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美县的谷城实践

2022-11-29帅瑜

绿叶 2022年9期

关键词：汉江河流水质

◎帅瑜

薤山蓊郁，南河清澈。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谷城，美好愿景已成为美好图景。在这片大地上，到处水草丰美，林木勃发，绿色遍野，生态环境尽显自然之美。

行走在谷城大地，纵目山川河流，我常常会被谷城的生态之美所感动。

我在山区，看到了峰峦叠翠；我在平畴，看到了绿树成荫；我在村庄，看到了绿色掩映；我在河边，看到了河水清冽……谷城的生态之美，真是令我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朋友，当你走进谷城，生态和谐的巨幅画卷，就会向你徐徐展开。你一定也会像我一样，尽情欣赏这方大自然的美丽。

然而，这青山绿水，这怡人景色，并不是大自然慷慨的恩赐，也不是唾手可得的馈赠，正是谷城人民极力保护生态环境而赢得的。

为了河流更通畅为了水质更优良

如果把我生活的谷城，比作我的母亲，那107条河流，无疑就是母亲身上的血脉。

谷城，地处鄂西北汉水中游西南岸，一面临水，三面靠山。汉江，从其东而过；荆山、武当山，环其西南北。由于境内崇山峻岭，千岩万壑，致使谷城水系发达，长河短河遍布，5公里以上的河流就有107条。就是这107条河流，成为全县人畜饮水之源，也是工农业生产用水之源。

在这107条河流中，最大的河流，就是谷城人常说的“一江两河”。一江即汉江；两河，即南河与北河。

谷城，是汉江的子民。“南水北调”水源地丹江口水库，就与谷城山水相连。谷城，是丹江大坝下游的第一县。汉江，在其境内流淌72.4公里。

南河，发源于神农架东南麓，奔流于荆山的层峦叠嶂之中。自古以来，南河就是谷城人民的“母亲河”，流经谷城74公里，傍着县城汇入汉江。

北河，发源于湖北房县南进沟山脉，穿行在武当山系延绵的群山之间。从谷城紫金镇晏家洲入境，境内流程59.6公里，同样是在县城注入汉江。

南河北河，沿途绕群山，越峡谷，汇百川，连千涓，纵贯谷城南北，各自连接4个乡镇，犹如不竭的乳汁，哺育着谷城60万人民，滋养着纵横阡陌的土地，丰饶着千家万户，为谷城带来了山川大地的美丽，带来了仓廪稻菽的富庶。

谷城河流纵横，最后全部汇于汉江，惠及下游千万民众。保护河流，保护水质，既是保护生态、保护自然、保护环境，也是保护谷城人民自己。

可是，早在10年前，谷城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还没有这么高的认识。在汉江边肆意采砂，就是如此。2012年的时候，汉江谷城段就有40多家采砂场。人们在江边挖砂，抢地盘争砂源，到处挖得千疮百孔，把汉江边糟蹋得满目疮痍。

一个大型采砂场，一年的纯利，至少200多万元。资源不用钱买，只要搞一套挖砂设备，就能当老板赚大钱，真是一本万利。金钱的诱惑，驱使人们在汉江疯狂挖砂，而对河道的破坏，却又不管不顾。他们甚至对抗执法人员，危及其人身安全。

自2019年以来，谷城为保护汉江河道和水质，对非法采砂进行了4次严厉打击。范围最广的一次，有水利、公安、环保、国土、交通、农业等部门300多人的执法队伍，从丹江大坝下的王家康村，沿着汉江一直到茨河，拆除了挖砂设备和房屋，没收砂石20多万方。

2020年5月，县政府接到群众举报，反映又有人在汉江庙滩段悄悄非法采砂。县政府组织，以公安局一名副局长带队，由公安、水利、环保、交通等部门联合打击，重办涉嫌犯罪案件6起，依法刑拘3人，处罚金90万元。

刑事拘留，巨额罚款，让其得不偿失。肆无忌惮的非法采砂，至此偃旗息鼓。

谷城县一手抓严打，一手抓规范，毕竟砂石是不可或缺的建筑材料，经济建设、社会发展需要。于是，经襄阳市水利局批准，由谷城县交通建设投资公司，在汉江谷城段设立3处采砂区，而采砂的审批权，则在市水利局。每年批一次，批多少采多少，不能越雷池半步。县水利部门还派出专人进驻采砂区，对采砂量实行全天候监管。县交投公司在采砂船舶集中停靠点，安装视频进行监控，对采砂船、运输船安装北斗，实施远程监管全覆盖。

从无序到有序，从大乱到大治。谷城在很短时间内，快速杜绝了违规采砂的乱象。

悉心呵护，汉水清流。汉江谷城段的南岸线，再也没有非法挖砂的“疤痕”了，各种林木郁郁葱葱，仿佛为汉江镶上了一条碧绿色的项链。

为保护河流，谷城打了数年硬仗。保护水质，同样任务艰巨。

在谷城南部山区小沟，有一条长45公里的黄土河，蜿蜒在大山中。在其两岸有14个村子，生活着1万多人民。

为了保护黄土河，小沟中心小学校长李善群自任河长。从2012年开始，他就在一年级至七年级200多名学生中，开展“小河长在成长”活动，从小教育学生爱护家乡的河流。每个星期，师生们自发地到河里捡一次垃圾，评选出“最美小河长”。

李善群介绍，2015年，曾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许婧洁、任婧洁，都在读五年级，都才11岁，学习互相比，捡垃圾也互相比，结果都评上了“最美小河长”。学生在学校受到环保教育，保护环境的观念，也被学生带回到家里。姐妹俩不准父亲许文斌乱扔垃圾的故事，就成了人们的美谈。

有一次，许文斌吃完饼干后，顺手就把饼干盒子扔到门前河里。姐妹俩看到后，要求父亲把纸盒子捡起来。许文斌哪里肯听？看到父亲不捡，姐妹俩不依不饶，又是哭又是吵，非要父亲捡起来。许文斌拗不过两个女儿，只好把纸盒子捡了上来。经过两个女儿的“言传身教”，许文斌再也不乱扔垃圾了。此事传开后，李善群自豪地说：“这就是我们学校教育出来的好学生。我们为有这样的好学生而高兴！”

学生走了一茬又一茬，保护黄土河的行动，在小沟学校却从未间断。师生们每次到河里捡垃圾，村民们都看在眼里。长期耳濡目染，村民的环保意识也增强了，过去随便往河里扔垃圾，现在也不再扔了。

行走在黄土河沿岸，看到清澈见底的河水，让人不禁感慨：“黄土河成了清水河！”

2022年4月，因工作需要，李善群被调离了小沟学校。原副校长李平既接任了校长，又接任了河长。他说：“小沟学校自觉保护环境的好传统，我们会一直保持下去。”

大山里的学校，大山里的师生，大山里的孩子，为何10年前就在自发地保护河流？

原来，谷城南部山区的水汇集于南河，西北部山区的水汇集于北河，而南北二河的水，又都汇集到了汉江。保护谷城河流，就是保护国家的汉江啊！

为此，谷城县对河流和水质，实施大保护；对每一条河流，实行全域管控。

为确保谷城河水零污染流入汉江，每一条河流都有县、乡、村三级领导任河长。全县村级河长222人，乡镇级79人，县级15人。

在谷城，对水质管理，实行“河长制”，对河流管理，实行“巡查制”。县级领导每季巡一次，县级部门两月巡一次，乡镇一月巡一次，村里一星期巡一次。对违法破坏河流、污染水质的行为，坚决依法追究。

谷城最关键的做法，是把“河长制”变成“河长治”。县委书记担任总河长，对全县所有水域负总责。县长任第一河长，是全县水域的第一责任人……就连边远山旮旯的官坊河，也有一名县委常委任河长。每一条河流，还配有1名管理员、1名巡查员。

光有领导担任河长还不够，作为主管部门的县生态环境局，更是对“一江两河”的水质，担负着常态化巡查的责任。每月上、中、下旬，都要加密进行手工采样监测。2019年，该局成立城关、石花、乡镇3个水质监测中队，各负其责，巡查辖区“一江两河”。这样一来，从行政、区块、行业部门三管齐下，对107条河流无盲区监视。谷城各级干部用自己的汗水，为群众换来了清水。

群众也许还不知道，国家在谷城设有3处考核水质断面，一处在汉江格垒嘴，考核汉江谷城段水质；一处在南河水汇入汉江处的茶庵村，考核南河水质；一处在北河水汇入汉江处的聂家滩村，考核北河水质。

在这3处断面的水里，都安装有水质采样器，24小时采集水样，并与国家生态环境部监测总站联网。因此，谷城山里山外的水质，每时每刻都在被监控着。

国家要求谷城地表水要达到二类标准，谷城的水质全部符合。尤其是常年流量很大的南河，水质在很多月份还达到了一类标准，谷城深感欣慰。优良的河水惠泽着人民。

为了河流有鱼虾为了子孙有鱼虾

2020年1月1日，我国开始对长江实施十年“禁渔令”，这是前无古人的保护水生态环境的重大决策。汉江作为长江重要支流，禁渔自在其中。

汉江生态关系着长江水系的生态安全。改善长江流域生态环境，汉江沿岸的村庄和居民，责无旁贷。

随后，襄阳市发布“通告”，十年内对汉江襄阳段及南河、北河等8处主要通江水域，实施全面禁渔。“通告”中的“汉江、南河、北河”，说的就是谷城。

汉江禁渔！南河禁渔！北河禁渔！谷城一马当先。

然而，在谷城，一些过去捕鱼的人，都是居住在江边、河边的农民。他们白天在地里种庄稼，夜晚到河里打鱼摸虾，第二天一早赶集就卖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禁令”，作为农民，他们或许没有想到那么严重。然而，作为国家“禁令”，谷城县政府当然要坚决执行。

可是，身为农民的个别“渔民”，却触碰了这条“高压线”。

当年5月底，谷城人王某利用鹭鸶船、电动螺旋桨，使用蓄电池、变压器、竹竿、电线组装而成的电打鱼设备，多次在天黑后开着鹭鸶船到汉江格垒嘴段，使用高压电击的方式捕捞水产品10多次，非法捕捞各类野生鱼200斤，卖了2000多元钱。

7月13日，公安民警将王某抓获，依法在其家中查获了打鱼设备，查获鲇鱼、鲫鱼、黄颡鱼、鳜鱼、鲤鱼、沙丁鱼、鲌鱼、餐条鱼等汉江野生鱼20多斤。王某被公诉。

经谷城法院审理，王某因违反保护水产资源法规，在禁渔区、禁渔期内，非法捕捞水产品，已构成非法捕捞水产品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6个月。捕捞工具予以销毁。

到汉江里捕鱼，予以严打；到其他支流河里捕鱼，同样严惩不贷。

十年禁渔，对非法捕捞，绝不姑息。该逮的坚决逮，该判的坚决判，一举威慑了那些还想偷偷摸摸打鱼的人。在落实十年禁渔期间，谷城坚决做到不漏一船、不漏一网、不漏一人，退捕鱼船上岸373艘，销毁地笼网3534条。

谷城禁渔，政府部门出狠招，铁腕痛击。而在民间，涌现出不少自发保护鱼虾的典型，他们的事迹，令人感动不已。

谷城有一座海拔1584米的青龙山，素称“谷城屋脊”。就在青龙山下，有两条河流，一条叫东河，全长45公里；一条叫西河，全长70多公里。两条河流，都汇入了汉江支流南河。

就是这两条河流，幸运地遇到了一位生态环保人士刘义勇。

扶贫那些年，谷城县公安局民警刘义勇来到渔坪村，担任扶贫工作队驻村第一书记，同时自任东西二河的民间河长。就是他在这两条河流里，演绎着罕见的护鱼传奇。

今年5月30日，笔者来到渔坪村，见到了刘义勇，听他讲述护鱼的故事，看他心爱的鱼群。

年满60岁的刘义勇，老家就在渔坪村，从小在河边长大。在他小时候，这两条河里有多少鱼，有多少虾，他都了如指掌。

刘义勇介绍，东河、西河的水，是从青龙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河里长有一种泉水里的鱼，叫钱鱼。钱鱼，个子细小，身材苗条，非常漂亮，是鱼类的模特。小时候家里缺粮，吃不饱饭，父亲就用渔网到河里打钱鱼吃。天快黑时，钱鱼都在浅滩上放食，父亲一网撒下去，一会儿就打一篮子。钱鱼肉质细嫩，好吃，他说他是吃钱鱼长大的，“钱鱼救了我的命”。

20世纪90年代，也没听说过要保护环境。村民想吃鱼了，就拿着农药鱼藤精，到河里去闹鱼。这鱼藤精太厉害了，药水朝河里一倒，大小鱼虾都死光。凡是鱼藤精流过的地方，鱼虾断子绝孙，多年都见不到鱼虾的影子。

刘义勇担任民间河长后，约了几个村民，跑遍东西二河，真是没有看到他记忆中的“模特”钱鱼。“再也找不到童年的感觉了。”他十分惋惜地说。

痛惜中，刘义勇想要恢复这种美丽的鱼。

2016年6月的一天，刘义勇开着车，半夜就从渔坪村出发，到陕西宝鸡、湖北神农架，沿途打听寻找钱鱼苗。当他打听到神农架楚源渔业公司（湖北省水产局颁发有许可证）卖有钱鱼苗时，喜不自禁地赶去买了7条。3两重一条，每条66元钱。谁知，刘义勇不懂运输鱼要有氧气，结果因缺氧，鱼在半路上就死了。他心疼不已。

“一定要恢复钱鱼！”刘义勇心里一直搁不下这件事。

2018年6月，刘义勇约上县水利局水产技术员魏德勇，带着供氧机，租了一辆装水的汽车，再次去购买鱼苗。这次他花了7万元钱，买了2万尾，马不停蹄地连夜运回。投放鱼苗时，他还请来县公证处的公证员，现场公证。

人们也许想不到，刘义勇为恢复两条河流的钱鱼，买鱼苗的7万元都是他从自己家里拿出来的多年积蓄。有人不明白：“老刘拿这些钱，买鱼放到河里，他老婆同意？”

人们有此疑问，并不意外。

知夫莫若妻。作为在自然资源部门上班的爱人，黄萍非常理解丈夫刘义勇。她说：“老刘做的是好事，恢复两条河的鱼，保护生态，全县都找不到这样的人，我咋不支持呢？”

当时，村民看到这么多的钱鱼放到河里，有人就问刘义勇：“你放的这些鱼，长大后算是哪个的？”刘义勇郑重地说：“是东西河人民的，是子孙后代的。”

也有人说：“他是把钱往水里摔，连泡都不翻一个。”意思是不会成功。

渐渐地，村民们晓得了刘义勇放养钱鱼，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生态环境，为了家乡的河流，大家都感动了，称赞他：“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刘义勇说：“一尾雌鱼，一年能繁殖4000～6000尾小鱼。”为了养好这7万元钱的钱鱼，刘义勇到处张贴告示“严禁打鱼闹鱼”，时常向村民们宣讲“渔业法”，还聘请20位有威望的村民，担任义务巡河员，常年巡河，帮忙看管。钱鱼在东西二河里优哉游哉，繁衍生息，4年来安然无恙。

功夫不负有心人。钱鱼在这两条河里，真正得到了恢复。刘义勇看到一尾一尾的钱鱼，在水里摇头摆尾地游着，想到当初有人说他“把钱往水里摔”时，刘义勇说：“这个钱摔得真值！”

在谷城，还有一个残疾村民，一心保护河流、保护鱼虾，受到很多委屈，却痴心不改。他，就是盛康镇小沟村41岁的残障人士黄禄兵。

小沟村有一条东沟，还有一条西沟，是村民吃水的唯一水源。黄禄兵从小在这里长大。他说：“小时候看到沟里到处都是桃花鱼，最近10年就再也没看到了。”

黄禄兵年轻时外出打工，两条腿不幸被砸断，终身残疾，就只能待在家里。他从手机和电视上，看到国家大力保护环境，保护生态，过去时常有人在东西沟电打鱼、药闹鱼的情景，不断在脑海里闪现。他说：“我虽然残疾了，但我也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就当一个民间环保志愿者吧！”

从2011年开始，10多年来，黄禄兵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用双手滚动着轮椅，巡护家乡的河流——东西两条沟。

在村民必经的路旁，黄禄兵刷写了不少标语，引导村民增强环境保护意识，自觉爱护河流，不打鱼，不丢垃圾。

在平时巡河中，只要发现有人电打鱼，黄禄兵就坐在轮椅上又喊又吵，加以制止。长期以来，因为制止非法打鱼，有人辱骂他，他不计较。还有人把他的轮椅掀翻在地，他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仍然吵个不停，打鱼的人“缠”不过他，只好作罢。他说：“我巡河，我制止打鱼，得罪了不少人，我是为了保护生态，保护鱼虾啊！”

是的。古人云：“上善若水。”水能屈曲，也能包容，水胸怀博大。黄禄兵不正是这样的一滴水吗？他虽然双腿残废，却在前行，全身心地保护河流，全身心地护佑鱼虾，他不就是一个上善之人吗？

河水的哗哗声，一定是在诉说着黄禄兵对它们的大爱。默默的小沟人，一定会铭记着黄禄兵守护河流的初心。

山水不言，人心自知。黄禄兵，一位不能行走的巡河人，十年不断巡河，十年坚持禁渔，不要任何报酬，敢于制止不法行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倍加礼敬？

“要让条条河流有鱼虾。”谷城为鱼虾“安居筑巢”，在尖角、龚家河、格垒嘴3处河段，划定产卵区域200多公顷。曾在格垒嘴段进行人工增殖放流，600多万尾青鱼、草鱼、鲢鱼、鳙鱼等鱼种，成为汉江的新“居民”。目前，谷城河流里生活着100多种鱼虾。这就是谷城禁渔、保护河流，得到的丰厚回报。

河流得到保护，水生态得到恢复。谷城人民的心血没有白费，107条河流已成为鱼虾鳖蟹生活的理想乐园。

为了大地更美丽为了天空更蔚蓝

谷城实施“生态美县”战略，并非只管好河流，管好鱼虾，而是正如人们形容的那样：“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让群众呼吸新鲜空气，这就是最现实的民生。让人民享受良好的生态环境，这就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

为此，县政府在制定“十四五”规划时，就在擘画现今与未来的生态蓝图，要求深入打好蓝天、碧水、净土“三大保卫战”。每年的党代会、政府工作报告，也都把“三大保卫战”作为硬任务，落到实处。

那时，每月环保工作调度会，都是县长亲自主持。这个惯例，一直延续到今天。

谷城建有一个大气综合调度群，书记、县长、分管副县长都是“群友”，群里有一份“空气指标排名表”，天天都在排名，书记、县长做到每天心中都有数。

光有领导班子还不行，还必须有资金投入。

谷城虽说不是“亿万富翁”，但在生态环境保护上，舍得真金白银。购买的大气监测先进设备，时时刻刻监测着谷城的空气质量；购买的一辆辆清扫车、洒水车、雾炮车、冲洗车、垃圾车……参与大气防治和环境治理，每天都在街上来回作业。早晨天没亮就上了街，晚上灯火阑珊了还在街上。烈日下、酷暑里，都有它们忙碌的身影。

谷城县城，生活着20万人。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就在这个城区，生态环境部门设有许多大气污染监测点位，这些点位就像“暗哨”一样，时刻盯着大气指数。

从2018年以来，每年4月至6月，谷城都要在夏季高温到来之前，展开大气污染防治百日攻坚战，确保整个夏季空气质量优良。

为保障优良天气，县生态环境局管企业达标排放；商务局管加油站；市场监管局管餐饮；交通运输局管汽车维修店露天喷涂；公安交警大队管大货车、柴油车进城……

在谷城，只要环保不达标的企业，坚决关停，绝不手软，也绝没有下不为例。

某生物科技公司，是谷城的一家招商引资企业，生产医药产品。2019年，县生态环境局在巡查中，发现该企业缺少污水预处理设备，便责令其停产。10月30日，县政府正式发文关闭。

2020年，来谷城发展的一家化工厂，在县经济开发区悄悄租了一家工厂最后面的一栋厂房生产化工产品。从外面看只是一家企业，走到最里面才发现是两家企业。这家企业没办环保手续，车间就在生产，异想生米做成熟饭迫使环保让步。县生态环境局发现后毫不退让，果断责令其停产，并立即报请县政府，该企业迅速被关停。

还有一家医药公司，建在一个村里，非常隐蔽。企业没有环评就开展生产，属于典型的分散、乱排放的污染企业，县生态环境局也立即查处。

2018—2019年，对于谷城县生态环境局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两年。大气污染攻坚任务繁重，水环境保护同样重任在肩。干部职工没有节假日，没有白天黑夜，所有人员一齐上阵，白天巡查，晚上还要突击检查。夏天夜晚一身汗，冬天夜晚寒风刺骨，大家无怨无悔地奔波在环境保护第一线，确保治污设施正常运转，不发生超标排放、超强度排放事件。

谷城管企业是对大地负责，管大气是对蓝天负责，管河水是对生命负责，全方位管污染，是对人民负责。

正是有“一竿子”插到底的书记、县长、局长，正是有抓铁有痕的工作作风，正是有各部门和乡镇，把生态环境视为己任，全力打好“三大攻坚战”，终于为谷城赢得了优质空气。2021年，是谷城生态美县可圈可点的一年。谷城荣膺“湖北省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县”称号；全县9镇1乡、1个开发区、1个旅游度假区，成功创建国家生态乡镇2个，省级生态乡镇7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