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生态服务价值评估研究——以宁波市为例

贺 威 柳 婷 汪 嵩

（1.宁波市阿拉图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浙江 宁波 315100；2.宁波市测绘和遥感技术研究院，浙江 宁波 315100）

0 引言

2018年，浙江省“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获得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地球卫士奖”，得到了国际上的充分认可。该工程充分证明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不仅能促进耕地保护和土地集约节约利用，还能改善农村生态环境，是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最佳典范。在此背景与现实需求推动下，自然资源部要求在全国部署开展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作。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与生态修复工程借助一系列措施对项目区内的山、水、林、田、湖、草进行综合整治。项目区土地利用结构的改变会引起项目区及周边地区的植被、水文、生物等环境要素改变［1］。推行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旨在改善耕地的健康状况，提升耕地质量，营造一个良性循环的耕地生态系统。在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中引入生态服务价值评估研究，有助于衡量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生态效益，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研究区概况

宁波市地处浙江省东北部，濒临东海，是长江三角洲南翼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北靠钱塘江、杭州湾，西接绍兴市，南邻台州市，东部与舟山群岛隔海相望。截至2021年，宁波市下辖6个区、2个县，代管2个县级市，户籍人口613.7万人，总面积9 816 km2，地势西南高、东北低，呈现“五山三水二分田”的景象。自2018年以来，宁波市启动的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与生态修复工程共计55个。截至2021年底，宁波市共完成26个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项目验收，项目区总面积7.11万hm2；经过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宁波市实现新增耕地162.10 hm2，高标准农田建设达2 915.00 hm2，旱地改造水田9.38 hm2，耕地质量提升33.05 hm2（见表1）。

表1 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程规模 hm2

2 研究方法

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是当前生态学、土地资源管理、环境经济管理学等学科的研究热点［2］。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程采取工程机械施工和生物措施，对项目区土地利用结构进行优化调整。在此过程中，原先的生态系统平衡被打破，土地利用结构的变化引起生态系统内物质流、能量流变化，从而影响整个区域内物质生产功能、调节功能、支持功能和文化功能等四大类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价值［3］。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评估，不仅可以反映生态系统的多功能价值，为生态保护提供基础，为划分生态功能提供依据，还能为自然资产的核算和生态补偿决策的制定提供依据［4］。

该研究以Costanza［5］和谢高地等［6］提出的生态服务价值当量因子法为基础，选用当量因子法测算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谢高地等［6］通过收集、分析生态领域专家学者的调查问卷，构建符合我国实际情况的全国单位面积农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见表2。

表2 全国单位面积农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

构建农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后，依据我国统计年鉴和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计算稻谷、小麦和玉米三大粮食作物每公顷的年净经济价值，得到农田生态系统的粮食产量价值为3 406.50元/hm2，进而得到全国单位面积农田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见表3），并以此作为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耕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计算基础。

表3 全国单位面积农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元/hm2

根据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成效、农产品生产指数等自然经济数据资料，对耕地生态系统单位面积服务价值当量表进行修正，得到宁波市单位面积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见表4。在此基础上，构建宁波市耕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模型，测算宁波市全域整治农田生态服务价值量，计算公式为

表4 宁波市单位面积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 元/hm2

式（1）中：V表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单位为万元；Sk表示项目区第k种土地利用类型的面积，单位为hm2；Vi表示第i种生态服务功能单位价值。

3 结果与分析

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程实施后，利用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因子法对项目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核算，得到宁波市各县（市、区）的生态服务功能价值量，见表5。

表5 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生态服务功能价值量表 万元

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程通过平整土地、修渠修路和生态防护等工程措施，直接改变研究区农田生态系统的景观格局和土壤物质，在一定程度上间接影响该区域气候调节、食物供给等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通过测算，宁波市的土地生态服务价值量将增加5 142.95万元，其中余姚市的生态服务价值量将增加2 405.93万元，占总价值的47%。

3.1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供给服务的影响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项目实施后，项目区内的耕地数量和质量双提升，农作物的经济产量大幅度增长。经测算，宁波市土地生态系统的供给服务价值量明显增加，食物生产价值将增加2 541.15万元，原料生产价值将增加166.25万元。水资源供给价值量是唯一减少的生态服务价值，这是由于项目区内大量的坑塘垦造为耕地，同时旱地改水田导致宁波市的水田面积大量增加，而水田的耕种需要大量水源灌溉，从而消耗部分水资源。水资源供给能力下降不仅影响农业生产，还不利于项目区居民的生活，因此，实施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时需要对项目区内部分坑塘进行保留和改造。

3.2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调节服务的影响

宁波市农田生态系统调节服务中的气体调节、气候调节、净化环境、水文调节分别增加1 073.27万、551.09万、164.38万、4 631.38万元。有学者研究指出，农田的调节功能与农田水分蒸发量密切相关，水田对气候的调节价值远高于旱地［7］。通过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宁波市的水田面积增加171.53 hm2，带动整个宁波市农田生态系统中植物的光合作用和吸附能力增强，从而对宁波市农田生态系统的调节服务具有良好的促进作用。

3.3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支持功能的影响

宁波市农田生态系统支持功能的土壤保持、养分循环、生物多样性的价值量增加值较少，分别为11.04万、183.69万、203.04万元。由于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前后均为农田生态系统，耕地面积有所增加，土地利用结构变化较小，因此，土壤保持、养分循环及生物多样性价值量变化不明显。

3.4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文化服务的影响

宁波市农田生态系统文化服务功能的价值量增加值为97.24万元。文化服务功能价值是农业生态旅游业发展的基础。项目区可通过优化调整农业生产结构，结合区位优势，大力发展农业生态采摘等具有吸引力的特色现代化农业，进一步提升农田生态系统的文化服务功能。

项目区实施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后，除了水资源供给价值量减少外，其他主要生态服务功能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由此可见，实施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项目对项目区的生态环境条件有较大的改善作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全域土地整治项目所产生的生态效益会越来越高。

4 讨论与结论

笔者结合乡村振兴与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定量分析宁波市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实施后的农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将生态效益货币化。结果表明，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研究区的农田生态系统具有优化促进作用。对耕地资源进行生态价值评估更有利于对耕地的后续保护和价值提升，有利于更好地进行国土空间规划编制，防止出现盲目增加耕地面积而使生态系统整体质量降低的情况，保护农田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性，促进耕地生产能力自我恢复。

为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顺应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必须强化自然生态空间保护、注重自然生态质量提升。对于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项目区，应当进行后续长期质量管理和生态管护，定期核算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实现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活动全生命周期管理。另外，在对土地资源进行生态价值评价的基础上，探索政府主导、企业和社会各界参与、市场化运作可持续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这对于实现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项目区内人民群众物质生活水平提升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