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用“联系”，做好文言文阅读——以2021年高考真题为例

重庆 石 莉

文言文阅读题是高考语文的重点题型。近几年，全国高考语文试卷中的文言文阅读考查角度总体保持稳定，主要考查对文本内容的理解概括、分析评价，对文言语句的翻译、断句，以及了解并掌握常见的古代文化知识的能力。主要包含文言断句、古代文化知识、内容概述分析三道客观题，文言文翻译题，以及在新高考卷中新增的简答题。从高考阅卷场中反馈的信息看，文言文阅读题得分率不高。如何做好文言文阅读题？《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中指出，“在理解语言时，能从多角度、多方面获得信息……能依据多个信息来源……能从多篇文本或一组信息材料中发现新的关联，推断、整合出新的信息或解决问题的策略、程序和方法”，能综合运用所学的知识。这给笔者的启示是做题需要多方联系。做文言文阅读题时，可以重点联系语境、试题和教材这三个方面。下面，笔者结合2021年高考语文全国甲卷、乙卷，新高考Ⅰ卷、Ⅱ卷中的文言文阅读题，进行具体阐释。

一、联系语境，关注上下文

语境是语文的核心要素。刘勰在《文心雕龙·章句》中指出：“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为章，积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从，知一而万毕矣。”字(词)、句、章、篇之间这种互相勾连、相辅相成的特点，正是上下文语境制约的结果。做文言文阅读题，最不可忽略的就是语境，尤其要借助上下文语境去推断、理解，以分析文本深层次的内涵。

全国甲卷的文言文阅读《宋史纪事本末·契丹盟好》第12题D项：“在战局有利的情况下，宋朝皇帝为了息战，主动提出议和，并派曹利用到契丹军中谈判，最终与契丹达成盟约。”对应原文，联系语境“是时，故将王继忠为契丹言和好之利，契丹以为然，遣李兴议和”可知，是契丹的旧将王继忠对契丹言说和好的有利之处，契丹认为合理，才派遣李兴去宋朝议和。这意味着是契丹主动议和，并非宋朝皇帝主动议和。由此，可以判断选项中“宋朝皇帝为了息战，主动提出议和”是错误的。

全国乙卷的文言文阅读《通鉴纪事本末·贞观君臣论治》第11题B项，首先联系上文“鄃令裴仁轨私役门夫，上怒，欲斩之”“今仁轨坐轻罪”可知，裴仁轨所犯的罪行并不大，不至于受到尸体示众的极端处罚；再联系下文“上悦，免仁轨死，以乾祐为侍御史”可知，如果裴仁轨犯的是滔天大罪，皇上不可能听到臣子劝说就免除他的死刑。所以，B项中“指犯人受到死刑外加上尸体示众的极端刑罚”的说法是错误的。

新高考Ⅱ卷文言文阅读《通鉴纪事本末·祖逖北伐》第11题C项，联系上文“睿素无北伐之志，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召募”可推断，祖逖所率领的将士为自主招募而得。因此C项中说“部曲”在“文中是指部队的编制单位”是错误的。

结合上下文语境，能够很好地解答文言文阅读试题，这就需要教师在日常的文言文阅读教学中努力培养学生的语境意识，引导学生提高对文本语句语篇的整体领悟能力。

二、联系试题，贯通前后链

在高考有限的答题时间内，学生要充分利用试卷资源进行答题。在文言文阅读中，尤其要充分利用对文本内容的分析或概述题。该题选项一般是按照文本顺序，对原文的重要内容进行翻译或概述，借助此题，可以解决某些文言词语的认读障碍，助推文意理解，对断句、古代文化知识、文言翻译和简答题均有助力。

2021年全国甲卷第10题文言断句题，初读选项，B项和C项似乎都说得通，但联系第12题A项中的“契丹军队南侵宋朝，面对强敌，寇准坚决反对退避内地，提出应当严惩主张避战的大臣，并力促皇上御驾亲征”可知，主张避战的大臣，在前文中指的是王钦若和陈尧叟。10题B项“九月/契丹大举入寇/时以虏寇深入/中外震骇/召群臣问方略/王钦若/临江人请幸金陵/陈尧叟/阆州人请幸成都/”断句后，意为临江和阆州这两个地方的人分别主张避战，明显与文意不符；而C项“九月/契丹大举入寇/时以虏寇深入/中外震骇/召群臣问方略/王钦若/临江人/请幸金陵/陈尧叟/阆州人/请幸成都/”，可理解为对王钦若和陈尧叟分别进行籍贯介绍后，又分别指出他们的避战想法，与文意相符。因此，借助第12题对文本的内容概述，有助于判断第10题的文言断句题。

2021年全国乙卷第11题B项对“抵极刑”的分析，可以联系第12题B项来理解：“裴仁轨因私事使唤门夫，唐太宗要处死他，李乾祐说法律为皇帝与天下共有，不可轻罪重判；太宗免去仁轨死罪，以乾祐为侍御史。”该项相当于对部分原文进行了翻译。“因私事使唤门夫”“不可轻罪重判”，说明裴仁轨犯的是“轻罪”。如此“轻罪”，太宗也不至于要将其尸体示众。因此，第11题B项中“抵极刑指犯人受到死刑外加上尸体示众的极端刑罚”的表述不当，特别是“外加上尸体示众的极端刑罚”就不符合文意。

2021年新高考Ⅱ卷第14题“文中说到‘边境之间，稍得休息’，具体原因是什么？请简要说明”。原因可以在上文语境中寻找，信息搜索范围是“大兴三年”到“边境之间，稍得休息”之间，恰好第12题的B项和C项对这段信息区间的内容有所概述，B项“祖逖北伐，先在谯城遭石虎围攻，幸得桓宣解救；后镇雍丘，屡次派兵邀击后赵军队，使后赵疆土日益缩小；又为攻取河北而练兵积谷，与后赵相持”，C项“大兴三年秋，朝廷任命祖逖为镇西将军。祖逖与将士同甘共苦，严于律己，广施恩惠，勉励督促农桑，安抚接纳新来归附的人，不论贵贱都加以礼遇”。做题时，将这两项内容进行整合、概括，就可以得到第14题的答案。概括B项，可得“祖逖多次拦击后赵军队取胜，使后赵疆土缩小”，于是，后赵王石勒不得不向祖逖示好，要求通使及互市；概括C项，可得“祖逖加封镇西将军后，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严于律已，广施恩惠，鼓励农业生产，安抚接纳新来归附的人，不论贵贱都加以礼遇”这一原因。借助内容概述题，有助于得出简答题的部分答案。

三、联系教材，找准知识源

高考对文言文阅读的考查，虽然文本素材选自课外，但对文言实词、虚词、句式等知识的积累都来源于对教材的学习。学习教材中的文言文时，要注意积累文言词语、句式等知识，这样才有助于理解课外文言文；解答文言文阅读题时，也要努力联系教材中所学的文言文相关知识，从教材中找到知识的源头，运用所学的知识解答相关试题，举一反三，进行相应的知识迁移。

2021年全国甲卷第13题第(1)小题：“每纵游骑剽掠，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志。”关键词“每”可依据《项脊轩志》“妪每谓余曰”和《答司马谏议书》“而议事每不合”，译为“常常”；“剽掠”可依据《阿房宫赋》“剽掠其人”，译为“抢劫、掠夺”；“辄”可依据《促织》“辄倾数家之产”“一鸣辄跃去”译为“就”。由此，这个句子就可以顺利翻译为：常常纵使游动骑兵抢劫掠夺，稍稍失利就撤退，来回游荡没有斗志。

第(2)小题：“若欲货财，汉以玉帛赐单于，有故事，宜许之。”关键词“故事”，联系课文《六国论》中的“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可知，“故事”是“旧事、先例”之意；“许”，联系《烛之武退秦师》中的“许之”“许君焦、瑕”和《齐桓晋文之事》中的“则王许之乎”，可译为“认可、答应”；“宜”联系《苏武传》中的“宜皆降之”和《六国论》中的“至于颠覆，理固宜然”，译为“应当、应该”。以此可推知整句翻译为：如果想要货物钱财，汉朝曾赐给匈奴单于玉帛，有先例，应当答应他们。

2021年全国乙卷第13题第(2)小题：“皆令门下覆视，有据法当死而情可矜者，录状以闻。”关键词语“矜”，联系课文《陈情表》中的“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和“愿陛下矜悯愚诚”可知，“矜”是“同情、怜悯”之意；“以闻”，联系《陈情表》中的最后一句“谨拜表以闻”，可译为“上报朝廷”或“使朝廷或皇上听闻此事”；“状”，联系《苏武传》中“恐前语发，以状语武”，译为“情状、情况”。这样整个句子的翻译也水到渠成：都让门下省复核查验，有依据法令应判死刑而情由值得怜悯的人，记录下情形上报朝廷。

2021年新高考Ⅱ卷第13题第(1)小题：“逖不报书，而听其互市，收利十倍。”关键词“报”，联系《答司马谏议书》中“故略上报”，译为“回复”；此句中的“听”，联系课文《陈情表》中“听臣微志”，翻译为“准许、成全”。所以此句可翻译为：祖逖不回信，但听任双方互通贸易，获取十倍的利益。

2021年新高考Ⅰ卷第13题第(2)小题：“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关键词“恶”，联系《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中的“非恶其声而然也”和《〈老子〉四章》中的“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译为“厌恶”；“乐”联系课文《苏武传》中的“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译为“喜爱、愿意”；“过”联系课文《劝学》中的“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和《烛之武退秦师》中的“是寡人之过也”，译为“过错”。所以此句可翻译为：君主厌恶听到自己的过错，忠臣就会变为佞臣；君主喜爱听到正直的言论，佞臣就会变成忠臣。

综上所述，联系语境、试题、教材，有助于解答文言文阅读题。解答试题需要的是综合能力，可以联系现实生活、历史知识和课外积累，结合语感和方法技巧进行解题。因此，多管齐下，注重落实，强化积累，文言文阅读答题能力一定会有所提升。

[注]本文系重庆市教育学会第十届(2021—2023年)基础教育重点课题“高质量教育体系下高中语文教师自主发展的实践研究”(课题批准号：XH2021A182)阶段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