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域旅游视角下文旅产业作为国家中心城市发展新动能研究——以郑州少林寺为例

张晓旭

（郑州旅游职业学院 酒店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一、研究综述

（一）主要概念解析

1.国家中心城市。在中国城镇体系规划中，国家中心城市属于最高层级。在全国范围内的中心性和在区域范围内的国际性是国家中心城市最为显著的两大特征。因此，国家中心城市在促进文化传播与交流以及推动区域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门户作用；在全国城镇化的建设中，也发挥着重要的抓手作用；此外，更是合理完善对外开放布局的关键一环[1]2。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定义，国家中心城市具备天然优势：较好的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及良好的经济发展基础。基于此，国家中心城市作为全国城镇体系中的核心城市，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均占有一席之地。多为可代表国家形象的现代化大都市，在参与国际竞争、带动区域发展、肩负国家使命和布局国家战略方面都居于优势性地位[2]。郑州在区位优势、经济发展及文化传播上均符合国家中心城市的定位。因此，于2018年被确立为国家中心城市。

2.全域旅游。全域旅游，是指在一定区域内，以旅游业为优势产业，通过对区域内经济社会资源尤其是旅游资源、相关产业、生态环境、公共服务、体制机制、政策法规、文明素质等进行全方位、系统化的优化提升，实现区域资源有机整合、产业融合发展、社会共建共享，以旅游业带动和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一种新的区域协调发展理念和模式[3]。

全域旅游是空间全景化的系统旅游，是跳出传统旅游谋划现代旅游、跳出小旅游谋划大旅游。全域旅游强调把整个区域作为旅游区进行打造，把全域作为旅游发展的载体和平台，使旅游成为常态化的生活方式[3]；从全要素、全行业、全过程、全方位、全时空等角度推进旅游产业发展，实现旅游景观全域优化、旅游服务全域配套、旅游治理全域覆盖、旅游产业全域联动和旅游成果全民共享[4]。

（二）研究意义

1.理论意义。全域旅游概念的提出为旅游业的整合发展带来了新的研究视角，而基于全域旅游视角下的城市发展新动能研究中，较少以郑州及少林寺景区为案例，本文进一步丰富全域旅游概念在研究案例上的选取。

2.实践意义。对于区域及国家来说，国家中心城市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因此，在目前发展基础之上，为其发展寻找新动能迫在眉睫。本文对于全域旅游视角下，文旅产业应如何“洗盘”才能为郑州城市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同时带动其他产业融合发展等问题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二、研究框架

综上，全域旅游是对旅游业进行的全面“洗盘”，从供给侧着手，为旅游业的发展带来新的发展活力。而结合文化的旅游产业是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5]52。因此，全域旅游视角下文旅产业的融合将会赋予国家中心城市新的动能[6]92。

作为国家中心城市，郑州既是一个有着现代化发展建设的城市，同时也是我国九大古都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而少林寺作为汉传佛教的禅宗祖庭及中原武术文化的发源地，悠久的历史文化为其奠定坚实的文化基础。因此，在推动郑州城市发展过程中，结合全域旅游，以少林寺为案例，研究文旅产业的融合为国家中心城市带来的新动力。

三、案例分析

嵩山少林寺位于河南省登封市西北部，距离河南省省会郑州74公里，是世界著名的佛教寺院及汉传佛教的禅宗祖庭，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刹”。且因历代少林武僧潜心研创和不断发展的少林功夫而名扬天下，素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之说。因此，少林寺的宗教文化及武术文化源远流长，是郑州市打造优质文化旅游的重要景点，为郑州市的发展提供新动能。

本文主要基于全域旅游的视角，秉承以文化城的号召，研究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郑州的发展[5]。选取郑州典型代表景点少林寺为案例，研究其在全域旅游视角下，分别从全局性、空间性、带动性、整合性和共享性等方面着手，以其深厚的佛教文化、武术文化等为立足点，结合中原语言文化、音乐文化等，研究文旅产业的全域化如何为国家中心城市的发展赋予新动能[6]92[7]2。

（一）全域旅游视角下少林寺的发展提升了郑州的城市发展空间

1.交通网络的全局性。少林寺位于登封市中岳嵩山西麓。其所处的登封市属于河南省郑州市下辖县级市，距离郑州约70.6公里。登封市具有优越的交通条件，与郑州及洛阳、焦作、平顶山、许昌等地市之间以郑少洛、永登、禹登、巩登高速，及国道207、省道316、323、237连接，构成了 “一小时快速交通圈”。

四通八达的铁路也带来了优越的区位优势，如登封铁路与焦枝铁路干线相连，同时分别与纵向横线的铁路干线京广铁路及陇海铁路也是相通的。此外，汝登高速和郑州机场至登封高速及郑登快速通道正在施工中，将大大提升登封市在交通上的便利性。基于此，完善的交通网也为省会郑州市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2.文化传播的全局性。少林寺现为世界文化遗产、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是中国汉传佛教禅宗祖庭。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刹”。

(1)禅宗文化。作为禅宗祖庭，少林寺设有禅堂，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在藏经阁两侧相对，原有东、西禅堂各五间，1928年毁于兵火。为了禅宗文化的传承，在被毁53年之后，本着复原重建的原则，在原来东禅堂和西禅堂的旧址上，对两个禅堂进行修建，建筑形式是依据原建筑进行复原，为出前廊硬山式建筑，进深共三间，横向五间。东禅堂和西禅堂分别更名为香堂和客堂。

新的少林寺禅堂拥有现代化的中央空调，能够同时容纳300多名僧人坐禅，在禅七法会期间，这里有24小时的热水供应，设备、功能齐全，供僧人在此参禅打坐。自禅堂恢复以来，少林寺每年都会定期举行“精进七”禅七法会。全国各地的禅者届时如期而至，为禅宗文化的传承提供了条件，也为喜欢禅宗文化的人民提供了一个平台，进一步提升了禅宗文化的影响力。

（2）《禅宗少林·音乐大典》。 《禅宗少林·音乐大典》是由谭盾、梅帅元、释永信、易中天、黄豆豆五位大师联袂打造的一台中岳嵩山大型山地实景演出，共分 《水乐·禅境》《木乐·禅定》《风乐·禅武》《光乐·禅悟》《石乐·禅颂》五个乐章，生动地描述了山涧风景、雪夜古刹、月照塔林、颂禅法会、溪山坐禅、少林拳棍、女童牧归等情景。演出规模宏大，音画一体，近600人的禅武演绎，少林僧侣的现场唱颂，春夏秋冬的四季变化，直指人心的佛乐禅音，合成了中岳嵩山的辉煌交响，为中外游客提供了一片洗涤心灵的静土并打开了禅文化的奥秘。

《禅宗少林·音乐大典》以少林、禅宗文化内涵为背景，以音乐、舞蹈、武术为载体，运用独到的创意和现代科技手段阐释中国传统文化。《禅宗少林·音乐大典》实景演出场面恢弘、内涵丰富，已成为中国实景演出的扛鼎之作和河南文化旅游的“新名片”。

（3）少林功夫。少林功夫的形成以佛教文化为基础，并体现了一定的禅宗文化。主要表现形式是少林寺僧人修习的武术。从宏观上来看，少林功夫属于具有完整的技术指导和完善的理论体系的一种传统文化体系。展现的载体便是武术技艺与套路，均展示出佛教文化和禅宗文化的智慧。

因此，在少林功夫的每一招式之中都蕴含深刻的禅意。以武术搏击的技艺参禅悟道是少林功夫的独特之处。基于此，少林寺作为少林功夫的发源地，不单单是指地理意义上的发展原点，更是文化层面上传播的发展起源地，对于少林功夫的传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以此为平台，促进少林功夫，走出河南走向世界。

由表3-1可见，少林寺所代表的文化符号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和文化表达，也是现代文化重要的文化表征。少林文化的地理空间不断在扩大，其不仅代表禅宗文化、武术文化等符号在中国传播开来，更是代表中国文化符号走向世界。

表3 -1 少林寺文化传播形式

（二）全域旅游视角下少林寺的发展对郑州发展的带动性、整合性

1.与世界各地的文化交流。据统计，仅2019年至2020年期间，以少林寺文化为主的文化传播在20多个国家展开多个文化交流活动，包括美国、加拿大、英国、意大利、西班牙、俄罗斯、埃及、玻利维亚、日本、韩国、越南、埃及、西班牙、缅甸、泰国等国家。文化交流形式包括少林文化艺术讲座、少林寺与禅宗祖庭学术研讨会、文化艺术展、文化专题讲座、祈福会、国外少林文化中心活动等，详见表3-2。

表3 -2 2019—2020年部分少林文化活动统计

综上所述，多数活动以少林文化交流为主，多区域覆盖，弘扬和传播少林文化。文化辐射面积分布世界各地，有助于提升河南知名度，增强文化自信，为省会区域乃至全省发展助力。

2.少林医宗的发展。少林禅医肇始于魏晋南北朝时代，唐宋时期逐步成势，金元时期开始形成学派，并鼎盛于明朝，涉及医学、药学、心理学、生理学等学科。少林寺为恢复少林医宗的发展，采取了一系列举措。第一步是恢复少林药局的建设，为少林医宗的发展奠定基础；第二步开设药局门诊，面向大众，扩大少林禅医的影响力；第三步，兴建少林药局医院，进一步惠及民众；最后一步，设立禅医学院，秉持“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原则，为少林禅医的传播提供有力平台。自此，少林寺每两年定期举行一次中国佛医论坛，并设置论坛常务委员会，两年换届。论坛议题主要围绕重大的佛医议题，这一重大举措使得来自国内外的医药界专家学者汇聚少林寺寻宗求源并探索创新与发展，少林禅医自此便走上了学术性的发展道路，并产生了深刻的国际影响。

3.少林禅茶的发展。少林寺自古禅、武、医同宗一源，享誉于世。在目前所存的茶道中，占主流的便是禅宗茶道。禅茶相传始于达摩，这表明了茶人对禅宗精神的认同，与少林禅茶及禅宗精神一脉相通。禅宗禅与少林禅同属生活禅。为提升少林禅茶的品位，打造精品“少林禅茶”，在2005年10月，少林寺选择普洱茶原产地优秀企业西双版纳隆昌茶业有限公司特制的以普洱茶为原料的“少林禅茶”。对精品“少林禅茶”的打造，丰富了少林寺“禅”文化的产品形式，拓宽了消费人群，“禅茶”产品作为文化传播载体销往各地。

4.慈善事业的发展。少林寺慈善事业的发展主要在于少林寺慈幼园的兴建，及抗震救灾、公益捐助和少林慈善行活动的开展。其中少林寺慈幼园是中国嵩山少林寺释永信方丈于2004年12月发心捐资成立的非赢利性民间慈善机构，是少林寺和河南省慈善总会联合发起并组织实施的“千名孤儿救助”项目的子项目，收养50余名孤儿。在抗震救灾方面：2008年中国南方地区发生了50年来最严重的雪灾，寺院全体僧众在得知灾情的第一时间，为遭受雪灾的群众举办了祈福法会，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为灾区人民筹措了30多万元善款；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少林寺通过河南省慈善总会向四川灾区捐赠了1500箱少林寺素饼，价值40多万元，并联合世界各地少林文化中心为灾区人民祈福募捐。少林寺的慈善事业帮助了灾难中的人们，同时也弘扬了乐于助人的传统文化。

文旅产业的繁荣发展惠及诸多产业，如旅游业中民宿的发展等，并为周边城市的诸多产业发展注入新动能[7]2。

康复员轮岗到特殊教育中心，协助特殊教育老师对孤残儿童进行教育。通过实践，了解到孤残儿童的身心发育情况，学习到科学的教育方法。通过交流、融合，有利于他们在今后工作中，更好地根据儿童的身心发展，设计适合儿童的康复计划和活动。

（三）全域旅游视角下少林寺发展的文化空间营造

1.文化空间营造的理论模型。文化消费空间的营造是基于此空间的消费者根据消费习惯和对此空间的想象[8]77。本文基于空间生产的相关理论构建文化表征性空间[9]41的理论模型，针对游客采取问卷调查，为研究少林寺文化空间的营造提供理论及数据基础,具体理论模型如图3-1。

图3 -1文化空间营造理论模型

2.问卷数据分析。第一步，根据指标选取的理论模型，进一步采取李克特5刻度质量表，对游客在少林寺文化空间中的主观感知进行分析，针对诸多呈现出来的文化符号对少林寺文化空间成功营造的重要程度进行打分，将回收的268份有效问卷逐个录入计算机中。用SPSS 19.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分析，从而得出各层次的均值以及总体均值特征，如下表3-3所示。如果量表得分的均值在“5—3.5”之间表示赞同，在“3.4—2.5”之间表示中立，在“2.4—1”之间表示反对。

表3 -3指标选取

第二步，赋值。对表3-3中的10个指标进行赋值，其中给“不重要”赋值 1，“有点重要”赋值 2，“重要”赋值 3，“非常重要”赋值 4，“极为重要”赋值 5，若仅选择重要及以上数据进入统计，计算各个指标权重得出结果，见下表3-4：

表3 -4重要性评价结果

由以上分析得出，在选取的10个指标中，X7权重最高，说明在少林寺文化空间中游客最为在意的即是作为文化传播的古代建筑，其次是X10和X6、X9、X8分别代表雕塑、碑文，音乐表演舞台、展览馆，建筑的颜色：赭红色/琉璃色/灰白色/土黄色，座椅/灯柱/石柱护栏等，说明雕塑碑文[9]41等对少林寺文化空间的营造十分重要，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消费场所的音乐表演舞台和展览馆权重较为靠前，说明当这些好的文化产品以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传播的时候，会受到消费者青睐的。最后依次是X4、X1、X5、X2、X3，分别代表便利的交通，舒适的游玩环境，具有少林寺特色的文化产品，典型的消费场所：文化产品店、餐厅等，消费场所的装修风格，说明作为典型的文化空间，游客对其消费空间的营造并不在意，且认为对于少林文化空间的打造助力较少，但在交通的便利性上游客较为在意。

少林文化空间的营造为少林文化的传播提供载体，在此后的发展过程中，可以根据游客对文化空间的感知，进行空间的合理布局及打造，以此扩大文化影响力，带动区域文化产业的发展，为城市发展添加新的动力。

（四）全域旅游视角下少林寺发展的区域共享性

1.少林文化大数据档案的建立。在大数据的时代背景下，文化领域的国家数据体系建设标准即将出台，少林寺重视文化传承发展的新趋势，将少林档案与时代发展下的新技术和新应用进行合理的结合，对少林文化大数据的搜集、整理与保护具有重要意义。在2018—2020年期间，登封市文化旅游融合发展，实施嵩山少林国际功夫小镇等40个重大文旅项目，总投资23.7亿元，并开发了功夫、儒学等研学旅游线路15条，嵩山少林景区、少林寺武术馆被确定为全省首批研学旅游示范基地，嵩山景区被评为“2018中国旅游产业影响力文化旅游景区”“2018年度中国十大美景IP”[10]。

2.政府政策支持。登封市近些年逐步实现了文化旅游产业的提优增量，以全国旅游标准化试点城市创建为载体，投资4.5亿元，深入开展核心景区综合治理工作。根据“政策沟通、道路联通、文脉相通、产业互通”的思路，实行梯次发展战略，完善嵩山风景区经营管理体制，实现核心景区封闭管理制度，顺利推进文旅产业项目，投资6亿元的少林印象项目正在施工中。此外，据统计全年接待游客达1700万人次，旅游总收入达150亿元，均增长10%以上，被评为全国县域旅游竞争力百强县。

四、结论

综上所述，少林寺作为文化符号的综合体，在禅宗文化传播、音乐大典演出及功夫、少林医宗、禅茶文化等方面的传播上，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力，为区域发展和国家中心城市——郑州市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完善了产业发展的布局。具体如下：

1.提升郑州市的城市发展空间。以便利的交通为载体，缩短城市之间的距离，形成了“一小时快速交通圈”，以禅宗文化、少林功夫的传播为着力点，扩大文化影响力。

2.对区域发展的带动性、整合性。通过与世界各地文化中心的交流及慈善事业等的发展提升少林寺的影响力，进而带动区域的发展。

3.完善郑州市作为中心城市的产业发展布局。少林寺的发展补足了文化产业的短板，大大提升了郑州市产业发展的文化自信，同时也印证了郑州市作为国家中心城市在文化传播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具有全国范围的中心性和一定区域的国际性两大基本特征，为其发展注入新动能。

但不可否认的是，通过对问卷数据的统计发现，少林寺的整体发展仍旧存在一定的不足之处，文旅产业发展存在供需错位、供给不足、供给低端等问题。全域旅游则注重从供给侧入手靶向纠正原本的资源错配现象，强调以旅游业为主整合区域内社会资源，即使区域内与旅游关联较少的如农业、医疗、交通、教育等产业也可以借助旅游产品找到新的定位和销售渠道，形成成熟稳定的产业新链条，以此带动区域经济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