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的知识结构探索

胡洁利，王铁骊

（南华大学经济管理与法学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1）

1 引言

企业家精神是加快经济增长和促进社会繁荣的重要动力，是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军，是推动企业创新发展的关键因素。企业家与企业家精神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2020 年7 月在企业家的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企业家精神的新时代要求，为未来我国企业家精神的培育指明发展方向。

目前，国内学者对企业家精神领域的研究不断深入，文献计量方法也受到关注。笔者拟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CNKI数据库中1983-2022 年间关于“企业家精神”这一主要主题词的文献进行梳理和分析，通过表格和知识图谱等多维度呈现，基于文献研究的热点梳理和变化规律探析，分析我国企业家精神在不同发展阶段的时代特点，揭示我国企业家精神的演化动向，为我国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培育和研究贡献参考价值。

2 数据来源与方法

2.1 数据来源

为确保研究结果的准确性，论文将CNKI 为数据库，以企业家精神为主要主题词进行检索，去除以企业家精神为次要主题词，时间跨度设为1983-2022 年（检索日期为2022 年4 月11 日），通过筛选、去除会议和报纸类文献，最终得到2 727 篇文献。

2.2 研究方法与工具

随着科技创新和信息时代的快速发展，针对学术界日益增多的论文数量，基于此德雷克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开发出引文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具有很强的操作性[1]。本研究以CiteSpace 5.8 R3 为研究工具，时间切片（Year Per Slice）设置为“1”，裁剪方法（Pruning）选择关键路径算法（Pathfinder）。通过该软件进行企业家精神研究热点变化分析，构建知识图谱实现多维度、多元化及多角度可视化分析，通过观察图谱的节点大小、颜色变化、线段粗细等形式直观分析结果。

3 中国企业家精神研究的知识图景

3.1 研究数量发展趋势

一个领域的文献发文量能反映当前的研究热度和发展速度。本文统计了CNKI 数据库中的中文文献共2 727 篇。据不完全统计，2022 年的发文量已达38 篇（截至2022 年4 月11 日），如图1 所示。

我国企业家精神的萌芽可以追溯到改革开放，在1983-2022 年，关于企业家精神的发文量大体呈现上升趋势，虽近几年有所下降，但仍保持较高的发文量。通过观察图1，可发现2000 年前的发文量屈指可数，且增长较缓慢。国内对于企业家精神的研究是始于1983 年仲札所的著作①，由于当时的理论知识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局限性，企业家精神的研究没有受到真正的重视。从2000 年开始，企业家精神的研究进入了增长阶段，尤其是2014 年开始，企业家精神的研究达到飞跃阶段，并在2017 年达到高峰，之所以增长速度如此之快，与李克强总理在2014 年提出的“双创”号召密切相关，从这一年开始，企业家开始利用互联网技术，积极投入创新创业活动中[2]，激发了国内学者对企业家精神的探究，发文量也开始逐年增加，与国家政策有着较强的关联性，表明学者是结合国情走中国企业家精神路线。

图1 中国企业家精神发文量统计

3.2 关键词共现分析

由于高频关键词较多，且只依靠关键词共线频次无法充分解释该研究领域的热点，因此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再结合子聚类，能够更为深入地分析，更好把握企业家精神研究热点的知识结构。图2 是过滤掉“较小”的聚类之后，显示排名前10 的聚类，分别是“#0（创新）、#1（创新精神）、#2（中小企业）、#3（经济增长）、#4（熊彼特）、#5（市场经济）、#6（鲁冠球）、#7（经济学家）、#8（变化率）、#9（物质资本）”，可得学者对企业家精神的研究主要聚焦在这10 个方面。

图2 企业家精神关键词共现时区知识图谱

论文借助CiteSpace 软件将相似的聚类标签进行合并，精读相关文献，梳理并总结企业家精神主要研究内容，可得国内学者对企业家精神的研究主要围绕以下几个方面来展开。

3.2.1 企业家精神的创新内涵辨析

#0、#1、#4 均代表着“创新”。熊彼特（#4）是创新理论的鼻祖，他将企业家精神视为一种创新精神（#1），是一个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3]；德鲁克发展了熊彼特的观点，认为企业家精神的核心是创新。虽然关于企业家精神的内涵一直未有统一的定论，但从国内学者的研究中，发现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一直是企业家精神的内核。随着时代环境的变迁，学者从不同角度赋予企业家精神的内涵，其内涵不断被丰富和引申。目前，譬如大部分学者将创新精神、冒险精神、创业精神和学习精神等认为是企业家精神内涵的核心要素，其他内涵如爱国精神、工匠精神、责任精神、敬业精神和奉献精神等也在中国情境下逐渐发展[4,5]。

3.2.2 企业家精神研究范畴

一是侧重以人物为代表的案例研究，鲁冠球（#6）、任正非和马化腾等优秀企业家彰显了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发展的重要性，诸多专家和学者通过案例分析和实地访谈法等研究方法总结出中国企业家精神的普适性；二是侧重以中小企业（#2）为研究对象，学者关注不同类型的企业，但大部分学者会倾向研究中小企业，中小企业是创新的源泉、是经济增长的主力军，是推动经济转型的重要力量[6]。

3.2.3 企业家精神对结果变量影响的研究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企业家精神对结果变量的研究主要围绕“经济增长、企业绩效、研发投入”3 个方面展开。图2 中的聚类#3、#5、#7、#8 均涉及经济，当代学者关注企业家精神对经济效应的影响，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7]。在企业绩效方面，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也是学者常关注的点，大部分学者的见解是企业家精神有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8]。对于研发投入，现有观点认为企业家精神对其有正向影响。关于结果变量之间控制变量的研究涉及物资资本（#9），常常探讨其与经济发展的逻辑关系[9]。

3.提倡校企结合培养，夯实基础。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国家战略背景下，“校企结合”整合生成的极具优势性的综合资源正在共同助力大学生的创新创业，推进高校创新创业人才培养模式的逐步形成并趋于完善。校企结合培养是大学生在学校阶段就充分接触企业以及社会，这不仅有助于学生培养创业精神，更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大学生为企业发展注入新鲜血液，即发展了企业效益，又为大学生提供了实践经验，校企结合办学，实现了互利共赢的新局面。

3.2.4 企业家精神塑造的影响因素研究

企业家精神塑造的影响因素可分为“个体—企业—组织”3 个层面来剖析。从个体层面来看，常见的个体影响因素有个人特质、心理资本、风险倾向、家庭因素等，会影响企业家精神[10]；从企业层面来看，企业良好的创新氛围有利于企业家精神的培育[11]；从组织层面来看，产业集聚通过减少企业的交易成本并增强企业自身竞争力，从而提升企业家精神[12]。营商环境要素通过激发企业家精神，从而推动技术创新[13]。

3.2.5 企业家精神培育路径的研究

大部分学者都是从几个层面考虑企业家精神培育的对策。一方面，已有研究从高校、政府、企业、社会等多个层面对企业家精神培育的外部环境提出相应对策，营造出适合企业家精神成长的良好氛围，让企业家精神得以激发和培育[14]；另一方面，有学者分别从社会、市场、制度和政策4 个方面提出培育企业家精神的对策来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15]。

3.3 关键词时区知识图谱分析

关键词时区图谱（见图3）是一个着重从时间维度来表示知识演进的视图，所属时区是由关键词首次出现时间确定的。结合图1 中国企业家精神发文量分布，可将企业家精神领域的研究大致划分为以下4 个阶段：

图3 关键词时区演化知识图谱

探索期（1983-1999 年）：1983-1994 年这一段时间是企业家精神研究的孕育阶段，学术界主要从营商环境和技术创新两个角度去初步探讨企业家精神，部分学者倾向使用实证分析研究方法。1995-1999 年开始从多个方面来研究企业家精神，出现大量关于企业家的文献。

爆发期（2014-2017 年）：从2014 年开始进入爆发式增长阶段，“双创”政策驱使学者探究企业家精神的效用，多数学者以典型的优秀企业家为实例去研究企业家精神，大部分学者从工匠精神和制度环境等方面切入研究，工匠精神逐渐成为独具中国特色的企业家精神核心要素；学者的关注视角开始转换，从21 世纪普遍关注经济效应逐渐向社会效应（责任效应）倾斜。

深化期（2018 年至今）：2017 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学者开始从不同视角来探讨企业家精神，在以往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已有研究成果，进一步加强相关理论。这一时期学者开始将企业家精神与“人工智能”这一热点相结合，深度思考人工智能时代的来临，企业家精神该如何培育和激发。

3.4 关键词突现分析

关键词突现分析能进一步了解关键词热度持续时间、当前研究热点及前沿动态等信息。利用Burst Detection 检测，显示前26 个高强度探测词，得到如图4 所示的突发词探测结果。

根据图4 可知有关中国企业家精神领域研究持续时间呈现出由长到短的趋势。1983-2001 年关键词“治理能力、政府、技术创新、中介效应”研究持续时间平均高达18 年之久，其中“治理能力”和“政府”突现时间相对较早，且突现强度高，都达到了10 以上，21 世纪之前学者倾向探究政府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发现政府的治理能力能够促进企业家精神的培育。2010-2017 年突现的关键词包括“创业教育、经济增长、金融发展”，研究持续时间平均长达7 年，学者开始意识到创业教育的重要性，从高校层面切入来培育企业家精神。2018 年至今仍突现的关键词有：新时代、营商环境、企业绩效、疫情防控、创新绩效、民营经济等，其中“营商环境”的突现强度最高，从关键词时区图谱可看出营商环境在很早之前出现过，但之前未被广泛研究，如今外部环境复杂严峻，学者开始广泛关注营商环境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综上所述，企业家精神的研究与时代背景密切相关，与经营情景化的发展需求联系密切。

图4 1983-2022 年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的突现词视图

4 展望

回顾过去近40 年，中国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伴随着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的发展进入深化期，“人工智能”“数字经济”“疫情防控”以及日趋复杂的国际环境成为企业家必须面临的新挑战。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新时代企业家精神为研究对象，探讨如何将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等方法，嵌入企业家精神研究体系中，揭示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创新驱动机制，应成为研究的发展趋势和方向。

【注释】

①《美国召开中国企业家精神讨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