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我国绿色发展研究的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董桂伶，王圣祯

(齐齐哈尔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齐齐哈尔 161006)

绿色发展以传统发展模式作为基础，利用环境保护来推动可持续发展的不断完善，并形成新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进入新的世纪以来，我国“在新发展理念中，绿色发展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国家要求在实现发展过程中应该做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实现全方位的发展，有效地推进高质量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建设进程。”[1]本文借助CiteSpace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对近20年来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成果进行分析梳理，绘制可视化科学知识图谱，在此基础上，对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前沿热点及演进趋势进行解读和阐释，以期为该领域研究的发展提供帮助。

一、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CiteSpace5.6R3对绿色发展领域进行共现分析。“CiteSpace经由英籍华裔陈超美教授运用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该软件经由大连理工大学WISE实验室的使用和宣传推广，使得它在国内获得了广泛的应用。”[2]截至目前，中国用户已经成为该软件的最大用户群体,使用数量急剧增加。研究者运用该软件对研究对象进行分析，可以更深入的理解研究领域的整体现状，也可以较为清晰的认识到该研究领域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参考文献，并对其进行重点把握。

(二)数据采集

分析研究的前提是科学合理的文本数据的正确采集。该文章中所采集的数据均来源于CNKI中的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主要检索范围集中于中文核心期刊及CSSCI来源期刊所收集的高质量文章。[3]检索条件为：检索关键词“绿色发展”，时间切片选择为2001年到2020年，检索结果共有文献1416篇，经过筛选，去除会议通知、人物访谈、重复文献等等与研究内容无关的文献，最后保留文献有1369篇。

二、结果分析

(一)发文量

一定时间内某一领域的文献发表数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领域研究的发展状况。截至2020年12月31日，CNKI中国知网总库中的中文核心期刊和CSSCI收录的绿色发展领域的可供分析的有效文献量共计为1369篇。使用EXCEL对统计结果进行汇总，并绘制研究论文数量年度分布图，详见图1。

图1 2001-2020年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论文数量年度分布图

2003年，清华大学的国情研究中心开始了对国家“十一五”规划的研究，随后在2005年，贯彻落实国家发改委的“十二五”规划项目的推进工作，创新性的提出“绿色发展规划”。[4]由图可得，绿色发展领域的第一篇文章发表于2005年，此文中将清华大学胡鞍钢教授所创作的《中国：绿色发展与绿色GDP(1970-2001年度)》作为可视化分析的起点。对得到的1416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从时间上来进行分析，以绿色发展为主题的论文数量逐年增加。2010年以后，以绿色发展为主题的论文数量增速显著提升。将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发展趋势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一是初始萌芽阶段：2005-2010年。我国对于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始于新旧实际交接之际，进入21世纪后，学者开始陆续将研究视野投向绿色发展领域，这一阶段可以视为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初始萌芽阶段。

二是低速增长阶段：2010-2015年。2010年，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高水平论文量虽然仅有15篇，但这是该领域论文量首次突破两位数。国家“十一五”规划于2010年进入尾声，并开始制定“十二五”规划。在新的五年规划中，首次以“绿色发展”作为主题，提出“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这一时期，论文数量始终在小幅度增长。2015年，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高水平论文可达53篇，此后数年基本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

三是渐趋稳定阶段：2015年至今。2015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召开，会上第一次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并且，十三五纲要之中明确强调要全面贯彻落实绿色发展理念，促进我国生态环境的改善与恢复。在党和国家的推动之下，绿色发展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阶段，论文数量呈现出明显增长的趋势,虽然2019-2020年论文数量略有下降，但发表量仍高于200篇。“十四五”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要求:加大绿色发展力度，维护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2025年应当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大发展，促进生态环境的不断改善;2035年，生态环境逐渐恢复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美丽中国的建设即将成功。[5]2021年是“十四五”规划的起点，这一年绿色发展之路正式开启，建设美丽中国的新征程即将起航。可以预见，2021年绿色发展领域研究学者将会把更多的研究目光投入到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中去。

(二)研究机构、作者合作网络共现分析

研究机构、作者合作网络的可视化分析有助于快速了解该领域研究的中坚力量分布及其影响力，从而确定该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和研究主体。同时，可以对该研究领域中的权威研究机构及研究者以及他们的合作关系进行较为清楚的把握。将数据导入CiteSpace，设置参数如下：选择可视化节点“Institution”，使用寻径网络算法来对图谱进行修剪，主要的修剪策略是同时进行整个网络的修剪以及切片网络的修剪，其他参数均为默认值。运行软件，得到一个N=227，E=148，Density=0.0058的研究机构、作者合作网络图谱(略)，根据发文量排序，我国绿色发展领域发文量前十的作者见表1。

表1 发文量排名前十位的作者一览表

由图表可得：我国共计227个研究机构和研究者主持参与过“绿色发展”领域的相关研究，目前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机构、研究者及其合作关系呈现出以下特征：

第一，从发文量来看，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研究机构、研究者之间的发文量差距不大，该领域研究的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东北大学秦书生发文量最多，共计10篇，占据了合作网络图谱中的最大节点位置。中国地质大学(武汉)黄娟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周宏春次之，均为8篇，清华大学胡鞍钢发文7篇。于法稳、刘洋二人分辨发文6篇，程钰、刘帅、唐萍萍和刘耀彬四人分别发文5篇。按照普赖斯定律，M=0.749(Nmax)1/2，Nmax的含即核心作者之中发表文章数最多的作者的发文数量，M指代核心作者之中发表文章数量最少的作者的发文数量。[6]由表1可知，最高发文量为10篇，由公式计算得出M≈2.4，选取整数即发文量在3篇以上的作者方可被称作是2001-2020年间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核心作者，总计40人。

第二，从合作网络来看，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机构、研究者大多处于“各自为战”、“单打独斗”的状态，研究机构、研究者之间的互动与合作相对较少，尚未形成一定的研究团队与合作网络。普赖斯定律指出，某领域全部核心作者发文量达到该领域发文总量的50%以上时，可以认为该领域已经形成较稳定的核心作者群。发文量位于前14(≈所有作者数186的平方根)的作者应发论文685篇(≈总论文量的二分之一)。但实际统计发现，发文数量位列前14的研究学者所创作出来的文章总共有82篇，占该研究领域总数的5.98%，此数据和普赖斯定律存在一定的偏差。因此，“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核心高产作者群“尚未形成。同时，如图4所示，“绿色发展“领域研究机构、研究者之间的合作网络密度仅为0.0058，该领域的学者大多以自主研究为主，尚未形成明显的合作团队，合作交流的广度与深度有待进一步加强。

(三)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是对研究主题的一定反映，是对研究内容的总结和归纳。通过CiteSpace开展关键词共现分析，可以有效地对凸显该研究领域中的热点主题乃至曾经出现过哪些热点。[7]通过CiteSpace软件的数据预处理功能，将从CNKI下载的Refwork格式的文献数据转换为可供CiteSpce处理的文件格式。将数据导入CiteSpace，并设置初始参数：以关键词为节点构建共现网络，时间跨度为2005-2020，时间切片设置为2，阈值设置为(2，2，20)；(4，3，20)；(3，3，20)，修剪规则为寻径网络算法，其他参数均为默认值。运行软件，将获得N=492，E=674，Density=0.0056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去除无分析意义的干扰词并隐藏出现频率低于10的节点，最终结果见图2。

图2 绿色发展领域的关键词共现图谱

关键词的频率可以有效地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而研究热点的分析能够揭示该主题的重点领域，从而使该主题研究的理论重点更加清晰。由关键词共现图表可知，我国绿色发展领域关注点主要集中在绿色发展、加强生态文明健设、可持续发展、高质量发展、乡村振兴、绿色经济、循环经济、美丽中国等方面。其次，中介中心性是将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性进行量化得到的指标。中介中心性可以对关键词在共线网络发挥的作用进行表示,，其数值越大中心性越高，越能反映出该关键词的重要意义。在CiteSpace中存在一个关键节点，其特点为中介中心性大于0.1，所对应的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具有重大的影响作用。由表2可知，绿色发展、创新、循环经济、低碳发展、乡村振兴等都是绿色发展领域相对具有较强影响力的主题。

表2 绿色发展领域共现频次前十和中介中心性0.1以上关键词

在关键词共现的基础之上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将结果绘制成关键词聚类图谱(图3)。绿色发展领域共形成20个聚类，对于意思相同或相近的词语进行人工形似类聚合并后得到8个主要聚类即8个要研究方向，分别是影响因素、发展理念、创新、生态文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绿色经济发展、协调发展以及绿色发展效率。[8]此外，空间自相关和绿色发展效率为近期的热点，说明目前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开始倾向于区域协调与绿色融合发展的研究如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也有相关学者开始运用科学的评价方法对绿色发展的质量进行评估。

图3 绿色发展领域的关键词聚类图谱

基于绿色发展领域的关键词共现可视化图谱，运用CiteSpace中的Timezone view功能对绿色发展领域发展过程中的研究热点进行演变分析，得到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演变的时区视图，见图5。综合分析图4、图5可以得出，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我国的绿色发展研究早在2005年就已出现萌芽，第一阶段是2005-2007年，研究学者主要关注产业结构化升级。第二阶段是2008年至2011年，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热点相对单一，主要热点为循环经济与低碳发展。第三阶段是2012年至2015年，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热点更加丰富，重点研究绿色经济、创新、生态文明、生态建设以及可持续发展等领域，指标体系和影响因素也成为研究热点。此外，绿色发展研究在2015年开始成为热点。第四阶段是2016年至今，我国绿色发展研究热点呈现爆炸式增长，主要研究热点可归纳为四类。第一类热点是发展理念范畴，主要包括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创新发展、协调发展、共享发展以及绿色发展观。第二类热点是区域和城市发展类别，主要包括区域差异、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空间差异化和新型城市化。第三类热点是生态环境范畴，主要包括人与自然、生态功能区、生态管理、生态环境保护、环境治理、绿色生活、美丽中国、绿色治理、碳排放：第四类热点相对分散，主要包括生态效益、空间模式、马克思主义、习近平、问题、建议、产业、建技术创新、税收政策、国家治理现代化等。

图4 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前沿时区视图

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Burstness功能进行关键词突现分析，可以更好的反映该领域在不同时期的研究热点及研究前沿变化与发展的趋势。而研究前沿分析则可以为研究者提供有关该领域研究的最新信息，并为其潜在的研究领域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或参考。因此，根据突现强度的大小选取绿色发展领域排名前十的关键词，绘制关键词突现图谱(图5)。

图5 绿色发展领域的突发性强度前十关键词

2005年至2015年，我国绿色发展的研究前沿从产业结构化升级研究开始，逐步扩展到低碳发展、循环经济、绿色经济等领域，并高度重视实现绿色发展的路径研究。2015年来，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主要围绕新发展理念，推动社会不断实现全面绿色发展，以期早日建成美丽中国展开。此外，党的十九大首次提出“高质量发展”的表述,这表明我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了高质量发展阶段，绿色发展是我国从速度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志。[9]2018年4月，习总书记出席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并发表讲话：推动长江经济带的发展是党和国家作出的重要决策，将为我国实现全局发展做出重要贡献……。自此之后，我国学者开始将研究视角投向长江经济带以及高质量发展领域。2021年，正值“十四五”规划的重要开端，期间我国经济社会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其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工作产生重要影响。“十四五”规划、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主要包括全方位助推长江经济带的快速发展、加强生态系统稳定性，创建高效运行的创新平台，创造新的增长极。[10]由此可以预见，未来我国研究者对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将侧重于如何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以及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发展。

三、结论与展望

回顾21世纪以来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历程，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为该领域的进一步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研究表明：首先，从发文量时间分布来看，该领域的研究成果呈现逐年上升，稍有波动的趋势，研究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各阶段发文量的多少和国家时事政策不可分割的关系；其次，从机构作者的合作网络来看，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较为分散，尚未形成一定的机构合作网络，发文作者之间的合作也仅限于同一区域、机构内，跨区域、跨机构、跨学科的合作数量比较少，核心作者并没有组成一个群体；再次，从研究热点来看，近20年来绿色发展区域的研究热点基本围绕绿色发展理念、绿色经济、生态文明、创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长江经济带以及高质量发展等展开；最后从研究前沿来看，区域发展(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等)、高质量发展以及绿色发展效率将成为未来研究的热点。进一步深化我国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可以重点关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各研究机构和作者应加强交流与合作。术业有专攻，不同的机构不同的作者都有其擅长的研究领域，对于同一问题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理解与见解，各机构和作者应注重跨机构和跨地区乃至跨学科的合作交流，在彼此的交流与合作中以期获得更丰硕和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其次，我国研究学者应加强绿色发展研究领域中典型个案的深入探索，通过对某些在绿色发展方面取得较好成绩的企业或区域进行综合分析、认真总结与回顾，使其得到的经验教训能够为其他地区的发展提供借鉴与参考；再次，当前我国对于绿色发展的研究仍停留在理论分析阶段，该发展理念在绿色发展实践中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尚未形成较为完善的实证研究分析，这也将是我国研究学者在接下来的研究中理应着重关注的热点问题和研究学者们努力探索的方向；最后，目前针对我国绿色发展水平评价方面的研究还存在一定的欠缺，由于研究区域和研究角度存在着差异，不同的研究学者对于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也有着不同的观点与方法，绿色发展指标体系的构建应视为当前绿色发展领域研究的前沿和重点。应在总结与借鉴已有学者研究的基础上，着力构建绿色发展指标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