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知识图谱统计表综述近二十年关于数学项目式学习的研究

北京师范大学 白雪峰 白永然 苗彩云 吴采红

一、引言

项目式学习（Project-based Learning）以建构主义理论为指导，强调学生在真实问题情境中开展探究学习，旨在提升学生的多元能力，是一种适合培养中小学生核心素养的教学模式。为了厘清二十年来项目式学习在我国研究的基本状况、主要特点及未来研究方向，本文采用内容分析法和文献统计法，基于CiteSpace 软件对中国知网(CNKI)2000—2021 年所收录的有关项目式学习的文献进行统计，对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的具体情况进行综述，梳理问题，总结经验，提炼建议，为后续相关研究与教学实践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研究数据与方法

（一）研究数据

打开中国知网，在高级检索界面，采用关键词“项目式学习”进行检索，勾选时间为2000.1.1—2021.9.30，文献来源选择“全部期刊文献”，一共找出3467 篇文献，去除英文文献后还剩下815 篇文献，其中含有核心期刊（北大和SSCI）文章161 篇，进一步将这些文献用Refwork格式导出并进行格式转换，得到适合CiteSpace 分析的原始数据，导入CiteSpace 软件来绘制知识图谱。

（二）研究方法

为了更加直观地分析数学项目式学习的研究态势，借助于陈超美博士研发的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本文在CiteSpace 中从关键词、论文作者、发文期刊类别、研究机构、学段学科分布等方面绘制知识表格，得出关于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方面的热点及趋势，并结合文献分析法梳理研究主题，总结出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的问题与经验。

三、研究结果

（一）年度发文数量

2003 年开始，在核心期刊上可以查到关于项目式学习的文献，第一篇文章是上海师范大学王海澜老师的文章《论作为学科学习框架的项目式学习》，文中提出：项目式学习首先应该是一种打破学科逻辑结构而以项目来统整课程的课程模式。相应地，项目式学习也就是一种核心的教学策略及发展学生高级能力的学习方式。

在我国，作为“舶来品”的项目式学习，目前有多个译名，包括“项目化学习”“基于项目的学习”“项目学习”“设计本位的学习”等。这些术语在中文语境下其语义略显模糊，甚至颇有歧义，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它的研究热情。尤其在课程改革的推动之下，随着STEM 教育的蓬勃发展，以及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手段在教育领域的不断应用，关于项目式学习的研究和实践日趋活跃，成为近几年我国教育领域探讨的热点话题之一。如图1，从2007 年开始（除2010 年），几乎每年都有相关文献发表。基本上来说，发文数量逐年上涨的趋势非常明显，其中2017 年10 篇，2018 年15 篇，2019 年36 篇，2020 年发文数量最多达到50 篇，截至目前，2021 年发文数量也已经达到22篇之多。

（二）发文期刊的情况

发文数量排在前五位的刊物（如表1），分别是：《基础教育课程》（16 篇）、《教学与管理》（10 篇）、《化学教学》（9 篇）、人民教育（8 篇）、《地理教学》（8 篇）。其中，17 篇文章是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的研究成果。从统计中可以发现：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的发文量还是比较少的，只有4 篇。其中，李洪忠老师的文章《基于数学核心素养培育的项目式学习研究》、何声清与綦春霞两位老师的文章《数学项目式课程资源开发的理论与实践》被下载和引用的次数比较多。

表1 发文数量排在前五位的刊物

（三）发文作者频次情况

在CiteSpace 中统计发文作者频次，得到发文作者频次表(如表2)，从中可以看出，陕西师范大学的张文兰老师出现的频次最多，是4 次；接下来是北京师范大学的董艳老师，出现了4 次；同样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博士生何声清老师，出现了3 次。以上这些老师可以说是在项目式学习研究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的老师。

表2 发文作者频次表

我们可以发现在中学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领域主要的研究者有何声清、綦春霞等人，同时可以看出中学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的学者主要以高校教师、博士、硕士研究生为主，中小学教师还是比较少。当然，这只是统计了核心期刊的发文情况，事实上，就一般期刊上的发文情况来说，一线教师还是比较多的。

（四）研究机构图谱

从研究机构的角度对数据进行分析，得出具体研究机构出现的频次表（如表3）.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到，出现频次最多的前五名研究机构分别是：北京师范大学（11 次）、陕西师范大学（7 次）、华东师范大学（5 次）、上海师范大学（4 次）、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3 次）。

表3 研究机构出现频次表

通过统计，我们可以看到各研究机构在项目式学习研究上最早出现的年份为2003 年，对比年份，我们发现最早研究数学项目式学习的团体是各大高校，例如，北京师范大学从2014 年就开始研究中学数学项目式学习，近几年中小学也开始研究中学数学项目式学习，由此说明数学项目式学习的研究热潮已经带动了中小学教师做相关研究的热情。其中何声清与綦春霞两位老师认为：数学项目式课程是以项目活动为外显组织形式，以知识发展和能力培养为内在要求的学习资源。其基本特征是以核心概念为载体设计项目主题，以任务推进为明线，以知识发展为暗线，注重情境带入，给学生参与提供真实环境，关注数学学习的过程性及活动经验的积累。

（五）关键词共现的研究热点识别

借助CiteSpace5.8.R1 对样本文献展开可视化分析，得到项目式学习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2）。从图2 可知，除项目式学习外，研究者们更多地聚焦于“项目式教学”“核心素养”“教学模式”“翻转课堂”“主观性试题”“基础课程”等话题上。

为凸显高频关键词的作用，精准定位研究热点，对161 篇样本文献展开关键词频统计（见表4）。一般中心性≥0.1，即可认为该关键词在文献研究中占据核心位置，并起到关键作用。从表4 可见，中心性≥0.1 的关键词只有“项目式学习”“项目式教学”。

表4 项目式学习研究关键词频次≥3分布情况（局部）

除研究主题外，其余关键词的中心性整体不高，所以也将考虑“教学模式”“翻转课堂”“核心素养”“深度学习”等。它们虽然中心性不高，却是当前中小学教学或学习研究领域经常涉及的问题，对全面把握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具有重要意义与价值。

四、结论与建议

项目式学习是以建构主义理论为指导，强调学生在真实问题情境中探究学习，从而提升学生多元能力的教学模式。中小学生在项目式学习中，可以通过一定时长的小组合作方式，解决一个真实世界中复杂的、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或完成一项源自真实世界经验且需要深度思考的任务。解决问题或完成任务的过程，通过精心设计项目作品、规划和实施项目任务等方式，逐步习得包括知识、可迁移技能、思维方式、价值观等在内的21 世纪学生必备品格与关键能力。因此，项目式学习是适合培养中小学生核心素养的教学模式之一。通过文献研究，得出以下结论，并提出研究实践建议，供同行参考借鉴。

（一）基本结论

我们通过对上述知识图谱、文献统计量等方法的分析，全面回顾了二十年来在项目式学习研究领域的研究成果，可以得出以下基本结论:

结论1：二十年来，项目式学习属于比较热门的研究，特别是近几年，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创新人才的培养，教育也逐渐开始关注学生的核心素养发展，所以研究项目式学习的人数越来越多，涉及的学科也越来越多，每一年的发文量都呈上升趋势，且发文最多的是教育类期刊。

结论2：在中学数学项目式学习研究方面，涉及文献共计4 篇。研究群体以高校教师、博士、硕士研究生为主，各级各类教研员和中小学教师也在深度参与之中，属于新兴研究者，这也是项目式学习能够落实到一线实际课堂教学中的希望所在。

结论3：从2017 年到2020 年，具有热度的关键词有“核心素养”“高中数学课程标准”等，启示我们可以在这些关键词的基础上继续开展更加系统深入的研究。

结论4：从文献类型来看，涉及教学实践、教学案例方面的案例还比较少，说明一线教师开展数学项目式学习的具体实践还不够深入和具体，更缺乏广度。

（二）主要建议

1.要进一步充分发挥高校教师的引领和指导作用，加强高校教师、教研或培训部门与中小学教师之间的合作，建立研修实践改进共同体，创建有效的合作研修机制，以促进项目式学习能够成为中小学有效的教学方式。

2.要进一步加强项目式学习课程资源的研发，通过设计既具有学科特色，又能充分体现项目式学习特点的优质项目，引领一线教师逐步走近项目式学习，运用项目式学习方式，从而有效改进中学数学的育人方式，发挥学科育人价值。

3.要立足学生数学核心素养的培养，聚焦学生学习方式的改进，通过项目式学习方式的有效介入，优化和改善中学数学课堂教学方式，促进学生落实“四基”，提高“四能”，发展数学核心素养。

4.教育部门、教研部门、高校专家要结合工作实际，整合区域研修指导实践的力量，切实发挥引领和指导的作用，助力一线教师积极开展数学项目式学习的实践与改进。

当前，我国教育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要破解素质教育发展中的难题，亟须学校干部教师在学习观和方法论两方面做好重点突破。通过发挥项目式学习的时代价值，利用新思路、新方法去破解传统教育的陈病和痼疾；通过彰显项目式学习的方法论价值，为素质教育发展提供育人方式的多样选择；通过构建项目式学习的课程价值，为发展学生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提供资源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