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俄罗斯茶文化

2022-12-10代易

海外文摘·艺术 2022年13期

□代易/文

中国作为茶之乡是世界茶文化的发源地。在同我国文化交互过程中，茶被俄罗斯人认为是一种非常理想的饮品，自从茶叶进入俄罗斯以后，便受到了各个阶层人们的喜爱。无论是家庭晚会、谈话，亦或者重要节日俄罗斯人均会将其作为重要“点缀”饮品。现象表明，大部分俄罗斯人均喜欢饮茶，均认为饮茶能够让人放松、让人愉悦，所以俄罗斯人每日会消耗大量的茶叶，从数据上看，俄罗斯人每年消耗的茶叶是国内的2倍。而在饮茶习惯、方式等因素潜移默化影响下，形成了特殊的俄罗斯茶文化，如长时间喝茶（длительный чай）、有上午茶和下午茶（утренний чай、чай после обеда）、有茶取代三餐或某一餐或直接作为三餐外的补充等[1]。

1 茶文化概念

茶文化主要是指在“饮茶”基础上所形成的特殊文化，即在饮茶全生命周期中，因人、因地、因时所形成的文化特征，例如茶艺、茶具、茶精神等[2]。事实上，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茶文化主要包含狭义和广义概念之分。其中，前者主要是一种精神内涵，即在茶业活动过程中所累积而形成的精神财富。而后者主要是指饮茶在各类活动过程中，所形成的精神与物质财富的综合。目前，最受认可是广义概念，即其认为茶文化是人类在以“茶”为主题活动的各项综合要素，如意识形态、思想情感、精神信仰等，其不仅融合了精神文化，也通过具体的载体展示相关习俗、文化等。

2 俄罗斯茶文化起源以及现代发展

俄罗斯茶文化有其与众不同之处，这一文化体系的形成也从客观层面将中俄两国在文化交流上的程度体现了出来，且在此过程中，“茶”逐渐成为俄罗斯地区一个显著的“文化符号”。通过对俄罗斯茶文化发展进程展开深入了解，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知该国的文化。

2.1 俄罗斯茶文化的起源分析

中国的茶文化在明朝时进入了鼎盛时期，随着中俄两国互通贸易，茶叶在未经其他西欧国家介入的前提下，从西伯利亚进入到了俄罗斯[3]。史料记载，茶叶首次是以礼品的形式走进俄罗斯的，由此能够看出古时候的茶叶是多么珍贵的物品。但刚开始，茶叶并未立即被重视，而是沙皇在收到蒙古国二次回礼中被发现、关注且受到喜爱，然后在时间沉淀下逐渐开始在俄罗斯盛行。

2.2 俄罗斯茶文化的发展分析

当茶叶传入俄罗斯后，当地人很快喜欢上了茶文化，刚开始茶叶的流传范围仅限皇室，其代表的是财富地位，之后才在贵族家中出现，而进入百姓家中已经是17世纪后期了。大肆盛行的古俄罗斯饮茶之风，也让茶叶成为我国古代国家和俄罗斯往来贸易的主要产品，推动了各自的经济发展。到近现代，在俄罗斯人民待人接客时都能够看到茶的影子，茶饮品已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成为一种礼仪习惯[4]。随着茶在俄罗斯地区的盛行，也让我们看到了茶和茶文化理念已充分融入当地，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俄罗斯“茶文化”。要想对俄罗斯地区茶文化体系的具体内涵有更深入的认知，除了站在具体内涵层面上对这一文化机制予以了解外，还应比较中国茶文化和俄罗斯茶文化体系之间异同，进而掌握、内化俄罗斯“茶文化”的各项表征。

3 俄罗斯茶品种与饮茶方式剖析

3.1 俄罗斯茶种类

自俄罗斯人接触茶后，其对茶叶的需求越来越高，尤其在俄土战争（1877—1878）以后，军队发现长期饮茶的队伍更加健康、更加不易受冻伤，因此俄罗斯开始将茶作为一种军需物资，并开始全民推广、种植。虽然在土壤、经济以及气候等因素影响下，俄罗斯茶叶品种较少，但俄罗斯人仍对茶叶非常喜爱，他们喜好种类常见类型如下：（1）чёрный чай（红茶，如图1所示）作为当前俄罗斯人最喜爱的茶类，拥有非常大的市场占比（86%），尤其是格鲁吉亚红茶。有趣的是，因为红茶在泡水后不是红色，而是具有酽香味的黑色，因此其也将其称为黑茶。当然，俄罗斯人也喜欢饮“奶茶”，即煮好的牛奶与煮好的红茶混合，形成的一种口感独特的茶饮；（2）смешанный и фруктовый чай（混合茶和果味茶），前者主要是指通过混合甘菊、山楂以及蔷薇所形成的香茶，这种茶类由于可热、可冷，可加工为速溶茶，因此具有一定受众群体。而后者主要是指在茶中加果味，如柠檬等；（3）зелёный чай（绿茶），由于这种茶叶在入水后，会呈现清香味且水体为草绿色而得名。而后，由于其独特的口感开始逐渐成为俄罗斯饮茶界“新消费目标”，但是由于这种茶叶较为昂贵，因此一开始时还未大范围普及。

图1 俄罗斯红茶

3.2 俄罗斯饮茶方式

茶在进入俄罗斯国家后，在俄罗斯民族文化、习惯等要素影响下，形成了极具俄罗斯特色的饮茶方式。从其具体饮茶步骤看：（1）在茶壶加入适量的水，把茶壶中的水烧开，然后并倒掉其中热水待其自然晾干；（2）在茶壶中同时放一些冰糖和茶叶，其中冰糖的作用主要是舒展茶叶；（3）将事先准备好的开水倒入茶壶中，并蒙上餐巾，静置5分钟；（4）将茶壶中的浓茶倒入到茶杯中，并依据口味喜好，加入不同量的开水，最后再加一些柠檬片、奶调剂。大体上看，其同我国饮茶方式大同小异，但是俄罗斯人会丢掉用过的茶叶，重新泡制，而不会重复用已经使用过的茶叶。

4 俄罗斯茶文化特色

4.1 饮茶习惯

目前，茶已经同俄罗斯人民的生活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其中莫斯科群众表现最明显。大部分俄罗斯人每天都会饮茶，也会在不同情境、心情下饮茶，如一日三餐均会饮茶，闲聊时饮茶，心情不佳时饮茶等。从更深层面看，俄罗斯人的饮茶习惯主要表现为：第一，他们习惯将饮茶当作日常饮食的补充，即喝茶的同时，也会在桌子上摆放一些简单食物，如馅饼、甜点、坚果以及各类糖果等，有些家庭还会摆放一些果干、新鲜水果。例如，在早餐时饮茶，俄罗斯人会摆放一些小馅饼、面包以及火腿肉类食品等；第二，俄罗斯人喜好用茶碟喝茶。俄罗斯人喜欢将茶水倒入精致的小茶碟中（如图2所示），然后在嘴里含一些果酱，再小口地喝小茶碟中的茶；第三，喜好健康、养生茶。随着我国与俄罗斯经济与文化的不断交流，俄罗斯人开始喜欢我国更加健康、绿色的茶，如普洱茶、绿茶以及药草茶等；第四，俄罗斯人喜欢将饮茶同日常人际交往联系起来，比如感谢朋友的招待而说的“Спасибо, что развлекли меня сахарным чаем”，或因每日均要饮茶而诞生的“不求伏特加，而求喝茶”谚语等。一般情况下，俄罗斯人为拉近家人间的距离，会不定时地进行家庭饮茶活动，活动中家人会一起饮茶，一起娱乐，一起交流。同时，饮茶也是拉近客人距离的一种良好习惯。俄罗斯人也喜欢将饮茶作为朋友互动的纽带，比如在跳舞、聚餐中进行野茶（在野外进行饮茶活动）。此外，俄罗斯人也非常喜欢举办茶会，在此过程中朋友、邻居、亲人等会一同讨论新闻、最新的社会信息，或者谈心。通常，这种活动会持续1小时，每个人都会喝很多茶水（超过10杯）。

图2 俄罗斯精致茶碟

4.2 特色茶炊

俄罗斯有“Какой же чай без самовара”的说法，简而言之就是不是茶炊煮的茶，就不算喝茶。目前，俄罗斯的茶炊样式较多，如有花瓶状、有圆形等。其中茶炊本身主要由陶瓷、银类构成，而制作人员又会依据受众喜好，打造更加丰富的支架形象，如金鱼、公鸡等，有些甚至会雕刻名言、名句等（如图3所示）。早期这种独特、风格迥异茶炊价格主要依据重量定价，重量越轻越便宜。而随着茶炊工艺的快速发展，其成本更低、形式更加丰富，茶炊开始进入俄罗斯千家万户。因此，在俄罗斯无论各个阶层群体家中几乎都有茶炊。俄罗斯人喜欢将茶炊摆在桌子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一家人或同朋友围着桌子一同喝茶，甚至在旅行和野餐时，部分俄罗斯人也会随身携带茶炊，以便能够喝到喜欢的茶。当然，有些讲究的俄罗斯人会依据自己的喜好、能力，在家庭中制备两个茶炊，一个用作日常饮茶用，另一个则是在过节或其他重要日子使用。某些俄罗斯人眼里，茶炊还有一个另外的功能，即可以通过茶炊、材质、花纹以及装饰物判断主人家的经济状况。此外，茶炊的出现不仅影响俄罗斯人的生活，也对其艺术和文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即部分文化家会将茶炊作为一种展示俄罗斯文化的一种符号，如阿·德·古斯丁写道：“俄罗斯人，甚至是最贫穷的俄罗斯人，家里都有茶壶和铜制的茶炊，每天早晚家人都聚在一起喝茶……”再如，在《叶甫盖尼·奥涅金》中这样写道：“天色转黑，晚茶的茶炊闪闪发亮，在桌上咝咝响，它烫着瓷壶里的茶水；薄薄的水雾在四周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