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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测评工具的研究进展

2022-12-31于晴张春梅班晓辉王志虎牛韩菲菲李佩佩李雪纯

军事护理 2022年7期
关键词:服务提供者信度儿科

于晴,张春梅,班晓辉,王志虎,牛韩菲菲,李佩佩,李雪纯

(天津中医药大学 护理学院,天津 301617)

家庭是医疗保健的最佳资源,儿科护理的既定基础就是家庭参与。在儿科实施以家庭为中心(family- centered care,FCC)的模式可以使父母感知授权和满足感,减轻家庭、儿童和医护人员的压力,大幅提升护理质量[1]。FCC在儿科护理中变得越来越重要,护士是与患儿及其家庭接触最密切的人,是在儿科实施FCC的关键,但目前护理人员对FCC缺乏正确理解、相关指导支持及保障措施,没有将 FCC理念融入日常实践的行动计划,导致护理人员和家庭对FCC没有共同的理解和承诺,FCC在儿科应用并不理想[2]。准确评估护理人员对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的态度及看法是实施FCC的前提,因此,本文对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测评工具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以期为有效实施FCC提供参考依据。

1 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测评工具概述

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是家庭通过与医护人员合作,共同制定护理方案为患儿提供照护,共同促进患儿健康[3]。目前,关于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的测评工具多从患儿父母需求角度出发,但护士是护理患儿和家庭医疗服务的直接提供者,其对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的看法、感知实践和FCC服务现状是临床实施FCC的前提,对于改善患儿结局起着重要作用。

2 以家庭为中心护理的概念

FCC的理念最早提出于20世纪60年代,最初侧重于有特殊保健需要的儿童。1987年美国儿童健康护理协会提出了FCC的八个原则,包括:(1)认识到家庭在儿童生活中是不变的;(2)支持家庭和医疗卫生人员合作;(3)承认家庭优势和个性;(4)鼓励和促进父母提供支持;(5)与父母分享信息;(6)将儿童和家庭的需求纳入医疗保健系统;(7)实施为家庭提供情感和财政支持政策;(8)确保卫生保健系统的设计灵活、方便,能对家庭需求作出反应。1992年,加拿大沃尔顿基拉姆儿童医院在此基础上提出第九项原则,即实施适当的措施,为医护人员提供情感支持和教育[4]。2002年美国联邦妇幼保健局将FCC纳入了法律,并明确界定了概念,即FCC是通过家庭-医护人员建立伙伴关系,确保儿童及其家庭的健康和福祉,尊重合作关系中个人的优势、文化、传统和专业知识,是高质量服务的实践标准[5]。

3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相关测评工具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主要分为普适性及特异性两类评估工具,普适性量表可以评价不同护士群体对家庭参与护理的态度及理解,特异性量表主要针对护士对儿科护理中家庭参与的信念、过程的评价等。

3.1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普适性量表

3.1.1 家庭在护理中的重要性-护士态度量表(families’ importance in nursing care-nurses’attitudes,FINC-NA) FINC-NA由Benzein等[6]于2008年编制,可以衡量护士对家庭参与护理重要性的态度,旨在帮助护士将患者及其家庭视为一个整体提供服务,提高护理服务质量。FINC-NA包括26个条目4个维度:家庭作为照护的参与者、家庭作为沟通伙伴、家庭作为护理工作的负担、家庭自身可利用的应对资源,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总分范围为26~104分,得分越高,表明态度越积极。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8,4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69~0.80。但项目反应的低变异性影响了辨别能力,并缺少重测设计。因此Saveman等[7]在2011年对FINC-NA进行修订,增加项目反应的变异性,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2015年,我国台湾学者蔡肖和等[8]将其汉化修订,并对台湾175名在住院和社区工作的精神科护士调查发现,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1,各维度的为0.76~0.86,进一步证明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及人群适用性。2020年,赵静等[9]将其汉化成中文版并应用于癌症护士,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8,折半信度为0.858,表明量表的信效度良好,可用于评价我国医院护士对家庭在护理中的重要性的态度。该量表属于护士自评量表,填写大约需要10~15 min,条目简单,耗时较短。目前已被翻译成中文[8-9]、澳大利亚[10]、荷兰[11]等多种语言,应用最为广泛。

3.1.2 家庭护理实践量表(family nursing practice scale,FNPS) FNPS由Simpson等[12]于2006年基于家庭系统护理编制的,主要测量护士在家庭护理实践中感知到的变化,用于评估FCC计划前后干预效果,分为英文版及中文版(粤语)两个版本,均在我国香港的参与者中开发。FNPS分为2个维度:实践评估和护士-家庭关系,共10个条目以及3个开放性问题组成。量表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1分代表高,5分代表低,分数越高表示对家庭护理实践的看法越低。内容效度指数为0.90,对香港的 140 名完成家庭系统护理课程的护士进行了心理测量测试,2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 0.88和0.73,整个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FNPS 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提供了初步证据,实践评估和护士家庭关系的重测ICC系数分别为0.88、0.87,表明重测信度良好。FNPS是一种自我报告工具,易于使用,作答时间约为15 min,量表和开放式问题相结合,探讨了护士对家庭护理实践的思考和实施干预措施前后的变化,提高了家庭护理实践的有效性,可以全面了解护士感知家庭护理实践的变化。目前已被翻译成德语[13]、葡萄牙语[14]等。

3.2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实践特异性量表

3.2.1 以家庭为中心的护理问卷(family-centered care questionnaire,FCCQ) FCCQ由Bruce等[15]于1997年编制,用于测量儿科护士对FCC的认知和实践及影响其认知的影响因素,指出护士认为实施FCC所必需的活动(感知必要性量表)以及他们认为进行的活动目前是否存在于临床实践中(临床实践量表),包含家庭是恒定的、父母护士合作、尊重家庭个性、与父母分享信息、家庭参与、了解家庭需求、提供情感和经济支持、医院系统的设计、对医务工作者提供情感支持等9个维度共55个条目;问卷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各维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50~0.80,分量表的信度系数均为 0.90,重测相关系数为0.60~0.80,信效度并不理想。因此,Bruce等[5]对FCCQ进行了修订,通过调查加拿大3所三级保健儿童医院的483名卫生保健人员,使用因子分析将条目数由55条减少到45条,形成了FCCQ-R。两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90和0.89,感知必要性量表各维度的信度系数介于0.89~0.91,临床实践量表各维度的信度系数介于0.88~0.90,具有良好的信度。Coyne等[16]在2011年将其翻译成爱尔兰语版,对7所医院250名儿科护士调查后发现,护士的做法与他们对FCC的看法有显著差异,高学历的护士在感知必要性量表中得分更高,更积极地支持家长参与护理活动,进一步证明该量表能够清楚了解儿科FCC感知与实践中的差异,识别影响儿科实施FCC的障碍及影响因素。目前已被翻译为希腊语[17]、泰语[18]等多种语言,且其翻译版本均有良好信效度,但由于其条目数较多,应答负担较高,测量结果可能不准确。

3.2.2 以家庭为中心服务提供者护理过程测量问卷(measure of processes of care for service providers,MPOC-SP) MPOC-SP由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儿童残疾研究中心[19]根据护理过程衡量标准于2001年改编的,是一份针对儿科护理人员的27项自我评估问卷,旨在衡量他们报告的FCC的服务实施情况。问卷包含表现出人际关系敏感度、提供一般信息、传达有关儿童的特定信息及尊重他人等4个维度共27个条目。采用Likert 7级评分法,通过对物理治疗师、护理及社会工作者等324人进行分组测量得出问卷4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6~0.88,重测相关系数为0.79~0.99,表示MPOC-SP具有较好的内容一致性及重测信度。MPOC-SP可以反映专业角色跨学科的差异,可以作为专业护理行为的特异性的衡量标准。目前已被斯洛文尼亚[20]、荷兰[21]、巴西[22]等多个国家翻译。但MPOC-SP作为一种自我评估工具,是对感知而非观察到的现象的衡量,其是否能准确反映实际服务提供者的行为有待研究。MPOC-SP的分数反映了服务提供者是否以家庭为中心,并没有探讨相关影响因素,仅使用MPOC-SP来确定FCC优势和需要改进的领域并不一定准确。

3.2.3 参与以家庭为中心服务的信念量表(measure of beliefs about participation in family-centered service,MBP-FCS) MBP-FCS由King等[23]于2003年编制,用于测量儿科父母和服务提供者参与FCC的服务理念和原则的信念,包括以家庭为中心原则的信念、实际可行性的信念、积极结果信念、无消极结果信念及自我效能等5个维度共28个条目,采用Likert 7级评分法。调查16个机构的482名父母及322个服务提供者后,将二者的数据结合起来,以确定MBP-FCS的潜在因素结构,主成分分析发现有5个主成分解释了方差的45.8%,表明支持MBP-FCS的概念框架,5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61~0.83,表明量表的信度较好。通过与MPOC-SP进行校标关联效度检验发现,相关系数为0.18~0.48。自我效能感与以家庭为中心的行为各方面均存在相关性,且相关程度最高,为MBP-FCS量表的区别效度提供了证据。King等[23]调查发现,父母和服务提供者在衡量FCC益处、实际可行性和自我效能的维度上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在FCC原则服务提供者的得分显著低于父母;无负面结果上和总体信念得分显著高于父母。验证了MBP-FCS具有广泛的实用性,既适用于父母,也适用于儿科康复领域的服务提供者。在今后研究中可以将MBP-FCS和MPOC-SP结合使用,能够评估服务提供者在FCS信念和行为之间的一致性,评估FCS培训计划的有效性,并进行纵向研究,检查FCS的预测因素和影响。新加坡学者Tang等[24]首次将MPOC-SP和MBP-FCS在亚洲地区的人群中使用,对213名儿科FCC提供者的护理过程和信念进行评估,结果表明,MPOC-SP量表能较好地反映服务提供者对FCC的跨文化认知,表明在 FCC实践中具有普遍适用性;但在MBP-FCS方面,MBP-FCS量表可能无法充分解释服务提供者感知的差异。这表明,在亚洲背景下MBP-FCS中特定项目和分量表需要谨慎使用。

3.2.4 家庭护理信念量表(family nurse caring belief scale,FNCBS) 2007年Meiers等[25]在Watson关怀理论下,编制了专门针对儿科重症监护病房护士对处于危重家庭提供家庭护理的态度量表,包括伦理关怀实践、与家庭合作实践、儿童倡导及支持家庭参与等4个维度共27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其中有9个项目使用反向编码,以减少回答集偏差,FNCBS的得分范围为27~135分,分数越高表明护士对提供家庭护理越重视。对儿科重症监护病房和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的720名护士调查后发现,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1,内容效度指数为0.50~0.67,各因素间的相关系数在0.36~0.55之间(P<0.01),但因子结构对总方差的贡献率仅为43.34%,需要收集更多的数据来强化因素结构。 2018年,Magri[26]将25项条目的FNCBS应用于新生儿护士中,经过卡方检验得出较拟合指数和Tucker-Lewis指数均<0.90,样本数据的标准均方根残差为0.08,表明在指数和数据上均未显示良好拟合,证明新生儿护士领域不符合模型,今后需要更多大样本人群进行验证FNCBS的有效性。

4 小结

4.1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测评工具的比较 在评定方式和维度上,上述6种测评工具均为自评方式,多维评估工具。在使用范围上,6种测评工具开发的原始语言均为英语,FINC-NA、FCCQ、FNPS和MPOC-SP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不同医疗环境中得到验证。在测评内容上,FINC-NA和FNPS是普适性量表,可以对不同护士群体衡量其对家庭参与护理重要性的态度,FCCQ、MPOC-SP、MBP-FCS是评价在儿科护理中对家庭态度的工具、衡量家庭需求和家庭参与的工具,FNCBS是测量在儿科重症监护室护士对提供家庭护理态度的工具。FINC-NA、FFCQ和MBP-FCS工具是基于FCC理论,这是一种以患者和家庭为中心的护理理念,主张将医疗保健方式从医护制和家长制转变为伙伴关系、尊严和尊重、信息共享、参与和与患者及其家人的合作。而FNPS、MPOC-SP、FNCBS量表则以家庭系统护理理论为基础。这一理论分享了FCC原则,并采取以家庭为导向的方法,将家庭视为一个护理单位,寻找医护和家庭单位之间的互动和互惠。在心理测量学上,FNPS、FNCBS在内容效度上表现为极好,但在结构效度、重测信度上只是表现为合理的,剩下大部分量表均有较好信效度。MBP-FCS在亚洲文化调试中的信效度有待检验,FNCBS的人群适用性仍需大样本来验证。

4.2 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临床测评工具的适用性 普适性量表FINC-NA已汉化成中文版; FNPS是由中国香港学者开发,但香港和大陆的医疗环境有所不同,二者均属于普适量表,是否适应于儿科领域尚未可知。特异性量表FCCQ、MPOC-SP、MBP-FCS、FNCBS均未见中文版,由于文化差异,国内外护士感知家庭参与儿科实践的影响因素也有所不同,其是否适合我国儿科护士使用还需进一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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