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的对外文化传播策略

安福勇，安福杰

（1.海南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海口 571158；2.湖南科技学院，湖南 永州 425100）

中共中央政治局在2021年5月31日就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进行第三十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1］要做好这项工作，我们必须重视新媒体的国际文化传播功能。

我们在新媒体环境下开展对外文化传播工作应该走“群众路线”：以国内大众为传播主体，以海外大众为主要传播对象。现在，我们已经具备走“群众路线”的社会条件和优势。［2］如何走“群众路线”，我们通过案例分析研究提出以下具体策略。

一、用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传播中国文化

我们对外文化传播的主要对象是国外大众。要让国外大众理解、接受并喜欢中国文化，就需要用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来展示、传播中国文化。

案例1：中国电视剧和电视节目在海外热播。近年来，中国的不少电视剧在海外很受欢迎，如《媳妇的美好时代》《三国演义》《对手》《杜拉拉升职记》《父母爱情》《我们结婚吧》《金太郎的幸福生活》等。此外，中国文化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也得到海外观众的广泛认可，“中国电视剧在海外掀起‘华流’现象”。［3］另外，中国一批优秀电视节目也深受海外大众的欢迎，“王牌栏目《缘来非诚勿扰》发行到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马来西亚、新加坡、韩国等多国电视媒体”。［4］《超级战队》《世界青年说》《全能星战》《我们相爱吧》《缘来非诚勿扰》《一站到底》等一批优秀中国电视节目在海外热播。

海外大众在观看中国电视剧和电视节目时，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学习中国文化。但是，正是这样的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文化传播很容易被海外大众接受和喜欢，从而达到良好的对外文化传播效果。

二、激发大众对外文化传播热情

中西文化比较研究发现，在西方文化里，大众天然地对官方宣传带有防御和敌视态度。所以，让国内大众做对外文化传播的主体，效果会更好。

中国网民数量世界第一。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89亿。［5］这是我们在新媒体时代进行对外文化传播的优势。但是，很多网友运用英语进行真实跨文化交际的经验还比较缺乏，对自己的外语交际能力还缺乏信心。政府需要设计一些活动来激发广大网友进行对外文化传播的热情，在大量的国际文化交流实践中不断提高其跨文化交际能力。比如，国家和文化机构可以举办不同语言的中国百姓生活微视频国际比赛。中国9亿多网友学习能力很强，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完全可以胜任运用外语进行对外文化传播的工作。

案例2：“李子柒为何成为国际第一中国网红？”2018年，李子柒的原创中国美食短视频在国际新媒体YouTube平台上分别获得了白银和烁金创作者奖牌。《人民日报》曾发表评论表示，李子柒的短视频“没有一个字夸中国好，但她讲好了中国文化，讲好了中国故事”。［6］2021年2月2日，吉尼斯世界纪录发文宣布，李子柒以1 410万的YouTube订阅量刷新了由其创下的“YouTube中文频道最多订阅量”的吉尼斯世界纪录。［7］李子柒是四川省绵阳市一个普通农村女孩儿。她把自己熟悉的农家生活拍出了“田园诗”一样的味道，让世界通过她的短视频体验到了中国普通百姓质朴而纯美的生活。李子柒的巨大成功一定可以激发一大批有激情、善创新的中国青年投身到对外文化传播工作中去。

案例3：2019年初抖音短视频“四四同堂一家亲”影响世界。“最近，抖音上的一条视频，从国内火到了国外。视频里，从青春活泼的孩子到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四代人在一声声‘妈’的叫唤声中，依次出场。最后，一身花棉袄的老奶奶笑盈盈走出来，她可能不明白孩子们的游戏，但还是开心地应了‘哎～’。”［8］这个短视频引起了全世界网友的关注，国际新媒体纷纷转载，而且还有多国网友模仿该短视频走红。结果，不同语言版本的“四世同堂一家亲”成为2019年互联网上的一个温暖人心的“大事件”。这条短视频点赞人数超过200万，转发超过30万次，观看人数近2 000万，其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大。这个不足十秒钟的没有任何拍摄技巧的短视频触动了全世界人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无形中传播了重视家庭价值的中国传统文化。

案例2和案例3说明，大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李子柒的乡村美食短视频和“四世同堂”短视频都是普通群众的即兴之作，只是觉得有趣就做了，当初并没有传播中国文化的宏大目标。但是，恰恰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如果把普通大众的创作热情激发出来，中国就会出现千千万万个李子柒，抖音上就会出现千千万万个像“四世同堂一家亲”一样的动人的短视频。那时，让世界了解真实中国的目标就更接近了。

三、积极引导舆论

新媒体的信息流量巨大，如果不加引导和规范，可能会野蛮生长，泛滥成灾。走“群众路线”必须坚持正确的方向，“经常、主动向党中央看齐，向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看齐”。［9］这样，可以纠正虚拟网络空间的个人主义泛滥、过度娱乐化和网络暴力等现实问题。

案例4：坚决反对“戏说”消解民族英雄。近年来，网络上关于戏说雷锋、戏说黄继光、戏说岳飞等博文引来人们的热议。夏莹认为：“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需要属于自己的英雄，他们是民族精神的化身、民族品质的传承者。”［10］通过主流媒体的正确引导和网民的理性思考与讨论，这股“消解民族英雄”的不良风气渐渐失去了市场。

案例5：纪录片“武汉日夜”。2020年是人类灾难性的一年。“新冠病毒”对人类不宣而战，第一个袭击目标是中国武汉。中国人民从最初的慌乱之中马上恢复了镇定与勇气，与之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斗争。第一部抗疫纪录片《武汉日夜》客观地记录了这一切。鱼为评论说：“《武汉日夜》有着最真实的基底，这些最最纯粹的声音最最平凡的人和家庭，记录下国人在抗疫之战中记忆深处的细节，以及大国态度所最终带来的温暖、希望的力量。”［11］面对国外部分不良媒体对中国抗疫的不实报道和恶意批评，这部纪录片给予了最好的反击。事实上，在积极进取价值观的引导下，很多中国网友和在中国留学的外国网友都用自己的手机记录下来了中国抗疫的真实事迹。这些客观的报道反衬出了美国和印度抗疫政策的低效，以至于美国首席抗疫专家福奇建议印度学习中国的三条成功抗疫经验：“赶紧封锁，学中国建立临时医院，构建能调动资源的中央组织。”［12］

以上两个案例说明，走“群众路线”不是放任自流。在依靠群众的同时要加强引导，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互联网空间如同我们的身体，也会生病。有病赶紧治，才能健康长久。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打造一个清朗有序的网络空间。走“群众路线”要以大众喜闻乐见的工作方式，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导文化多元化的网络空间，引导网民群体自觉遵守公序良俗，克服因网络空间虚拟化造成的主体责任意识淡化的现象。［13］

让大众成为对外文化传播的主体，也要求我们不放弃对大众的教育和引导。一个先进的党在思想上要比群众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也有责任和勇气来为群众指引方向，纠正群众的错误，培养群众主动约束自身言行、克制非理性情绪的公民素养，最终建立起一个积极向上的现代网络生态文明圈。

四、“请进来”和“走出去”并举，依法进行网络监管

走“群众路线”，是为人民服务，并依靠人民大众把事业做大做强。在对外文化传播工作中，要依靠大众向世界介绍真实的中国，塑造良好的国家形象。

案例6：YouTube中国文化短视频。研究发现，YouTube关于中国文化的浏览总数前50名的视频多为抹黑中国的负面报道。其中仅27%为华人用户上传，且多为海外华人，来自大陆的个人用户上传的极少。［14］YouTube中国文化短视频多为对中国抱有偏见的西方人所炮制，在国际新媒体环境中我们还处于较为被动的地位。

在我国广大网民素质不断提高、爱国热情不断高涨的条件下，不妨考虑有条件地在一些试验区（比如在海南建设国际信息港）尝试放开对Facebook和YouTube等国际新媒体的限制，主动“请进来”。然后，依据我国法律法规来规范其信息传播行为，让普通大众有机会在国际新媒体上积极发声，让世界人民更好地了解中国人民真实的生活和想法。这是对外文化传播工作的重要目标。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全球战略智库首席专家傅莹指出：“传播的使命是增进了解，相互了解是信任的基础，而信任是合作的基础。”［15］

案例7：TikTok在海外的巨大影响力。

在国内，抖音是很受网友欢迎的短视频发布平台。抖音的国际板TikTok在国外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据新浪财经官方微博报道：“在全球范围内，TikTok的用户人数也同样激增，截至2018年1月全球用户总数约为5 500万人……本月，TikTok的全球下载量超过20亿次，7月全球月度活跃用户人数接近7亿人。”［16］在2018年1月到2020年8月，两年多的时间里，TikTok的用户人数增加了10倍以上。这是中国新媒体“走出去”的一个巨大成功。

把国际新媒体“请进来”，同时，让我们的网友和新媒体大胆地“走出去”，中国的9亿多网民将快速适应全球文化交流语境。这样，我们的对外文化传播工作将会取得辉煌的胜利。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全面提升，现在需要增加“软实力”，需要更加重视对外文化传播工作。走“群众路线”是当下新媒体时代提升对外文化传播工作效率的必然选择。为此，我们提出：用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对外传播中国文化，激发普通大众的对外文化传播的热情，积极为对外文化传播工作添柴加薪；引导正确的舆论方向，规范网络信息传播行为；逐步放开网络信息传播限制，把国际新媒体“请进来”，同时鼓励网友和新媒体企业大胆“走出去”，让他们以民间身份自由发声，向世界展现一个真实的中国、一个多元化的中国，一个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