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实证研究

王玮，谢大锋

（1.西安财经大学管理学院，西安 710100；2.陕西云屹达建筑科技有限公司，西安 710076）

1 引言

在全球化时代，随着客户需求的多样化和创新技术的快速变化，制造企业需要依靠持续创新能力在波动的供需环境中保持长期发展。提高企业创新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提升制造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实现高质量高效益发展成为必然选择。20 世纪90 年代以来，学者逐渐开始关注企业持续创新，持续创新是运作、渐进提升、学习和突破性创新的不断交互，目的是将运营效率和战略柔性有效结合，达到开发和探索的双元平衡从而实现企业高绩效[1]。持续创新能力是企业面对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不断在组织中应用新方法、新知识和新商业模式，推出和实施新的创新项目、新产品、新流程和新服务系统的能力[2]。通过相关文献分析，企业开展持续创新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持续创新能力的概念界定、持续创新能力评价、持续创新绩效的影响因素和持续创新绩效测量等方面。虽然针对制造企业持续创新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关于持续创新能力的研究比较分散，持续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仍需进一步研究。我国装备制造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影响因素有哪些？如何对企业持续创新绩效起作用？明确这些问题将为我国装备制造企业提升持续创新能力提供重要依据。

2 国内外研究现状

持续创新是企业内外部因素的共同结果，向刚和汪应洛[3]从企业内部动力角度，采用内源论解释了企业持续创新的根本动力来自对企业持续增长和企业持续发展的追求。Kianto[4]从知识管理角度，指出知识资产、知识战略管理、知识编码、知识共享和知识获取能有效促进持续创新。Xu 等[5]采用UML 提出新的知识整合方法促进企业持续创新。Seelos 和Mair[6]从组织“内-外部”“工具-关系”两个维度探索了非盈利部门持续创新的使能和障碍因素。随着学者对组织内外部合作关系的重视，组织内外部网络的管理成为持续创新成功的重要因素。Karlsson 和Bjo¨rk[7]立足于组织内部网络，指出管理企业内部网络能够通过参与网络的组织上层管理者和下层员工之间的相互期望和需求，激发组织压力支持和开发企业持续创新能力。Latan 等[8]指出，制造企业政策方面创新、战略创新、信息系统创新是企业持续创新的重要决定因素。持续创新中的“持续”强调可持续的努力，连续不断地建立创新能力[9]，持续创新是反复创建和重构创新能力提高可持续创新绩效的过程[10]。尽管国外对持续创新能力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研究成果，但是主要探索持续创新的影响因素，并且大多集中于知识管理、政策创新和企业内部关系管理和网络构建等方面，而持续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需要深入研究。此外，现有研究主要从企业内部探索影响因素，少有研究探索企业对合作创新网络管理的重要作用。面对传统制造业的改造和提高供给质量的要求，新形势下如何推动企业增强持续创新能力、促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仍需深入研究。

3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3.1 即兴能力

即兴能力是一种利用现有资源将设计与执行进行有意融合从而产生新颖的生产过程的能力[11]，强调创作与执行的融合以及利用现有资源。Vera 和Crossan[12]沿用了该观点，聚焦于自发性和创造性两个维度，自发性期望企业能够在发现状况的同时自发地作出反应，时间间隔越短即兴能力越强。创造性体现企业不断自我调整并采取创造性行动的内部驱动力。外界环境瞬息万变，组织即兴的出现使得企业能够持续响应外部变化、重新分配资源和角色，通过学习获得新知识。这种充分利用现有资源、快速处理紧急或不可预测状况的反应能力，使企业能够把握机遇，从而有利于顺利实施企业持续创新。

H1：即兴能力对持续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2 动态融合能力

动态融合能力指组织有能力开展如感知融合需求、整合需要融合的资源、在融合环境中协调组织能力和资产等融合活动[13]。动态融合体现企业对外部环境变化的动态适应性，帮助企业在敏锐捕捉外部环境变化和客户需求的同时快速整合资源，通过融合能力创造的新技术和新服务模式创造企业异质战略资源，有利于维持企业长期持续发展。动态融合能力促使企业快速响应客户喜欢兼容多功能技术的新需求，有助于企业创造客户需求，提供更有价值的产品。

H2：动态融合能力对持续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3 网络管理能力

全球化深入和科技发展使得企业主动或被动嵌入各种复杂网络中，企业需要主动管理网络并动员合作伙伴，成为主动价值创造者[14]。网络管理能力是核心企业从事的一系列定义和实现网络发展、支持新兴领域以及核心企业未来网络地位的行为[15]。建立和管理组织之间网络，激活组织压力，能激发创新产生。企业在面对外部需求带来的革新压力时，快速吸收整合外部合作关系中的知识和资源，支撑企业内部整个产品生命周期中的持续学习过程，才能充分整合创新所需的技术基础，使企业更愿意应对挑战，努力推进创新活动的开展。

H3：网络管理能力对持续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4 持续创新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

企业持续创新影响因素对持续创新的影响以及持续创新的效果必须利用持续创新绩效检验，持续创新绩效帮助企业确定需要识别、关注并提升的领域。对持续创新效果进行度量，确保现有企业相关流程始终处于持续改进和创新过程。创新绩效的衡量是驱动持续创新的重要手段之一，尽管工艺和产品持续改进能力对企业长期成功的重要性得到广泛共识，但是绩效测量中对持续创新的关注仍较少[16]。创新绩效的衡量是驱动持续创新的重要手段之一，绩效是企业积极管理和测量持续创新的重要手段，通过绩效对持续创新的过程进行监测和评估，实现企业持续发展。

H4：持续创新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4 数据收集与变量测量

本研究针对我国典型制造企业进行大样本问卷调查。被调查行业涉及汽车制造、航空航天器制造、电子设备制造、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等技术密集型行业，调查依据中国机械制造业厂商名录、高新技术企业名录等相关资料发放问卷获得数据，问卷发放方式采用电子问卷和纸质问卷相结合的方法。调查企业广泛分布于我国西部、中部以及沿海地区省市，不仅有企业位于高技术制造企业密集的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还包括我国中、西部典型制造企业。本研究调研及问卷发放对象主要包括熟悉企业创新管理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主要包括研发部门、采购部门等。研究选取西安、郑州、深圳、青岛、北京、武汉、上海等12 个城市追求高技术创新的企业发放问卷。研究共发放问卷583 份，最终回收有效调查问卷466份，有效回收率为79.93%。

研究变量测量中，即兴能力（IA）借鉴Vera 和Crossan 的研究成果，采用7 个题项进行测量；动态融合能力（DCC）借鉴Choi 和Moon 的研究成果，结合企业专家访谈结果，形成8个题项的测量量表；网络管理能力（NMC）借鉴Nordin 等的研究成果，结合企业专家访谈形成7 个题项测量量表；企业持续创新能力（CI）借鉴向刚等[17]的研究成果，采用5 个题项进行测量。企业创新绩效（IP）借鉴Azadegan 和Dooley[18]的研究成果，结合企业访谈以及专业教授研讨，采用7 个题项测量。研究采用李克特（Likert）5 级量表，数字1～5 表示受试者对量表题项认可程度，其中“1”表示“非常不认可”，“5”表示“非常认可”。

5 实证分析

5.1 量表信度与效度分析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 α 判断各测量量表的信度。研究结果表明，各量表Cronbach's α 均大于0.6 的可接受水平（见表1），量表具有良好信度。利用验证性因子分析检验变量的建构效度，建构效度由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组成。分析结果显示，各变量的AVE 值均大于0.5 理想水平，量表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潜变量量表的AVE 值介于0.509～0.712，各变量间的相关系数的平方介于0.008～0.450，小于变量AVE 值，各量表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

表1 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检验

5.2 假设检验

在分析量表信效度的基础上，采用AMOS20.0 分析制造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及作用机理的整体结构模型。表2 为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模型χ2/df 为1.022 达到理想水平，样本数据与模型适配度良好（RMSEA=0.023），因子分析结果可靠。模型拟合指数中，除PCFI=0.898 略低于0.9 的理想水平外，其余拟合指数均超过0.9 的理想水平，表明模型拟合度良好。

表2 模型适配度摘要表

采用极大似然法进行路径系数估计，变量之间影响效果估计结果如表3 所示。研究结果根据C.R.值是否达到显著性水平判断变量之间影响关系的显著性，进而判断假设是否成立，验证理论正确性和合理性。表3 的分析结果表明，路径系数估计值均达到0.05 的显著性水平。具体地说，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对创新绩效的标准化估计系数为0.608（β=0.608，p<0.001），接受假设H4。即兴能力（β=0.112，p<0.05）和动态融合能力（β=0.316，p<0.001）对持续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假设H1、H2 得到验证。网络管理能力对持续创新能力具有正向影响（β=0.270，p<0.001），研究假设H3 得到支持。

表3 模型路径系数

6 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以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探索企业持续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显示，首先，即兴能力显著提升企业持续创新能力。随着国内市场需求不断升级，信息技术的深入发展以及国际竞争加剧，在时间压力下企业应提升即兴能力，及时利用现有资源进行有效行动，通过这种方式有目的、有组织地重组和配置现有资源，从而自发性和创造性地解决企业面临的问题。其次，动态融合能力与企业持续创新能力之间呈显著正向影响。面对新的发展趋势，企业动态融合能力帮助其掌握新技术并将快速发展的技术应用于传统制造技术中，为企业启动创新提供引擎。企业应加快内外部技术融合，拓展思维提出新创意，及时将其应用于自身创新过程，促进新技术的潜在应用，进而提高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再次，网络管理能力正向影响企业持续创新能力。越来越多实践证实，企业合作网络需要根据企业战略在核心企业的引导中有目的地建立和管理。网络能为企业带来企业需要的创新资源和高效合作创新模式。企业应着手网络管理能力的培养，有效将感知到的外部机会转化为可实现的促进企业创新的网络开发行为。最后，企业持续创新能力显著提升创新绩效与经济绩效。创新驱动成为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重点。企业持续创新过程中应该推动即兴能力、动态融合能力和网络管理能力的提升，致力于长期投入大量精力、资金等开展持续创新，创造比竞争对手更优质的产品和服务，显著提升企业持续创新能力，加速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