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化

编剧 杨 敏 马萱航

1.外景 剧院门口 日

烈日炎炎，林芳穿着布偶装站在剧院门口，她左手举着牌子，右手发着传单。

牌子上写道：剧院现推出最新作品——芭蕾舞剧《天鹅湖》。

(画外音)林芳自幼身体偏胖，家境条件一般，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总给她起一些难听的外号，导致她性格内向，有些自卑。大学暑假期间，林芳来到了剧院实习，剧院经理让她去外面发传单，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实习生晓云。

晓云：林芳，要不歇一下吧，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这么厚的布偶衣服。

说罢，晓云把头套摘下来，坐在地上扇风。

林芳：算了，待会儿经理又来查班了，我还是站着吧。

晓云：这工作我是不干了，每天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发了这么多传单，但是也没有吸引很多顾客来看戏，我看咱们站在这儿做宣传一点意义也没有，发传单似乎也没法让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上戏剧。林芳，要不你跟我一起别干了，我舅舅家开了一个大超市，他那边正缺人手，薪资待遇比这里高多了，明天我就带你去那儿。你是大学生，我舅舅还能让你记记账，算算货，起码比在这儿能学到更多东西。

林芳听罢，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但又瞬间消失，她抿着嘴说道：我……我家里有点不方便，我还是在这儿干着吧，谢谢了。

晓云听完一脸疑惑，反问道：难道是你父母逼着你来这儿的？你好好跟你爸妈说，剧院现在都没什么盈利，待在这里每天也干不了啥工作，还不如去其他地方锻炼一下。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跟我去我舅舅的超市吧，肯定比在这儿更能发挥价值。

林芳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家里人倒也没要求我什么……

林芳话还没说完，剧院经理走到门口。

经理看到晓云坐在地上乘凉，还与林芳聊天，立马跺跺脚，咳嗽了两声。

剧院经理：你们在干什么，上班时间是让你们说闲话的吗？现在剧院生意不好，招不到客人，大家更应该团结起来为剧院想想办法，积极工作。传单都发不好，还能做好其他事情吗？如果大家都看到你们这么懒散，那谁还愿意进来看戏？

晓云咧着嘴，低声说道：这年头戏剧这行呀，过两天我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晓云说着站起身，与林芳吆喝着发放传单。

2.外景 小卖部 傍晚

晓云和林芳发完传单，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晓云看到路边的小卖部有卖冷饮的，立刻冲过去买了两瓶汽水。

晓云走出小卖部，递给林芳一瓶汽水，随后拧开另一瓶喝了一大口。

晓云：林芳，今天我跟你说的那个超市工作你真不考虑吗？我们来剧院一个多月，天天一大堆的事要做，事情多就算了，开的工资也不高，感觉在这儿待下去也学不到其他东西，要不咱们换个工作吧，过两天就不来这儿了。

林芳拧开汽水，低声说道：我还是算了，剧院现在经营有点难，人手不够也是没办法。经理其实也不容易，这么大的剧院都靠他经营，我还是先留着这儿吧。

晓云听到林芳的话，口中的汽水几乎喷了出来。

晓云：林芳，你是不是累傻了？你说现在的人有多少还看戏剧，我们不管再怎么宣传也吆喝不了大家来看戏啊！要我说，剧院就应该赶紧转行，改成商场该多好。

林芳有点着急了，连忙解释：不是，有剧院在还是挺好的，经理已经在努力想办法了，我不希望它倒闭。戏剧是我们优秀文化的传承，周边还是有很多人会去看的。

晓云一脸疑惑地看着林芳：这年头大家都是用平板、手机，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谁还专门来这儿看什么戏剧呢？你看这剧院都推出什么作品，《天鹅湖》，那是戏剧吗？反正我是理解不了，林芳你愿意留在这儿就继续干吧，实在做不下去给我打电话就行。

晓云说完，喝了口汽水转身离开。

3.内景 林芳家 夜

林芳家住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区五楼，每次爬上楼都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林芳走进家门，换好鞋，匆忙走进卧室。

林芳母亲：林芳快出来，饭已经好了，今天给你煮了最爱的玉米排骨汤，快来！

林芳在卧室内应和着，她转过身看着桌子上一张张戏剧脸谱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剧院变得受欢迎呢？

过了一会儿，林芳从卧室走出来，来到餐桌前。

林芳母亲：怎么又这么磨磨蹭蹭，你在外面工作也是这样吗？我跟你说，你这样干活儿老板肯定看不上你，这毛病要是还不改改啊，以后……

林芳父亲赶紧打断母亲：好了好了，孩子忙了一天了，你哪来这么多话？林芳啊，今天在剧院怎么样，经理又给你派什么活儿了？

林芳低头吃着饭，夹了口菜说道：没啥，就是让我和晓云在外面发传单，挺轻松的。

林芳父亲：那就好，虽然在外面锻炼锻炼是好事，但让女孩子整天干太多活儿也不行，我们林芳未来可是要成为企业高管的。

林芳母亲：哟哟哟，现在想着你闺女成为高管了，她干活儿都这么磨蹭，哪个老总能请她当高管？

林芳看着在桌前辩论的父母，没有说话，她对这种情景几乎习以为常了。

林芳吃完晚餐，回到卧室。

4.内景 林芳卧室 夜

林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来想去，干脆走下床，打开抽屉，拿出一副副脸谱面具和相关图画摆弄着。

看着这一副副戏剧脸谱，林芳回忆起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画外音)在爷爷奶奶家生活的日子林芳记得不是特别清晰，她只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带着他去老家旁边的小剧院看几位上了些年纪的叔叔阿姨在台上舞刀弄枪，嘴里念念有词，虽然那会儿林芳听不懂台上的曲艺唱腔，但就在那时，林芳心中已经播下了戏曲的种子。

5.内景 老家剧场 日(闪回)

剧场空间狭小，里面人声鼎沸。

林芳走进剧场，环顾四周，只见有文质彬彬的青年作家，有带着孩子的妇女和放学回家专门绕路听戏的学生，等等。

演员们在舞台上表演得十分富有激情，台下的男女老少不时欢呼，人们为每一幕的起承转合而欢乐鼓掌。

(画外音)小小的剧院承载着那一代人挥之不去的集体记忆，它的存在正是一代人的精神寄托。(闪回完)

6.内景 林芳卧室 夜

林芳放下手中的脸谱，看向窗外幽幽地说：过去的剧院已经消失不在了吗？

7.内景 林芳家 日

清晨，林芳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迅速走出了卧室。

林芳母亲：林芳，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现在才5点半，你平常不是8点才去上班吗？

林芳：妈，今天我有点事，得赶紧走了，早饭先不吃了。

说完，林芳拿起背包匆忙走出门。

林芳母亲在后面喊道：拿两块面包啊，这孩子！

8.外景 街道 日

林芳沐浴着温暖的和风，走在前往剧院的路上。

清晨的街道，上班族、去学校的学生和家长等各色人等人来人往。

林芳放慢脚步，观察着来去匆匆的行人，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机，机械地大步向前走着。

林芳喃喃自语：难道现代人真的不需要剧院了吗？

突然，一个人拍了拍林芳的肩膀。

林芳猛然回头一看，发现是洋溢着笑容的晓云。

林芳：晓云，你怎么在这儿？现在才6点多，剧院应该还没开门。

晓云：哎呀，一言难尽啊，昨天回去之后我就想着干脆直接把剧院的工作辞了，专心到我舅舅的超市上班，今天我舅舅给我安排了统计货物的岗位。刚换了新工作，这不得早点来嘛。话说林芳，你干吗这么早出门？

林芳：我想去看看剧院是不是真的经营不下去了，剧院要是不在了，我感觉挺可惜的。

晓云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舅舅昨天还和我说呢。咱们工作的那个剧院常年没有客人，早就入不敷出了，长期靠着一些热爱戏剧人士的捐助才勉强维持到今日。不过据说剧院内部员工现在也坚持不下去了，好像这些天就要被卖掉，在那片地上建商业广场了。

林芳听完大惊失色：真的吗？晓云，先不跟你说了，下次再聊。

林芳说完，迈开步伐飞速向剧院的方向跑去。

9.外景 剧院门口 日

林芳飞奔着来到剧院门口，只见剧院门前停放着几辆大卡车，一些工人分批将剧院的物品装到车上。

经理站在卡车前和工人们商量着注意事项和搬运费用。

林芳跑到经理面前打断道：经理，剧院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说搬走就搬走？

经理看见林芳，脸上透露出一丝苦笑：林芳啊，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今天其实不用过来了，我们剧院准备搬迁。不过你放心，实习的工资不会少你的，晓云昨天就跟我说不来了，我以为你也知道了。

林芳：搬迁？搬去哪里？剧院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怎么说搬就搬？我们剧院不是一直在创作新作品吗，再撑一段时间肯定有办法的！

经理：林芳，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剧院现在真撑不下去了，这段日子我天天在想怎么转型，怎么吸引大家过来看戏，但始终也没见什么起色。如今大家更愿意看网上的节目，实体剧院真撑不下去了，每天都有人跟我说散伙，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林芳，你待会儿去找一下财务，让她把你的工资结一下，就按两个月来算，就说是我说的。平时对你们确实太苛刻了，真抱歉，让你们在这地方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林芳没说话，抬起头看着剧院的牌匾发呆。

两个工人将牌匾拆下，缓缓地放在林芳面前的地上。

(画外音)林芳没想到这一天会如此快地到来，她在剧院内部走了一圈，发现虽然记忆中的剧院并不是这样，但两者的意义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已经成为记忆，而另一个也即将成为记忆。

10.外景 街道 日

林芳走出剧院，沿着剧院门口的一条道路向前走着。

林芳一脸愁苦，自言自语道：传统剧院在人们生活中究竟有没有存在价值？剧院能延续下来一定有自己的价值，只不过这个价值在现代化社会中是否有必要存在呢？

11.外景 书店门前 日

林芳失落地走在路上，经过一家大型书店时，里面的布置立刻吸引了她。

林芳向书店里面看去，只见这家书店不同于以往书店，由内到外设置的层峦叠嶂和崎岖的山峰散发出悠远的自然气息，亮闪闪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营造出一种悠远庄严和恬静简约相结合的优雅。

12.内景 书店 日

林芳走进书店，不由得赞叹道：书店的创意构图反映出了我们华夏文明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家国情怀，由读书延伸到了个人成就、家国复兴以及民族兴旺，这个立意实在太有创意了！

林芳一遍遍观赏着书店，她向里面走去，发现书店后面才是琳琅满目，有科技馆、天文馆、餐饮区和文创产品店，等等。

顾客甲：这个天文气象馆真有意思，书店刚推出探索太空活动，天文馆就弄出来这样的视听景观，不去看都不行啊！

顾客乙：是啊，不过等一会儿看完就到午饭时间了，一会儿看看这边的小吃和饭馆哪家口碑好，脑子消耗一上午了，肚子可得好好补补！

人们都在不断讨论着，喜悦之情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看到这儿，林芳立刻走出书店。

13.外景 剧院 日

林芳一路小跑地回到剧院门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台阶冲进剧院。

14.内景 剧院 日

林芳走到经理室门前，一把推开门。

林芳：经理，赶紧跟我走一趟，快！

经理被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林芳拉出了办公室。

经理：林芳，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等我忙完再……

林芳没理会，拉着经理走出剧院直奔书店。

15.外景 书店 日

林芳拉着经理一路来到了书店门前。

林芳喘息着说：经理，你快看看这儿，这以前是个快要倒闭的书店，过了些日子突然变成这个了，你快看看。

经理这才反应过来，他向里面打量了一番，立刻被书店里的景象吸引，他来不及思考，径直走了进去。

经理站在书店中央环顾四周，周围有孩子的朗读声和大人们的议论声等。

林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经理，这家店生意这么好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我们能不能学习一下，书店可以成功，剧院没理由不行！

经理微笑道：之前我总想着带领剧院摆脱困境，摆脱生存危机，可总是没什么效果，现在我才知道时代在改变，人也需要改变。不能用以前的老路子来吸引客人了，剧院也是需要创新的。

林芳高兴地问道：那剧院还搬不搬了，是不是暂时可以停一下？

经理：搬不搬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大家说了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天剧院肯定是不用搬的。

林芳兴奋地拥抱经理，和经理一起详细调研了书店，并和书店负责人畅谈了几个小时，其间里里外外对书店的立意构图进行反复观察。

林芳：经理，我认为我们剧院也可以按照书店的设计，从里到外都要迎合现代人的眼光，既要有文化韵味也要有普适性，能被大家接受。在这方面，我倒是有很好的创意，我们可以把脸谱的色彩图案运用到剧院的布局中，再融入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元素，将传统文化融合一部分现代元素，让现代人更容易接受传统戏剧的腔调和内在价值。

经理听完十分激动地说：林芳呀，这个创意点子很好，回去之后你可以整理一下相关素材，我们后续再讨论。

林芳：好，我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大胆的想法和一些较为前卫的创意。剧院在人们的固有观念中都是传统的建筑，但我们为什么不能迎合现代人的审美将剧院打造得更加现代化？这里面应该是有很多可以创新的地方，我回去之后整理好发给你。

经理：林芳，你说得太好了，一直以来我都只让你发传单或者做一些杂事，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关于剧院布局的想法，你一定要留下来帮我一起完成剧院的改造，我们一定可以让剧院变好！

林芳露出喜悦的笑容：好的经理，我们一定能成功。

16.内景 剧院 日

林芳与经理沟通，她手里拿着设计图纸，桌子上随处是内景布置图、编排节目单、播出时间表等。

工人们在剧院内外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林芳：陈师傅，麻烦过来一下。我觉得我们剧院接下来的节目不能再按之前的方式演出了，如今需要和一些流行音乐做些嫁接，比如……

林芳和经理指导着建筑人员施工。

经理：师傅，我们剧院这个门框是不是要做得大一些，这样能让人感觉到庄严、隆重。

林芳：我觉得不能这样，我们剧院绝对不能跟着以前老路子，不然我们这也不叫转型。应该结合书店门框的设计，体现出一种青春、活力的象征，李监理，你说把门框设计成圆形的，在旁边加点丰富绚丽的图案怎么样？

17.外景 剧院 日

字幕：两个月后。

剧院外锣鼓喧天，一条条庆祝开业的条幅随风飘舞，一批批游客在剧场进进出出，喧嚣声不绝于耳。

林芳看着络绎不绝的游客，兴奋地说：经理，剧院对于大家还是很重要啊，我们一定要延续这样的情景。

经理感叹道：是呀，戏曲平时可能是小众文化，但一旦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符合现代人的眼光，大家依然愿意去接受它。

18.外景 街道 日

林芳经过一家超市，只见晓云正在卸货。

林芳走过去，搭了把手：晓云，好久不见了。

晓云惊讶道：呀，是林芳啊！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我每天都在超市忙着盘货、算账这些事情，看来干啥都不太容易。

林芳：最近我在帮忙改造剧院，现在已经重新开张了，有空你一定要过去看看，现在真的焕然一新了，现在的风格你一定喜欢。

晓云惊讶道：真的吗？你太厉害了，这几天有空我一定过去。

迎面走来几个行人，几人正在讨论剧院的新节目。

林芳欣慰地笑道：看来戏剧的活力已经重新焕发了。

19.外景 剧院门口 日

在林芳的邀请下，晓云来到剧院。

晓云在剧院门前驻足，赞叹道：剧院前后变化也太大了，不同于以往的记忆，更新后的剧院无论是外观还是节目都发生了质的改变，变得光彩夺目，散发出了时代的气息，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剧院经理走了过来。

经理：哟，晓云来了，怎么样，剧院变化大不大？我和林芳可是花了不少时间设计了几十个方案，一个一个去找投资的，今天眼前这个成品可是花了我们半辈子的心思。

晓云：知道会有变化，但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这里跟书店相比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你们真的是下功夫了，力挽狂澜拯救了剧院。

经理：那当然。不过还是要好好感谢林芳，她真的帮了剧院很多忙，从里到外很多都用了她的创意。走，让林芳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20.内景 剧院 日

林芳带着晓云走进剧院，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以前单调的座位席，而是多出了戏剧服装店、戏剧体验店、餐馆、图书馆、艺术馆，等等。

晓云一路上眼花缭乱，不禁感叹变化之大。

林芳将今天演出的最新节目单递给晓云：看看，我们剧院最新出品的节目。

晓云一脸好奇地打开节目单：现在肯定不再是《天鹅湖》了吧？

晓云翻开节目单，只见里面都是当下在各个音乐平台势头正火的几首歌曲。

晓云指着一个节目说道：哇，这不是前些天正火的歌曲《东征西战》吗，难道这也是剧院出品的节目吗？

林芳：当然是，我们现在可不单是演出戏曲了，我们正尝试把戏曲做得让年轻群体更容易接受，里面的台词、唱腔都是我们演出人员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出来的。

晓云：真的应该感谢你们这些为剧院奉献的人，正是你们，剧院才会越来越好。没想到我离开了这么几天，剧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这么好了，真有点后悔当初没和你们一起坚守。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真为你高兴，相信有你们这一群热爱戏剧的人，剧院一定会越来越好。

林芳望着舞台：是呀，剧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