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探究
——基于耦合协调度模型视角
2022-11-30王天宇吕俊松李佳鑫
□王天宇 吕俊松 李佳鑫
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是产业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必然要求。
|安徽“两业”①指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本文简称为“两业”。融合发展现状
(一)发展成效
1.融合产业发展壮大。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安徽先进制造业增加值由“十五”末的475.8 亿元增加到“十三五”末的3576.4 亿元,接近翻3 番。现代服务业营业收入由728.1 亿元增加到3528.2 亿元,增长近4 倍。有效投资持续增加。2005 年以来,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投入力度不断加大,固定资产投资分别年均增长28.1%和26.3%,2020 年,完成投资额占全部投资的比重分别比2005 年提升5.6 个和22.1 个百分点。生产效率大幅提升。先进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由2005 年的11.7 万元/人提升至2020 年的31.7 万元/人,现代服务业由6.5 万元/人提升至39.3 万元/人。吸纳就业能力增强。两业平均就业人数由161.1 万人翻倍增加至330.3 万人。
2.融合区域加快建设。两家国家“两业”融合试点区域把握发展机遇、持续高质量发展。“安徽工业第一区”合肥经开区聚焦汽车制造和服务、集成电路全产业链、智能家电产品定制化服务、制造业供应链管理、物流与制造业融合等方面,全力推行“智能+制造”“平台+物流网”、服务型制造等行动,已成为国内家电产品种类和品牌集中度最高的园区,是全国最大的冰箱、叉车、挖掘机、轮胎、液压机床、笔记本电脑制造基地,实现综合发展水平挺进国家级经开区“全国十强、长三角前五”。芜湖高新区聚焦智能网联及新能源汽车生产和服务全链条、微电子及第三代半导体产业研发设计、节能环保及高端装备制造和服务、大数据及信息技术服务等方面,加快搭建智能网联汽车小镇等产业发展和公共服务平台,加大综合政策措施保障,2021年高新区排名升至全国第36 位。
3.融合主体作用凸显。国家级“两业”融合试点企业积极探索,不断拓展融合场景。合力集团以融合促转型升级,形成以智能工厂和省级综合营销服务中心为支柱,以工业互联网为全要素、全价值链连接纽带,以AGV 无人叉车为高端产品和服务输出载体,“四位一体,线上线下”的行业新模式新路径,2016 年至今位列全球七强,为破解我国工业车辆行业发展瓶颈积累了宝贵经验。华米科技基于产品服务链条、信息链条、内容链条,通过可穿戴智能设备,开展运动健康等增值服务,完善“硬件+数据+服务”的全新商业模式,满足重点领域消费升级需求,推动智能设备产业创新发展。截至2021 年底,智能设备全球累计出货量突破2 亿台。奇瑞集团围绕汽车制造产业链,在微笑曲线前段布局技术认证和咨询、智能互联等,在微笑曲线后端布局汽车金融、汽车后市场、汽车零部件再制造和再利用、整车物流、移动出行等,服务板块业务快速发展,服务赋能制造主业力度增加。
(二)存在的问题
1.融合发展层级较低。“两业”融合深度不够,大多制造业对服务的需求,依旧集中于采购、物流、保险、销售等环节,商务服务、研发设计、管理咨询、节能环保等高端领域服务需求不足。制造业与服务业衔接不够,服务性收入占比小,服务流程向产业链的渗透,更多的是简单的“嫁接”“相加”。
2.专业人才较为短缺。“两业”融合亟需高技术、高级管理服务人才支撑。对省级以上“两业”融合试点企业的调查结果显示,75%的企业反映缺乏复合型或专业型高层次人才,人才招聘难、培养难,整体人员素质不能很好匹配融合发展需求。
3.市场发育明显不足。“两业”融合发展目前仍处于试点阶段,不少企业对于“两业”融合概念不清晰,只是凭借企业发展需求及自身经验进行摸索,缺乏市场指导、专业诊断、咨询服务、品牌推广等方面统筹,“两业”融合场景创新不足,服务市场发育不健全,服务型制造产业链尚未完全形成。
4.政策供给有待加强。“两业”融合企业转型过程中,前期投入及市场风险较大,需要大量人力、财力和技术支持,企业单一力量很难短期促成,需要政府搭桥和引领。目前的政策支持多聚焦土建、设备、科技创新、成果转化等方面,缺乏金融、税收、用地等针对“两业”融合的政策供给,缺少对“两业”融合试点建设的专项扶持政策。
|“两业”融合发展评价体系
(一)评价体系构建
为进一步探究“两业”融合发展路径,文章选取产业规模、经济效益和成长潜力等3 个维度,构建“两业”融合发展评价体系(表1)。
表1 “两业”融合发展评价体系
(二)综合评价指数测算
1.原始数据标准化处理。为消除量纲与数量级不同带来的影响,采用组间极差法对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指标矩阵为:X=(xij)m×n,设有m 个评价对象,n 项评价指标,其中i=1,2,3…,m;j=1,2,3…,n,将矩阵X 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vij。由于“两业”融合发展评价体系中所有指标均为正向指标,因此计算公式如下:
2.CRITIC 方法确定指标权重。CRITIC 方法是由Diakoulaki 提出的一种客观权重赋权法,同时考虑到变异和关联性对于指标的影响,计算过程如下:
一是信息量计算。设Cj表示j第项指标所包含的信息量,则
其中,σj表示第j 项指标的标准差,反映第j 项指标的对比强度;rij表示第i 项指标与第j 项指标的相关系数,fj反映第j 项指标与其余指标的冲突性。
二是CRITIC 权重计算。设wj表示第j 项指标的CRITIC 权重,则
根据CRITIC 方法,测算得到“两业”融合发展评价体系的各项指标权重(表2)。
表2 “两业”融合发展评价指标权重
3.综合评价指数测算。采用综合评价加权求和法测算综合评价指数,得到评价结果。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G (x)为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λj是先进制造业中第j 项指标的权重,xj是先进制造业中第j 项指标标准化后变量的值。G(y)为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γj是现代服务业中第j 项指标的权重,yj是现代服务业中第j 项指标标准化后变量的值。
根据综合评价加权求和法,测算得到安徽2006—2020 年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表3)。
表3 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
(三)实证分析
1.评价指标权重。从评价指标权重看,先进制造业子系统中权重最大的指标是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增速,权重为0.1777,权重最小的指标是先进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权重为0.0664,两者相差0.1113,其中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增速、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及平均就业人数增速权重居前三位,均大于0.1,对先进制造业的发展贡献程度较大。现代服务业子系统中权重最大的指标是现代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权重为0.216,权重最小的指标是现代服务业主营业务收入,权重为0.0673,两者相差0.1488,其中现代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增加值增速及平均就业人数增速权重居前三位,均大于0.1,对现代服务业的发展贡献程度较大。
2.综合评价指数。根据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发展历程,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呈现上升趋势,从2006 年的0.3071 增加到2020 年的0.6021,增幅达96.1%,表明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水平稳步提高。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呈现周期性先上升再下降的趋势,从2006 年的0.2913 增加到2010 年的0.6484,再从2010 年的0.6484 下降到2012 年的 0.5011,继而从 2012年的0.5011 增加到2016年的0.6241,然后从2016 年的0.6241 下降到2020 年的0.4331,表明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水平出现周期性有所提高后又逐步下降,下降的原因可能是先进制造业拉动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在满足先进制造业不断提高的过程中也逐步提高,但又对先进制造业造成了一定的“挤压效应”。
分阶段看,以2017 年为分界线,2007—2017 年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大于现代服务业评价指数,2018—2020 年,现代服务业评价指数大于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表明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水平呈现两阶段前后不均衡性特征,在2007—2017 年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水平比现代服务业高,2018—2020 年则比现代服务业低。
|“两业”融合发展水平测度
(一)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借鉴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概念和容量耦合系数模型,文章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反映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发展水平。具体如下:
其中,D 是耦合协调度,T 是反映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协同效应的综合评价指数,α、β 是待定系数,是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对整体协同运行的贡献程度。结合安徽当前经济发展实际状况,确定α=0.4,β=0.6。同时,采用均匀分布区间法,将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程度划分为十个等级(表4)。
表4 耦合关联度和其对应的协调度程度
(二)模型结果
根据耦合协调度模型,将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数带入公式(8)(9)和(10),计算得到2006—2020 年“两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表5)。
表5 “两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
(三)实证分析
2020 年,“两业”融合发展水平已经达到“中级协调阶段”,耦合协调度为0.7262,比2006 年的“勉强协调阶段”耦合协调度提高0.1779,增幅达32.4%。
从发展历程看,“两业”融合发展水平总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由2006 年初始的“勉强协调阶段”,经过一年的快速发展后,在2007 年达到“初级协调阶段”。2007—2015 年期间处于“初级协调阶段”且稳步提升,到2016 年达到“中级协调阶段”。2016—2020年期间在“中级协调阶段”呈现上下波动趋势。从主要制约因素看,2006 年先进制造业的发展较为滞后,2007—2017 年期间转变为现代服务业的发展较为滞后,到2018年以后又转变为先进制造业的发展较为滞后(图1)。
图1 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度
|发展建议
(一)加快体制机制创新,推动“制度+”融合
一是将“两业”融合纳入对地方政府的考核,设定阶段性目标和时间节点,挂图作战,形成倒逼机制。二是搭建产学研、企业联盟等平台,发挥“研长”“盟主”作用,新技术共建、成熟技术共享,构建互补互助的产业服务生态体系。三是打破产业边界,鼓励企业通过技术渗透、产业联动、链条延伸、内部重组等途径,促进产业交叉融合,推动制造服务化、服务制造化。
(二)围绕重点制造企业,推动“制造+”融合
一是在硬核推动“芯屏汽合”“集终生智”等产业地标、突破一批卡脖子技术、强“链”扩“群”的同时,力促全球性、全国性或区域性研发中心落地,并持续加大企业自身研发投入。二是围绕重点企业,如联宝科技、科大讯飞、长鑫存储、阳光电源等制造业企业,发挥引领示范效果,试点柔性化定制、反向制造和共享共厂。三是设计指标测度重点企业“两业”融合情况,根据融合程度给予相应的土地、税收、金融支持,引导企业增强推动两业融合的内生动力。
(三)依托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人才战略,推动“技术+”融合
一是扩大工业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在企业升级中的运用,推动制造业和服务业高端化。二是对制造业、服务业企业进行改造,提高制造产品向服务业、服务产品向制造业递延,加快形成服务型制造体系。三是创造最优条件,靶向引进“高精尖缺特”制造业和服务业关键性人才,补齐人才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