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业教育科研论文统计分析——基于职业教育类核心期刊2019-2021 年收录文献

■王忠英

自2019 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颁布以来，我国职业教育的地位不断提升，职业教育也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和研究。本文以4 种职业教育类核心期刊为数据来源，借助Cite Space6.1.R1 和Excel 软件，对2019-2021 年间职业教育类核心期刊所载的5498 篇文献进行多维度分析，了解近三年职业教育研究的基本概况。

一、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选择中国知网作为数据收集平台，对《教育与职业》《职教论坛》《中国职业技术教育》《职业技术教育》职业教育领域四大核心期刊（以下简称“职教四大核心期刊”）在2019-2021 年间收录的文献作为数据源，剔除无作者、会议或期刊前言等非学术文章，得到有效文献数量为5498 篇，其中《职教论坛》发文量为960 篇，《教育与职业》发文量为1446 篇，《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发文量共计1639 篇，《职业技术教育》发文量为1453 篇。

（二）研究内容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法，将近三年职教四大核心期刊的发文数据利用Excel 软件建立数据库，同时利用CiteSpace 软件作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分析维度主要包括发文作者、发文机构、发文地域以及研究内容等。

二、我国职业教育科研论文时空分布

（一）发文作者分布

1.核心作者分析

利用CiteSpace 对全国发文作者进行了统计分析，如表1 所示，2019-2020 年间在职教四大核心期刊上发文量9 篇及以上的学者共28 位。发文量最多的华东师范大学石伟平教授45 篇，其次是浙江工业大学的刘晓教授29 篇，湖北大学的李梦卿教授21 篇。28 位学者中除来自科研机构的邓泽民和孙诚外，有20 位学者来自于本科高校，有6 位学者来自于高职院校，可见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主要来源于高等院校及科研机构。

表1 2019-2021 年四大职教核心期刊发文9 篇及以上作者统计表

2.作者合作网络分析

为更好地了解职业教育研究相关学者的合作关系，利用CiteSpace 制作了职业教育研究作者知识图谱，如图1 所示。图谱中共有个230 节点，82条连线，密度为0.0031。图中节点越大，说明该学者在职业教育研究领域成果越丰富，如石伟平、刘晓、李梦卿、曹晔、谢莉花、徐国庆等学者的节点较大。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关系说明的是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目前学者间的合作关系主要分为以下几种类型：其一，“辐射式”研究团体，如以石伟平学者为中心，连线向四周分散，形成开放式研究团队。其二，“封闭式”研究团体，如闫智勇、吴全全等学者所在的连线，形成相对封闭的多边形。同时，周建松与陈正江、孙诚与宗诚、张磊与张弛等学者之间有着一定的合作关系。其他一些分散节点主要以独立发文为主。总体来看，职业教育研究领域有一定合作关系，主要以同机构合作为主。

图1 职业教育研究作者合作知识图谱

（二）发文机构分布

1.高产机构分析

2019-2021 年职教四大核心期刊高产机构发文情况，如表2 所示，15 所机构中有11 所本科院校，2 所高职院校，2 所科研机构。发文数量排在第一位的是天津大学，发文数量共计142 篇；排在第二位的是华东师范大学，发文量共计为137 篇；排在第三位的是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发文126篇。目前全国共有8 所职业技术师范大学，在发文量前15 名的机构中，职业技术师范大学有4 所，分别是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江苏理工学院、江西科技师范大学以及吉林工程技术师范学院，可见职业技术师范大学为职业教育研究做出了突出贡献。天津大学、华东师范大学、西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院校是职业技术教育学博士培养重点单位，可见其在职业教育研究方面发挥了引领作用。浙江金融职业学院和金华职业技术学院作为高职院校，其在职教研究方面为其他高职院校树立了标杆。还有一些工科类学校，其职业教育研究的实力也较强。

表2 机构发文量TOP15 统计表

2.发文机构类型分析

利用Excel 软件对5498 篇文献的第一作者所属的第一机构进行隶属系统归类，除22 篇为非大陆内地机构发文外，剩余5476 篇文献发文机构，如表3 所示。发文量最多的机构是高职高专院校，占比46.51%，其次是普通本科院校，发文2054 篇，占比37.51%，这两类机构发文占比共计84.02%。各级各类研究机构发文共计328 篇，占比5.99%。各种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等成人高等院校发文152篇，这些成人高等院校主要来源于江苏、浙江、上海、北京、重庆等地，可见这些地区的成人高等院校较为发达。职业教育学会、出版社、各类培训中心等机构都积极参与到职业教育研究中，职业教育研究主体广泛，呈现繁荣气象。

表3 全国发文机构隶属系统统计表

（三）发文地域分布

1.省域分布

如表4 所示，在四大职教核心期刊发文量排名前五的省市分别是江苏、浙江、北京、广东、天津。目前江苏总体发文量在全国省市中排名第一，共计发文量为1021 篇，占比为18.71%；总体发文量排名第二的是浙江，发文量共计为618 篇，占比为11.32%；总体发文量排名第三的是北京，发文量共计为449 篇，占比为8.23%。此外，全国平均发文量为176 篇，只有江苏、浙江、北京、广东、天津、上海、重庆、湖南、河北、广西、吉林11 个省市达到平均发文量。

表4 全国各省份发文量统计表

2.地区分布

如表5 所示，我国东部地区发文共3698 篇，占比67.75%；中部地区发文987 篇，占比18.08%；西部地区发文734 篇，占比13.45%。东部地区发文量是中部和西部地区发文量的两倍多，东部地区省平均发文数量是中部地区的4.09 倍，是西部地区省平均发文数量的3.66 倍。可见，相比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东部地区职业教育科研实力雄厚。

表5 区域发文量统计表

三、我国职业教育科研论文研究内容分析

（一）关键词分析

利用CiteSpace 软件的“Keyword”功能对5498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除“职业教育”主题关键词以外，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是“高职院校”“产教融合”“高职教育”“高职”“双高计划”“校企合作”“工匠精神”等，如表6 示所示。

表6 高频关键词统计表

（二）研究主题分析

结合职业教育研究的高频关键词与其中心性，对关键词进行归纳和总结，可提炼出2019-2021 年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的重点主题[1]。

1.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研究

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相关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内容：其一，产教融合。产教融合是职业教育的本质属性，通过产教融合实现课程标准与行业职业标准对接、专业链与产业链的有效衔接，可有效避免人才供给侧与产业需求侧间的矛盾，进而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其二，校企合作。校企合作是职业教育的基本办学模式，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依托校企协同共育人才，紧密行业企业对人才的实际需求。其三，工匠精神。工匠精神培育对实现我国由“制造大国”转向“制造强国”、“中国制造”转向“中国智造”具有重要意义，实现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与工匠精神培育的有机统一应是职业院校应有之义。

2.职业教育课程与教学研究

职业教育课程与教学的相关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内容：其一，课程思政。2019 年下发的《关于深化新时代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的若干意见》要求“整体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和中小学学科德育”，这意味着“课程思政”由理念层面上升为国家政策[2]；课程思政所蕴含的是通过课程合力落实立德树人理念[3]，将思政内容贯穿于职业院校课程与教学的全过程。其二，课程体系。职业性、开放性与实践性是职业教育课程体系的构建依据[4]，通过职业教育课程体系系统培养学生职业技能，与经济社会发展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要相吻合。其三，教学改革。教学改革是职业院校的一项系统工程，教学质量是影响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当前职业院校面临着教学标准与职业技能标准的匹配度不高、教学模式与产教融合人才培养模式的适应度不高等困境[5]，推进教学改革以重构教学形态刻不容缓。其四，专业设置。专业设置的重要目的是与产业结构相匹配，精准服务区域经济发展。职业院校专业设置只有与行业、企业需求匹配，才能有效地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支撑。

3.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研究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相关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内容：其一，学分银行。学分银行是促进不同类型学习成果互认与衔接的关键，是构建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核心，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学习型社会的构建。其二，资历框架。资历框架为实现不同类型教育的衔接搭建了“立交桥”，在促进公民终身学习体系构建、实现教育标准与国际接轨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6]。目前我国资历框架仍处于课题研究阶段，建设进程相对缓慢[7]。其三，类型教育。《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确立了职业教育在国民教育体系中的战略定位。具备完善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在体系内“中高本”有效衔接贯通、普职实现融通、具有相对完备的职教高考制度等都是类型教育的重要特征。其四，终身学习。终身学习是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内在要求[8]，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离不开学分银行制度与国家资历框架的建设，以此实现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间的认证与转换，为终身学习提供基础性的制度保障。

4.农村职业教育研究

农村职业教育的相关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内容：其一，乡村振兴。农村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具有直接相关性，农村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具有经济作用，而乡村振兴对农村职业教育具有发展价值[9]。乡村振兴作为职业教育的重要使命，需要不断探索、改革与实践，为贫困地区的脱贫贡献力量。其二，精准扶贫。扶贫先扶智，扶智靠教育，教育扶贫是精准扶贫的关键之举。特别是在职教百万扩招的背景下，职业教育成本低、门槛低等特点，使得职业教育成为实施精准脱贫的有效途径[10]。河南、湖南、四川、宁夏等地积极探索职业教育扶贫模式，助力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实现职业教育发展与贫困地区脱贫的双赢。在后扶贫时代，应继续发挥职业教育独特优势，使其在“固脱贫、防返贫、防新贫”中不断发挥作用[11]。

四、研究结论

（一）职业教育研究主体初步形成且相对集中

职业教育学科领域内已形成了诸多职业教育研究的重要力量，这些学者成为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核心人物，为职业教育研究做出了突出贡献。从作者隶属机构来看，目前的职业教育研究主要集中在本科院校，这些学者主要来自于华东师范大学、浙江工业大学、天津大学、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等本科院校。从作者分步区域来看，这些学者主要来自于上海、浙江、江苏、天津等地，部分地方院校的职业教育研究队伍相对缺乏。总体来看，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群已初步形成且相对集中。

（二）职业教育研究地域分布广而不均

从发文地域分布来看，全国31 个省市自治区在职教四大核心期刊上均有发文，但总体职业教育研究实力差距较大。江苏、浙江、北京、广东、天津等地职业教育研究实力雄厚，可为其他省市职业教育研究的标杆；西藏、青海、宁夏等地的职业教育研究薄弱，有待进一步提升。从地区发文来看，东中西部三地区职业教育研究实力悬殊，东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其职业教育研究实力突出。中西部地区的部分区域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其职业教育研究水平提升空间较大，这也充分说明了职业教育研究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是相互促进的。因此，要继续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扶持力度，加强区域内的科研协同，实现职业教育发展与区域经济发展的相互促进，以期实现职业教育研究的均衡发展。

（三）职业教育研究主题聚焦社会热点

近几年的职业教育研究主题与国家政策相呼应，聚焦社会热点问题，彰显着职业教育研究的时代特征。以学分银行、资历框架等为主题的研究充分体现了职业教育正在积极探索类型化教育的特色，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等主题的研究蕴含着职业教育功能的释放，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研究阐释着职业教育的跨界特性，等等。总体来看，职业教育研究与国家政策紧密相连，增强了职业教育研究与国家政策的适配性，实现国家政策在职教领域的落地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