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背景、构成及启示*

刘菊华，王卫华

（吉安职业技术学院 党委（校长）办公室，江西 吉安 343000）

创业教育包括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创业教育是指为学习者（创业者）提供自主创业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的教育；广义的创业教育则是指培养学习者创业精神和创新能力的教育。近年来，随着创业教育的发展，我国有关创业教育的研究成果也持续增加并深化。不过，从已有文献来看，目前关于创业教育的研究多数属于广义的创业教育、是对高校在校生创业教育的研究，缺乏有关非在校生，尤其是退役军人、返乡农民工、下岗失业人员、建档立卡贫困劳动力、残疾人、高校毕业生等重点群体创业教育的关注。迫于生存压力，与在校生相比，退役军人等重点群体的创业意愿更加强烈，创业经验更加丰富，他们对狭义创业教育的需求也更加旺盛。然而，目前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多为理论化、统一化项目，难以满足创业需求，且教育项目存在教学方式单一、缺乏实践教师等诸多问题。美国的退役军人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尤其是其雪城大学在退役军人创业教育方面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雪城大学（Syracuse University）是位于美国纽约州雪城的一所私立研究型大学，于1870年正式成立。该校一直有着良好的“拥军”传统，在 2020年美国“军事友好型院校”的评比中排名前十。自2007年开始，雪城大学开始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教育。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的体系，并且在帮助退役军人自主创业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本研究欲通过对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背景、构成等进行分析，为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提供经验借鉴。

1 美国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背景

作为一所私立研究型大学，雪城大学之所以大力发展退役军人创业教育，以帮助退役军人实现创业，背后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从社会层面看，退役军人面临的失业问题，是雪城大学开展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直接原因；从高等教育层面看，20世纪90年代，尤其是进入21世纪，创业教育的迅速发展以及雪城大学一直以来的“拥军”传统是雪城大学发展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间接原因。

1.1 退役军人面临的失业问题

兵役制度不仅规定如何招收兵员服役，还对军人的退役安置有着直接影响。1940年至 1973年，美国主要实行征兵制，教育的作用主要是对军人在退役后因服役而造成的损失进行事后补偿，帮助其尽快就业。1973年尼克松总统正式实施了名为“全志愿兵”（all volunteer force）的全新兵役制度[1]。“全志愿兵役制”的实施意味着美国政府在招收兵员时不能再依靠强制力量、而是要通过退役后高校深造的机会以及更好的就业机会等吸引优秀人才志愿加入军队。此时的教育资助、就业机会变成了入伍前美国政府对个人的一项承诺。承诺的兑现程度直接影响社会个人参军的积极性。然而，研究一致表明，就业至今仍是军人、退役军人及其家属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在过去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退役军人的失业率已经超过了非退役军人。这些都表明退役军人面临着严重的失业问题。失业问题不仅给退役军人个人，也会给国家带来巨大危害。首先，对于退役军人及其家庭来说，失业会影响家庭的长期稳定，造成健康问题，导致无家可归，甚至有研究表明失业与退役军人自杀率的增加有着明显的关系。其次，加剧政府财政负担。由于失业问题，包括失业补偿在内的退役军人福利的成本将大幅增加。一旦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又会给退役军人管理部门、私人医疗保健系统和其他联邦服务系统造成额外的财政负担。最后，对人力资本投资的浪费。美国军方是美国最大的劳动力开发机构。倘若由于对工作场所不熟悉以及军民文化差异，而造成退役军人不为人所用，那将是对美国人力资源投资的巨大浪费。更重要地是，长期的退役军人失业问题甚至会影响军队对社会个人的吸引力，影响美国国防安全。

1.2 美国创业教育的迅速发展

美国创业教育刚兴起后的20年里，大学中的创业学科并没有得到较好发展，甚至最先开设此课程的哈佛教授也转变了研究方向。20世纪80年代中期，尤其是90年代之后，美国创业教育开始进入迅速发展阶段，很快从高等教育的边缘走向中心。加之当时受经济衰退的影响，美国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认为，“传统的就业不再像曾经那样安全，创业也不像以前那么风险”[2]。面对经济的衰退和学生对创业兴趣的增加，美国最大社会独立智库考夫曼基金会（Kauffman Foundation）分别于2003年和2006年推出了考夫曼校园计划（Kauffman Campus Initiatives），以支持创业教育的发展[3]。雪城大学便是考夫曼校园计划第二期独立资助的 18所试验学校之一。翌年，雪城大学便建立了一个创业教育项目：创业倡议，致力于创业教育的试验，此倡议中包括了美国高等教育领域第一个伤残退役军人创业训练营（Entrepreneurship Bootcamp for Veterans with Disabilities，EBV）。这既是雪城大学，也是美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里程碑。此后，雪城大学又于 2010年拓展伤残退役军人及其家属创业训练营（Entrepreneurship Bootcamp for Veterans Families，EBV-F），该训练营不仅为受伤的退役军人提供创业教育服务，还帮助退役军人的家庭成员进行创业训练。除了训练营外，雪城大学还开设了一些创业与企业管理培训项目，如退役女兵点燃创业精神（Veteran Women Igniting the Spirit of Entrepreneurship，V-WISE）项目、企业运营（Boots to Business）项目等，专门帮助退役女兵通过创业实现社会融入[4]。可以说，在考夫曼基金会的推动下，美国高校创业教育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1.3 雪城大学援助军人的传统

雪城大学有着悠久的拥军传统，它对退役军人的帮助最早可以追溯到一战时期。当时，一战结束后的退役军人面临着就业问题，雪城大学则积极为他们提供技能训练服务，培训人数总计超过 1000人[5]。后来二战时，美国政府颁布了《退役军人权利法案》，规定退役军人可以上大学。时任雪城大学校长的威廉·托里（William Tolley）则对退役军人实行了统一的招生政策，以帮助退役军人顺利进入大学。随后，雪城大学几乎参与了历次美国战争后的退役军人教育资助问题。可以说，帮助退役军人再教育已经成为雪城大学的办学文化、教育理念。正如2014年雪城大学校长肯特·西弗鲁德（Kent Syverud）在就职时所说，“我相信雪城大学必将再次成为退役军人的最佳去处。我们有能力、有机会成为世界上为退役军人及其家庭提供帮助的最好大学。”[6]也正是因为有如此浓厚的“拥军”文化，雪城大学在 2007年创业教育项目刚启动时，就针对伤残退役军人专门设计了残疾退役军人创业训练营。在雪城大学“拥军”文化的影响下，退役军人创业教育项目自2007年以后获得了迅速发展。2009年雪城大学又成立了为退役军人提供个性化服务的退役军人资源中心（Veterans Resource Center Opens）；2011年甚至在金融巨鳄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Co.）公司的支持下，成立了退役军人和家庭研究所（Institute for Veterans and Military Families，IVMF），专门为美国2500万退役军人提供服务，重点关注影响退伍军人及其家属的社会、经济、教育和政策问题[4]。可以说，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雪城大学的退役军人创业教育项目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成熟的体系。

2 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生态系统的构成

创业生态系统是学者在借助生态学视角分析创业活动影响要素时提出的概念。围绕退役军人，雪城大学构建了由从构思、启动到成长的创业教育项目；彼此协作的各创业服务组织；教育和资源的信息整合平台以及政府为退役军人创业构建的政策法规等组成的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这些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共生、自洽、进化、溢出，共同服务于退役军人的创业活动。

2.1 出台有利于退役军人创业的政策法规

研究表明，创业活动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具有较高的情境依赖特点。而创业政策作为创业环境的重要内容是直接影响一个国家或地区创业活动水平的重要手段。Lundstrom和Stevenson等学者认为创业活动的实现和完成需要同时具备创业动机、创业机会和创业技术，三者缺一不可[7]。相应地，雪城大学出台了激发创业动机、增加创业机会以及提供创业

技术等三类政策，以构建针对退役军人的创业生态系统。第一，激发退役军人创业动机的政策。美国政府于1999年颁布《退役军人创业和小企业发展法》（the Veterans Entrepreneurship and Small Business Development Act of 1999），从法律上对退役军人的创业行为予以保护，可以大大激发退役军人的创业动机。第二，增加退役军人创业机会的政策。在联邦政府层面，退役军人事务部在小企业管理局（Small Business Administration，SBA）成立了退役军人商业发展办公室（Office of Veterans Business Development，OVBD），专门负责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培训和咨询，并监督联邦政府将至少3%的政府采购交由退役军人企业[8]；在地方政府层面，纽约市成立专门机构为退役军人提供包括融资协助、商业课程、法律咨询、员工招聘培训以及如何与政府做生意的培训等服务。此外，市政府还通过建立纽约市退役军人企业家社区，帮助刚创业的退役军人与其他退役军人企业家取得联系。第三，帮助退役军人获得创业知识的政策。在创业教育方面，小企业管理局、退役军人事务部和国防部等还通过与雪城大学建立合作关系，为退役军人提供了一系列创业教育项目。

2.2 构建从构思、启动到成长进阶的创业教育项目

创业者之所以更可能获得成功是因为他们积累了相应的创业知识，从而使创业者对自身所处的内外环境有更加清醒的认识，因而更有助于促进机会的识别和利用，提升新企业的资源配置效率，克服新企业的新生劣势以及构建竞争优势。因此，创业知识被认为是决定创业成功的关键要素。而新企业有不同的发展阶段，创业者在不同的阶段面临的任务、目标和困难也是不同的，相应地，也需要不同的创业知识。为此，雪城大学专门为退役军人提供了“阿森纳：创业与小企业管理的成功”项目（ARSENAL: Success in Entrepreneurship & small business）。该项目包括“构思”（Ideation）、“启动”（Start Up）和“成长”（Growth）三个阶段（见表1）：“构思”阶段的项目主要针对那些有兴趣创业的退役军人，引导他们通过一些关键步骤来评估其商业概念并帮助其制定商业计划；“启动”阶段的项目主要针对那些已经完成了“构思”阶段的工作，开始运用知识和相应的工具创建企业的退役军人及其家庭成员；“成长”阶段的项目则是为已经成功创业的退役军人提供工具和指导，以推动他们的企业进入下一阶段，实现可持续增长，主要包括获得增长资金、为重塑品牌、建立伙伴关系以及管理现金流等内容。这三个阶段的创业教育项目共同构成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教育体系，提供退役军人在不同创业阶段所需的创业知识。

表1 阿森纳创业教育项目[9]

2.3 搭建教育和资源信息的整合平台

作为一种重要的要素资源，信息在创业生态系统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能够促进主体间的信息共享，提升主体间的合作效率，支撑主体的决策；对于退役军人创业来说同样如此。然而，与许多企业家一样，退役军人仅凭自己很难获取并掌握全面的创业培训课程、政府创业政策、金融资本、其他退役军人企业家、创业导师等各种信息。为此，雪城大学专门成立了退役军人创业一站式服务中心——退役军人创业卓越中心（Center of Excellence for Veteran Entrepreneurship，COE）。该中心主要是通过将研究人员、退役军人企业家、企业项目经理、政府决策者、金融服务公司等利益相关者聚集在一起，利用他们的资源和已建立的网络，创造、收集、组织和共享有关创业的知识、资源和网络，以帮助退役军人在每个创业阶段得到所需的资源。具体而言，COE主要整合了三方面的信息。第一，创业教育信息。尽管针对退役军人的创业教育项目很多，但是他们却并不清楚每个项目什么特点、自己处于哪个阶段又适合哪些项目。COE则收集了所有创业教育项目的详细信息并将其统一公布在网站上供退役军人查看与咨询。第二，人才招聘信息。无论企业规模如何，招聘合适的员工都是一个耗时的过程。为此，COE与退役军人企业联盟（Coalition for Veteran Owned Business，CVOB）合作为退役军人提供了一份退役军人招聘资源汇编。第三，实现业务增长的信息。为了帮助退役军人企业获得支持业务增长的资源，COE制定了关于如何获得金融资本的手册《获得资本：准备好为你的企业获得额外的支持》（Access to Capital: Be Prepared to Secure Additional Support for Your Company），还通过“供应商采购门户”（Supplier Diversity Procure-to-Pay Portal）提供了与退役军人企业家联盟中的采购商接触的机会等[10]。总之，通过信息整合平台，退役军人可以获得创业所需的各种信息，进而提升创业决策的合理性、提高创业成功的可能性。

2.4 组建彼此协作的创业服务组织

在分工越来越细的当今社会，单个组织难以提供创业活动所需的全部资源，政府、高校、基金会以及企业家等主体之间的彼此协作，已经成为创业活动必需的组织保障。在构成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的诸要素中就包括彼此之间密切协作的创业服务组织。具体而言，创业服务组织主要有以下几种。第一，金融服务公司。创业需要大量的资金，金融服务公司的参与为退役军人创业启动提供了资金保障。如摩根大通公司（JPMorgan Chase&Co.）全球领先的金融服务公司，长期致力于通过就业、金融服务以及创业机会帮助退役军人及其家庭顺利融入社会[11]。第二，慈善基金会。作为慈善组织，基金会为退役军人创业教育捐赠了大笔资金，保证了创业教育的顺利进行。如丹尼尔（D’Aniello）家庭基金会长期致力于高等教育慈善活动，在雪城大学残疾退役军人训练营（Entrepreneurship Bootcamp for Veterans with Disabilities，EBV）等项目中都进行了捐赠[11]。第三，政府部门。在退役军人创业活动中，政府部门主要通过颁布法律、成立专门的创业服务部门、简化企业创建程序、提供法律咨询、教育课程等充当“服务者”“支持者”。纽约市长也说，“本市致力于确保退役军人创业成功所需的资源”。第四，雪城大学。进入知识型社会，大学在创新知识生产方面具有先天的“组织优势”。在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中，雪城大学就主要通过开发与设计创业教育项目，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教育课程以及理论课教师，扮演着创新创业知识生产者的角色。第五，退役军人企业家。作为创业成功的退役军人，他们在退役军人创业过程中，既可以充当创业导师，指导退役军人创业实践，也可以利用自身的社会网络，助推退役军人企业实现可持续增长。总之，这些利益相关者紧密协作，为退役军人创业活动提供所需资源，是创业活动的组织保障。

3 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借鉴与启示

在雪城大学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中，创业不仅是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手段，而已经成为创业教育的直接目标。教育也不再仅仅是雪城大学的人才培养活动，而是超出学校范围、成为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的重要一环。总之，雪城大学为退役军人提供了高质量的创业教育。借鉴其发展经验，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可以借鉴其如下经验。

3.1 按照退役军人所处创业阶段设置课程体系

新企业由概念向现实转变过程中会经历不同的发展阶段。关于新企业发展阶段，Miller和Friesen等学者将其划分为创建阶段和成长阶段[12]。Koberg等学者则认为创业者在正式创业之前还会经历包括市场预测、风险评估等创业动机阶段，所以将新企业发展阶段划分为创业动机、创建阶段和成长阶段[13]。不同发展阶段，创业者面临的任务、问题等有所不同，相应地，也需要不同的创业知识。为此，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项目课程体系也应当包括“构思”“启动”“成长”等三个阶段。第一，“构思”（针对动机阶段）阶段，该阶段属于创建新企业的前期准备阶段，此时退役军人的主要任务是识别创业机会，评估潜在风险。为此，我国大学应当为退役军人开设包括商业经济学、理解和管理风险、为初创企业获取资源等课程，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动机阶段所需的知识结构。第二，“启动”（针对创建阶段）属于商业化阶段。退役军人主要是获取、整合各种资源对机会进行商业化的市场开发。相应地，该阶段的创业教育课程主要包括在线指导课程、成功企业家和创业教育者的实践指导以及由众多合作伙伴组成的创业实践指导网络，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管理知识以及创业实践经验。第三，“成长”(针对成长阶段)的新企业主要关注提升市场份额、构建核心竞争力。为此，该阶段主要提供了实现业务增长的资源，以帮助退役军人创业者获得增长资金、重塑企业品牌、建立伙伴关系等。

3.2 按照退役军人创业实践需要构建教师团队

创业知识是指那些在新企业创建或成长过程中能够用于识别机会、合理配置资源、运营管理新企业以及进行创业战略选择并能创造出经济效益的知识[14]。现实中，占有这些创业知识的教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大学中以知识创新为使命、进行创业科学研究的专职理论教师，一类是大学外进行创业实践、具有丰富创业经验的兼职实践教师。为此，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教师团队就应当由创业理论教师和创业实践教师等两部分构成。一方面，创业理论教师负责讲授大学提供的创业理论课程。尽管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的课程存在理论化的倾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退役军人创业能力的提升不需要理论课程，而是说在理论课程之外还应有实践课程。大学在“构思”阶段应为退役军人准备理论课程，这些课程由大学的创业理论教师讲授。另一方面创业实践教师则负责指导创业实践、传授实践经验。实践教师主要由成功的企业家、财富500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以及创业导师等组成，他们通过分享自己的真实创业经历，为退役军人提供创业实践经验。在众多创业实践教师中，创业导师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创业导师主要是向创业者提供建议和思维方式以帮助他们避免致命错误的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创业导师对于退役军人的帮助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创业学习。有研究表明创业导师能够带来53种学习结果，归纳为三大类：认知学习、技能学习以及情感学习[15]。另一方面是创业资源。创业导师可以发挥智囊团的作用，指导创业者寻找合适的资金、客户和人才资源，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直接为创业者提供创业所需的资源。因此，在退役军人创业教育中，创业导师不仅可以帮助退役军人习得创业知识，也可以帮助其获得成功创业的人脉资源。

3.3 按照退役军人所需创业知识设计教学方式

教学内容决定教学方式，退役军人创业知识的多样性决定了教学方式也应该有所不同。在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中应当采用理论讲授、研讨会以及实践指导等方式，做到理论与实践、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的统一。第一，理论讲授法。尽管讲授法经常因“老师讲、学生听”的弊端而遭人诟病，但它也因为能够脱离具体情境、使教学突破个人生活局限，扩大认识范围和认识速度而屹立在教学一线。退役军人所需的创业知识中就包括商业经济学、企业法、销售管理等一些关键的理论知识，需要采用采用理论讲授法。第二，研讨会。随着创业活动进入企业创建以及成长阶段，显性知识的作用则逐渐减弱，基于观察、模仿成功创业者的隐性知识则越来越有效。为此，在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中还应当安排研讨会。在研讨会上，退役军人可以通过成功的企业家、财富500强企业的首席执行官、项目毕业生、退役军人企业家、政府领导人等构成的社会网络，获得大量的信息、知识和资源。这种形式不仅可以使退役军人学习到最鲜活的创业经验，而且还可以扩大人际关系圈。第三，创业实践指导。情境学习理论认为，学习的实质是个体参与实践，与他人、环境等相互作用的过程，是形成参与实践活动的能力、提高社会化水平的过程[16]。为此，在理论讲授、研讨会等教学方式之外，还应当安排创业导师指导创业实践环节。在创业实践中，退役军人一方面参与到创业活动中、与创业情境互动，从克服创业困境中获得创业实践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进行真实的创业活动，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3.4 按照退役军人资源需求构建创业生态系统

在生态学的理论看来，创业活动是一个包含多种要素的复杂生态系统，仅有教育项目是远远不够的。由此，若想切实提高我国退役军人的创业知识技能，帮助其实现创业，需要构建一个包括诸多要素的退役军人创业生态系统。除了教育项目要素还应该包括三个要素，第一，创业政策的支持。如前所述，创业活动具有情境依赖的特点，仅靠创业者个人是难以成功的。政府部门作为退役军人创业服务的责任主体应当通过提供相应的创业政策等，为退役军人创业提供环境支持。尽管目前我国已经出台了不少帮助退役军人创业的政策，但是多停留于场地、资金的支持，缺乏对“成长”阶段企业的扶持，且多数政策还有待落实。第二，创业组织的协同。当今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单个组织越来越难以提供退役军人创业所需的所有资源，需要退役军人工作主管部门、高校、金融服务部门、企业家协会、行业企业等多种社会组织协同提供。然而，现实中的问题则是退役军人创业服务组织多处于彼此割裂的局面，彼此之间缺乏协作，难以为退役军人创业提供合力。为此，我国退役军人创业教育应借鉴多中心治理理论，构建起各退役军人创业服务组织平等协商、自由对话、紧密协作的治理框架，为退役军人创业提供组织保障。第三，信息平台的支撑。在影响退役军人创业成功的因素中，信息是其中不可忽视的一个。它能够促进主体间的信息共享，提升主体间的合作效率，支撑主体的决策。然而，单凭退役军人个人很难获取其创业所需的创业教育项目、金融服务、政府创业政策、创业机会、其他成功企业家、创业导师等信息。为此，有必要建立一个整合了教育信息与创业信息等资源的信息整合平台，以服务于退役军人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