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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威尔与费尔巴哈:马克思思想形成的双重中介
——兼评兹维·罗森的《布鲁诺·鲍威尔和卡尔·马克思》

2022-11-30

河北开放大学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费尔巴哈罗森黑格尔

王 伟

(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哲学研究所, 河北 石家庄 050051)

在目前关于马克思思想形成过程的讨论中,主要存在两种被较普遍认同的路径,一是从黑格尔经由费尔巴哈而到马克思,二是从黑格尔经过费尔巴哈再回到黑格尔后直接到马克思。不管这两条路径有何不同,其共同之处在于,费尔巴哈都是马克思思想形成过程中必须涉及的环节。这就是波兰学者兹维·罗森所说的马克思学中那个公认的“图式”——“费尔巴哈对马克思在人类学、宗教批判、社会和国家学说方面的发展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1](P8)但是,罗森却认为这一“图式”夸大了费尔巴哈在马克思思想形成中的作用,而严重低估了鲍威尔的作用。罗森认为,上述两条路径中的“费尔巴哈”都应该被替换为“鲍威尔”,因为与费尔巴哈相比,鲍威尔对马克思的影响要大得多。

一、罗森的鲍威尔中介观

与传统观点不同,罗森致力于消解费尔巴哈在马克思思想形成中的作用。他认为,鉴于四个方面的原因,费尔巴哈的著作在黑格尔分子中并未引起反响。一是费尔巴哈蔑视黑格尔分子所敬重的马尔海奈凯,二是费尔巴哈披着外衣攻击黑格尔,三是费尔巴哈的观点包含着本质与现象、有限与无限之间不能克服的冲突,四是费尔巴哈不重视政治。最后一点是费尔巴哈哲学被公认的不足,也是其遭到诟病的重要原因。马克思在给卢格的一封信中,也曾批评费尔巴哈哲学的这种不足之处:“费尔巴哈的警句只有一点不能使我满意,这就是:他强调自然过多而强调政治太少。然而这是现代哲学能够借以成为真理的唯一联盟。结果可能会像16世纪那样,除了醉心于自然的人以外,还有醉心于国家的人。”[2]这段话反映出二者关注重心的差异。如果把费尔巴哈视为“醉心于自然的人”,则马克思就是“醉心于国家的人”。尽管马克思表示他对费尔巴哈的不满“只有一点”,但正是这一点却导致了二人的分道扬镳。罗森紧紧抓住了马克思对政治的关注,并把鲍威尔也刻画为醉心于政治活动和反对现存制度的人,从而建立起一道使马克思疏远费尔巴哈而亲近鲍威尔的思想媒介。

罗森试图论证,费尔巴哈哲学中能对马克思思想发展起作用的内容,在鲍威尔的著作中也存在着,并且以更加显著、更加为马克思所熟悉和喜欢的方式存在着。他从宗教、异化、意识形态诸方面全面表达着鲍威尔从内容到表述方式上对马克思的影响,并把使费尔巴哈名声大振的颠倒原则归于鲍威尔,使之成为这种影响的典型。

颠倒原则,又被罗森称为“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1](P242)罗森极力淡化这一方法在马克思思想形成过程中的意义。他首先分析了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能够产生巨大影响的原因,并将其归于梁赞诺夫。他认为,由梁赞诺夫确立起的费尔巴哈对马克思思想形成的中介作用,因梁赞诺夫权威的加持而被放大了。然后,罗森提出一种“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作为替代方案。在罗森看来,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之所以能够替代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从两种方法的优劣来看,“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与费尔巴哈的方法不相上下,至少在宗教方面是如此”。[1](P244)二是就使用时间而言,马克思关于颠倒原则的使用早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的出现时间。罗森认为,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出现于1843年2月《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发表之后。而此前马克思的博士论文已经至少两次使用过颠倒的原则,“第一次,这个原则是在论述普卢塔克的章节中出现的;第二次,是在讨论希腊哲人概念时提到的”。[1](P244)而被公认为使用了颠倒原则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也是在费尔巴哈的《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之前完成的。三是就知名度而言,罗森认为,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众所周知,而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却不那么引人注目,这也吸引着马克思把目光转向名声更显赫的鲍威尔的转变方法。

基于上述理由,罗森得出结论:是鲍威尔而不是费尔巴哈,才是促使马克思转向黑格尔的中介,相反的观点“只不过是一种不真实的误传”。[1](P252)罗森认为鲍威尔对马克思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帮助马克思建构起新的世界观,二是促使马克思转向黑格尔。罗森认为,马克思“曾长期中断研究黑格尔哲学”,是鲍威尔触发了他重新研究黑格尔的兴趣。据他考证,马克思与鲍威尔的友谊因对“自由人”的看法而中断后,又在1855—1856年间鲍威尔居于伦敦期间得到恢复。在这段时间,鲍威尔经常拜访马克思,并与马克思围绕德国哲学的发展、阶级斗争、政治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展开探讨。罗森指出,马克思对黑格尔的兴趣就在这种探讨中被重新激发出来,并把《经济学手稿》(1857—1858)视为马克思受到黑格尔影响的论据。

总体来看,罗森的上述结论是值得商榷的。针对第一点,马克思要创立自己的新世界观,首先需要超越黑格尔。但是这种超越如何实现?鲍威尔只是抓住黑格尔哲学体系的一个因素并将其做了片面的彻底的发展,只是唯心主义的极端化。单凭鲍威尔的中介作用,马克思即使发现了黑格尔哲学体系中客观主义的作用和意义,也无法从内在原则转向外部原则,无法从唯心走向唯物,无法创建起新世界观。正是由于费尔巴哈颠倒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进而恢复了唯物主义权威,马克思才在此基础上开启了通向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门。在此基础上,针对第二点,诚如罗森所说,在与鲍威尔交谈后不久写的经济学手稿中,“可以明显地看到”黑格尔哲学的影响,但与罗森观点之谬在于,自从借助黑格尔实现自己的哲学变革之后,马克思就不“曾长期中断研究黑格尔哲学”,而是时刻与黑格尔哲学纠缠着,对黑格尔既有借鉴也有批判,这是学界公认的事实。

此外,作为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的替代者,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也理应优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但罗森却认为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不相上下”。“不相上下”一词表明,作为比较对象的双方之间至多是一种平等或平级关系,而无优劣之分。作为替代方案,既然鲍威尔的转变方法并不比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更优,则这种替代显然没有意义。而且,“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不相上下,至少在宗教方面是如此”表明,鲍威尔的转变方法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不相上下也不是绝对的,而是有条件的,即它只在宗教领域具有肯定的意义。也就是说,鲍威尔的转变方法只是部分地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不相上下。特别提到宗教方面表明,罗森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根据卢格的信,即使在与费尔巴哈的转变方法不相上下的宗教方面,鲍威尔也不独特于费尔巴哈,费尔巴哈与鲍威尔共同举起了无神论的旗帜。[1](P246)

罗森之所以如此强调鲍威尔之于马克思的影响而轻视费尔巴哈的作用,其重要依据在于马克思有机会与鲍威尔交换意见——或私下会晤,或信件往来,却与费尔巴哈没有任何接触。当这个依据不适用时,罗森便把费尔巴哈的观点归于所有青年黑格尔分子共有的观点。通过这两个步骤,罗森试图消解费尔巴哈对马克思的影响,并确立鲍威尔与马克思之间的思想联系。

罗森忘记了,马克思与费尔巴哈之间也有过通信,通过著作和书信发生着思想关联。罗森忘记了,当费尔巴哈的观点为所有青年黑格尔分子所共有时,能够与马克思建立联系的就不仅仅是鲍威尔了,还可以是赫斯、卢格等青年黑格尔派,甚至可以是为罗森所极力否认的费尔巴哈本人。当然,突出这些观点,并不意味要否定鲍威尔之于马克思的意义,而只是表明鲍威尔之于马克思的意义与确立费尔巴哈之于马克思的中介作用,并不矛盾,鲍威尔与费尔巴哈可以一起构成马克思思想形成的中介,共同促成唯物史观的形成。

二、鲍威尔对马克思的反向中介

作为鲍威尔曾经的密友和一名曾经的青年黑格尔分子,马克思的确受到过青年黑格尔派领袖人物鲍威尔的影响,这正契合了罗森力图达到的结论。但是,与罗森认为鲍威尔在宗教、异化、意识形态等方面全面影响着马克思不同,马克思对鲍威尔从来都是批判多于赞同。正是在对鲍威尔自我意识哲学的批判和反思中,马克思认识到了主观主义哲学的局限性而选择回到黑格尔哲学,以确立与鲍威尔主观主义立场迥然有别的客观主义立场。在这个意义上,可以把主要作为批判对象而存在的鲍威尔视为马克思思想形成中的反向中介,视为马克思创立唯物史观过程中力图规避的主观性哲学的代表人物。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指出:“在黑格尔的体系中有三个要素:斯宾诺莎的实体,费希特的自我意识以及前两个要素在黑格尔那里的必然充满矛盾的统一,即绝对精神。”[3](P541-542)可见,不是斯宾诺莎的实体也不是费希特的自我意识,而是在批判吸收斯宾诺莎的实体和费希特的自我意识基础上形成的绝对精神,才是黑格尔体系的根本。也就是说,绝对精神中包含实体的成分,这是黑格尔哲学优于自我意识哲学之处,是在对费希特主义的批判中形成的历史辩证法,鲍威尔却将其视为一种倒退,而主张回归费希特主义。结果正如罗森所指出的,鲍威尔“把黑格尔理解反了”。[1](P90)

在黑格尔“实体即主体”的命题下,“一切的关键在于,不仅把真相理解和表述为一个实体,而且同样也理解和表述为一个主体”。[4]实体与主体不是彼此对立的非此即彼的,而是作为关系的双方同时存在并最终达成和解。

鲍威尔没有理解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而批评黑格尔调和斯宾诺莎的实体和费希特的自我的企图。他指出,这种调和只是把实体和自我意识糅合到一起,却不能达到有机统一,二者只能彼此矛盾地存在于黑格尔哲学中。为了解决黑格尔哲学中的这种矛盾,鲍威尔针锋相对地提出了“主体即实体”的观点。在黑格尔那里,主体只具有偶然性,只是实体的一个要素,自我意识与现实是密不可分的,受实体的制约。鲍威尔却认为,“只有自我意识才活着,在创造、在行动,它就是一切”,[1](P87)而实体只能被理解为主观性范畴,只能被理解为精神和自我意识。在这种主观主义的视野下,包括国家、法律、宗教等一切客观的东西都被视为自我意识为展现自己而异化出的环节和中介,最终只有被否定的命运。从黑格尔的“实体即主体”到鲍威尔的“主体即实体”,用语次序的颠倒带来的是原则的颠覆,黑格尔哲学优于自我意识哲学之处被取消了。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尖锐地批评了鲍威尔的自我意识哲学,认为后者并没有超出黑格尔体系的思辨范围,而只是对黑格尔体系的片面发展,并最终倒退回了鲍威尔所欣赏的费希特主义。

对于这种倒退,卢卡奇曾有过一个精辟的评价:“这些思想家们主观上相信,他们已经超过了黑格尔,但在客观上,他们不过复活了费希特的主观唯心主义。……”费希特哲学的这种激进性纯粹是想象的,只要一涉及对历史的真实运动的认识,黑格尔哲学就立即显示出比费希特哲学高出一筹。

由于自我意识哲学的影响,马克思也曾试图通过否定外部国家来达到人的解放,典型地体现于他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关于人的解放、哲学与无产阶级关系等论断。但是马克思意识到,自我意识哲学或者导致理论上的恐怖主义,或者“把一切外在的感性的斗争都变成纯粹的思想斗争”。[3](P288)这两种结果都有悖于他“改变世界”的理论初衷。自《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开始,马克思便对这种否定一切的主观主义哲学展开全面清算。正是在这一清算的过程中,他认识到了黑格尔哲学客观主义立场的优长。马克思曾受鲍威尔自我意识哲学的影响后来又清算了这一思想倾向,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鲍威尔充当着马克思思想形成的反向中介。

三、费尔巴哈对马克思的积极中介

当鲍威尔无法与其“母亲”黑格尔辩证法划清界限时,费尔巴哈却因其与黑格尔哲学的彻底决裂态度而受到马克思的高度赞扬,认为他“从根本上推翻了旧的辩证法和哲学”。[3](P198)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以设问的方式热情地讴歌着费尔巴哈:“到底是谁揭露了‘体系’的秘密呢?是费尔巴哈。是谁摧毁了概念的辩证法即仅仅为哲学家们所熟悉的诸神的战争呢?是费尔巴哈。是谁不是用‘人的意义’(好像人除了是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似的!)而是用‘人’本身来代替包括‘无限的自我意识’在内的破烂货呢?是费尔巴哈。”[3](P295)这段话既包含着对鲍威尔自我意识哲学的批判,也包含着对鲍威尔的黑格尔批判所做的批判。马克思把自我意识哲学称为“破烂货”,质疑鲍威尔对黑格尔的批判未涉及本质。他强调,只有费尔巴哈才指出了黑格尔哲学的神学秘密,戳中了黑格尔哲学的根本。在这个意义上,罗森认为费尔巴哈只在一个问题上影响了马克思,“即改变了马克思对黑格尔的态度,使其由肯定变为批判,有时甚至是否定”,[1](P266)是有道理的。

但是,这并不是事情的全部,以费尔巴哈为媒介,马克思还认识到了黑格尔哲学的积极意义,从而对黑格尔的态度由否定转向肯定。彼时正在称颂费尔巴哈功绩的马克思同时注意到作为批判对象的黑格尔为历史的运动找到了“抽象的、逻辑的、思辨的表达”,并认为“我们既要说明这一运动在黑格尔那里所采取的抽象形式,也要说明这一运动在黑格尔那里同现代的批判即同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一书所描述的同一过程的区别;或者更正确些说,要说明这一在黑格尔那里还是非批判的运动所具有的批判的形式”。[3](P201)在这段话中,马克思既提到了黑格尔为历史的运动找到的抽象表达形式,也提到了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对这一运动的描述,并表示要对这种表达和描述作出区分。但是,“更正确些说”表明,马克思关注的重点在黑格尔,在其为历史运动找到的抽象表达所具有的批判的形式。因此,马克思中断了对费尔巴哈功绩的赞扬而开始辩证地对待黑格尔哲学,并多次确认了黑格尔辩证法的积极意义。

在积极吸收黑格尔哲学合理内核的同时,马克思发现黑格尔有双重错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认为《精神现象学》“是一种隐蔽的、自身还不清楚的、神秘化的批判”。[3](P204)由是观之,马克思所批判的黑格尔的“双重错误”都是与自然有关的。

以自然概念为端口,批判黑格尔哲学神学性质的任务,首先开始于费尔巴哈。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黑格尔哲学的神学性质[5],费尔巴哈主张从直接的东西出发,把被黑格尔贬低为注释的自然提升为自己新哲学的基础,并以此为基础批判了黑格尔颠倒的自然观。有鉴于此,有学者特别指出,马克思“从一开初就承认并接受关于自然的客观性的唯物主义观点,这中间有着费尔巴哈重要的影响”。[6]也正是看到费尔巴哈对马克思的影响,施密特“奉劝读者重新读一读费尔巴哈”,以便从中汲取后者关于“人与自然的解放作用、‘感性’的解放力”[7]的思想。

以费尔巴哈为中介,马克思转向黑格尔并吸收了其辩证法,又以费尔巴哈为中介,走出黑格尔哲学的思辨视域,创建了自己的新世界观。而且,马克思新世界观的构建,又是在批判和超越费尔巴哈的基础上完成的。马克思“逐渐从费尔巴哈的自然主义中摆脱出来”[8],建构起自己全然不同的新世界观。

马克思认为鲍威尔的自我意识哲学仍停留于黑格尔哲学的思辨范围内;恩格斯认为处处以黑格尔哲学对立面自居的费尔巴哈哲学也只是黑格尔哲学的“支脉”。在这一意义上,鲍威尔和费尔巴哈都属于马克思思想形成过程中需要扬弃的环节。与鲍威尔的自我意识哲学最终被马克思完全放弃不同,由费尔巴哈恢复的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创建自己新哲学的底蕴一直被保留着。在这一意义上,费尔巴哈积极促成着马克思思想的形成,鲍威尔则从否定的方面提醒着马克思要避免的歧路。因此,鲍威尔和费尔巴哈又都在或积极或消极、或直接或间接的意义上推动着马克思开启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门。就这一层面来说,他们又都是马克思思想形成过程中的必要环节。

在马克思思想形成的过程中,除了前人及其思想,还有很多同时代的人及其思想帮助马克思进入哲学殿堂。在这些同时代人中,除了这里讨论的费尔巴哈和鲍威尔之外,赫斯、科本、卢格等人都曾真实地影响过马克思。正是在与青年黑格尔派诸成员的理论对话中,马克思最终与这一派别相揖别而走上了独立发展自己思想的道路。恰如罗森所指出的,在考察青年黑格尔分子之于马克思思想形成中的作用时,聚光灯不能只打在费尔巴哈一个人身上。在费尔巴哈之外,对马克思的思想形成作出新的解释,从而为探讨其他人的思想对马克思的影响提供可能性,这是罗森著作的理由和初衷。在其著作中,罗森把聚光灯仅仅打在了鲍威尔一个人身上。突出鲍威尔对马克思思想的影响,并不意味着必须否定费尔巴哈之于马克思的作用。否则 ,其他研究者也可以为了凸显赫斯、卢格等人之于马克思的影响而淡化甚至取消鲍威尔之于马克思的作用,这既有悖于科学研究的客观立场,也不利于科学研究的争鸣、发展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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