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商业银行省域重组问题研究
——以河北省为例
2022-12-03田顺新曹冰玉
田顺新,曹冰玉
(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76)
目前,我国共有125家城市商业银行(以下简称“城商行”),分布于全国31个省市(港澳台除外),半数以上省市的城商行数量为1或2家,辽宁、山东、浙江、四川、河北的城商行数量较多,均在10家以上。全国多数省市已经完成或正在进行城商行省域重组。省域重组是防范省域金融风险,提升省域城商行竞争实力的有效途经[1]。但省域重组错综复杂,牵涉各方利益关系,面临产权重构、机构重置、定位重校和资源重配等难题,一些机构和人员为了自身利益对城商行省域重组充满质疑和抵触心理,导致省域重组工作拖延和迟缓,甚至不了了之,最终使城商行错失省域重组的最佳时机。例如,河北省2006年发布的《“十一五”时期金融业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省内城商行联合重组的方案,但由于各种原因,该方案时至今日仍未成功落地。从具体实践来看,经过省域重组的城商行所面临的产权重构、机构重置、定位重校和资源重配等难题基本都得到了妥善解决,这些城商行得以卸掉历史包袱,轻装上阵,迎来了爆发式发展。本文以河北省为例,以城商行省域重组为研究对象,重点研究城商行省域重组的必然性、可行性和艰巨性,并为克服省域重组中所面临的难题提出措施建议,旨在为后续城商行省域重组提供借鉴和参考,保证后续城商行省域重组的顺利进行。
一、城商行省域重组的必然性
(一)提高规模效益的客观要求
我国城商行经营规模普遍较小,呈现恒小恒弱的特征[2]。据银保监会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5月末,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总资产为354.34万亿元,其中大型商业银行总资产为142.03万亿元,占比40.1%;股份制商业银行总资产为63.07万亿元,占比17.8%;城商行总资产为47.49万亿元,占比13.4%。①根据银保监会发布的《银行业金融机构法人名单》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我国共有6家国有大型商业银行、12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和128家城市商业银行。与大型商业银行和股份制商业银行相比,城商行平均资产规模相差悬殊,城商行间资产规模也存在较大差异。根据《零壹财经》公布的2021年108家城商行资产规模排名显示,排名第1的北京银行资产规模为30589.59亿元,排名末位的雅安市商业银行资产规模仅为337.23亿元。与全国经营规模最大的城商行——北京银行相比,河北省规模最大的河北银行与其存在巨大差距,甚至河北省11家城商行整体经营规模也不及北京银行。银行规模经济是指随着银行经营规模的扩大,单位运营成本下降、单位收益上升的现象[3]。据相关研究显示,我国城商行尤其是中小型城商行均表现出规模经济的现象[4]。因此,以河北省城商行为代表的中小型城商行的规模效益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
图1 2021年与北京银行经营规模对比情况
规模效益差的一个突出表现是盈利能力堪忧。近年来,由于受新冠疫情影响,经济增长放缓,中小型城商行盈利能力受到很大冲击。以河北省为例,2020年河北省10家城商行中除承德银行净利润为正增长外,其余9家均为负增长。其中,张家口银行净利润增长率为-39.99%,唐山银行为-12.55%。由于疫情形势好转,2021年河北省10家城商行中有9家净利润实现了正增长,但仍有5家净利润未恢复至疫情前水平,未来盈利状况仍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①由于衡水银行2020、2021年年度报告无法获取,本文未将衡水银行报表数据纳入分析范围。
图2 2020年、2021年河北省10家城商行净利润增长情况
在全球经济疲软和“后疫情经济”背景下,城商行向外扩张异常困难。同时,国家政策多向国有控股或股份制银行倾斜,如政府要求特定财政资金只能存放在国有控股银行等,限制了城商行的业务拓展。省域重组是在省域现有经济、政策等资源的基础上对城商行实现重新整合的过程,是短期内扩大城商行规模,实现规模效益的有效途经。
(二)优化省域金融资源配置的客观要求
城商行发展空间受限,只能在相对狭小的地域范围内配置资源,不利于省域金融资源的整体优化配置。全国大部分城商行仍处于规模扩张阶段,随着跨省经营愈加困难,省内跨区经营成为大多数城商行的选择。例如,河北省11家城商行中共有9家实现了跨区域经营,其中河北银行和廊坊银行还实现了跨省经营,仅唐山银行和衡水银行未实现跨区域经营。河北省城商行经营仍主要限于本省省内,而随着各城商行相继在省内进行跨区域经营,这就不可避免的出现网点布局重叠和竞争加剧的局面。城商行省域重组后,可以在全省范围内优化网点布局,精简机构和人员,统一配置资金,从而实现省域金融资源的优化配置。
表1 河北省11家城商行网点分布情况
(三)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客观要求
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攻坚战,重点是防控金融风险。城商行注册资本较少,内部管理水平有限,抵御风险能力弱,各种风险不断暴露,例如锦州银行巨额亏损、包商银行破产等,为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带来很大压力。当前,城商行的资产质量开始恶化,而资产质量高低直接决定着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和风险水平。据监管统计季报显示,2022年一季度末我国大型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为1.35%,股份制商业银行为1.35%,城商行为1.96%,农村商业银行为3.37%。虽然城商行不良贷款率低于农村商业银行,但远高于大型商业银行和股份制商业银行,整体资产质量堪忧。
河北省城商行不良贷款率从2017年的1.50%迅速攀升至2018年的2.08%,之后一直保持在2%左右,近两年均高于同期全国城商行不良贷款率水平,面临较大的信用风险压力。部分省域内城商行数量较多,单家规模和实力有限,仅依靠城商行自身无法实现风险的有效化解和管理,必须依靠城商行自身和相关各方的共同努力。通过省域重组,一方面可以高效整合省域内的城商行,有利于城商行资产和负债在全省范围内进行配置,相较于原有城商行可以在更大地域范围内分散风险,增强城商行自身抵御风险的能力;另一方面可以借助政府力量或引进战略投资者,化解城商行已有风险,借鉴先进风险管理理念,增强城商行识别、估测、评价和控制风险的能力,同时便于监管机构实行精准、高效的监管。因此,省域重组有利于化解省域金融风险,营造良好的省域金融环境,降低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
图3 河北省10家城商行与全国城商行2017-2021年不良贷款率变动情况
二、城商行省域重组的可行性
(一)城商行服务初衷凝心聚力
城商行是我国银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特殊群体,其前身是20世纪80年代设立的城市信用社,城商行在成立之初,就确立了“服务地方经济、服务中小企业和服务城乡居民”的市场定位[5]。为了更好地贯彻金融服务初衷,省域城商行间开展了广泛的交流与合作。以河北省为例,2006年5月26日由原石家庄市商业银行(现更名为河北银行)牵头,河北省辖内石家庄、廊坊、沧州、张家口、唐山和秦皇岛6家城商行经过充分沟通,正式设立了“河北省城市商业银行合作组织”。该合作组织的性质为区域金融机构业务协作联盟,不具备法人资格。目前,河北省11家城商行均已加入该合作组织,成为该合作组织的正式成员。河北省11家城商行以该组织为依托,在组织框架内开展了广泛的业务、科技、人员培训、招标和产品研发等方面的合作,实现了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和互惠共赢。例如,银行卡柜面通业务是该合作组织推出的首批合作项目之一,在该业务推出前,11家城商行彼此不支持办理银行卡柜面业务。该业务推出后,这一问题得以解决,从而方便了客户办理相关业务,提高了城商行金融服务效率。城商行实行省域重组,整合省域机构、业务和人员,提高金融服务的水平和覆盖面,可以沿袭其服务初衷,更好地服务省域经济与社会的发展。
(二)政府政策的许可与支持
从某种意义来说,建立城商行是中央政府为了扩大地方政府金融自主权而实施的一项改革。城商行的重组,一直得到中央政府政策的许可与支持。2004年11月5日,银监会印发的《城市商业银行监管与发展纲要》明确指出,鼓励同一行政区域和经济区划内尚不具备跨区域发展条件的城市商业银行在自愿的前提下,按照市场原则实现资本重组和联合。城商行属于地方性商业银行,地方政府是其实际控制者,地方政府的支持与推动是城商行重组的关键[6]。例如,河北省人民政府2022年工作报告中将推动城商行、农信社等中小银行改革作为目标任务,表明了地方政府对城商行改革重组的支持。央地两级政府的支持为城商行成功实现省域重组提供了重要保障。
(三)省域经济发展提供坚实基础
现代经济理论认为,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决定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的发展离不开经济的发展[7]。城商行源于地方,其发展更依赖于地方经济的发展。例如,河北省是传统经济大省之一,近年来经济增长势头良好。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显示,河北省2012-2021年地区生产总值连续10年呈增长趋势,且增长速度较快。省域经济的迅速发展带动了城商行资产和存贷款规模的急剧扩张。截至2021年12月31日,河北省10家城商行资产总额为21381.63亿元,存款余额为16568.60亿元,贷款余额为11603.73亿元,较2020年分别增长8.60%、9.00%和15.66%。省域经济发展为城商行重组和快速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图4 河北省2012-2021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情况
(四)相关重组经验与模式可供借鉴
城商行自设立至今,一直在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夹缝”中求生存,城商行省域重组、“抱团取暖”成为大势所趋。目前,全国大多数省市已经完成或正在进行城商行省域重组,仅有河北、浙江等少数省份还未进行省域重组。经省域重组的城商行普遍发展较好,北京银行、南京银行、江苏银行、徽商银行等已经发展成为全国城商行中的佼佼者。我国城商行重组模式主要有5种,即汇金模式、行政区域内的横向合并、合作联盟模式、民营化模式、商业化并购和股权联合模式[8]。其中,北京银行、南京银行采用汇金模式;徽商银行、江苏银行采用行政区域内的横向合并;山东省城商行采用合作联盟模式;宁波银行、杭州银行采用民营化模式;南京银行参股日照银行和北京银行参股廊坊银行、兴业银行收购佛山商业银行则采用商业化并购和股权联合模式。省域重组的模式、经验和典型案例,为以河北省为代表的城商行省域重组提供了借鉴和参考。
表2 全国部分城商行省域重组典型案例
三、城商行省域重组的艰巨性
城商行省域重组错综复杂,借鉴其他城商行重组经验,结合河北省实际情况来分析,主要存在以下四大难题:
(一)产权重构:政府与市场的矛盾
城商行一般由所在城市的政府控股,属于国有资产控制范围,省域重组将涉及不同城市间的利益分配。完全通过市场手段,城市之间的博弈与平衡难以协调,如重组后股权比例、税费分配、人事安排、资金投放等核心利益问题不能完全依靠市场手段来解决。然而,简单地通过省级政府一纸公文去重组,又可能造成过度的行政干预。过度行政干预可能会出现“拉郎配”式的重组,易造成金融资源配置扭曲,放大金融风险[9]。因此,如何将市场的基础性作用和政府的主导性作用结合起来,建立有利于健康发展的治理结构,将是城商行省域重组面临的首要难题。
关键是要平衡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城商行主要是依托地方发展的一种地方金融机构,其与地方政府关系密切,地方政府是城商行的实际控制人。因此,地方政府的支持和推动是省域重组成功与否的关键。但省域重组是一种市场行为,市场应在省域重组中发挥基础性作用[6]。监管机构多次强调城商行重组要坚持市场化原则。2020年4月3日,现任银保监会副主席周亮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明确指出,对于少量中小银行,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原则,一行一策,结合实际情况,采取多种方式,比如直接注资重组、同业收购合并、设立处置基金、设立过桥银行、引进新的战投等等,加快改革重组。省域重组工作要坚持市场化原则,积极运用市场化手段进行重组,充分发挥市场的基础性作用。同时,还要积极与地方政府进行沟通与协调,维护地方政府的相关利益机制,最大限度获取地方政府的支持和配合。
(二)机构重置:变与不变的矛盾
城商行本来是各自发展、跨区经营,跨城市设立分支机构。各城商行实行省域重组后,则必须重置机构,优化网点布局和人员结构等。截至2021年末,河北银行分支机构250个、张家口银行分支机构259个,均实现了河北省省域全覆盖,沧州银行、承德银行等亦在加速实现省域全覆盖,这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分支机构布局重叠。商业银行粗放式设置分支机构会降低规模经济,因此要调整分支机构布局[10]。然而,城商行省域重组必然会涉及利益格局的调整,若处置欠妥易引起内外部矛盾,从而影响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关键是要协调好变与不变的关系。城商行省域重组是一次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必然会牵涉政府、股东、高管和员工等各方利益[11]。协调好各方利益关系是城商行省域重组顺利实施的保证。因此,在推进省域重组时,机构可以变,相关各方利益机制不能变。一是处理好省市两级政府间的关系。市级政府通常是辖域内城商行的实际控制者,其通过持股、高管任免、政策扶持等手段控制着城商行的经营决策。一旦省域重组,控制权将转移到省政府手中,导致省市两级政府间的利益冲突问题。针对这一问题,可以采取税费分配、股权共持、政策引导等方式和途径予以解决;二是确保股东权益不受损。聘用专业机构进行清产核资,按照原股东意愿,对符合继续持股的股东,合理确定股权折价比例,按折价比例将原股权折成重组后城商行的新股权。对不符合继续持股的股东,要建立完善的股权退出和转让机制,确保原股东能够按照合理价格转让股权;三是保护好高管和员工利益。省域重组必定会涉及机构、人员方面的调整,解决好相关人员的安置问题是重组工作的重中之重。一方面对符合留用条件的高管和员工,可以继续留用。另一方面,对不符合留用条件的高管和员工,必须妥善安置,充分给予补偿,避免给重组留下后顾之忧。
(三)定位重校:当前与长远的矛盾
相比国内其他商业银行,城商行由于历史、体制、环境等原因,在市场细分、产品开发、经营理念等方面还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城商行根据自己“小而灵”的特点,将“服务地方经济、服务中小企业、服务城乡居民”作为自己的市场定位,避开其他商业银行优势领域,深耕自身的传统优势领域,与其他商业银行进行差异化竞争,走出了一条“小而精、小而深”的特色化发展之路。从目前情况来看,大多数城商行尚能坚持自己的市场定位,但一些城商行省域重组后,总体实力快速提升,由此热衷于跟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争抢大客户、大项目,将最初的服务定位抛之脑后,而政府一贯支持和鼓励城商行回归本源。例如,201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推动城商行逐步回归本源,也就是回到最初的市场定位上。因此,城商行省域重组后,能否长久坚持最初的市场定位,深耕地方经济,是省域重组面临的又一个难题。
关键是要处理好当前与长远的关系。战略定位是城商行组建和发展的基础,为城商行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在新的历史起点,城商行发展要坚持回归本源坚守定位。城商行回归本源就是要回归服务实体经济的本源。坚决聚焦服务地方经济、小微企业和城乡居民的市场定位,回归信贷主业,完善服务功能,做深做透本地市场[12]。因此,城商行重组后无论规模、实力是否变化,都要坚守“服务地方经济、服务中小企业、服务城乡居民”的市场定位,明确未来发展方向,走“小而精,小而深”的特色银行发展之路。加快金融科技赋能是城商行坚守战略定位的底气所在。由于规模和资金实力的限制,城商行原来在科技投入、科技水平方面较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差距悬殊,这就造成城商行业务系统落后,自助设备数量较少,业务主要依靠人员办理的现象。例如,张家口银行新一代核心系统于2019年7月22日投产上线,业务模块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自动化和智能化,而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业务系统早已达到较高程度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水平。城商行省域重组涉及机构、系统、业务、人员等各方面的重新调整,为城商行加快科技发展,实现“弯道超车”提供了重要契机。因此,城商行在省域重组中,要敢于应用新技术、新手段,高效整合核心业务系统,精简冗余机构和人员,积极发展成本低、效率高的线上业务,增加自助机具数量,更好地为地方经济、中小企业和城乡居民提供金融服务。
(四)资源重配:地域与省域的矛盾
城商行最初经营地域仅限于一个地级市区域,只能在有限区域内配置资源,虽然部分城商行实现了跨区域经营,但大多数仅将其他区域作为吸纳资金的“储蓄所”,大部分资金仍被投放到各自的“大本营”地区。例如,宁波银行最初经营地域为宁波市,目前在浙江省省域内已实现机构全覆盖,还在上海、北京、广东和江苏等地设立分支机构。截至2021年12月31日,宁波银行贷款金额为8627.09亿元,其中宁波市为3774.86亿元,占比43.76%,占据宁波银行资金投放的近一半。因此,城商行省域重组后,能否高效整合原有城商行,突破地域壁垒,在省域范围内实现金融资源优化配置,是省域重组面临的一大挑战。
图5 宁波银行2021年贷款地区分布情况
关键是要调整好地域与省域的关系。城商行省域重组工作复杂严峻,并不是简单地将原有城商行的机构、业务、人员等进行合并,而是要将各方面进行高效整合以发挥出“1+1>2”的效果。法人模式选择是决定能否高效整合的关键。目前具有代表性的法人模式主要有三种,即一级法人模式、两级法人模式和保留多家法人的业务联合模式。其中一级法人模式强调现代企业制度,便于统一经营管理[13]。城商行省域重组大多采用一级法人模式。例如,安徽省城商行重组时采用的就是一级法人模式,首先将原合肥市商业银行更名为徽商银行,然后吸收合并其他6家城商行和7家信用合作社,取消原城商行和信用合作社的法人主体资格,将原城商行和信用合作社统一整合为徽商银行的分支机构,最终组建成为一家具有一级法人体制的省域城商行。因此,在省域重组工作中,要高效整合不同地域的机构、业务和人员,培养统一的企业文化,打破原有地域壁垒,组成一级法人、分级管理的省域城商行,最终实现金融资源在省域范围内的优化配置。
总之,城商行省域重组是一项系统复杂的工程,涉及多方利益关系,重组过程中会面临产权重构、机构重置、定位重校和资源重配等一系列难题。因此,城商行省域重组工作可以借鉴其他城商行省域重组的经验教训,必须坚持“方案先行、统一领导、全面布局、协调各方、整体推进”的总原则,必须根据各地实际情况选择最适合的省域重组模式,必须处理好政府与市场、变与不变、当前与长远、地域与省域的关系,最大程度发挥省域重组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