国内外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泛滥,它们通过“碎片化”“去中心”和“平面化”等方式对党史进行肆意歪曲和解构,从而达到否定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险恶目的。习近平党史观生成的直接现实原因就在于高举唯物史观旗帜进行“正本清源”,为深入批驳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提供坚实理论支撑和锐利思想武器。如果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上讲,习近平党史观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还蕴含着充分发挥党史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构中作用的战略考量。他指出,“搞历史虚无主义,思想搞乱了”[4]113,是苏共亡党亡国的重要原因。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搞乱了,思想防线失守了,其他防线也很难被守住。因此,党史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历史问题,更是一个事关党的意识形态领导权、话语权和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重大政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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