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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汉源县大地头遗址2009年度汉代墓葬发掘简报

2023-01-03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2年6期
关键词:底径墓室墓葬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雅安市博物馆

汉源县文物管理所

大地头遗址位于四川省雅安市汉源县城东北3千米大树镇大瑶村六组,大渡河南岸花果山北麓的阶地上。地理坐标为北纬29°18′29″,东经102°39′46″,海拔815米(图一)。1991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现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单位在配合瀑布沟水电站工程建设的前期文物调查中发现了该遗址[1]。2004年4—6月,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雅安市文物管理所(现雅安市博物馆)、汉源县文物管理所组成联合考古队,对该遗址进行首次考古发掘,揭露了汉代房屋基址、灰坑、灰沟、墓葬等遗迹,出土了较为丰富的遗物[2]。2009年9—12月,为配合瀑布沟水电站工程建设,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又联合汉源县文物管理所等单位对大地头遗址进行第二次考古发掘,发现新石器时代、汉代、明清时期的文化堆积。其中共清理汉代墓葬5座,编号2009HDM1~M5(以下简称“M1~M5”),出土陶器、铜器、铁器等随葬品50余件(组)。陶器有平底罐、圜底罐、灯、三足釜等;铜器主要包括铜镜、带钩及铜扣饰;铁器主要为铁釜。现将此次汉代墓葬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一 地层堆积

大地头遗址原地貌为洪积扇坡地,后被人为改造成四个阶地,海拔约810~860米。此次发掘点位于瀑布沟水电站淹没区范围的二级阶地,紧邻2004年发掘I区南部。共布5米×5米探方20个,发现明清、汉代、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层堆积。依据土质土色的变化和包含物的不同,遗址发掘区统一地层后自上而下分为10层。现以TN03E08北壁为例,对整个发掘区的地层堆积情况予以介绍。

TN03E08北壁堆积厚度约1.75米,该探方北部缺失发掘区第③、④、⑧层。

第①层 黑褐色土,土质疏松,颗粒较大。四壁均有分布。包含大量现代植物根茎、少量石块和废弃物。厚约0.1~0.2米。

第②层 灰褐色土,中间包含有红褐色颗粒,土质较致密,含沙,夹杂大量水锈。四壁均有分布。包含少量现代废弃物及石块。厚约0.16~0.2米,距地表深约0.36~0.4米。出土陶网坠1枚。

第⑤层 灰褐色土,土质较疏松,颗粒较小,有黏性,含沙。四壁均有分布。厚约0.16~0.2米,距地表深约0.56~0.6米。出土少量青花瓷片及残石器1件。

第⑥层 灰白色沙土,土质疏松,颗粒较小。四壁均有分布。厚约0.16~0.25米,距地表深约0.76~0.85米。

第⑦层 黑褐色土,土质较致密,颗粒较大,有黏性,湿度较大。夹杂有残陶片、石核。四壁均有分布。厚约0.16~0.22米,距地表深约0.95~1米。出土少量夹砂陶片、石核和细石器。H41、H42开口于该层下。

第⑨层 灰褐色沙土,土色不纯,夹杂有黑褐色土,土质较疏松,颗粒较小。四壁均有分布。厚约0.2~0.26米,距地表深约1.2~1.3米。出土少量夹砂陶片。H38、H39、F12开口于该层下。

第⑩层 黄褐色沙土,土质较致密,颗粒较小。四壁均有分布。厚约0.4~0.5米,距地表深约1.65~1.75米。出土少量夹砂陶片,多为素面,另有少量饰细绳纹。

第⑩层下为生土层(图二)。

图二 TN03E08 北壁剖面图

从出土器物和地层叠压关系判断:第①层为耕土层,第②、⑤、⑥层为明清时期堆积层,第⑦层为汉代文化层,第⑨、⑩层为新石器时代文化层。

二 墓葬概况

此次共清理汉代墓葬5座。均开口于⑦层下,为口大底小的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坑深度约3.6~5.35米(图三)。部分墓葬使用陶棺作为葬具,部分墓葬仍残存有墓椁痕迹。随葬器物主要为陶器,另有部分铜器、铁器及少量漆器。墓中普遍随葬有兽骨。

图三 墓葬平面分布图

(一)M1

1.墓葬形制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向18°。墓室口大底小略呈梯形,平面呈长方形。墓口长3.9、宽2.1、距地表1.6米,墓底长约3.53、宽约1米,墓室深约4米。墓葬填土系分层填筑,开口至0.7米为黄褐色黏土,颗粒较细,土质较硬,结构较致密;0.7米以下为花土,颗粒较细,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中间夹杂大量料礓石块等。坑壁较平整,加工痕迹较明显。底部南高北低呈斜坡状,较平整。墓底东西两侧各有高0.6、宽0.5米的生土二层台。葬具仅见残陶棺,棺长1.95、宽0.6米。人骨保存较差,腐朽严重,成粉末状,主要分布在墓室中部及南部。未发现牙齿。南部发现下肢骨,左下肢骨残长约0.2米,右下肢骨残长约0.4米,可辨出葬式为仰身直肢葬(图四)。

图四 M1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集中分布在墓室北部,保存较差。包括陶平底罐3件、圜底罐1件,铜钱若干。其中铜钱腐蚀严重,可辨认系半两钱,但无法确定准确数量。

陶平底罐 3件。夹细砂灰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部分区域有因手工修整留下的捏制痕迹。M1∶1,口微侈,卷沿,圆唇,圆肩,鼓腹,平底。器身大部分为素面,零星分布有压印绳纹,下腹部饰有刻划细纹。口径19.6、腹径32.4、底径16.8、通高24.4厘米(图五∶3)。M1∶2,口微侈,卷沿,方唇,圆肩,鼓腹,平底。沿外部分区域压印有细绳纹,肩腹部饰有刻划纹。口径13.6、腹径23、底径14、通高14厘米(图五∶1)。M1∶4,侈口,卷沿,方唇,圆肩,鼓腹,平底。沿外饰有两道弦纹,肩部、腹部均饰有压印纹。器底和器身有明显的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口径14.8、腹径25、底径15.4、通高17.6厘米(图五∶2)。

陶圜底罐 1件。M1∶3,夹砂灰褐陶,内外壁陶色均为褐色。侈口,尖圆唇,溜肩,圆腹,圜底。除口沿外,通体布满纵向绳纹。有明显轮制痕迹;内壁有手捏痕迹,应系修整器物时所留。口径12.8、腹径19.4、通高17.6厘米(图五∶4、图六)。

图五 M1 出土陶器

图六 M1 出土陶圜底罐(M1∶3)

铜钱 均为半两钱。方孔圆钱,无内外郭。钱文较规范,“两”字上横较短,中间为“双人两”。部分为榆荚半两钱。规格有直径2.3、穿径0.8厘米(图七∶3、4)和直径3.1、穿径1.1厘米(图七∶1、2)两种。

图七 M1 出土半两钱拓片

(二)M2

1.墓葬形制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向18°。墓室口大底小呈梯形,平面呈长方形。墓口长5、宽3米,墓底长约3.6、宽约1.3米,墓室深约3.67米。墓葬填土分两层:①层为黑褐色沙土,土质疏松,中间夹杂少量夹砂绳纹陶片和1件磨制石斧;②层为花土,土质疏松,颗粒较大,含沙量大。墓壁较直,加工痕迹明显。墓室东、西两侧和北端有生土二层台,二层台系料礓石和灰白色土组成,土质较疏松,含沙量大。其中东、西侧宽0.5、北端宽0.3、距墓底约1.1米。二层台往下约0.2米,发现白灰若干,初步判断应为椁室,底部为凹底,中部有一凹坑,南北端较为平整。墓内人骨保存较差,主要分布在墓室中部与南部。在墓室中部发现有人体头盖骨,保存有26颗牙齿;墓室南部发现有右上肢骨和左右下肢骨,右上肢骨残长0.58、下肢骨残长约0.86米,左下肢骨残长约0.94米。在墓室头部右侧发现有陶棺残件,残长0.2、厚0.02米(图八)。

2.出土器物

随葬器物主要集中在墓室中部、北部,保存较好。包括陶器4件、铁器2件、铜器2件。其中铁器腐蚀较严重。另外,在墓室中部与北部发现随葬有若干兽骨,同时墓室内还发现有蛋壳若干。

陶平底罐 3件。夹砂灰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部分区域有因修整留下的手捏痕迹。器底和器身有明显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标本M2∶1,口微敛,卷沿,方唇,圆肩,圆腹,平底。通体素面。口径13.2、腹径23、底径13、通高15.2厘米(图九∶1)。标本M2∶2,口微侈,沿微折,方唇,圆肩,鼓腹,平底。肩部有竖排压印细绳纹,肩腹交接处、腹部有少量刻划纹。口径12、腹径22.4、底径14.6、通高15厘米(图九∶2)。

陶钵 1件。M2∶3,夹砂灰陶,内外壁陶色相同。口微敛,圆唇,微折腹,上腹微凸,下腹内收,平底略内凹。上腹部为素面,下腹部饰有数道弦纹。轮制,内外壁均较平滑。口径14.6、腹径14.4、底径8、通高5厘米(图九∶5)。

铜带钩 2件。整体作琵琶形,钩作鹅头形。M2∶6,中长颈,宽腹,背部有一圆钮,钮直径大于腹部。通长2.2厘米(图九∶3)。M2∶8,长颈,腹部呈椭圆形,背部有一圆钮,钮直径大于腹部。通长3.1厘米(图九∶4)。

图九 M2 出土器物

(三)M3

1.墓葬形制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向20°。墓室口大底小略呈梯形,平面呈长方形。墓口长4.8、宽2.6、距地表深0.8米,墓底长约4.15、宽约1.4米,墓室深约3.64米。填土为黄褐色黏土,夹杂灰色沙土,颗粒较细,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坑壁较平整,加工痕迹较明显。底部南高北低略呈斜坡状,较平整。无二层台。墓口向下2.9米处四壁均可见白灰遗痕,疑为墓椁残留。葬具仅见陶棺,长1.8、宽0.6米。人骨保存较差,均腐朽严重,成粉末状,主要分布在墓室中部及南部,未发现牙齿,可判断葬式为仰身直肢葬(图一〇、图一一)。

图一〇 M3 平、剖视图

图一一 M3(南→北)

2.出土器物

主要分布在墓室北部,保存较差。可辨器型有陶平底罐5件、陶甑1件、陶壶1件、陶盆1件、陶灯1件、铜带钩2件、铜镜1件、铁釜1件,铜钱若干。其中铁釜、铜钱锈蚀严重。铜钱可辨认系半两钱,但无法确定准确数量。

陶平底罐 5件。腹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底部较平整。标本M3∶4,夹细砂红陶。口微侈,沿微折,方唇,圆肩,鼓腹,平底。肩部及上腹饰有数圈刻划细纹,下腹部饰有两条细弦纹。口径10.4、腹径22、底径13.4、通高15.4厘米(图一二∶2)。标本M3∶5,夹细砂灰褐陶。口微侈,折沿,方唇,圆肩,鼓腹,平底。肩部及上腹部饰有数圈刻划纹,下腹部间断分布有压印粗绳纹。外壁有明显的火烧痕迹。口径10.4、腹径23、底径13、通高15.2厘米(图一二∶4)。标本M3∶6,夹细砂灰陶。口微侈,沿微折,圆唇,圆肩,鼓腹,平底。肩、腹部饰有凹弦纹、细绳纹及刻划纹。口径20.4、腹径34.4、底径20、通高27.2厘米(图一二∶10)。

陶甑 1件。M3∶1,夹细砂灰陶,内外壁陶色均为灰色。口微敛,平沿,方唇,斜腹,小平底。底部有条状镂孔。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口径19.2、腹径17.2、底径6.2、通高9.8厘米(图一二∶6)。

陶壶 1件。M3∶2,夹砂褐陶。侈口,微折沿,方唇,束颈,溜肩,圆腹,下腹内收,小平底略内凹。肩腹交界处饰有弦纹。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器底和器身有明显的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口径6.6、腹径13.6、底径6、通高13.8厘米(图一二∶8)。

陶盆 1件。M3∶3,夹细砂灰褐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口微敛,平折沿,方唇,上腹较直,下腹斜收,平底。腹部饰有压印细绳纹,其下有刻划细纹。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器物底部与器身有明显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外壁有明显的火烧痕迹。口径21.8、腹径21、底径7.6、通高9厘米(图一二∶1、图一三∶4)。

陶灯 1件。M3∶9,夹细砂灰黄陶。由灯盘、灯柱、三足及灯座组成。其中灯盘口微侈,平折沿,方唇,小圆肩,腹部下收,底部上凸;灯柱上端与灯盘相接,下端似竹节,竹节下端变小并与三足相接;三足呈弧形,底部嵌于灯座上;灯座为圆形。灯盘、灯柱、三足以及灯座间均有明显的衔接痕迹,系分铸而成。灯盘口径15、通高24.5厘米(图一二∶5、图一三∶2)。

铜带钩 2件。M3∶12,整体作长条形,钩作鹅头形。长颈,背部有一圆钮。通体素面。通长5.1厘米(图一二∶7)。M3∶13,整体作兽形,钩首呈鹅头形。钩体上部近半圆形,下部呈车轮状,饰有兽面纹及乳钉纹。钩钮呈圆形,饰有弦纹及乳钉纹。通长5.4厘米(图一二∶3、图一三∶1)。

铜镜 1件。M3∶11,平面呈圆形。弦钮,方钮座,座外有双线方格。方格四周有四乳钉,纹饰由地纹和主纹组成,地纹主要为漩涡纹与云雷纹,主体纹饰为龙纹。直径7.9、厚0.3厘米(图一二∶9、图一三∶3)。

图一二 M3 出土器物

图一三 M3 出土器物

铜钱 均为半两钱。方孔圆钱,大多无内外郭。钱文较规范,“两”字上横基本齐长,中间为“双人两”或“十字两”。直径约2.3、穿径0.7~0.9厘米(图一四)。

图一四 M3 出土半两钱拓片

(四)M4

1.墓葬形制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向18°。墓室口大底小略呈梯形,平面呈长方形。墓口长6.2、宽3.88、距地表深1.7米,墓底长约4.95、宽约2.6米,墓室深约5.35米。开口至0.7米处填土为黄褐色黏土,颗粒较细,土质较硬,结构较致密;0.7米以下为花土,颗粒较细,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坑壁较平整,加工痕迹较明显。墓室底部南高北低呈斜坡状,较平整。墓室四壁均有高2、宽0.2米的生土二层台。墓室内共发现2具人骨,其中在墓室东南部发现1具残存陶棺,棺内葬有1具人骨,保存较好,头朝上,仰身直肢,残长1.8米;在该具人骨北侧发现另外1具人骨,周边未发现陶棺残件,人骨腐蚀严重。2具人骨架外侧均发现有白色的墓椁痕迹(图一五、图一六)。

图一五 M4 平、剖视图

图一六 M4(东→西)

2.出土器物

集中分布在墓室北部,保存较差。可辨器型有陶平底罐2件、三足陶釜1件、铜扣饰6枚、铜镜1件,另发现有少量漆器痕迹。

陶平底罐 2件。泥质灰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器底内壁发现有手捏痕迹。M4∶1,侈口,微折沿,方唇,圆肩,鼓腹,平底。肩腹交接处饰有弦纹,腹部饰有斜向细绳纹一圈,系压印而成。口径12.6、腹径22、底径13、通高14.2厘米(图一七∶1)。M4∶3,口微侈,沿微折,方唇,圆肩,鼓腹,平底。下腹饰有纵向压印绳纹。口径13.2、腹径21.8、底径13.4、通高13.8、壁厚0.4厘米(图一七∶4)。

三足陶釜 1件。M4∶2,夹细砂灰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侈口,卷沿,方唇,束颈,斜肩,鼓腹,平底,三足略残。肩腹交界处饰有凸棱纹,下腹饰有细绳纹。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器足和器身有明显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口径11.4、腹径18.2、底径11、通高21.4、足高4厘米(图一七∶3、图一八∶1)。

铜镜 1件。M4∶4,平面呈圆形。桥形钮。镜背饰有两周细弦纹。素缘。直径13.6、厚0.2厘米(图一七∶2、图一八∶2)。

图一七 M4 出土器物

图一八 M4 出土器物

铜扣饰 6枚。标本M4∶5 ,整体作站立蛇形。带一短把,大头,头中央有一圆孔作眼睛,身体短小,下接一大圆尾。通长3.35厘米(图一七∶6)。标本M4∶6,整体呈带把瓢形,瓢中央有一长钉。通长2.45厘米(图一七∶5)。标本M4∶7,整体呈带状。素面。通长4.3厘米(图一七∶7)。

(五)M5

1.墓葬形制

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向18°。墓室口大底小呈梯形,平面呈长方形。墓口长4.4、宽2.74、距地表深1.4米,墓底长约3.76、宽约1.91米,墓室深约4米。填土为黄褐色花土,颗粒较细,土质较软,结构较为疏松。坑壁较平整,加工痕迹较明显。墓室底部南高北低略呈斜坡状,较平整。未见葬具。人骨保存较差,腐朽严重,成粉末状,主要分布在墓底中部及南部,未发现牙齿,判断葬式为仰身直肢葬(图一九)。

图一九 M5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集中分布在墓室北部,保存较差。可辨器型有铁釜1件、陶甑1件、陶釜1件、陶平底罐2件、铜镜1件。

陶平底罐 2件。夹细砂灰陶,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器底和器身有明显衔接痕迹,应是分铸而成。M5∶1,侈口,微折沿,方唇,圆肩,圆腹,平底。沿外饰有两道弦纹,肩、腹部饰有数道凹弦纹。口径11.5、腹径19.6、底径11、通高12.6厘米(图二〇∶2)。M5∶2,侈口,卷沿,方唇,圆肩,鼓腹,平底略内凹。腹部饰压印绳纹。口径15.6、腹径35.4、底径15.4、通高30厘米(图二〇∶1)。

釜甑 1件。由陶甑与铁釜组成。陶甑,编号M5∶4,夹细砂灰陶,腹内外壁陶色一致,较为平滑。口微侈,方唇,腹微鼓,平底。通体素面。底部中央有条形镂孔贯穿底部,底部边缘亦有条形镂孔。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口径23.2、腹径20、底径12.2、通高11.8厘米。铁釜,编号M5∶6,侈口,鼓腹,圜底。口部残。肩部有对称双耳。口径16、腹径22.3、通高17.8厘米(图二〇∶4)。

三足陶釜 1件。M5∶3,夹细砂灰黑陶,内外壁陶色相同。侈口,折沿,尖圆唇,圆肩,鼓腹,圜底。三足残。肩部饰有凹弦纹,肩以下饰绳纹。器物局部有明显的手捏痕迹,后经过慢轮修整,器物内壁有明显的轮制痕迹。口径13.6、腹径19.6、残高12.6厘米(图二〇∶3)。

铜镜 1件。M5∶5,残。平面呈圆形。三弦钮,无钮座。外围有两周凸面形环带。纹饰由地纹和主纹组成,地纹为菱形纹,主体纹饰为蟠螭纹,躯干为卷云纹。直径8.8、厚0.1厘米(图二〇∶5)。

图二〇 M5 出土器物

三 结语

此次发掘共清理5座汉代墓葬,其开口层位、墓葬形制及随葬品种类大致相同。本次发掘的M1、M3出土的半两钱多无内外郭,钱文比较规范。M1出土半两钱的“两”字上横较短,中间为“双人两”,部分为榆荚半两钱;M3出土半两钱的“两”字上横基本齐长,中间为“双人两”或“十字两”。M1出土的半两钱流行于西汉初年,M3出土的半两钱流行于汉文帝和武帝时期。由此可推断M1及M3的年代不会早于西汉初年。5座墓葬墓向基本相同,随葬品器物组合基本一致,其年代应相当。同时,几座墓出土的平底罐形制与2004年大地头遗址M1、汉源县龙王庙遗址M5出土陶罐的形制基本一致;出土的几件素面铜带钩如M2∶6、M2∶8、M3∶12,亦见于龙王庙遗址M5,大地头遗址2004年发掘的M1、龙王庙遗址M5的年代简报均定在西汉早期[3]。综上,通过对出土铜钱使用时代的判断及出土陶器的对比,可以认为本次发掘的5座墓葬的年代应与大地头遗址2004年发掘的M1及龙王庙遗址M5的年代基本一致,应为西汉早期。

汉源谷地位于大渡河中游地区,西靠青藏高原,北邻成都平原,南接安宁河平原,位于古代南方丝绸之路西道,是“藏彝走廊”的核心地带,自古以来是人类迁徙和文化传播的重要通道。早在石器时代该区域便有人类活动[4]。青铜时代多种文化在此交汇融合,形成了较为复杂的文化面貌。商周时期,蜀文化在此占据着重要地位,战国时期北方青铜文化进入该地区,形成了多种文化共存的局面;进入汉代,文化多样性减弱,形成以汉文化为主体的多元一体化局面[5]。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单位在大渡河中游南北两岸沿河阶地的桃坪遗址[6]、市荣遗址[7]、背后山遗址[8]、龙王庙遗址[9]等地点均清理了大量汉代墓葬,由此可以推测,两汉时期的汉源谷地是人类活动频繁、经济较为繁荣的一个重要地区。此次西汉早期墓葬群的发掘,为四川地区汉代墓葬的研究、西汉早期多民族地区各民族文化的交流及该区域以汉文化为主体的多元一体化格局的形成等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项目负责人:周科华

发掘:李万涛 李江涛 代鸿洲 刘化石

摄影:江 聪 李万涛

绘图:曾令玲 周小楠

执笔:刘化石 李万涛 周科华

注释:

[1]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大渡河瀑布沟水电站淹没区文物调查简报》,《四川文物》2008年第1期。

[2]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大地头遗址汉代遗存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06年第2期。

[3]a.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县龙王庙遗址2008年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13年第5期;

b.同[2]。

[4]a.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县麦坪新石器时代遗址2007年的发掘》,《考古》2008年第7期;

b.刘化石:《麦坪遗址二〇〇九—二〇一〇年发掘的重要收获》,《中国文物报》2011年1月21日第12版。

[5]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县桃坪遗址及墓地2006年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16年第6期。

[6]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桃坪遗址及墓地发掘报告》,《四川文物》2006年第5期。

[7]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西安美术学院中国艺术与考古研究所:《四川汉源县市荣遗址2009年度发掘报告》,《四川文物》2011年第5期。

[8]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南京师范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四川汉源县背后山遗址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11年第6期。

[9]a.同[3]a;

b.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汉源龙王庙遗址2009年发掘简报》,山东大学东方考古研究中心编:《东方考古》第8集,第406~442页,科学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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