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届福建艺术节·第五届全省音乐舞蹈杂技曲艺优秀剧(节)目展演述评
2022-12-17吴思富
◎ 吴思富
第八届福建艺术节·第五届全省音乐舞蹈杂技曲艺优秀剧(节)目展演(以下简称音舞曲杂展演)于2021年12月9日至30日在福州顺利举办,参赛剧(节)目共9个,按演出时间排序分别是:福建省杂技团献演的杂技情景剧《使命》(12月9日晚·福州大戏院)、泉州市南音传承中心献演的南音《阔阔真》(12月12下午·海峡文化艺术中心歌剧厅)、福建省歌舞剧院献演的音乐剧《瞿秋白》(12月12日晚·福建大剧院歌剧厅)、三明市客家文化艺术中心献演的情景音乐剧《风展红旗如画》(12月16晚·福建大剧院歌剧厅)、福州评话伬艺传习所献演的福州曲艺《滴水人家》(12月21日晚·乌塔会馆)、宁德市畲族歌舞团与福建省歌舞剧院等联合献演的歌剧《鸾峰桥》(12月23日晚·福建大剧院歌剧厅)、厦门歌舞剧院与厦门艺术学校联合献演的交响乐《安岐随想》(12月24日晚·海峡文化艺术中心音乐厅)、泉州市闽南民间歌舞传承中心献演的舞剧《南侨机工》(12月25日晚·海峡文化艺术中心歌剧厅)、福州市闽都文化艺术中心献演的音乐剧《江山多娇》(12月27日晚·福建大剧院歌剧厅)。
综观本届音舞曲杂展演剧目,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对福建革命及现实题材作品的集中性展示。这一特点充分体现了本届艺术节的办节主旨,即“紧紧围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等主题主线,集中展示一批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优秀文艺作品”,也凸显了当代福建舞台艺术工作者弘扬主旋律、讲福建故事的高度自觉与创作热忱。对福建本土的革命与现实题材的新挖掘也成了本届音舞曲杂剧目创作的首要成果。比如:《瞿秋白》对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瞿秋白在福建长汀被俘就义这一革命题材及其所蕴含的精神气节与理想之光的挖掘;《风展红旗如画》对三明苏区一系列红色题材的挖掘:毛泽东感奋于三明红旗漫卷写下《如梦令·元旦》、建宁挖成第一百口莲塘、客家阿姆送独子参军、短时间内“千担纸”“万担粮”“十万双草鞋”送前方、以宁化和三明各地客家儿郎为主的“绝命后卫师”血战湘江等等;《滴水人家》对30年前习总书记任福州市委书记期间,政府发扬“马上就办”作风、帮助福州南台藤山弄解决用水困难这一解民忧题材的挖掘;《鸾峰桥》对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宁德地委指导并帮助寿宁县下党乡摆脱贫困这一扶贫题材的挖掘;《安岐随想》对发生在1949年的解放军三野一部对退守漳州、厦门、金门岛等地的国民党军进攻作战这一革命战争题材的挖掘;《江山多娇》对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的连江罗源革命根据地的“石别女子驳壳枪队”为隐藏救治600多名红军伤员坚持对敌斗争这一红色题材的挖掘;以及《南侨机工》对抗日战争年代由华侨子弟组成的“南侨机工回国服务团”在滇缅公路上不怕牺牲、不畏艰难、顽强运送军需物资这一抗战题材的挖掘。这些发生在福建的英雄故事、革命战争故事、解民忧故事、扶贫故事,真实感人、可歌可泣,充满着正气和正能量,充满着向上的力量。它们是中国共产党带领穷苦人民用热血和生命、用勇往直前的革命精神与一心为民的政治情怀所创造出来的红色文化在福建的遗存,是现当代福建最为光辉、最值得颂扬、最值得代代相传的历史故事,也是建设新时代福建主流文化最为宝贵的精神资源。对它们的挖掘与文本化整理、艺术化讲述、作品化传承,不仅符合当代弘扬主旋律、加强爱国主义教育的需要,也符合长远的建设福建精神文化、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需要,是本届音舞曲杂剧目创作首先值得肯定的初步文学成果与文化创获。
人民性视角的自觉搭建是本届音舞曲杂展演剧目又一个值得肯定的创作思路与经验。多部剧目都明确、自觉地运用人民性叙述视角,将基层群体作为表现主体。比如,《滴水人家》与《鸾峰桥》虽然都属于“讴歌时代”性质的作品,但二者都聚焦于百姓生活现场,分别将福州南台藤山弄居民的生活困境与寿宁县下党乡农民的穷困处境作为主要表现内容,这就有利于人民思想感情的真实呈露与充分表达。通常,过于直白地“讴歌”的一些作品易让人感到“不自然”,但这两部作品尤其是《滴水人家》颇能打动人心,原因就在于剧作者以人民性视角对民众的真情实感进行挖掘与表达,民众真挚感恩之情的表达中歌颂党自然能够引发共鸣、产生良好剧场效果。再比如,《风展红旗如画》中对农民拥军、参军热潮的表现,《安岐随想》中对酷烈战争情势的表现以及对表达战士乡情的《沂蒙山小调》等山东民歌素材的化用,《南侨机工》中对南侨机工群体救国意志的表现以及对呈现南侨机工情感归依的红砖厝、惠女文化、拍胸舞、闽南民间音乐等闽南地域元素的化用等等,无疑也是人民性、地域性叙述视角在战争题材中的运用。这些凝结着中国人民集体情感与记忆的农民、战士、机工等基层群体的故事,不仅很能引发受众共鸣,也是讴歌人民、讴歌党、讴歌社会主义的最佳内容与视角。试想,还有什么能比最广大的人民用生命追随与拥护的历史事实更能证明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中国革命的伟大、光荣与正确?还有什么能比十几亿人民全面脱贫的当代现实更能呈示中国共产党百年的初心不变、执政为民?本届艺术节的办节主旨在人民性叙述视角的运用中得到了有力表达与突出呈现。
以上是本届音舞曲杂展演剧目在文学上的主要成果及成功经验。艺术上,本届音舞曲杂展演剧目最显著的成功还是在舞台呈现的二度创作上,几部歌剧、音乐剧、舞剧的导演、演员、舞美设计师的艺术创作都表现不俗,加之现代多媒体及声、光、电的巧妙运用,不仅充分到位地表达了剧作思想、演释了剧情内容,甚至还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一度创作在人物性、戏剧性、歌剧(舞剧)性等方面的不足与缺陷。成熟、大气、刚劲、富于现代审美性、甚至不乏震撼效果的舞台呈现,带给了现场观众良好而高级的视听感受与审美体验,也得到了有关专家的高度评价。比如,《瞿秋白》中的灯光舞美设计就非常成功,不仅极具视觉冲击力,而且极其传神地烘托了戏剧场景与氛围、传达了人物的精神与心境。在该剧“一戏一评”现场,省曲艺家协会主席陈晓岚老师就盛赞该剧的灯光设计,她说:“我被灯光震撼了。在灯光的烘托下,舞台形象无论个体的还是群体的,无论人物还是环境,充满张力与想像力,充满力量感与诗情画意。我感受到灯光设计老师用心与光影对话,他想带给观众音乐剧展示的这一段历史的底色,他做到了。剧目投光角度与光束组合之间的平衡把握,光影明暗对比场景转换都妥帖到一气呵成。灯光处理上看到设计者对豪迈壮烈和温暖唯美、锋利粗砥和浪漫含蓄的呈现游刃有余。灯光运用赋予剧目别样的生命力,将历史场面重现在观众的眼前,呈现一个逼真的全维度历史空间。舞美设计不仅仅关注表面的叙述,而是力求凸现衬托人物剧目深邃的内心和主题,叩问观众的心灵,有深刻的追求。我还想再一次走进剧院来再一次体会感受。与这直击灵魂的剧目再一次对话。”再如,《鸾峰桥》中悬浮的“鸾峰桥”、可移动的组合景板等舞台装置设计,以及主要人物流动、“村民”群体相对静止等表演调度手法,在多媒体及现代声、光、电的配合下,不仅极富艺术效果地实现了戏剧场景的简洁创设与灵活变换,而且在舞台呈现上实现了歌剧美学所需要的“雕塑感”的创造,实现了作品文本所没有的符号意义与象征意义的视觉传达,增强了作品的情感力量,增加了作品的精神分量。还有像《南侨机工》中的舞蹈编导与表演也可圈可点:“烽火行车”片段中的三人车内舞蹈令人喝彩,“白发伤别”中一人跪母众人跟跪的群舞催人泪下,惠安红砖墙前的独舞、双人舞与群舞所表达的爱国思乡炽情感人肺腑;“骤雨救险”中的拉纤群舞、“断桥飞渡”中的架桥群舞等充盈着喷张的生命力与飞扬的意志,跟表达爱情片段的曼妙傣族舞、表现“南洋讨生”的绵力双人舞、表现汽修厂工作的轻松场景舞等形成了刚柔、松紧、轻重的对比,充满了情感冲击力与审美吸引力;序幕与尾声中的怒江礁石上的“孤灯”不仅具有首尾呼应的结构意义,还富于象征意义,它仿佛是后人寻魂招魂的光束,又仿佛就是南侨机工生命之光焰,闪烁于历史幽谷中,和史上无数英雄“孤灯”一样,抵抗着黑暗、指示着路向。
在一度创作方面,交响乐《安岐随想》的作曲与福州评话伬《滴水人家》的编剧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功。《安岐随想》是为了缅怀在漳厦金战役中牺牲的解放军战士而创作的,全曲由“序”(加配乐诗朗诵《永生的眼神》)、“鏖战”(快板·开放性奏鸣曲式)、“日记”(慢板·三部曲式)、“永生”(奏鸣曲式加“安魂曲”)等四个彼此独立又相互关联的乐章组成,真切感人地表现了战争的酷烈悲壮,抒写了战士的丰富情感,表达了后人的深情追思与和平企盼,情感浓烈而深挚,乐思挺拔而畅达,乐意明晰而多维,音响瑰丽、宽广而丰富,是一部感人至深、荡涤人心的标题性交响作品。该作的成功首先是基于作曲家谢鹏对那场酷烈战役中解放军战士的英勇与壮烈牺牲产生了灼伤灵魂的强烈悲恸。据说,为了创作这部作品,他曾前往漳州、厦门、金门岛采风,当他踏上当年解放军登陆金门的那片沙滩,目睹很多大小不一的弹孔打穿的墙体,听研究会工作人员讲述这段历史时,几度泣不成声。他曾说:“我只有把它写好,才对得起自己的心。”从作品情感的浓烈与深挚程度不难感受到作曲家的投情之深、悲恸之真,不难感受到作曲家强烈的情感表达冲动,这种生发于生命内部的情感表达冲动之于该作的成功,和作曲家出色的乐队写作能力一样不可或缺[1]。从当晚的演出来看,该作艺术上的成功主要表现在巧妙的音乐构思、真切的情境情思摹写、以及民间曲调的贴切化用上。比如,《序》部分运用小型乐队编制就很巧妙,不仅有“引子”的意义,还有利于清晰地交代作品的三个表现对象:用一声声低沉的鼓声与随后响起的钢片琴喻示战争(隆隆声)时代中的战士们“出场”,用小提琴的独奏喻示后人(“我”或“他”)对战争的忧愤与思考,最后用反常规加入的定音鼓喻示战争的“开始”。接下来的三个部分就分别表现:战争及其在“人”的心灵与情感上的爆炸性反应,战士们的亲情、爱情与友情及其给人的温馨忆念与美好怀想,以及战士们英勇无畏的精神与后辈对他们的绵延追思。在音乐效果上,三个乐章形成了快与慢、强与弱、刚与柔、沉重与轻灵的审美对比,在相对独立的三个乐章之间,作曲家以竖琴的固定音型建立起它们的关联性,声音通透、音量不大、柔如彩虹、行云流水般的竖琴仿佛喻示着战士们永生的灵魂,从音乐精神的内部连接起各个乐章,可谓妙在其中。第二乐章“鏖战”中的战争情境摹写动人心魄,不协和音,加上大鼓、贝司、大提琴在低音区的有力行进,极富效果地摹写出了战争的激烈与残酷,摹写出了作曲家内心感受中的战争过程。为了呈示战争发生地与战士来源地,在每个乐章中,作曲家都巧妙、自然地化用了诸如闽南民歌、山东民歌等曲调,使音乐主题立意的表达有了民族音乐的魂与味,让人听来感觉亲切又新鲜。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作曲家写作时过于投情与激动,使得作品的总体情势显得放达有余、敛收欠从容欠到位,这一关乎艺术功力与二度演释的“控制”问题、“内静”问题,当是该作提升的空间所在。
据介绍,《滴水人家》的题材来源于1992年8月19日《福州晚报》刊发的《盛夏送水胜甘露 “马上就办”见真情》报道:上世纪90年代初,福州南台藤山弄供水管管径小、地势高,水压上不去,居民们用水困难,相关部门发扬“马上就办”的作风,很快地解决了这一严重困扰该地居民的生活问题。该作主创团队就根据这一简短素材,在深入采访多名当事人的基础上,通过精心的文学加工,创作出了这部生动鲜活、雅俗共赏、既接地气又富于文学性与思想内涵的地方风味十足的曲艺作品。该作的成功首先也是基于剧作者的内心被底层百姓的苦难所触动。在“一戏一评”现场,编剧陈欣欣老师说,“接到这个题材时感到很为难,因为整个故事不到一张纸,很苍白的。后来我们采访了一些当事人。当看到了那些材料,接触了那些人,那么的苦,缺水,偷水,那都是真的,疍民没有房子住,我当时就想起了杜甫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底层百姓的那种痛苦真的触动了我们内心的悲悯。没有这些真实的东西我们做不起来。后来我谈这个戏的创作时,就讲了8个字:心怀悲悯,抒写真情。”正是因为本着“心怀悲悯、抒写真情”,凭借出色的编剧技巧、以及精通福州方言及其文学性的评话伬老师的倾力合作,该剧的创作取得了显著成功。首先是成功开掘出了这个题材所蕴含的现实意义与人性的温暖,通过高明的编剧处理,将之化成了具有永恒精神价值的文化表达。比如,剧中男主角张益飞因为母亲翻墙偷水、受伤瘫痪,毅然辞去前途无量的工作,回家照顾母亲,跟时下不少条件优越却把老父老母送往养老院的现实相对比,人们可会重温“百善孝为先”?益飞同情饱受缺水之苦的独居老人,每天为他们送水,跟时下城里人对门不往来、邻居不相识的现实相对比,人们可会怀恋人情的温暖?藤山弄最美姑娘藤花坚守爱情嫁给水上穷苦人家、坚持不懈地为疍民上岸奔走呼吁,跟时下美女傍大款不以为耻的现实相对比,人们可会慨叹某种珍贵东西的失落?该剧对当代伦理精神滑坡与价值观偏失具有警示意义,该剧叩问人心的文化表达意图也很鲜明。尤为高明的是,该剧抓住了“马上就办”这一极具感情色彩的字眼,以此表现领导体恤民情,表现领导也“心怀悲悯”,让观众在“悲悯之心”的体察中感受人性的温暖。该剧是在赞颂人性的温度,是在扬举一种永远都被疾苦人间所呼唤、永远都会感动人心的情怀与精神,“主旋律创作”因此成功地化成了一种文化表达。该作又一方面的成功是很好发挥出了这个题材中的评话伬质素“三可”:可议、可叙、可抒情,使作品呈现出形式与内容混融一体、题材与体裁相得益彰的理想效果,使评话伬的特色与魅力得以充分展现。领导“马上就办”的解民忧事迹深得民心、感动人心,自然是可议可叙可抒情的;“滴水人家”为摆脱生活困苦的种种离奇行为及其所表现出的品行,自然也是可议可叙可抒情的。它们都高度契合了评话伬议论、叙事、抒情兼容的表现形式。最终,在声情并茂、变声变色了无痕迹的评话伬艺人的生动表演下,剧作的主题思想、情感内容在扣人心弦的故事述演中得到了充分且独具特色的表达,福州评话的吟诵、诉牌,伬艺的独唱、对唱等独具魅力的演艺形式也得到了充分而“有血有肉”地展现。除了一度创作的成功,在传统的守正创新上,《滴水人家》与本届另一部传统乐种剧目——南音《阔阔真》一样也取得了难能可贵的成功。前者坚守了评话与伬艺的技艺传统、福州方言的纯正与效果呈现的“虾油味”,走上了融合评话与伬艺、借鉴闽剧表演、加大虚拟指意表情动作、丰富表现样式、美化舞台呈现的创新之路;后者坚守了南音的传统唱奏技法、婉转清丽与古韵幽远的审美特质,走上了借鉴梨园戏表演、丰富配器手段、探索“中国古典室内歌剧”样式的创新之路。二者均受到观众的欢迎与专家的肯定,可喜可贺。
几部歌剧、音乐剧作品的一度创作却存在一些问题值得反思与商榷。首先是题材与体裁是否错置?显然不是所有故事都适合做歌剧与音乐剧。作为“音乐戏剧”的故事,首先要呼唤“戏剧性音乐”的表达。所谓“戏剧性音乐”,大致就是那种具有叙事、塑造典型人物的精神性格、表达非音乐难以表达的复杂内心事件的功能的音乐。瞿秋白的信仰是坚定的,虽然对妻子和继女万般不舍,但他的内心选择是明确、没有纠结的,因此该题材主要是外部事件:被捕、审讯、与宋希濂的言语斗争、就义;“翠红”因为怕穷离家出逃,想外出挣钱而后把孩子接出下党,后得知下党变好回归家庭,“大周”带领下党摆脱贫困,与妻下党团聚,遇山洪救孩子等。这样的题材呼唤“戏剧性音乐”表达吗?是否更适合电影或话剧?倘若非得做歌剧,是否该考虑怎么把“歌剧性”编出来?其次是音乐光有氛围烘托、情势渲染与情境营造,能成为“剧乐”吗?宋希濂找瞿秋白、大周碰到翠红,是否应该呈示人物性、戏剧性的音乐“碰面”——交织?歌剧音乐的情感是否太过单一、平面?音乐剧的音乐是否配器太重太满?是否少了立体多层的音乐对比?是否抒情性晚会味偏浓?从本届会演剧目来看,福建歌剧、音乐剧创作还是道阻且长、且艰,不过我们还是相信行则将至、未来可期。
最后,外请主创人员存在的一些问题也应该引起注意。毕竟是“福建艺术节”,过多地依赖省外“名家”,“福建主体性”难以充分体现。其次,全省艺术节无疑是本省人才宝贵而重要的历练、展示与提高的机会,过多地聘请省外“名家”,显然不利于福建原创的发展。再者,续演也会因为外请主创的档期、经费等问题,难以为继。为此,我们建议,可以多请顾问或艺术指导,同时不妨尽可能增加交流展演的剧目。这样,就既能促进福建原创的发展,又能满足福建受众对省外乃至国外“名家”作品的欣赏期待。
注释:
[1]关于艺术的生命源或者说艺术成功的精神基础在于创作者生命内部的强烈表达冲动这个观点,笔者在2016年1月针对福建六艺节音舞曲杂展演剧目所写的评论文章《作为艺术生命源的表达需要的缺失》一文中曾做过充分论述。参见拙著《音乐的“温度”及其意义立场》(海峡书局2018年7月版)第20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