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国家能力、制度优势与治理效能转化
2022-12-09许洪位
许洪位
人类越是处于重大危急时刻,就越能鉴别出不同国家之间在国家能力、政治制度和治理效能上的优劣好坏。在全球范围内普遍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世界各国来讲,都是一次检验国家能力、验证制度优劣和评价治理效能的大考。在这场关乎国家能力、制度优劣和治理效能的世界锦标赛中,与西方国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的捉襟见肘、迟缓无力以至疫情不断蔓延、损失不断扩大的治理失败相比,中国在疫情防控上汇聚了集政党能力、政府能力与人民伟力于一体的强大国家能力,构建起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在政府的有力干预下,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科学布控、依法防控的疫情防控体系,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迅速转化为有效控制疫情蔓延和有序推动复工复产的治理效能,为世界其他国家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推动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一、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范式构建:超越“制度优势还是国家能力”的二元对立思维
当前,中国与西方自由主义学术界在分析和解读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上,存在着“制度优势论”和“国家能力说”两种泾渭分明的学术观点。在中国的主流学术观点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国成功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根本原因。然而,西方自由主义学者并不将政治制度作为评价疫情防控绩效的解释变量,而是从价值中性的“国家能力”视角来看待和解读中国的抗疫模式。这两种话语体系和研究范式的对立,不仅不利于全面分析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的成功密码,而且影响中西方之间的学术交流对话和抗疫经验交流。因此,要真正把握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所在,就必须超越“制度优势还是国家能力”的二元对立思维,构建起国家能力与制度优势有机结合的综合分析范式。
(一)中国成功抗疫的密码解读
在对中国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坚强有力的举措和卓越成效,与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现代医疗卫生资源的西方国家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消极应对表现和持续蔓延后果进行比较研究的基础上,中西方学术界对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密码解读,大致形成了“制度优势论”和“国家能力说”两种不同的范式取向。
1.制度优势论
这种观点是目前中国学术界的主流观点,即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是中国成功抗击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根本原因;或者说中国迅速控制新冠肺炎疫情的传播蔓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具体体现。程恩富认为,“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全国人民在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的过程中,充分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的多种优势”①,他将这些优势具体归纳为“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政治优势;坚持国有企事业辅助,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政治优势;坚持集中力量办大事,彰显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综合优势;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宗旨优势;坚持‘舍小我保大我’气节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民族优势”。于滨认为,这场严峻的抗“疫”阻击战,充分地展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坚持党的领导,集中力量办大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持群防群治,全面发动群众”上的优势。②周泽龙从高度、力度、速度和强度论证了“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目前防控形势积极向好的态势正在拓展,充分彰显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③
大致来看,“制度优势论”的逻辑理路是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出发,运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13 个显著优势来分析中国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的积极作为和成效,最后再回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巩固论证,从而使中国人民在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的对比中,进一步坚持党的领导地位,坚定“四个自信”,进而维护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应当承认,“制度优势论”是理解中国抗疫绩效优于西方国家的重要解释范式。然而,不得不指出的是,“制度优势论”在论证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时,在逻辑链和价值链上仍然需要进行理论完善和做出学理回应。
首先,从逻辑链来看,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转化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的中间转换介质是什么,也即静态意义上的制度及制度优势是如何在抗疫实践中转化为新冠疫情防控的动态治理效能的,“制度优势论”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按照“制度优势论”的逻辑,“因为中国的制度比西方国家的制度优越,所以中国抗疫取得了成功。”但是,人类制度发展的历史、理论和实践表明,制度好与治理效果好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因果联系,如果好的制度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得不到全面和正确地执行,或者制度执行者缺乏把握和运用这种制度优势的能力,那么好的制度同样得不到理想的治理效果。因此,要全面解释中国抗疫成功的原因,除了制度优势这一重要变量之外,还必须解释是什么中间因素使中国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发挥出来了。只有这样,才能形成论证中国抗疫成功的完整逻辑。
其次,从价值链来看,“制度优势论”把中国的制度优越性作为论证中国抗疫成功的唯一变量,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把中国抗疫成功的原因同意识形态挂钩,从而出现要么是自说自话,要么是引起中西方意识形态的争论,进而既不利于与西方学术界进行抗疫经验的有效沟通,也不利于向国际社会推介中国抗疫成功的有益经验,并且还容易被西方国家进行“中国在推动意识形态宣教,并试图借抗疫在全世界输出其政治制度和发展模式”的妖魔化攻击。应当看到,在中西方意识形态截然对立的情况下,中国一谈制度优势,就往往牵扯出西方世界的意识形态敏感神经。实际上,西方学术界并不认为中国抗疫取得显著成效的原因是中国的政治制度,而且极力回避谈论制度在中西方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作用。因而,要在国际社会中论证中国成功抗疫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就必须找到一个兼具意识形态性与国际通约性的解释范式,从而提炼中国的制度优势。
2.国家能力说
这种观点是当前西方自由主义学术界观察中国抗疫模式的主要研究范式,其抛开中西方之间社会政治制度的差异,关注中西方国家的政府在疫情防控中的治理能力与抗疫绩效的关系,认为中国抗疫之所以取得成效,是由于中国在新冠肺炎疫情中表现出了强大的国家能力。事实上,亨廷顿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指出,国家治理的效果与政治体制之间没有必然关系,因而提出“各国之间最重要的政治分野,不在于它们政府的形式,而在于它们政府的有效程度。”④福山大致延续了亨廷顿的“能力—效率”解释范式,明确提出应对新冠危机,亟待破除“唯体制论”的观点。他将美国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的失败归咎于民众对政府缺乏信任而不是政治体制,指出“政府绩效的关键决定因素将不是政体的类型,而是国家的能力,尤其是对政府的信任。”“国家能力说”虽然提供了一个淡化社会制度优劣和意识形态色彩的价值中性的分析范式,但在解释中西方抗疫绩效差异和中国成功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上,仍然存在着诸多学理缺陷。
首先,国家能力与政治制度是密切相关的,政治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并制约着国家能力,因而不可能完全抛开政治制度来谈所谓的国家能力。国家能力与政治制度的这种关系,决定了在分析中国成功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时,国家能力不仅不是唯一变量,更不是终极原因。福山等人提出的“国家能力说”之所以极力淡化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在应对重大公共危机时的制度优势,仅仅从“国家能力”的一般公共行政的角度来谈中西方之间的抗疫效率,认为政体的类型与应对疫情的效果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避免对西方国家的抗疫失败所暴露出的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制度的根本性弊病进行深层次反思,从而试图为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制度进行辩护。
其次,现有“国家能力说”的解释范式在一定意义上窄化了“国家能力”的丰富内涵,将其简单地等同于政府能力,也即单纯考察政府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的所作所为和治理绩效。应当指出,国家与政府具有不同的内涵,而作为国家和政府的衍生物,国家能力与政府能力也必然体现为两个不同的范畴,二者是不能等同的。因此,要全面解读中国成功抗疫的密码,就需要超越现有“国家能力说”的狭小视界,对国家能力进行更加全面科学的界定。
(二)中国抗疫成功的范式解释
由于“制度优势论”和“国家能力说”在解释中国抗疫成功的原因上,都存在着各自的内在缺陷,因而,要增强对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解释力和信服力,就需要超越国家能力与制度优势的二元对立思维,构建“制度优势—国家能力—治理效能”的解释范式,从而使制度优势与国家能力有机结合、互为补充,共同论证疫情防控的中国效能(如图1 所示)。只有这样,才能增强“四个自信”,切实巩固国家的意识形态安全;并进而推己及人,在澄清国际社会关于中国抗疫模式与成功原因的各种认识误区的基础上,为世界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提供可借鉴的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
图1 “制度优势—国家能力—治理效能”论证逻辑
首先,国家能力与制度优势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二者共同作用于治理效能,从而使三者之间形成完整严密的逻辑论证链条。就制度优势、国家能力与治理效能三者之间的关系而言,国家能力是把静态意义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转化为疫情防控的动态治理效能的中介桥梁和关键变量。实践表明,有了好的制度和制度体系还不够,还需要有把好的制度和制度体系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就是国家能力。总体来看,治理效能与制度优越性和运用制度的国家能力呈正相关关系(如图2 所示),一个国家只有同时具备优越的制度和制度体系,以及运用这种优越性制度的强大国家能力,才能实现国家治理效能的整体提升。
图2 国家能力、制度优势与治理效能的关系图
其次,制度优势与国家能力不应彼此孤立,而应互为补充,才能实现论证中国抗疫成功的原因在于意识形态性和价值通约性上的有机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是中国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根本原因,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一上来就直接讲中国的制度优势是中国抗疫成功的关键,这难以被国际社会尤其是西方世界所认可和接受,反而容易被西方舆论误解、误读甚至妖魔化、污名化。国家能力以其形式上价值中性的特点,能够使中国通过摆事实的方式,将西方国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的捉襟见肘、迟缓无力同中国的快速反应、迅速遏制的能力进行比较,从而无形之中把中西方制度之间的好坏优劣蕴含其中。这样,经由国家能力的高低比较推演至政治体制的优劣比较,进而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出中国制度具有优越性的结论。
二、国家能力、制度优势与治理效能转化:中国抗疫模式及其成功之道
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伟大斗争中,中国坚持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充分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尊重和发挥其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的主体地位与主体作用,构建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在政府的有力干预下,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科学布控、依法防控的疫情防控体系,打一场疫情阻击的人民战争,从而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抗疫模式。与西方国家在疫情防控中表现出来的政党互相推诿、政府无所作为和民众消极配合的治理失败相比,中国在疫情防控上实现了政党、政府与群众之间的三方协同,汇聚了集政党能力、政府能力与人民伟力于一体的强大国家能力,进而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迅速转化为有效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的治理效能。
(一)国家能力的有机构成:政党能力、政府能力与人民伟力的集合体
与福山等西方自由主义学者在解读中国疫情防控成效的原因时,把国家能力窄化为政府能力类似,国内学术界在界定国家能力的概念内涵时,也常常将其等同于政府能力。国内较早关注国家能力尤其是中国国家能力这一议题的研究成果是王绍光、胡鞍钢在1993年研究中央政府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的作用时提出的一个学术术语。他们认为,“国家能力(state capacity)是指国家将自己意志(preferences)、目标(goals) 转化为现实的能力”⑤,并将“国家能力”概括为汲取能力(extractive capacity)、调控能力(steering capacity)、合法化能力(legitimation capacity)和强制能力(coercive capacity) 4 种能力。此后,尽管在国家能力的具体分类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但王绍光等人关于国家能力的概念界定成为国内学术界普遍采用的分析范式。
但是,王绍光等人对国家能力的界定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存在着某些单向度思维的特征,也就是说,学术界对“国家能力”的界定大都是从政府作用于民众的角度来谈的,既没有考虑到政党特别是执政党通过政府治理国家的能力,也没有关涉到民众在配合执政党和政府改造客观世界所具有的能力。正如王绍光、胡鞍钢在《中国国家能力报告》中指出的他们所界定的国家能力是特指中国“中央政府”,不包括其他公共权威和地方政府那样,王绍光等人提出的这种“国家能力”实际上是一种“(中央)政府能力”。
从学理上看,政府与国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国家是包括政党、人口、领土、主权在内的实体,其内涵显然比政府更为丰富,也更为复杂。换言之,即使中央政府能够在国际社会中代表国家,但也并不表示中央政府就等同于国家。实际上,国家能力并非仅仅指中央政府的能力,而是(执)政党能力、政府能力和人民伟力的结合体,只有(执)政党、政府和人民三方协同、共同使力,才能形成整体意义上的国家能力(如图3 所示)。其中,政党能力可以用党的十九大提出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来指称;政府能力主要包括资源集聚力、快速反应力、协调指挥力、科学公信力和依法强制力;而人民伟力则包括改造客观世界的强大物质力量和服从大局、万众一心、甘于奉献等伟大民族精神。
图3 国家能力构成的三要素
国家能力的这种多维度特征,决定了如果只有政府单方面的汲取能力、调控能力、合法化能力与强制能力,而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广泛参与和积极配合,政府作用于公共事务治理的能力就会因民众的政治冷淡主义和全国“一盘散沙”的状态而大打折扣,自然也就形成不了“强有力”的国家能力;如果组成政府的执政党缺乏领导人民群众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和本领,同样也会制约政府的总体施政能力,进而影响到国家能力的发挥。因此,从这个层面上讲,只有全国上下形成政党、政府与人民信任与共的政通人和局面,才能形成并彰显强大的国家能力。基于此,国家能力的科学内涵可以与国家力量相通约,是指一个国家(即包括政党、政府和民众在内的政治实体)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改造客观世界的能力与本领。
(二)国家能力加速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中国抗疫模式的成功之道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扭转疫情在全国蔓延的严峻局面,快速转化为有效控制疫情与有序复工复产相统一、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双胜利的治理效能,就在于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上下一心、协同战斗,形成了强大的国家能力,从而能够举全国之力打赢疫情防控的攻坚战、总体战和阻击战。
首先,中国共产党坚强领导、统揽全局的强大政党能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迅速转化为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奠定了根本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⑥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中国表现出来的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从根本上讲必须要通过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和领导核心作用才能得以实现。这是因为,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发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作用,才能制定出在全国范围内通行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大政方针,确保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共同对抗疫情;并且能够在全国范围内统揽全局、协调各方,集中动用和统一调配分散在各地区、各部门和各行业的全国资源、号召和动员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应当看到,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党中央迅速成立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同时还向疫情严重地区派出中央指导组。这在很大程度上就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统揽全局、协调各方的新型政党制度的制度优势和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整体优势。相较而言,西方国家由于实行多党制和两党制的政党制度,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为了能够上台执政而彼此攻讦、相互制肘,因而在抗疫问题上往往难以达成共识。
其次,各级政府迅速响应、有力干预的强大政府能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迅速转化为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提供了坚强支撑。“有一个有作为的积极政府是中国的政治优势。”⑦改革开放以来,鉴于计划经济时期干预一切的全能政府所产生的官僚主义、效率低下等弊病,西方自由主义要求政府成为“守夜人”的消极政府观念在中国大行其道。但尽管如此,中国政府虽然不断地推动简政放权,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但却始终秉承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积极政府理念,从而避免了西方消极政府的不愿作为、无所作为和难以作为。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根据党中央关于阻断疫情传播、保障人民生命安全的指示要求,中国政府迅速制定了将新冠肺炎纳入乙类传染病、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防控策略,采取了诸如延长春节假期、推迟复工复产、实行小区封闭式管理、严格执行集中隔离和居家隔离、实行全面封城封村等一系列防控措施,其严厉程度远远超出了《国际卫生条例》的要求。同时,各级地方政府纷纷启动一级应急响应机制,成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在各自行政辖区内通过的高效有力的行政指挥和执行系统保证了史上最严疫情防控举措的认真落实,从而发挥了阻断疫情蔓延的积极功效。
再次,广大人民群众广泛参与、积极配合的强大人民伟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迅速转化为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注入了鲜活源泉。毛泽东指出,“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⑧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斗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尊重和坚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精神,广泛动员人民群众警觉起来、加强防备,提高觉悟、自觉配合党委政府采取的防控措施,从而使新冠肺炎这个看不见的狡猾敌人深陷于人民战争的洪流之中。尽管中国在此次疫情中采取的封控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了生活上和工作上的不便,但人民群众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自愿牺牲暂时利益,服从疫情防控的国家大局,从而使疫情防控措施迅速转化为有效控制疫情的治理效能,正如邓小平谈及我国政治制度的优良传统和优势时指出,“我们有很好的人民”,“我们的人民懂得顾大局。”⑨相较之下,西方国家的公民因长期受自由主义传统的影响,在疫情开始暴发之际,在明知疫情存在人传人危险并可以致人死亡的情况下,仍然不顾政府颁布的封城禁令,随意出门、遛狗、聚会,甚至以政府采取的封城措施侵犯了其所谓的自由而上街游行示威。西方世界的这种“不自由,毋宁死”的观念,最终带来了疫情持续恶化的严重恶果。
(三)中国抗疫模式的基本特点与显著优势
正是由于在新冠肺炎疫情中,党中央始终发挥统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各级政府积极作为、迅速响应,全国各地区、各部门、各行业的群众广泛参与、协同联动,从而迅速构建起“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科学布控、依法防控”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体系,成为中国在短时间内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密码和显著优势。
第一,中国的疫情防控模式真正贯彻了“群防群控”的现代防疫要旨。人民是实践的主体,是历史的创造者。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这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中,要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转化为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除了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和政府的积极干预外,还必须通过广大的人民群众来实现。“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把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⑩是我们党治国理政的一贯立场。在举国上下一致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广大人民群众被充分动员起来,再一次显示了中国人民在民族和国家危急时刻“撼天动地”的磅礴力量。例如,许多青年大学生和群众冒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自愿报名成为所在社区的疫情防控工作志愿者;广大医务人员牺牲与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每天与病毒“零距离”接触;一些民众自发驱车前往武汉给封城之后的武汉人民运送免费生活物资;全国各地的党员群众纷纷捐款捐物,为感染疫情的同胞们提供支持;许多企业在疫情期间日夜加班,努力生产,有力地保障了疫情防控期间的防疫物资供应和群众生活物资供应。中华大地上演的这些人间大爱,充分展现了社会主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集体主义制度优势,极大地增强了同新冠肺炎疫情做斗争的强大合力。这与西方个人主义价值观主导下各国、各地之间私自扣留和争夺口罩等防疫物资等“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自私自利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二,中国的疫情防控模式真正反映了“联防联控”的现代防疫原则。新冠肺炎疫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在我国发生的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一次全国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通过春运期间的人口大流动迅速蔓延到全国,使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演变为一场全国性的总体战,而要打赢这场疫情阻击的总体战,就必须实现各地方、各部门之间的有效协同、共同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党中央迅速成立了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以统筹全国范围内的资源协调与信息沟通,保证了党中央对各地抗疫资源的统一集中调度和抗疫大政方针的直通基层式贯彻。在政府层面,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牵头建立了国务院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联防联控机制,由32 个国务院职能部门组成,下设疫情防控、医疗救治、科研攻关、宣传、外事、后勤保障、前方工作等多个工作组,彼此之间互通情报、分工协作,形成了有效防控疫情的整体合力。
第三,中国的疫情防控模式真正做到了“科学布控”的现代防疫要求。一方面,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党中央科学研判国内外疫情发展及演变态势,通盘考虑全国各地区的防疫条件与进展,就指导全国各地防控疫情扩散做出了一系列及时和正确的决策。例如,党中央立足于市场经济条件下全国资源人口大流动和全球化时代各国经济文化大往来的实际情况,根据国内疫情防控形势不断好转和国外疫情不断加重的客观形势,先后确定了疫情暴发之初,武汉等疫情严重地区应奉行“内防扩散、外防输出”和其他地区的“内防扩散、外防输入”的总体策略;再到武汉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全国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胜利和国外疫情急剧严重后,全国各地采取“内防反弹、外防输入”的常态化疫情防控策略;并根据不同地区的疫情严重程度对全国各地区实行分区分级、分类分时的差别化和精准化管理方式,推行“动态清零”的疫情防控策略,都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根据发展变化了的客观实际灵活调整疫情防控策略的科学品格。另一方面,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中西医结合治疗新冠肺炎的协同作用,从抑制新冠肺炎有效药物的筛选,到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制,都严格按照现代医学要求通过大量临床实验来进行科学验证。在发掘疫情发生源、病毒传染机制和致人死亡毒理等方面,用科学实验打破了许多阴谋论谣言。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及时开展全民疫情防控的知识科普,通过钟南山、李兰娟、张伯礼、张文宏等向全国人民介绍科学防疫知识,实现全民科学防疫。此外,中国还将大数据等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广泛运用到疫情的流调溯源工作,从而及时地发现并遏制住疫情的传播链条。相比之下,印度采取“恒河洗澡”“涂抹牛粪”等违背科学常识的愚昧方式来试图阻止疫情传播,其结果不仅没能消灭新冠病毒,反而造成新冠肺炎疫情的不断扩散和蔓延。
第四,中国的疫情防控模式真正做到了“依法防控”的现代防疫准则。依法治国是我们党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以法律法规为重要依托,充分发挥法律在疫情防控和国家治理中的规范和保障作用,共同确保完成疫情防控的各项任务目标”⑪是实现疫情有效控制的重要保障。人类的发展历史多次表明,每逢重大突发性公共危机,往往会随之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在此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过程中,一些地方也出现了少数领导干部失职渎职;个别“毒王”在明知自己已经或可能感染病毒的情况下还故意出入公共场合,增加他人感染风险;一些患者家属暴力伤医;一些不良商家利用疫情乱涨价,妄图大发国难财;不法分子售卖不合格的假口罩或打着售卖口罩的幌子,实行网络电信诈骗;别有用心的人有组织地散布谣言、制造社会恐慌等违法犯罪行为。针对这些情况,最高人民法院联合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和司法部及时制定出台了《关于依法惩治妨害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违法犯罪的意见》。鉴于2003年“非典”疫情的经验教训,考虑到人感染冠状病毒大多是因食用携带诸多自然病毒的“野味”所致,2020年2月24日召开的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六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明确提出禁止捕获、交易和食用野生动物。与此同时,在2020年全国“两会”前后,国内关于修改《野生动物保护法》,将依法打击非法野生动物产业链纳入《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呼声也日益高涨,并有望提上日程。
总体来看,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模式实现了国家能力、制度优势与国家效能之间的有机统一,一方面既避免了西方国家政党之间因争权夺利而相互推诿,以至于延误疫情防控的最佳时机,防止了政府因“守夜人”的角色定位而无所作为,以至于疫情防控效率长期低下,克服了民众在自由主义传统影响下的消极配合;另一方面又实现了疫情控制的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科学布控和依法防控,构建了反应迅速、协同高效、保障有力的疫情防控路径,从而有力地控制了疫情的蔓延,取得了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双重胜利。
三、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模式的世界意义与全球贡献
在全球化时代应对全球大流行的新冠肺炎疫情,任何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只有深化全球合作,彼此互通信息、共享经验、相互支援,才能战胜威胁人类生命健康的共同敌人。因此,中国积极向世界各国通报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情况、分享新冠肺炎疫情抗击经验,不仅是中国展现大国气度和责任担当、树立良好国际形象、提高国家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的现实需要,也是避免在中西方经济文化交流频繁的情况下,因境外输入病例而导致国内疫情出现反弹或二次暴发的客观需要。要向世界各国推介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模式,就必须在澄清国际社会对中国抗疫成功的认识误区的基础上,提炼具有国际通约性的有益经验。
(一)澄清国际社会关于中国抗疫模式的认识误区
由于长期以来在意识形态、文化心理等方面存在的较大差异,国际社会特别是西方世界对理解中国在政治制度、国家能力与抗疫效能之间的关系时普遍缺乏深度了解,在对中国抗疫成功的原因认识上也存在着诸多误解。因而,要向国际社会推介中国抗疫成功的有益经验,切实推进全球抗疫合作,构建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就必须拨开思想上的迷雾,澄清观念上的是非,让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抗疫模式有更加理性的认知和准确的把握。
首先,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西方所谓的“专制集权论”,不能简单地将中国的抗疫成功归结为中国实行了所谓的“集权制”,否则就不能解释亚非拉一些真正实行集权制的发展中国家在应对疫情时的效率低下。应当承认,集权特别是中央集权,能够迅速保证资源的大量集中和统一调配,有利于形成全国上下一致抗疫的强大合力。但是,集权并不是应对诸如新冠肺炎疫情等一切重大公共危机的唯一制胜法宝。西方学者往往将集权程度作为区分民主国家和专制独裁国家的标准,并由此来比较研究中西方之间的抗疫绩效。因而,按照西方世界的思维和逻辑,即使中国通过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政府的强力介入和干预、广泛动员群众参与等措施取得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胜利,保障了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中国也仍然不是西方眼中的民主国家。具体而言:在一些西方国家看来,中国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进行的强大群众动员和要求群众遵守封城封村等措施,是对公民自由与人权的侵犯,并由此强化其一直以来认为中国共产党专制集权、中国是非民主国家的意识形态偏见。然而必须指出的是,亚非拉地区的一些国家真正实行集权制,有的甚至长期实行总统的个人独裁制,但是这些国家在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时仍然没有取得有效抗击疫情的强大效能。因此,将中国抗疫成功单向度地等同于中国实行了所谓“集权制”的观点是对中国政治体制的一种误解和偏见,也是对中国在面对重大突发危机时能够迅速汇集而成的强大国家能力的有意忽视。
其次,要旗帜鲜明地反对盲目自信的“制度决定论”,不能片面地将中国的抗疫成功完全归结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否则就容易陷入“制度崇拜”的唯心主义泥潭,从而不能解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的效能不足;看不到我国在具体的公共卫生体系、疫情防控机制和城乡治理体系上存在的短板和不足。制度在解决人类生存和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问题时并非万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是中国取得抗疫成功的根本原因,并不意味着制度优势就是“制度决定论”。将中国抗疫成功完全归结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不仅容易陷入“制度决定论”的唯心主义泥潭,看不到我国在具体的公共卫生体系、疫情防控机制和城乡治理体系上存在的短板和不足,而且极容易被西方国家渲染为“中国意图借助抗疫成功,积极向其他国家输出中国制度模式”。实际上,除了制度优势,中国作为大国的国家能力也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具体而言,中国与越南、朝鲜、古巴、老挝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但是这些社会主义国家在应对诸如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公共危机时的反应能力与应对效果上,明显低于中国。究其原因,不仅是中国实行了社会主义制度,能够发挥共产党统揽全局、协调各方、集中力量办大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还在于与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相比,中国的体量大、块头大,人口众多、资源禀赋富集,许多工农业产品的生产总量长期稳居世界第一,执政党和政府可供利用的政策工具多;尤其是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后,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从而在危急时刻能够转化为疫情防控的强大国家能力。正如习近平在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国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中,“群众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社会秩序总体正常”,这从根本上“得益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积累的综合国力,得益于危急时刻能够最大限度地运用我们的综合国力。”⑫
再次,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资源禀赋决定论”,不能孤立地将中国的抗疫成功归结为中国具有大量的医疗卫生资源和工农业生产储备,否则就不能树立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自信,也不能解释同样块头体量大、资源富集多的西方发达国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的治理失败。能否有效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突发公共危机,归根结底是一个国家政治制度的优劣与否。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相比,中国作为世界人口大国、资源大国和生产大国,能够在疫情防控中迅速将各种资源集中起来并转化为控制疫情的强大物质力量和国家能力,并不意味着“资源禀赋决定论”。如果把中国抗疫成功仅仅看作是由于中国体量大、资源多和经济实力强,那么就无法解释同样块头体量大、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资源和医学技术、经济实力和科技实力领先于中国的西方发达国家在疫情肆虐时的内讧不断、束手无策、行动滞缓、效率低下。因此,在解读中国抗疫成功的密码时,必须认识到除了中国作为世界性大国所具有的资源禀赋外,最重要的还是中国的国家制度、政治体制在发挥着控制疫情的关键性作用。更进一步说,正是由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使得中国能够把巨大的国内资源转化为疫情防控的强大国家力量,从而实现了体现了“制度好—能力强—效能优”的良性互动。
(二)中国抗疫模式的世界意义与全球贡献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人口大国,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控制国内疫情,并及时向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各国通报疫情情况,对严重缺乏医疗救护人员和抗疫物资的国家派出专家组、提供大量医疗物资供应和援助,为阻断疫情在世界范围内的蔓延、减轻其他国家的抗疫压力、延缓疫情全球大流行作出了重要贡献。在疫情防控期间,中国在自身面临经济下行风险加大的情况下,仍果断采取封城封村等严厉防控措施,严格限制城乡居民的自由出行,为全球抗疫付出了巨大的经济社会代价,作出了重大牺牲。同时,中国主要依靠自身力量成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也给世界各国有效抗击疫情提供了中国智慧、贡献了中国方案。
第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挥人民群众在疫情防控中的主体作用,广泛动员群众参与疫情防控总体战。始终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放在最高位置、广泛动员人民群众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积极参与疫情防控,是中国抗疫模式的突出特点和显著优点。从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大考中,可以看到西方世界存在的问题不仅在于各政党之间相互倾轧、徒增内耗,造成整个政治体制在应对突发性重大危机时的效率低下;而且还突出地体现为整个政治上层建筑与底层民众之间缺乏有效信任与良性互动,致使全国上下在面对新冠疫情时一盘散沙,不能汇聚成疫情防控的强大合力。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西方国家的政府在疫情尚未得到总体控制的情况下,寄希望于疫情自然消失或所谓的“集体免疫”来抗击疫情,进而急切地推动复工复产,实际上是代表了本国的资本利益,而没有将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中心位置,自然也就无法动员广大人民群众广泛响应、配合政府的抗疫措施。事实上,在自由主义价值观的影响下,特别是早已看透西方国家的政党和政府并不代表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西方民众对政党和政府不信任、不配合的政治冷淡和怀疑主义由来已久,成为西方国家能力缺乏的重要原因。
第二,减少国内不同政治力量之间的内耗,保证国内团结一致共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西方国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重大危机时,之所以出现治理失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政治高层之间由于权力利益的冲突而缺乏互信与共识;难以形成像中国共产党之样坚强有力、统筹各方的决策指挥中心。新冠肺炎疫情在西方国家爆发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不是就疫情防控的重要性和应急举措达成共识、协调行动,而是把疫情当作赢得大选、争夺权力宝座而互相谩骂、彼此甩锅、攻讦对方的工具,全然不顾疫情蔓延对人民生命安全和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严重后果,以至于贻误控制疫情的最佳战机。因此,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西方国家及移植西方竞争性政党制度的发展中国家的现有多党制和两党制等政治体制的情况下,只能从协调和平衡这些国家内部不同政治力量之间在国家权力格局中的分配利益出发,推动各政党之间尽快就疫情防控达成共识。
第三,政府应积极作为、有效干预,建立高度负责、反应迅速、科学有效的应对疫情的行政指挥体系。政府对重大公共危机的反应速度是否灵敏,对本属于自身事权的公共安全维护是否上心,制定的疫情防控措施是否科学以及政府本身是否具有公信力,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疫情防控的治理效能。在抗击疫情的问题上,英国约翰逊政府抛出所谓“集体免疫”的消极应对举措,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提出新冠肺炎疫情会像以往发生的疫情那样自然消失的观点,都将西方政府在应对疫情时的束手无策暴露无遗。尤其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记者会上公开发表“注射消毒剂可以能有效抗病毒”这一严重违背科学常识的荒唐无知言论,更是衬托出西方国家的政府在应对疫情时的无能为力。然而,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经验表明,当一个国家处于重大危急时刻,如果没有一个强大有力、反应迅速的政府制定出科学有效的解决措施,这个国家将无力应对危机。在1929—1933年世界经济危机期间,罗斯福通过大规模干预经济,从而挽救了大萧条时期的美国经济就是鲜明的例证。因此,当今世界各国要迅速战胜新冠肺炎疫情,就必须破除长期以来西方自由主义传统影响下形成的“管的最少的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的观念,明确迅速有效处置传染病扩散、保证社会公共安全是政府的责任,政府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应该积极作为、科学施策。
第四,正确把握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善于根据疫情形势变化,科学统筹推进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从表面上看,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看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二难选择;但实际上,二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一方面,在新冠肺炎疫情短时间内难以消失的情况下,经济发展能够为疫情防控提供坚实的物资供应,支撑各国人民打赢疫情防控这场持久战;另一方面,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又能够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安全环境。因此,片面地强调疫情防控或经济发展,都是错误的。在实践中,要把握好二者之间的关系,善于根据疫情形势的变化,灵活安排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措施,才能够争取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双重胜利。中国在疫情形势最严重的时期,果断实施“长痛不如短痛”的防控策略,及时采取停工停产、封城封村等严格封控措施,使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少行业和领域一度按下“暂停键”,虽然在短期内付出了经济发展滞缓的沉重代价,但却为疫情得到总体控制后,安心推动复工复产、加速恢复和发展经济提供了坚实的安全保障。反观美国等西方政府,在本国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的情况下,贸然宣布复工复产,其结果便是疫情的继续大范围蔓延,最终会全面影响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局。
第五,坚持发展生产力第一要务,巩固实体经济的基础地位,为防备未来可能出现的疫情等重大挑战时迅速转化为疫情防控的强大国家能力。正如邓小平所说,“从根本上说,手头东西多了,我们在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时就立于主动地位。”⑬强大的经济实力与综合国力是抗击疫情的坚强后盾,也是各国今后在应对可能发生的诸如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危急考验时迅速转化为应对危机的强大国家能力的物质前提和基础。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考验中,意大利等一些西方发达国家由于本国医疗资源的生产供应能力不足,以至于被迫放弃救治65 周岁以上老年人的所谓“选择性治疗”就再次暴露出西方发达国家实体经济的严重虚化;而作为世界超级大国的美国甚至还需要向中国进口大量的口罩、防护服和呼吸机等防疫物资。西方发达国家尚且如此,亚非拉地区的欠发达国家严重缺乏防疫资源而导致疫情应对能力更为匮乏的境况就更加可想而知。因此,广大发展中国家要坚持经济建设第一要务,加快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建立独立完整的工农业生产和疫情防控物资生产体系,不断增强自身综合国力;西方发达国家则应保证疫情战时状态的有效物资供应,从而将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注释:
①程恩富、徐文斌:《抗击疫情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唯实》2020年第3 期。
②于滨:《疫情防控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20年第5 期。
③周泽龙:《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理论建设》2020年第1 期。
③[英]安东尼·吉登斯:《第三条道路:社会民主主义的复兴》,郑戈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15 页。
④[美]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王冠华、刘为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 页。
⑤王绍光、胡鞍钢:《中国国家能力报告》,辽宁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6 页。
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 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43 页。
⑦徐勇:《基于中国场景的“积极政府”》,《党政研究》2019年第1 期。
⑧《毛泽东选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11 页。
⑨《邓小平文选》第1 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00—301 页。
⑩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697 页。
⑪黄蓉生、唐静:《论“依法防控、依法治理”的显著特征、重大意义与实践路径》,《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20年第9 期。
⑫习近平:《在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20年9月9日。
⑬《邓小平文选》第3 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7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