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殭石到化石
—— 鲁迅的化石情缘
2022-12-29傅强黄远峰
傅强 黄远峰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5月7日,周樟寿,一个18岁的绍兴青年,走水路一路跋涉来到南京。从下关码头一上岸,他就直奔坐落于狮子山南侧仪凤门与挹江门之间的江南水师学堂而去。“一进仪凤门,便可以看见江南水师学堂那二十丈高的桅杆和不知多高的烟通”,待到了学堂门口,只见大门气派异常,一边写着“中流砥柱”,一边写着“大雅扶轮”。
江南水师学堂是由两江总督曾国荃参照天津水师学堂在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初夏创办的,旨在培养海军人才。周樟寿之所以来此是为了求学,虽然出身于书香之家,但由于父亲的过早去世,家道中落,生活陷入困窘,到了“连极少的学费也无法可想”的地步。为了满足儿子求学的愿望,不得已,“母亲便给我筹办了8元盘川,教我去寻无需学费的学校去”。就这样,周樟寿“只好进公费的水陆师学堂,又考虑路程的远近,结果决定了往南京去。其实这里还有别一个,而且可以算是主要的原因,乃是因为在南京的水师学堂里有一个本家叔祖,在那里当‘管轮堂’监督,换句话说便是‘轮机科舍监’。鲁迅到了南京,便去投奔他,暂住他的后房。”
1910年时的下关码头,应该与鲁迅第一次来南京时变化不大。来源:叶兆言等.《老照片·南京旧影》.南京:南京出版社,2012
周樟寿的这个本家叔祖周椒生是一个很顽固的人,自己虽然是以举人资格担任了“轮机科舍监”的差使,但总觉得自家子弟进学堂“当兵”于脸上无光,至少不宜拿出家谱上的本名来,于是就给他改了名字叫做周树人了,可能是出于“百年树人”这一成语吧。
江南水师学堂是洋务派创办的军事学校,分驾驶、管轮两科,每科又分头、二、三班,每班派一教员专课。课程分堂课、船课。学生入学后进入三班,专门学习英语等基础知识,升入头班后方才教习专业知识,包括天文、海道、御风、布阵、修造、汽机、演放水雷等。改名周树人的周樟寿入学后自然是入三班,一周中四日英文,一日汉文,一日作文。除了初级英文之外,其余课程与旧塾也没有多大区别,教学方式仍是孔孟之道和八股那一套。对此,周树人颇感不满。再加上学堂原先有一个给学生学游泳的池子,因淹死过两名年幼的学生,被填平后上面造了一所关帝庙,并且每年要请和尚来念经,“超度亡灵”。
除此之外,周树人发现学堂的总办(校长)和监督之间,老学生和新学生之间充满了“无理性的专制压迫”,而且太“乌烟瘴气”,于是他毅然在9月退学,并于当年10月考进了地处三牌楼和会街的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路学堂(1949年后的南师附中一带)。
江南陆师学堂是甲午战败后两江总督张之洞为了培养将才于1896(清光绪二十二年)3月23日奏准创设的,学堂南临妙耳山,占地2公顷,有中式房屋230间、西式房屋15间,其中总办办公楼与德籍教员楼为洋楼,余皆为平房。辛亥革命领袖赵声上将、吴旸谷上将、抗日将领方振武上将等人曾就学于江南陆师学堂。
江南陆师学堂的西式讲堂(1897年摄)。图片来源:叶兆言等.《老照片·南京旧影》.南京:南京出版社,2012
两年后的189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9月14日,两江总督刘坤一上奏光绪帝,因江南青龙山煤矿正在办理矿务,议请“于陆师学堂内添设矿路学一斋,挑选学生分习重力、汽化、地质等学”,28日获光绪帝准请。该学堂仅于1898年空前绝后的招收了一期学生,共一个班24人,附设于陆师学堂第二期,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正月,于陆师第二期附设的矿路学堂开学,收周树人等学员24人。矿路学堂聘德国教员,开设国文、德文、日文、测矿学、地质学、化学、熔炼学、格致学、算学、绘图学等课程,其中德文和日文不是都要学的,由学生自选一门,周树人选学的是德文。
这些课程对念四书五经长大的周树人来说颇为新鲜。学堂总办(校长)先是钱德培,不久即换成了戊戌变法期间积极支持康、梁,并参与湖南巡抚陈宝箴在当地推行新政的俞明震。在周树人的眼中,被自己称为“恪士师”的俞明震是个新党,“但第二年的总办是一个新党,他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大抵看着《时务报》,考汉文也自己出题目,和教员出的很不同。有一次是《华盛顿论》,汉文教员反而惴惴地来问我们道:‘华盛顿是什么东西呀?’”(《朝花夕拾·琐记》)
在这个新学堂里,周树人第一次接触了西方的现代自然科学,“才知道世界上还有所谓格致、算学、地理、历史、绘画和体操”。这些自然科学开拓了周树人的知识视野,他感到非常新鲜,学习十分勤奋,并善于思考,注重自学,注重实际运用,全班24个学生中,数周树人年龄最小,但学习成绩数他最优良,在大家眼里,他聪慧过人,“考试总是他第一个交卷出场,而考的成绩又是名列前茅”,几乎每次都是第一名。有一次同学许寿裳得了第一名,周树人第二名,“他(周树人)便带愤带笑地(对许)说:‘我下回必须把你打下去’!”
矿路学堂的课业不多,每天上、下午各上两节课,下午五点后,就没有事了,本地的学生可以回家,住校的学生则闲聊或外出闲逛。周树人生性沉静,“潜修功夫极深”,他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用来阅读小说,还看了不少正史以外的野史,“对《红楼梦》几能背诵”。但更重要的是“看新书”,周树人后来写道:“看新书的风气便流行起来,我也知道了中国有一部书叫《天演论》。根据弟弟周作人的日记,在公元1902年2月2日(辛丑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日这天,“晴,冷。上午看《今水经》。饭后步行至陆师学堂,道路泥泞,下足为难。同大哥谈少顷,即偕至鼓楼一游。同乡张君协和(邦华,矿生)同去,啜茗一盏而返。予循大路回堂,已四下钟矣。晚饭后大哥忽至,携来一本,译笔甚好。夜同阅《苏报》等,至十二钟始睡。”
就是说那天下午,周树人先与弟弟周作人闲谈,然后邀同学张邦华同至鼓楼喝茶,周作人返校之后,他到城南书店花了五百文钱买了一大厚本白纸石印的《天演论》。回学堂后立即开始读了起来,并且被深深的吸引了。读书人都知道,当读到一本好书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有人共欣赏的。于是就在晚饭后到周作人处共同研读、讨论。按照当时的物价,五百文对于穷学生周树人来说是一笔巨款。周树人考入水师学堂时,“学生所得的津贴,第一年不过二两银子,最初三个月的试习期内是零用钱五百文。”就是说,周树人买《天演论》的钱相当于新生三个月的零用钱。身为穷学生,花巨款买《天演论》,买到之后当晚就去与下午刚见过面的弟弟共读、讨论,可见《天演论》对青年周树人的吸引力与冲击力。
周树人后来在写于1926年10月8日《琐记》中这样回忆当时阅读《天演论》的感受:“哦!原来世界上竟还有一个赫胥黎坐在书房里那么想,而且想得那么新鲜?一口气读下去,‘物竞’‘天择’也出来了,苏格拉第柏拉图也出来了,斯多噶也出来了。”即使因为“看新书”被本家叔祖批评为“有点不对了”,他也“仍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有闲空,就照例地吃侉饼,花生米,辣椒,看《天演论》”。
在学习期间,《地学浅释》是很重要的教材,周树人对这本书的学习也十分用功,把全书抄了一遍,连715幅插图都一一描了下来。新鲜的地质学知识,奇妙的远古生命,极大地拓宽了周树人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对于进一步理解《天演论》中涉及的生物进化理论无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为了学习的需要,鲁迅还利用课余时间采集了不少矿石标本,如铁矿石,铜矿石,石英石,三叶虫化石等,并且每次放假回乡都要带回去不少。
左上图:严复翻译的赫胥黎《天演论》封面;右上图:华蘅芳与玛高温翻译的《地学浅释》,书中将fossil译为殭石;下图:《地学浅释》书中有关化石的插图
南京青龙山煤矿
鲁迅在矿路学堂求学时,于入校后的第三年,还曾到过当时江宁县内的青龙山煤矿(1949年后为南京官塘煤矿象山矿区)进行了历时12天的实地考察。该矿区是青龙山山脉中开采最早和拥有立井的最老的煤矿,晚清太平天国割据时期,这里即开始有小煤窑,后逐渐扩大,有“江南第一矿”之称。周树人与同学沿途采集了各类矿石标本,并下了几回矿井。他在后来的《琐记》中曾这样回忆道,“到了第三年,我们下矿洞去看的时候,情形实在颇凄凉,抽水机当时还在转动,矿洞里积水却有半尺深,上面也点滴而下,几个矿工便在这里面鬼一般工作着。”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一是当时我们国家的发展水平低下,技术能力不强,二是因为南京一带产煤的二叠系龙潭组并不发育,煤的产量和质量都不高,开采价值和效益不好。但当时的景象着实让年轻的周树人看到了旧中国在风雨飘摇中的衰败凋零,同时对中国早期产业工人的悲惨生活有了初步的、最真切的了解。对于一个渴望进步,渴望改变国家现状的年轻人来说,不免陷入迷茫,路在何方?“我首先正经学习的是开矿,然而,听了几个讲,下了几回矿洞,就能掘出金、银、铜、铁、锡来么?实在自己也茫然无把握。”
1901年12月,经过三年的学习,周树人以优异的成绩获取了一纸毕业文凭。翌年三月,江南督练公所选择学生到外国留学,周树人与同窗顾琅(原名芮体乾,字石臣)、徐广铸(字甄才)、刘乃弼(字济舟)、伍崇学(字仲之)、张邦华(字协和)五位优秀生,由总办俞明震亲自送到日本留学去了。周树人他们是官费生,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同学、总办俞明震的外甥陈衡恪(字师曾),以及陈衡恪的弟弟陈寅恪,不过是自费的。
少年时的鲁迅,1903年摄于东京
1902年3月24日,他们一行九人踏上了停泊在南京下关码头的日本客轮“大贞丸”号,随着汽笛的长鸣,启程经上海直奔日本驶去。鲁迅在日本留学期间,与俞明震的两个外甥陈衡恪、陈寅恪兄弟同居一室,而且关系十分融洽。
到日本后,他们又同在建校不久的东京弘文学院学习日语,到1904年毕业,同学两年。在弘文学院,鲁迅与陈寅恪同住一舍,朝夕相处。在这期间,周树人学习日语之余,并未忘记自己的专业是学开矿的,而且政府本来就是派他们去学矿学的。利用前面自己所学和日本新获得的资料,到东京之后他很快撰写了《中国地质略论》,以“索子”为笔名发表于1903年第八期的《浙江潮》杂志(日本东京出版)。此文主要综述当时人们对于中国的地质分布、地下矿藏的认识,是中国人所写的第一篇地质学方面的文章。在文章开篇的序言中,周树人写道“觇国非难。入其境,搜其市,无一幅自制之精密地形图,非文明国;无一幅自制之精密地质图(并地文土性等图),非文明国。不宁惟是;必殆将化为僵石,供后人摩娑叹息,谥曰绝种Extract species之祥也。”充满了浓浓的忧患和图强意识。
左图:清政府颁给鲁迅(周树人)的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务铁路学堂的毕业执照,相当于今天的毕业证。可以看到,鲁迅是以一等第三名的成绩毕业的。图片来源:徐昭武,1981.《鲁迅在矿路学堂的学习生活》,《江苏教育》第7期;中图:1903年以索子为名在《浙江潮》杂志发表的《中国地质略论》;右图:1906年出版的顾琅与鲁迅合编的《中国矿产志》
书中对于化石(即其所为殭石)在认识地层和地质历史中的用处进行了基本阐发“惟以理想名地面之始曰基础统系Fundamental formation,其上地层,则据当时气候状态,及蕴藏僵石Fossil之种类,分四大代Era,细析之曰纪Period,析纪曰世Epoch。”
此后,他与顾琅合编的《中国矿产志》于1906年在上海出版。1907年周树人又以令飞笔名在刚创刊的《河南》杂志上发表了《人间之历史》一文,副标题为《德国黑格尔氏人类起源及系统即种族发生学之一元研究诠解》。据日本学者中岛长文在《蓝本〈人之历史〉》中考证,该文是以德国学者海克尔《宇宙之迷》的第5章《我们的种族发生》为蓝本写成的。《人之历史》是我国早期介绍达尔文进化学说的重要论文之一,是迄今所知我国最早介绍海克尔《宇宙之迷》的文章。该文在1926年收入《坟》时改名为《人之历史》了。在这篇文章中,周树人已经将fossil的中文译名改为日本常见的译法,称之为化石了。
1909年鲁迅的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入职照,这是他留学归来拍的首张照片
1910年的南京火车站。图片来源:叶兆言等.《老照片·南京旧影》.南京:南京出版社,2012
其实早在这之前,特别是甲午战争之后,随着中国引入了大量的日文科学书籍和教科书,许多科技词汇直接取用相同的日文汉字,化石一词在年轻一代的学生中已经广为流传了。例如,1902年,虞和钦、虞和寅翻译的日本地质学家横山又次郎著的《地质学简易教科书》使用“化石”一词,说明化石为石中生物遗迹,研究化石及地层可知地球发育历史(虞和钦,虞和寅,1902)。而周树人地质学方面的知识,早期是通过中国翻译的欧美国家的书,如《地学浅释》获得的,这一翻译系列,通常将“fossil”译作“殭石”,这样就可以理解周树人从1903年称fossil为殭石,而1907年称之为化石的变化了。
1910年秋,大约在9月14日的样子吧,时间已经入夜,金陵城古老的街道上亮起了灯。南京下关火车站的出站口突然涌出了80多个十多岁的绍兴少年。在少年们因看到墙壁上用电灯泡穿缀而成的、发着光的“南洋劝业会”五个醒目的大字而惊叹、兴奋不已的时候,他们的带队老师则陷入了沉思。
这些少年都是绍兴府中学堂的学生,此次到南京就是专程来参观南洋劝业会。之所以有这次行程,主要得益于他们的带队老师,也就是他们的监学(即教务长)兼博物教员豫才先生(鲁迅)。
在此次带学生来南京之前,豫才先生到绍兴府中学堂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前,在从上一年夏天自日本归国之后,他一直在杭州的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就职,任生理学化学教员,并兼任博物科植物学教员铃木珪寿的翻译,采集过不少植物标本。
南洋劝业会是为了“开风气而劝工商”,促进工商业发展而设立的,于1910年6月5日正式开展。南洋劝业会是中国举办的第一次世界博览会,也是中国历史上首次以官方名义主办的国际性博览会。南洋劝业会借鉴了美国万国博览会、比利时博览会、意大利米兰博览会的模式,吸引了全国22个行省和欧美、东南亚各国等14个国家及地区纷纷设馆参加展览,展品约达百万件,当时被誉为“我中国五千年未有之盛举”。
明信片上的南京南洋劝业会正门
豫才先生八月份到绍兴府中学堂之后,就建议学校将是年的秋季远足改为赴南京参观南洋劝业会。
到达南京后,豫才先生带学堂的师生步行到城内丁家桥的浙江会馆,这是事先联系好的、有劝业会安排的食宿处。由于人多,学生们睡的是稻草垫的大通铺,盖的被子都是自己带的。劝业会的场址离他们的住处不远,从第二天开始,豫才先生就带学生们前去参观了。
南洋劝业会实际上是大型的综合性博览会,规模宏大,总共有34个展区,包括两江、直隶、山陕等12个分省馆,教育、工艺等专业馆,以及湖南瓷业、江宁缎业等实业馆等。学堂的师生首先参观了教育馆和浙江馆,然后陆续将其他各个馆也转了个遍。各地手工业特产、古物及名胜古迹的模型等,令师生大开眼界,不仅见识了南洋各国的先进工艺品和机器,还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展会上的展品琳琅满目,对豫才先生来说矿产品可能是最亲切的了。想当年自己在矿路学堂读书时,可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而且就在四年前在日本时自己和顾琅还合作撰写、出版了一本《中国矿产志》。说实话,写矿产志的书时自己对各地的矿产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那基本上都是从别的书本读来的知识。而今天,看着各省展出的煤、铁、铜、铅、锑、锌等矿产,怎能不心生感慨呢!
“同学们看,这里就是化石!”在直隶馆的展区,豫才先生指着展柜里活灵活现的鱼化石对学生们说。
“化石是书写地球和生命历史的文字,通过它们我们可以知道我们看到的岩石层形成于什么时代,并告诉我们地球历史的不同时期都有哪些生物!”
“另外,化石还是找矿的好帮手呢!通过化石弄清楚了各地的岩层分布规律后,才能搞清楚矿产资源的分布规律,然后进行开采,为我们人类所用!”
1910年1月10日鲁迅和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教员25人合影,前排右起第三人为鲁迅
“你们看,这里不仅有鱼的化石,还有蛤蜊的化石和螃蟹的化石呢,大自然很神奇吧!”在山陕馆,豫才先生带着学生们继续参观着。
“虽然没有写具体的产地,这里的鱼化石应该是产自汧阳县(今宝鸡市千阳县)。明代嘉靖年间成书的《陕西通志》中,就记载了那里发现有鱼化石,不过那时候人们称之为石鱼,也并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书中是这样写的,‘石鱼出汧阳西四十里,有鱼陇,掘地破石得之。状若鳅鲫,鳞鬣俱备,可辟衣蠹。’”
“其实我国古代有关鱼化石的记载有很多,也很早,如南北朝时北魏的郦道元,宋代的张师正,明代的方以智和谈迁,以及我们大清的康熙和乾隆。不过,由于我们缺乏对自然的热爱和系统研究,因此与其他所有的学科一样,并没有成气候。”
“我们对于化石真正的认识,还是随着西方科学的传入才开始的。不过早些年我们是称化石为殭石的,也就是最近几年化石这个词才逐渐流行起来的。”
“你们看,这里还有很多植物化石。由于煤就是由植物变成的,往往有煤矿的地方就可以采到植物化石。我国是煤炭大国,很多地方都产出煤。这也就是这里植物化石比较多的缘故。”
“当年我在距这里仅有1公里远的矿路学堂读书的时候,就到南京江宁县的青龙山煤矿实习过,也采集到过一些植物化石和三叶虫化石,不过后来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想真有点可惜。”
听着豫才先生的讲解,学生们都露出了崇拜的目光。时间过的很快,一周左右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回程的路上,同学们都纷纷发表观展感言。有人说:“豫才先生真好。百闻不如一见,南京一行,胜读十年书。”还有人说:“我们这些绍兴‘井底之蛙’,已由豫才先生带队游过汪洋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