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地摊经济”的影响
2022-12-29刘芙蓉冷雨恒宿宸辰
刘芙蓉 冷雨恒 宿宸辰
一、引言
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至今,病毒对社会经济的影响始终挥之不去。无论是正规还是非正规领域,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被阻隔的时候,“售卖”这一环节必然受到重击。线上交易涌起一个小浪潮——因为曾经你在上班路上、放学回家,相隔半米就可以进行的售卖被拉长为了几千里的阵线。在小摊销声匿迹的那些日子里,人们重新认识了摊贩,这个群体到底给社会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中国的地摊经济来自高速的城市化,大量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在就业岗位没有配套增幅的情况下,极其容易出现就业下跌、经济低迷的情况。而通过摆摊这样临时性“上岗”的方式,他们一定程度上找到了谋生手段,得以在快速发展的城市继续生活,对快速城市化的进行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疫情之初,面对消失的摊贩,百姓们的生活成本不可避免地上升,在疫情带来的就业紧张和岗位再次配置的背景下,进一步加重了民众的焦虑和恐慌。而因此失去经济来源的摊贩,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武汉封城76天,无法外出的摊贩面临着赡养老人、照顾子女和医疗防护等经济开支,而收入却长期为零。种种难题之下,政府应采取更加精细化的措施,才能探索出最合适的“后疫情时代”下,地摊经济与病毒防控、百姓与疫情的共生之道。创造出适合地摊经济发展的新路径。此乃后疫情时代经济复苏的必由之路。
二、防疫常态化后地摊经济复苏与变化
地摊经济的发展方式总是随着经济发展与社会治理的变迁而发生变革。2020年,“地摊经济”被重提,给经济带来了新活力,也给待业的居民一份短暂的工作。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大背景下,地摊经济发展出现了数字化、规范化等新常态。
首先,在中央的鼓励之下,各地市纷纷推出政策,拉动居民消费激发内生动力。济南、南宁、郑州、南京、成都、合肥、厦门、长沙、石家庄等地纷纷明确鼓励发展地摊经济,其中多地已划分外摆区域;大连市成立开展商业外展外摆活动领导小组办公室,并下发了一则《关于确定我市第一批商业外展外摆地段并加强管理的通知》;四川成都推出“五允许一坚持”措施,在不影响居民、交通、不扰乱市容环境秩序的情况下,允许设置临时摊点……对于地摊经济来说,这样的鼓励和支持是前所未有的。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长期坚持了城市排斥主义,将地摊经济视作城市的入侵者,采取取缔或驱逐为主的策略。然而这也并非是对过去的否定。时隔多年,地摊经济再次成为热门话题,对其不同的态度是取决于我们如何定义和看待摊贩在社会发展的地位和作用,取决于它与政府政治经济目标的关系。
其次,数字化商业开始与地摊经济合作。在过去,城市中的摊贩往往因为年龄和受教育水平而与网络无缘。伴随着年轻人工作观念的转变和智能化的发展,地摊经济也开始迈向数字化。在政府的鼓励带动下,苏宁在响应国家小店经济、地摊经济号召,推出“夜逛合伙人”政策后,计划将提供20亿夜市启动资金、1000亿本地化优质货源解决商户资金、商品供应链难题。阿里零售通将地摊加入小店经济扶持计划,为小店们推出免息赊购、滞销赔等措施,提供最高10万元的零息金融支持;京东发布“星星之火”地摊经济扶持计划,从保供货、助经营、促就业三方面入手,组织超过500亿的品质货源,为每个小店提供最高10万元无息赊购,全力支持地摊和小店经济;拼多多宣布独家补贴地摊经济新晋网红“五菱售货车”,仅2个小时,活动页面显示首批补贴的100台“摆摊神车”已经售罄……。
“云摆摊”等扶持计划,为摊主提供帮助,支持摊主免费开店,并提供货源和大数据分析支持。地摊与网红带货合作,同时获取线上线下流量,大大激发了零售行业被抑制了近半年的消费需求,电商平台发挥自身优势,从供销两端帮助解决地摊经济难题,数字化技术的地摊运营正在成为新常态。
另外,地摊经济重提之下另有整改。各地相关管理部门科学管控地摊经济,对摆摊时间、地点、摆放范围实施精细化管理。部分地区允许在居住集中区附近开辟临时摆摊点,引导农户流动摊贩规范经营,鼓励利用小区内外闲置区域设置摆摊点,有条件的地方可设置占道早市夜市摆摊。
政府根据不同时期的发展规划来调整摊贩治理政策,当前地摊经济被重提这是疫情背景下城市治理与百姓民生相协调的产物。疫情至今政府逐步开启一系列非临时性政策来缓和抗疫,从中央到地方、从国企到摊贩各行各业紧张的经济态势。纵然疫情对我们产生了一定影响,甚至2020年第一季度我国GDP同比下降6.8%,带来多年以来第一次经济负增长。但是,自2020年第二个季度起,在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我国政府采取的各项措施有效地改善了经济状况。2020年,中国经济交出了一份令世界瞩目的答卷,翻看这份成绩单,许多数据都超出预期。GDP首次突破100万亿元大关,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初步核算,全年国内生产总值高达1015986亿元,同比增长2.3%。而在这其中,处处可见地摊经济的身影,搞活城市摊贩对维系百姓生计有着重要影响。
三、地摊经济在经济社会中发挥的作用
“地摊”真的那么重要吗?他的确不重要,因为市容市貌总不允许他们任意“抹黑”城市,城管在后面追着,顾客在更后方喊着。他们总是在城市的犄角旮旯,售卖着那三两种玩具,或者七八种菜蔬。但在一块块包袱的背后却背负了一个个家庭的生计。2010年中国“地摊经济”总量1.14亿相当于总城镇就业的33%,创造15%GDP的产值。
任何政策的推进都离不开“保民生,稳就业”这个最终目标,为了缓解的经济衰退,中国政府提出“六稳”+“六保”,六稳是指: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而其中最重要是稳就业。此刻,“地摊经济”被当作保障民生的重要工具。2020年至今,中国多地出台了促进地摊经济发展的政策。“地摊”创业门槛低,没有店铺租金压力,不需高学历、高技能,投入成本低,具有小成本创业的优势。这让大量城镇新增人口转换成商贩,获取利润、得以谋生。对于消费者来说,开放地摊,便捷了生活,消费者在衣食有了多种选择,以更低廉的价格和更方便的形式获取个人所需,节省了生活成本,可以极大地改善生活。
国家实施政策搞活地摊经济,促进了各行各业的运作,既带动了就业,又促进了消费。首先,缓解了就业压力。受到疫情的影响,当前全球经济总体形势不容乐观,国内企业生存困难,已经不能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但失业人员的生存问题也迫切得到解决。所以,允许摆地摊,提供临时的就业岗位,解了燃眉之急。例如成都首先放开地摊经济,解决了10万人的就业问题。再者,允许摆地摊,可以降低百姓生活成本,方便群众生活,缓解了衰退经济背景下居民的生活压力。此外,地摊经济也能帮助厂家销售滞销商品,回笼流动资金,一定程度上挽救生产厂商。无法利用以往销售渠道的商品以及生产中次品,也通过地摊的方式完成了交易。
随着社会生活恢复正轨,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也不难发现摊贩的身影。但不一样的是,政府采取划区管理和疏导的方式将其融入了疫情下的城市管理。越来越多的商贸市场的规划和控制体现着城市管理的进一步升级。疫情让政府“看见”了地摊。虽然现在各地复工复产,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国还是要靠消费来拉动经济。而地摊经济是最能刺激市民消费的欲望。在定点隔离,非必要不出省、不出市的政策下,地摊更加贴近百姓生活,融入大街小巷,在不知不觉中激发了民间的消费需求,促进了国内经济的增长。
四、如何看待疫情下的地摊经济
其实,早在2019年时地摊在很多城市已经销声匿迹。可能如果没有疫情,很多年后的孩子不能理解怎样将手伸出就能交换来商品。这短短的半米之间的商品交换,伴随着人类的产生开始发展,曾经在不同时代推动了社会的发展,为经济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虽然它已不能满足全部的消费需求,但商品交换这样原始而悠久的方式并不单一,交换彼此的所有物,在价值和使用价值二者之间择一,这样的过程不应该只存在电脑上冰冷的文字。
地摊经济一定程度的复归不等于重回粗放发展的老路,而是要开辟一条既适应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不断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又与新时代我国社会治理和城市发展相契合的新路。这就要求我们找准“地摊经济”定位,推动“地摊经济”走向提质升级,同时又要不失时机地转变“地摊经济”的历史使命。
摊贩的存在和此消彼长是多种类型的劳动者为了应对各自所处的不利处境而做出的主动或被动选择的结果。这些处境与中国社会经济重构过程产生的多种结果紧密关联。摊贩经济的作用不仅在于带动经济,而且为处于生存困境的各类劳动者提供了就业机会。在未来,“摊贩经济”可能会向更加合理、更加有序的模式发展,但我们始终不能忽略他所带来的积极影响,合理化发展“摊贩经济”远比一刀切更加符合社会期待。
原本以空间排斥为主的摊贩政策在实践中的暴力性诱发了社会冲突,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它对摊贩的“零容忍”也剥夺了底层群体的生计,具有否定民生的性质。摊贩争夺空间是一种被政府管制所激发的自发的、自主的、自然的行为,奠定了空间排斥的不可持续基础,成为摊贩治理重构的一种力量。城市管理者和摊贩之间的硬性对抗不仅使取缔行动成为“两败俱伤”“没有赢家”的政策,也使治理陷入被公众舆论质疑的合法性危机。
摆地摊也要按照相关规定摆设,要符合市容管理者的要求:一方面,摆地摊要在规定的地方摆。城市管理者需要开辟特定区域,允许摊贩在此经营。另一方面,合理规划摊贩经营时间,比如人流量较大的上下班高峰时段,禁止摆摊,以免造成交通事故。管理者必须考虑空间的可持续利用和时间上的交替使用,停车位等空间根据时段分成停车和摆摊多种利用方式可以有效缓解城市空间压力,给予“地摊经济”更广阔合理的生存空间。
“地摊经济”空间分配必须可持续、治理必然走向和谐。政府在地摊管理中采取和谐话语,以正确的方式处理好社会矛盾和冲突,能够促进社会和谐,而不是强化冲突。且在继续推进经济和城市增长的同时,能够进一步改善民生问题。各地政府需要合理的设计和规范城市流动摊贩的区位控制机制,实现经营者最大利益目标和服务对象最大剩余效用之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