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茶及其活性提取物治疗肾脏相关疾病现代研究进展

洪 霖，邹小燕，张禧燕，张会永，胡文忠，吴 威*

肾茶及其活性提取物治疗肾脏相关疾病现代研究进展

洪 霖1，邹小燕2，张禧燕1，张会永3，胡文忠1，吴 威1*

1. 珠海科技学院，广东 珠海 519041 2. 广州隽沐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广东 广州 510000 3. 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辽宁 沈阳 110847

肾脏相关疾病是目前临床上较为常见的一系列疾病的总称，主要包括肾结石、痛风性肾病、糖尿病肾病、肾衰竭、肾病综合征等。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蛋白尿、血尿、水肿、高血压等症状。目前对于此类疾病的治疗大多采用西医疗法，不良反应较多，且疗效欠佳。肾茶作为我国壮族、傣族等少数民族常用草药，具有利尿排石、抗炎、调节肾功能等作用，大量民间应用经验表明其对肾脏相关疾病具有神奇疗效，无不良反应。对肾茶提取物及活性成分现代药理作用和临床研究进展进行系统梳理和归纳分析，以期为肾茶治疗肾脏疾病的深入机制研究和临床应用提供参考。

肾茶；猫须草；肾结石；肾脏；分子机制

肾脏相关疾病多是病程较长的慢性病[1]，临床上多具有发病隐匿、病情复杂、缠绵难愈等特点[2]，主要包括肾结石、痛风性肾病、糖尿病肾病、肾衰竭、肾病综合征等。肾结石是晶体物质（如草酸钙，尿酸钙等）在肾脏异常积聚所致，临床表现为在肾盂或肾盏形成一定大小的结石[3]。发作时患者会表现出剧烈尿痛、尿急、血尿等症状。痛风性肾病是由于体内尿酸堆积形成高尿酸血症导致的肾损害，主要表现为蛋白尿、血尿、水肿[4]。糖尿病肾病指由糖尿病引起的慢性肾脏病[5]，损害主要表现为肾小球系膜增生、基底膜增厚和肾小球硬化[6]，其主要的临床表现是蛋白尿。肾衰竭在临床上分为急性肾衰竭和慢性肾衰竭，急性肾衰竭是由肾小球滤过功能突然下降引起的体内废物滞留、酸碱及电解质平衡紊乱[7]，慢性肾功能衰竭是由多种肾脏相关慢性疾病如肾小球炎、遗传性肾炎等长期持续作用引起，表现为酸碱平衡紊乱，心血管和呼吸系统障碍等[8]，大部分患者最终都会发展为终末期肾病，危及生命。肾病综合征是一种由肾小球基底膜通透性增加导致大量蛋白尿的症候群[9]，临床主要表现为蛋白尿、水肿，轻症患者水肿表现主要集中在面部、下肢，重症患者则会出现浆膜腔积液，治疗不及时还会引起多种并发症，威胁患者的生命安全[10]。肾茶，又名猫须草，是具有悠久民间应用历史的传统中药材，为唇形科植物肾茶(Thunb.) C. Y. Wu的干燥地上部分，广泛分布在我国广东、广西、海南、云南、福建及台湾[11]，印度、缅甸、泰国也有分布[12]。肾茶味苦、性凉，可单独使用，也可复方配伍，具有利尿排石、降尿酸、抗炎等功效[13]，在民间对于治疗肾结石、痛风性肾病、糖尿病肾病等肾脏象相关疾病，有良效。肾茶的主要化学成分为黄酮类、酚酸类、萜类、挥发油类等[14]。肾茶化学成分的研究进展，张永怡课题组[14]于2021年已做详细综述，本文在此基础上对肾茶治疗肾脏相关疾病的药理作用和分子机制进行归纳总结，以期为其在肾脏象疾病治疗上的广泛使用和深入研究奠定基础。

1 肾脏相关疾病动物模型的制备方法

不同肾病造模方法不同，肾脏相关疾病常见模型动物有大鼠、小鼠、兔等。模型制备方法具体见表1。

表1 肾脏相关疾病动物模型的制备方法总结

1.1 肾结石模型

肾结石临床表现为在肾盂或肾盏形成一定大小的结石。常见的造模方法有2种：一是给实验动物（小鼠、兔）ip或喂食乙醛酸、或乙二酰胺、或乙二醇加氯化铵等药物[26-27]，该方法具有造模时间短、操作简单等优点，造模成功率与饲料中乙二酰胺的含量及造模时间成正相关[15]；二是用乙二醇加氯化铵混合制成“石水”进行造模，其原理为乙二醇进入动物体内后，经代谢转变为草酸，氯化铵可以酸化尿液，长期服用可导致肾小管功能障碍，有利于草酸钙晶体形成，此造模方法成石效果最为显著且稳定[16]。

1.2 痛风性肾病模型

痛风性肾病是由于体内尿酸堆积形成高尿酸血症导致的肾损害，主要通过给实验动物（大鼠、小鼠）ip或ig给药氧嗪酸钾、腺嘌呤或次黄嘌呤及酵母联合腺嘌呤等几种方式造模。通过给药氧嗪酸钾、腺嘌呤[17]方法造模，操作简便，在较短的时间内就可使实验动物血尿酸升高，重复性好，但模型存在一定的时效性，仅能维持5 h[28]；采用ip次黄嘌呤方法造模，所需时间短且操作简单，经ip次黄嘌呤0.5 h后，模型小鼠血清尿酸值即达顶峰，6 h后降至一半，体内尿酸异常可持续24 h，但此方法常表现为尿酸一次性升高，不能达到长期、稳定的要求[18]；通过ig给药酵母联合腺嘌呤方法造模[17]，能较好地模拟人痛风性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与临床表现吻合度高，符合痛风性肾病的基本病理要求，即尿酸盐结晶可引发肾小管炎性病理变化[29]。

1.3 糖尿病肾病模型

糖尿病肾病模型可通过给大鼠注射STZ进行造模[19]，也可以在注射STZ的同时给大鼠喂食高脂饲料或单侧肾摘除联合造模。单注射STZ的造模方法操作简便；单侧肾摘除联合注射STZ造模方法对实验人员手术技术有一定要求，且存在因为术后感染导致造模失败的可能；注射STZ的同时给大鼠喂食高脂饲料的造模方式是目前最经济实用的造模方法，高脂饮食会引起模型动物产生肥胖、高血糖、高血脂等糖尿病患者代谢综合征的特点，同时注射给予小剂量的STZ，可快速成功造模且稳定[19]。

1.4 肾衰竭模型

肾衰竭模型可分为急性肾衰竭模型和慢性肾衰竭模型。急性肾衰竭（acute renal failure，ARF）模型可通过对大鼠或小鼠注射甘油、庆大霉素、氯化汞的方式进行造模[20]。对大鼠注射庆大霉素的造模方法是现在公认的肾毒性ARF实验模型，连续7 d对大鼠ip庆大霉素（160 mg/kg）即可成模。慢性肾衰竭（chronic renal failure，CRF）模型可通过对大鼠ig给药腺嘌呤或5/6肾切除进行造模[21-23]。ig腺嘌呤造模方法操作简单，造模时间短，且随着给药剂量和饲喂时间不同可制备轻度、中度、重度的CRF模型，这种造模方式适用于恢复肾小管功能药物疗效的观察与评价[22]。通过5/6肾切除进行造模，实验动物可表现出与人肾脏纤维化相一致的病理过程，此方法可保证残存肾组织在相对正常的情况下进行超负荷工作，排除了其他原发肾脏疾病的致病因素对残存肾单位的影响，使影响因素简单化，但该造模方法对实验人员操作技术的要求较高，需要防止出血和术后感染，且造模周期较长。

1.5 肾病综合征模型

肾病综合征模型最常用的造模方式为给大鼠注射阿霉素[24]，也可以在注射阿霉素的同时进行单侧肾脏切除联合造模。单纯注射阿霉素造模操作简便，但造模时间长；单侧肾脏切除联合注射阿霉素方法造模可大大缩短造模时间，但对实验人员手术技术有一定要求。阿霉素是一种含醌式结构的抗肿瘤药物，可对肾小球和肾小管上皮产生直接毒性作用，损伤肾脏近曲小管，使上皮细胞胞膜屏障和吸收功能受损，细胞核崩解，因此本模型对于具有扩张肾小管、降低肾小管压力、改善蛋白尿等功能的药物疗效评价及药物筛选具有较好的应用价值[25]。

2 肾茶的药理作用机制研究

不同肾病的发病机制不同，如肾结石的形成与氧化应激有关、长期高尿酸血症会发展成痛风性肾病、炎症和系膜细胞增殖是导致糖尿病肾病的直接原因、肾功能衰竭与生长因子的生成存在关系、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kappa-B，NF-κB）和白细胞介素-8（interleukin-8，IL-8）对肾病综合征的发病均有影响等。研究者们通过动物实验和细胞实验发现肾茶具有消石、降低酶活性、抗炎、抑制生长因子生成等药理作用。动物实验研究总结见表2，细胞实验总结见表3，肾茶药理作用机制总结见图1。

2.1 消石作用

肾茶在民间被广泛用来治疗肾结石。肾结石其发病机制复杂，与年龄、性别、种族、环境因素、饮食习惯等有关，在医学上认为肾结石是一种全身性的代谢疾病，发病机制尚未有确切定论[30]，研究者普遍认为肾结石的形成与氧化应激、炎症、脂质代谢异常密切相关[26]。ω-3和ω-6脂肪酸参与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ω-6/ω-3水平失衡会显著增加患肾结石的风险[31]。晁玉凡[26]研究发现肾茶醋酸乙酯萃取物（90、180、360 mg/kg）可通过调节甘油磷脂的ω-3和ω-6脂肪酸组成来改善肾结石模型小鼠氧化应激反应和炎症，调节酸性甘油磷脂介导的Ca2+代谢，从而产生消石作用。Chao等[32]研究发现用肾茶乙醇提取物（360 mg/kg）ig给药肾结石模型小鼠7 d，可以改善肾结石小鼠甘油磷脂代谢介导的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从而抑制结石形成。Zhong等[33]对肾结石模型大鼠每日ig给药肾茶提取物（80、160 mg/kg），7 d后发现肾茶能逆转模型大鼠血尿素氮（blood urea nitrogen，BUN）和血肌酐（serumcreatinine，Scr）水平，改善组织病理变化，下调肾脏骨桥蛋白（osteopontin，OPN）表达，增加尿液中C2O42−、Ca2+排泄进而抑制结石。

表2 肾茶及其活性成分药理作用动物实验研究总结

续表2

表3 肾茶及其活性成分药理作用细胞实验研究总结

箭头表示促进作用，↑表示上调或促进，↓表示下调或抑制

Arrow indicated promoting effects, ↑indicated upregulations or promotion, ↓indicated decreases or inhibition

图1 肾茶及其活性成分药理作用机制

Fig. 1 Pharmacological action mechanism ofand its active components

2.2 预防和治疗痛风性肾病

体内尿酸长期无法排泄或排泄效率低引起的高尿酸血症是痛风性肾病的最主要发病原因，具体发病机制有两种方式，一是嘌呤进入体内后，在黄嘌呤氧化酶（xanthine oxidase，XOD）、腺苷脱氨酶（adenosine deaminase，ADA）和嘌呤核苷磷酸化酶（purine nucleoside phosphorylase，PNP）等多种酶的催化下形成尿酸，一旦XOD、ADA、PNP的活性升高，所产生的大量尿酸无法及时排出体外，则会使血液中的尿酸水平升高[39]；二是通过XOD、ADA、PNP催化形成的尿酸在体内是通过肾脏中的尿酸转运蛋白进行重吸收和排泄，主要的转运蛋白为有机阴离子1、3、4（organic anion transporter1, 3, 4，OAT1、3、4），当这些尿酸排泄转运蛋白的表达量降低，重吸收转运蛋白的表达量升高时，排尿量会减少，导致尿酸堆积[39]。肾茶通过抑制XOD、ADA的活性来降低机体内尿酸合成效率，下调尿酸重吸收转运蛋白的mRNA和蛋白表达量，降低机体内尿酸重吸收作用；同时可上调尿酸排泄转运蛋白表达量，增强机体的尿酸排泄作用来降低尿酸水平，有效抑制高尿酸血症的形成，从而降低痛风性肾病的发病率。孙影[42]实验发现对模型小鼠连续7 d ig给药肾茶乙醇提取物（1000、2000 mg/kg），可有效抑制痛风性肾病模型小鼠体内的XOD、ADA酶活性，进而抑制尿酸的产生。Xu等[44]研究发现给痛风性肾病模型小鼠连续ig给药肾茶乙醇提取物（500、1000、2000 mg/kg）7 d，能显著降低肝脏XOD、ADA活性，下调肝脏和的mRNA水平，上调mOAT1和mOAT3表达，降低模型小鼠尿酸水平。

2.3 治疗糖尿病肾病

肾茶还具有抗炎及抑制系膜细胞增殖作用，可用于治疗糖尿病肾病[51]。糖尿病肾病是糖尿病病人最常见的合并综合症之一，也是导致中末期肾病综合症的重要原因，其发病机制复杂，主要包括糖代谢异常，氧化应激，免疫炎症等因素。刘广建等[51]对糖尿病肾病模型大鼠连续8周ig给药肾茶水煎剂[2、8 g/(kg·d)]，发现肾茶可有效抑制模型大鼠肾皮质转化生长因子-β1（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TGF-β1）、纤连蛋白（fibronetin，FN）、IV型胶原纤维（collagen IV，Col-IV）表达及细胞外基质增生的作用，保护模型大鼠的肾脏。李光等[48]研究发现对模型大鼠连续ig给药肾茶水提物喷干粉[0.15、0.20、0.25 g/(kg·d)]3周，可抑制大鼠体内α-糖苷酶活性，促胰岛素分泌，从而降低大鼠的血糖水平。Azam等[49]研究结果表明用500 mg/kg的肾茶水提物对模型大鼠进行14 d连续ig给药，可通过调节三羧酸循环、糖酵解/糖异生、脂质和氨基酸代谢，发挥其抗糖尿病的活性。Lokman等[50]同样发现对模型大鼠连续ig给药0.1 g/100 g肾茶水提物14 d，能刺激胰岛素的释放降低血糖水平。

2.4 抑制肾衰竭

肾茶在民间用于治疗肾功能衰竭取得较好疗效。目前认为其对急性肾衰竭主要的作用机制是改善氧化应激状态，对慢性肾衰竭的主要作用机制是抑制TGF-β1和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basic fibroblast growth factor，bFGF）的生成[58、70]。ARF是由肾小球滤过突然下降引起的体内废物滞留，酸碱及电解质平衡紊乱，导致各系统并发症的常见临床综合征。ARF病因复杂，其中氧化应激是公认的发病原因之一[67]。在缺血缺氧状态下肾脏组织产生大量的氧自由基会攻击肾脏组织细胞，导致肾脏组织细胞过度凋亡。在这种状态下，心肌营养因子-1（cardiotrophin-1，CT-1）可发挥反馈性保护效应，通过细胞外调节蛋白激酶（extracellular regulated protein kinases，ERK）/CT-1通路提高机体的抗氧化能力。郭银雪等[67]研究表明肾茶乙醇提取物（100、200、300、400 μg/mL）可以通过抑制TGF-β1/Smad3通路，抑制细胞凋亡和抗氧化应激来保护急性肾衰的肾小球上皮细胞。郭银雪等[53]进一步研究发现ip肾茶总黄酮能够激活急性肾衰竭模型大鼠ERK/CT-1通路从而保护急性肾衰竭机体。CRF是指各种原因造成的慢性进行性肾实质损害，致使肾脏明显萎缩，不能维持基本功能，其临床的表现为酸碱平衡紊乱，心血管和呼吸系统障碍等，目前尚未有有效治疗方式，发病晚期只能通过血液透析和肾脏移植延续生命[71-72]。CRF病因复杂，一是以肾小球损害为主，二是肾间质小管病变。肾小球损害主要是由于TGF-β1的参与导致了肾小球硬化。TGF-β1可以调节肾小球细胞外基质的分泌，导致肾小球结构和功能的异常，促进肾小球硬化。林威远等[23]研究表明按肾茶生药量2、4、8 g/kg对CRF模型大鼠ig给药，8周后可抑制大鼠TGF-β1的表达，减少FN及Col-IV在肾小球细胞外基质的沉积，延缓肾小球硬化。林志民等[70]研究发现2.5、10 g/kg肾茶醇提物可抑制肾小球系膜细胞TGF-β1分泌及其mRNA的表达，抑制作用与剂量成正相关。肾间质小管病变则主要是肾间质纤维化，与bFGF直接相关，它可以促进成纤维细胞增生和胶原纤维合成。bFGF在正常的肾脏中只在肾间质单核细胞、纤维细胞中少量表达，但在CRF患者的肾脏中bFGF表达显著增强，且bFGF的表达越高肾小管间质损伤和肾间质纤维化越严重。张少贵[58]研究发现用肾茶水提物（5.0 g/kg）对CRF模型大鼠ig给药28 d，可减少大鼠肾脏bFGF的产生，延缓肾间质纤维化和肾功能不全进程。

2.5 治疗肾病综合征

肾病综合征是一种肾小球基膜通透性增加伴肾小球滤过率降低的症候群，临床主要表现为蛋白尿、水肿等症状[65]。其主要的发病机制是受NF-κB调控的炎症因子IL-8与靶细胞特异受体结合，引起肾小球基底膜硫酸乙酰肝素蛋白聚糖分解代谢增加，合成代谢减少，导致肾小球静电屏障破坏，从而使大量带负电荷血浆蛋白从肾小球基底膜漏出，产生蛋白尿[65-66]。肾茶通过下调NF-κB和IL-8的表达起到治疗肾病综合征的作用。王丽敏等[65]研究发现对模型大鼠连续ig给药肾茶42 d，可抑制模型大鼠NF-κB信号通路，进而抑制其下游因子IL-8，减少尿蛋白的产生。

2.6 其他作用

2.6.1 治疗慢性肾炎 慢性肾炎是由多种不同病因、不同病理类型组成的一组原发性肾小球疾病，后期可发展为终末期肾病[73]。肾茶可以抑制系膜细胞增殖及IL-1β分泌从而治疗慢性肾炎。李月婷等[68]研究发现肾茶水煎剂（50～250 μg/mL）可以抑制系膜细胞增殖及IL-1β分泌，达到保护肾小球作用，延缓疾病进程。

2.6.2 抗肾癌 肾癌是发生在肾小管上皮的恶性肿瘤，为常见的泌尿系统恶性肿瘤之一[74-75]。研究发现肾茶可通过诱导细胞凋亡和细胞周期阻滞来抑制肾癌细胞的生长。龙贺明等[69]发现肾茶乙醇提取物（50、100 μg/mL）可诱导人肾上皮细胞和人肾癌细胞（ACHN、769-P、786-0、OS-RC-2）凋亡、通过阻滞细胞周期抑制细胞增殖。

3 肾茶治疗不同肾病的临床研究

黄荣桂等[76]发现肾结石患者服用肾茶口服液，可促进结石的排出，且持续饮用可预防肾结石的复发及感染。使用肾茶消石汤（肾茶、车前子、沉香、白芍、鸡内金等）[77]、泌石灵冲剂（肾茶、金钱草、丹参、牛膝等）[78]、金猫汤（金钱草、肾茶、益母草、生地、广木香等）[79]治疗肾结石，患者服用2周后可排石，且在结石排出后预防复发效果更佳。何邦友等[80]研究发现复方肾茶合剂（肾茶、土茯苓、薏苡仁、萆薢等）可明显降低患者尿酸水平，预防痛风性肾病的发生。杨琳[81]和于思明等[82]研究发现虫草肾茶方（冬虫夏草、肾茶、黄芪、草豆蔻）可有效改善慢性肾功能不全患者的健康状态、提高生活质量。黄昆明[83]发现肾茶能延缓多囊肾慢性肾功能不全的患者肾功能恶化，并促进毒物排出。黄彬[84]在临床中发现使用肾茶联合泼尼松治疗肾病综合征患者，其疗效比单独使用泼尼松更好，肾茶能减轻泼尼松引起的不良反应，显著降低复发率。谢丽萍等[85-87]给慢性肾小球肾炎患者服用肾茶水煎剂，经12周的观察，发现服用肾茶患者蛋白尿水平明显下降，且提高了血浆白蛋白水平，说明肾茶对于慢性肾炎蛋白尿和血尿具有一定治疗效果。谢琴[88]发现经肾茶辅助治疗的慢性肾炎患者，肾小球内C4d沉积被抑制，肝细胞生长因子（hepatocyte growth factor，HGF）表达明显下降，说明肾茶可以改善和优化慢性肾炎的常规治疗。肾茶治疗不同肾病的临床研究总结见表4。

表4 肾茶治疗不同肾病临床研究总结

4 结语与展望

肾茶是我国傣族和壮族民间常用药，其味苦、性凉，有利尿排石、抗炎、抗菌等功效，可单独使用，也可与其他中药西药联合使用，可用于治疗肾结石、痛风性肾病、糖尿病肾病、肾衰竭、肾病综合征等多种肾脏相关疾病，具有安全无毒、药效显著等特点，对多种原因引起的肾病治疗均具有良好的应用前景。但现有文献对肾茶治疗不同肾病的研究多停留在药效学评价，对于肾茶治疗不同肾病的药理学分子作用机制仍需进一步探究。本文通过对国内外已发表的肾茶治疗肾脏相关疾病研究文献进行系统综述，以期为肾茶治疗肾脏象疾病更深入的药理学机制研究和更广泛的临床应用提供参考。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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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rn research progress ofand its active extracts in treatment of kidney related diseases

HONG Lin1, ZOU Xiao-yan2, ZHANG Xi-yan1, ZHANG Hui-yong3, HU Wen-zhong1, WU Wei1

1. Zhuhai Colleg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uhai 519041, China 2. Guangzhou Junmu Biological Polytron Technologies Co., Ltd., Guangzhou 510000, China 3. Affiliated Hospital of Liaon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henyang 110847, China

Kidney-related-disease is a general name of a series of common clinical diseases, including kidney stones, gouty nephropathy, diabetes nephropathy, renal failure, nephrotic syndrome, etc. The main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are proteinuria, hematuria, edema, hypertension and other symptoms. At present, western medicine is mostly used in the treatments of these kinds of diseases, with many side effects and poor curability., as a commonly used herbal medicine of Zhuang, Dai and other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possesses the effects of diuresis, stone excretion, anti-inflammatory and regulating renal functions. A large number of folk application experiences showed that it owned magical curative effects on kidney related diseases without toxic and side effects.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combed and summarized the modern pharmacological effects and 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es ofextracts and its active components, 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deeper researches on its pharmacological mechanisms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s in the treatments of kidney diseases.

(Thunb.) C. Y. Wu; Mao Xu Cao; renal calculus; kidney; mechanisms of action

R286

A

0253 - 2670(2022)24 - 7970 - 10

10.7501/j.issn.0253-2670.2022.24.035

2022-05-06

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21A1515011485）

洪 霖（1998—），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天然药物的化学成分和药理学机制研究。E-mail: 1197871621@qq.com

吴 威（1983—），女，教授，研究方向为基于中医理论的传统中药和方剂的药理学研究；中药及天然药物的活性化学成分研究。E-mail: weiwu@zcst.edu.cn

[责任编辑 时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