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融合教育研究的现状及发展趋势——基于CNKI学术期刊2001—2020年的可视化分析

宗世英，李春燕

(长春大学 a.特殊教育研究中心；b.特殊教育学院，长春 130022)

一、问题的提出

“融合”在物理意义上指熔成或如熔化那样融成一体。在心理意义上，融合是指不同的群体或差异性个体在接触一段时间后，由于在认知、情感和态度上互相影响产生碰撞从而倾向融合为一体。残疾人个体或群体由于自身生理缺陷，受到生存环境或发展需求不同的制约和局限，逐渐在成长过程中形成具有其自身群体特点的生理或心理活动。但当他们进入普通学校以后，通过持续地不同程度地接触并逐渐融入与其不同的群体或个体，他们的心理活动和心理观念在接触碰撞过程中受到一定的影响，这些不同的群体或者个体会在慢慢了解和熟悉的过程中互相认同，从而形成情感关系上的共情、态度倾向上的协调以及心理认知上的理解，进而达到融合的状态。相反，如果差异性群体在不同的环境中生活、成长，就会拉大群体之间的距离，形成群体以及个体之间较大的心理差别。从心理健康角度分析，较好的心理融合对个体的成长非常有利，同时也有助于提升群体的幸福感和成就感。

1994年发布的《萨拉曼卡宣言》中第一次提到“融合教育”一词，强调让所有儿童和青年都要接受其适合发展的教育，使他们与社会适应并得到更好的发展。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其发布的《融合教育指南》中也强调融合教育是让学习者通过各种活动，包括增加学习、文化和社区参与来应对学习者的多样化变化需求，从而减少教育系统内外的排斥。残疾人的融合教育涉及的范围更加广泛，包括教育内容和教育结构以及受教育途径等。残疾人在学习、生活上不同程度地融入正常人群体，让他们得到正常人的教育资源与服务，需要教育结构和教育战略的重大变革和调整。

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残疾人事业，相继出台了三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建立健全从学前教育到高等教育的特殊教育体系，努力满足各类残障学生接受教育的需求。政策推进力度之大前所未有，表明了党和国家政府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坚强决心，也是社会文明发展程度和民生保障水平的集中体现。在普通学校开展融合教育，有利于促进和谐社会的构建，使残疾人回归社会主流，推动教育体制一体化的形成，进而推动社会的转型发展，实现从物质文明到精神文明、从道德文明到制度文明的转变，并最终实现生态文明的发展。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工具

CiteSpace(Citation Space的简称，译为“引文空间”)是“应用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由美国德雷赛尔大学陈超美博士于2004年推出。基于共引分析(cocitation analysis)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PF-NET)等，对目标文献进行计量，可视化图谱可以描绘分析学科潜在的动力机制，从而清晰探测学科发展前沿[1]。CiteSpace软件通过反映研究前沿和研究热点的变化情况，能够反映该研究领域的总体状况。利用该软件，一个学科的研究前沿可以通过突现词(Burstterm)或突现词的聚类，表示出涌现的施引文献群组，这些聚类承载着相关知识领域的研究前沿。

近年来，特殊教育界对融合教育的关注度显著上升，研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开展了相关研究，产生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围绕融合教育研究成果，利用软件进行分析探测，分别对作者及合作团队、文献的研究机构、研究热点以及关键词聚类等进行全面的分析，总结融合教育的发文规律，并对融合教育的发展方向提出建议，力求对未来的研究工作提供科学的参考依据。

(二)融合教育论文发表情况分析

特定时段某一领域的文献量及其年代分布状况可以反映此时段该领域研究的规模和动态变化。研究以知网数据库2001年1月1日—2020年12月31日发表的2063篇文献为研究样本。选取中国知网期刊论文数据库作为文献来源，以主题“融合教育”为检索条件(检索时间为2021年1月26日)，经过筛选，最终确定2063篇中文文献作为研究数据,如表1所示。从文献来源分布上看，发文数量显示现代特殊教育540篇(46.75%) 、中国特殊教育168篇(14.55%)、 绥化学院学报122篇(10.56%)、残疾人研究30篇(2.60%) 、教育学报25篇(2.16%)。可见大多数融合教育论文都刊发在特殊教育类期刊上。从学科分类上看主要集中在成人教育与特殊教育1233篇(49.36%) 、高等教育329篇(13.17%) 、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210篇(8.41%)、学前教育160篇(6.41%) 、职业教育101篇(4.04%)、中等教育55篇(2.20%)和初等教育51篇(2.04%)。

表1 2001年—2020年融合教育领域文献的数据采集情况表

年代分布图显示，融合教育领域文献量由2001年的3篇逐渐攀升到2020年的424篇，研究规模呈整体扩张之势,且在2019—2020年出现两次显著跃升，如图1所示。根据年度发文数量分析图可以看出，国内融合教育的相关研究分为3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萌芽阶段(2001年—2008年)，这个阶段的发文量每年处在20篇之内， 其中2001—2005年期间发文量不足10篇。第二阶段是缓慢增长阶段(2009年—2013年)，这个阶段的发文量在26—85篇之间，呈缓慢增长的态势，每年的增长数量不超过30篇。第三阶段是快速增长阶段(2014年—2020年)，发文量每年都在100篇以上，其中2019年的文献数量以增加150篇以上的速度快速增长。

图1 2001年—2020年融合教育领域文献数量的年代分布

图2 作者分析

2017年2月23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签署第674号国务院令，公布修订后的《残疾人教育条例》，自2017年5月1日起施行。在《残疾人教育条例》中，对残疾人的教育方针政策作出了规定，例如对政府有教育经费的要求，对特殊教育教师培训等。修改后的残疾人教育条例有三大亮点：公平、融合和保障。从图1的发文量曲线来看，自条例修改后的2017年当年融合教育发文量大幅增加。2018年度有小幅降低，此后大幅增加，呈上升趋势，发文量越来越多。反映出融合教育的研究受到了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

(三)融合教育领域文献的作者分析

作者共现能够反映某一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及其合作强度与互引关系[2]。以一年为时间切片，节点类型为 author，选择标准为Nodes10.0%、Top50,不对网络进行剪切,其他设置默认,绘制2001年—2020年融合教育领域文献作者的共现图谱，如图2所示。在此基础上统计2001年—2020年融合教育领域文献共现频次Top15的作者，如表2所示。图2和表2显示：共被引次数排在前五名的作者中，第一位是邓猛，共被引次数为42次，以下依次是王雁28次、雷江华15次、赵斌14次。表2中显示的前15的学者中，中心性超过0的只有两位，融合教育研究作者聚类图显示，研究的作者群整体上呈离散的态势，局部有小范围的连接， 较为突出的只有2个团队在此领域的研究中呈明显优势，显示多有建树，说明国内融合教育研究的学者中合作研究较弱，整体稳定的合作研究群体还未形成。

表2 2001年—2020 年融合教育领域文献共现频次 Top15 作者

(四)文献研究机构统计分析

研究机构是科技创新和文化交流的主体。通过分析文献的机构可以知道此领域领先的科研机构，并进一步分析其研究范围。通过机构图谱分析发文量，排在前面的机构分别是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西南大学教育学部以及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等单位。从融合教育研究机构的图谱(如图3所示)中可以看出研究机构呈现分散状态，没有形成很好的聚类，说明各高校和研究机构之间缺少交流与合作。

图3 文献研究机构图谱

(五)研究热点分析

1.关键词频统计分析

图4 关键词词频分析图谱

文章的主要研究内容和重要的学术思想以及学术创新主要体现在关键词上。文献的关键词同时也是研究方法的概括，研究热点是一个时间段内该领域研究的焦点。关键词频次统计分析可以通过词在研究范围中出现的频次，反映出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及该领域学者们关注的重点方向。融合教育领域热点研究，设置关键词频次分析，时间跨度为2001年—2020年，将时间切片设定为1a。为了突出重要特征，进行了网络剪裁，用cite space软件导出数据，得到如图4所示结果。图中节点的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的频次的高低，节点大代表该词出现的频次高，节点越小说明该词出现的频次低；颜色代表该关键词第1次出现的年份，随时间由远及近颜色由深渐浅；各节点之间不同粗细的连线表示共现关系，连线粗表示共现强度大，连线细表示共现强度小。从词频统计分析图中我们可以看出，按引文计数排列，排在前十的词是融合教育(777篇)、特殊教育(196篇)、随班就读(146篇)、学前融合教育(75篇)、特殊儿童(63篇)、融合(54篇)、特殊教育学校(40篇)、自闭症儿童(38篇)等，可见这些关键词所属领域都是专家学者们关注度较高的领域。数量最高的词是“融合教育”，引文计数为777篇，第二个是“特殊教育”引文计数为196篇，第三个是“随班就读”，引文计数为146篇，排在第四位的词是“学前融合教育”，引文计数为75篇。以下依次为“特殊儿童”“融合”“特殊教育学校” “自闭症儿童”“ 自闭症”……引文计数次分别是63篇、54篇、40篇、38篇、37篇、31篇。

表3 2001年—2021年关键词检索

续 表

中介中心性是一项衡量该领域学科特性的指标，CiteSpace 中，中介中心性超过 0.1 的节点称为关键节点，代表其重要程度较高。由表3可以看出，融合教育、特殊教育、随班就读、 融合等关键词在融合教育研究中所起到的作用比较重要，这些可以反映出这一时期内核心的研究主题。融合教育为检索的关键词，也是我们想要了解的重要领域。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大量的低频关键词和少量的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这种现象反映出研究融合教育的学者们关注面较广，但是研究的深度不够。

2.关键词突发词分析

对融合教育文献2001年—2020年间研究的突现关键词进行分析发现，突现词首次出现是从2003年的“融合教育”开始，2004年出现了“随班就读”，2007年出现了“特殊教育”,2010年相继出现“农民工子女”“社会融合”“媒介融合”等关键词。从突现关键词主题内容、出现频率和学科方法上可以看出中国融合教育研究的变化过程，如图5所示。从主题内容上看， 2003年突现的“融合教育”和2007年突现的“特殊教育”，正是中国特殊教育领域融合教育研究的重要时间节点，这两个时间节点是国家相关政策出台的关键时间点。随着相关政策的不断出台，融合教育逐渐受到重视并成为特殊教育领域研究的热点。而“随班就读”“社会融合”“媒介融合” “课程设置”“孤独症”等方面也相继受到广泛关注。相应地说，这些研究成果也不同程度地助推各级政府和机构制定相应政策，为高校提高特殊教育教学质量提供参考。2017年突发词“残疾人教育条例”直至目前截止仍在继续，从中我们不难发现，融合教育的研究发展脉络是逐步从实践到理论研究再到政策制定的，从而有效指导实践的稳步发展过程。

图5 关键词词频分析图谱

三、结论及建议

(一)融合教育研究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综上，我们可以清晰地得出，国内融合教育相关研究在经过迅速发展之后，已经进入了平稳研究阶段。融合教育研究产生出了大量的有价值的实践研究，也出现了较多的研究方法，但是对于理论体系的构建还缺少成熟的讨论。研究中我们也发现，基础教育阶段的融合教育研究较多，已经渐趋成熟，而对于初级、中级阶段的融合教育研究，高等融合教育的研究则显得极其薄弱。高等融合教育实践在高等教育发展中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理论研究也是刚刚起步，相比基础教育中的融合教育研究，高等融合教育研究的数量和深度都与残疾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不相适应。

(二)推进特殊教育学校和普通学校的办学模式改革，鼓励初高等学校开展残健融合

特殊教育学校隔离式的残疾人教育制约了残疾人融入社会的能力，对残疾人的教育采取封闭式的管理，不利于残疾人有效进入社会环境。因此，完善教育制度，实现特殊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有效融合，推进残健融合的教育模式，形成残疾人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专业技能教育与综合素质教育融合的教育观念，是提升残疾人学生社会交往能力使其快速有效融入社会的根本保证。

残疾人教育是教育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落实以人为本、建设和谐社会主义制度就一定要发展残疾人教育事业、提高残疾人综合素质。目前，基础教育阶段的融合教育个别地方做得较好，但是面临的中高级残疾人融合教育却出现断崖式下降。完成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面临进一步艰难的抉择。建议有条件的中学尤其职业技术学校实现普特融合，初高级阶段残疾人招生、特殊教育师资队伍建设、课程设置、资源中心建设、无障碍环境建设、学业生活的辅助支持、就业指导等方面，亟需进一步研究和探索。

截至目前为止，国内部分高校在融合教育实施实践的过程中积累了一些经验，但大多没有建立完整的适合我国国情和残疾人特点的高等融合教育体系。面向残疾人开展的融合教育实践涉猎的专业比较少，不具备普适性的指导意义。学者与残联等职能部门之间沟通不畅，研究学者研究的多为零星开展的融合教育实践，没有形成完整的融合教育体系，不能指导残疾人高等融合教育的全面实施。

(三)高等融合教育研究现状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内专家学者关于高等融合教育的研究，主要有以下代表性观点。柳树森等学者认为，随着特殊教育的发展与融合教育运动的深化，建立一体化教育体系成为世界各国教育改革的趋势[3]。方俊明认为，从融合教育的概念、发展历程来看,融合教育是特殊教育发展史上的一次飞跃,它表明当代特殊教育已经从长期以来的福利型向权利型、大众型的方向转变；对普通教育而言,融合教育可能会作为一种新的范式引发人们对目前“应试教育”和“英才教育”的进一步反思[4]。雷江华在研究中指出，“特殊教育”语词理解的多维性导致了对特殊教育理论基础探讨的不同思路,从活动的角度来看,可根据活动的组织程度与发展水平来分析特殊教育活动的理论基础与特殊教育模式的理论基础；从学科的角度来看,可根据学科的归属与独立特性来分析特殊教育的理论基础[5]。邓猛等学者在研究中指出，培养具备融合教育理念、掌握特殊教育和普通学校教育知识和技能的专门人才成为新时期教师教育改革的必然要求[6]。从人才培养目标、培养内容和培养方式等多方面进行变革,应对融合教育带来的诸多挑战，是高等院校特殊教育专业建设必须面对的问题。谢正立等学者认为，融合教育教师是融合教育环境的创设者、课程设计者、教学实施者、沟通合作的组织者以及研究型学习者[7]。

目前，大量的研究文献显示，国内关于高等融合教育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融合教育的实践、经验以及启示等方面，也包括对融合教育支持及保障等方面的研究。高等融合教育的实践经验及启示主要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强调对残疾学生进行制度化、个性化、系统化和多样性的管理和服务。国外发达国家高等融合教育发展具有完善的法律制度、广泛的社会参与和深厚的社会土壤，因此发展得相对成熟，多体现在建立资金和制度上的保障，贯彻平等、多元和个性化的服务理念，提供多样化服务等方面进行的教育改革。高等融合教育支持体系建构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政策法规、政府支持以及财政经费支持等方面的研究，也涉及学校管理、校园文化等方面的支持以及家庭情感和经济上的支持，同时还有社会团体、企事业以及个体单位等在物质和经费上给予的支持。

高等融合教育实践研究，主要包括听力、视力和肢体残疾大学生在普通高校随班就读的实践。我国高等融合教育起步较晚，目前也是在借鉴他国成功经验的基础上找寻我国特色。残疾人类型多种多样，关于语言障碍以及学习障碍的研究少有涉猎，关于高等融合教育资源中心的建立，以及特殊大学生的教育需求和个别化支持等都需要进一步关注。

(四)从世界发展角度看，中国特殊教育亟需发展高等融合教育

残疾人高等教育由产生到发展体现了一个国家和地区社会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程度和国民素质水平，也是社会前进和教育事业发展的必然规律。2017年7月，我国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民政部等七大部门发布了《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年)》，明确提出：“完善特殊教育体系，稳步发展残疾人高等教育。”2016年，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数据显示，就读于美国普通高等院校的残障学生的比例已达到17%。我国台湾地区普通高等院校中残障学生的入学率已经达到43.19%(2017年数据)。相比之下，我国高等教育中残疾人入学率不足2%(2016年统计数据)。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和地区，且受到一些政策、观念以及发展水平的影响，还存在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残疾人招收专业存在局限性，限制残疾学生自由发展；残疾学生发展的层次较低，国内一些院校招收硕士才刚刚起步，没有招收博士学位的残疾人高等院校；部分学校师资不足，无障碍学习支持不够等。

国际残疾人高等教育发展方向和未来趋势已经越来越明确地显示出从独立的特殊教育走向融合教育。我国现有的庞大的残疾人高等教育的需求与专门化的特殊教育机构数量之间的供需不平衡决定了特殊教育的模式必然走向融合，即残疾人进入普通高校随班就读接受高等教育[8]。

(五)融合教育在高等特殊教育领域的发展

滨州医学院于1985年率先创办了医学二系，是第一所招收肢体残疾学生的大学。北京大学于1987年首次招收21名肢体障碍学生进入北大学习。长春大学于1987年成立特殊教育学院，面向全国招收视、听和肢体障碍学生，开创了高等特殊教育先河。之后，又有天津理工学院、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和北京联合大学相继招收各类障碍学生。随着残疾人学生高等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大，1995年，辽宁师范大学在特殊教育专业招收障碍学生，率先在普通班级中进行随班就读实验。2003年，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高校陆续尝试以融合形式在普通高等院校招收视障学生就读。2004年，长春大学招收视力障碍学生，以选修与辅修专业形式开展公平共享高等教育资源的实践[9]。

中国残联“十三五”期间为深入贯彻《“十三五”加快残疾人小康进程规划纲要》,实现“逐步建立和完善残疾人高等融合教育”政策措施的目标，在全国范围内选取6所有代表性的高校进行融合教育试点工作。这6所高校分别是北京联合大学、长春大学、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郑州工程技术学院、武汉理工大学、四川大学。实施试点的目的是为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残疾人高等融合教育，建立和完善高等融合教育政策措施提供经验做法。2019年底，高等融合教育试点工作已经结束，6所高校在融合教育试点实践探索中取得了有益的经验，得到中国残联教就部的充分肯定。中国残联将会同教育部有关部门，总结提炼各试点单位的可复制、操作性强的成功经验和做法，进一步推广，为其他实施高等融合教育的高校提供参考，同时也为国家层面指定高等融合教育相关政策提供意见和建议。

四、展望

融合教育在其艰难的发展过程中还存在诸多问题，如制度保障还不够完善，法律法规仍然存在漏洞，融合教育的监督机制、评价机制也没有得到有效建设。这些都是目前融合教育前进发展中的重大障碍，融合教育要进一步发展，很多不规范的政策法规需进一步完善。另外，融合教育在发展建设中仍需消除偏见，创造平等、尊重、互助的柔性文化环境，促进普通人群与残障人群双向的社会交往，建立普通人关于残疾的概念，促进公众正确地接纳与理解。融合教育需遵循残疾人的心理、生理发展特点，尊重规律，用科学教育观及前沿理念实施指导。

总之，回首我国融合教育发展进程，发展和困境并存，成绩可圈可点，但是仍然不乏亟需更好解决及完善的诸多问题。时代赋予我们机遇，我们更要在发展中求生存。纵观国际形势，融合教育实践期待结合我国教育实情，进一步加快发展，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融合教育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