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妇女赋能的三维模式：行动理念、治理手段和实践路径——基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

黄快生

(1.贵州民族大学 社会学与社会管理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2.湖南女子学院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乡村发生了巨大变化。第一，农村思想观念更加市场化、多元化甚至功利化；第二，经济形式从性质上看由完全的集体经济向以集体经济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并存转变[1]，从经营模式上看由农业耕作种植经济向多元化农业产业经济转变；第三，城镇化的推进和城市经济飞速发展促进了农村人口流入城市，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促使农业产业兴旺带来的投资兴业增加，带动其他领域人口流入村落，成为外来人口，这种相互流动导致乡村人员的异质化、陌生化；第四，农村产业开发推动乡村社会复杂化、开放化[2]。我国乡村的思想观念、经济体制、成员构成和社会参与等发生了巨大变化，加大了乡村振兴战略实施难度。

在新形势新背景下，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既需要党委领导、政府负责、各类组织协同，更需要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激发和提升群众参与的内生动力[3]。由于城镇化以及青壮年进城等因素影响，留守乡村的人员以老、妇、幼等居多，据估计生活在乡村并拥有劳动能力的妇女约2.5亿[4]，她们承担主要的耕作种植和家庭照料等工作。笔者通过对湖南一些农村调查，发现妇女成为乡村主要劳动力平均比例高达46%，有些乡村甚至高达60%。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各地乡村产业发展水平的不断提升，乡村发展速度加快，机会增多，一些地方中青年男性选择回流乡村，妇女作为主要劳动力的比例有所下降，但整体比例仍然比较高。因此，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依靠力量中，乡村妇女仍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群体。

一、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田野调查

2021年4-8月，笔者所带领的课题组运用问卷调查和访谈等调查方式对长沙、株洲、湘西、安化等地36个村庄的1002名乡村妇女进行调查，发现目前她们存在的一些问题影响到其参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第一，党员比例低，缺乏政治身份基础。从政治面貌来看，所调查的乡村妇女中，党员仅27人，占比2.69%，比例非常低。这会影响她们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政治觉悟和身份认同，导致她们缺乏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政治身份基础。第二，文化程度低，健康堪忧，缺乏人力资本基础。从文化程度来看，被调查的乡村妇女中，851人为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比84.93%，整体文化程度偏低，导致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所需要的知识技能不够。且越是偏僻的地区，文化程度越低，妇女作为主要劳动力的比例越高，参与各种家务劳动和耕种的时间就越长。被调查的乡村妇女中，908人没有有意识地进行过身体锻炼，占比90.62%；862人没有定期进行过体检，占比86.03%。乡村妇女参与身体锻炼和医疗保健人数很少，健康状况堪忧。文化程度低，健康状况堪忧，导致乡村妇女人力资本欠缺，影响到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人力资本基础。第三，经济收入低，缺乏物质经济基础。从月收入水平来看，被调查的乡村妇女收入主要来源于间歇性务工、有限的农产品销售以及家庭其他成员给予，其中，527人月收入水平在1000元以下、占比52.59%，176人月收入水平在1001—1500元、占比17.56%，70%以上的被调查妇女月收入在1500元以下。收入水平低和收入来源渠道有限，这可能导致她们缺乏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物质经济基础。第四，社会参与少，缺乏路径经验基础。从社会参与来看，被调查的乡村妇女中，876人没有社会参与经历，占比87.43%，表明乡村妇女的社会参与比较少。从对乡村振兴战略的熟悉程度来看，被调查的乡村妇女中，858人不知道乡村振兴战略是什么，占比85.63%，这表明她们对乡村振兴战略熟悉程度比较低。社会参与少和对乡村振兴战略的熟悉程度低，这可能导致她们缺乏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经验路径基础。第五，参与意愿低，缺乏内在意愿基础。从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愿望来看，被调查的乡村妇女中586人没有参与意愿，占比58.48%，315人持无所谓态度，占比31.44%。这两项人数加起来901人，占比89.92%。参与意愿低，这可能导致她们缺乏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内在意愿基础。政治身份、人力资本、物质经济、路径经验和内在意愿等基础的缺乏，影响到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要解决上述问题，对乡村妇女赋能是一条有效之策。通过践行行动理念、善用治理手段、拓宽实践路径，构建乡村妇女赋能三维模式，以此避免行动理念悬浮化、治理手段碎片化和实践路径孤岛化，在乡村战略实施中擦亮乡村妇女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底色，突出发挥妇女“半边天”的亮色，彰显乡村发展与妇女发展互动共促的特色。

二、践行行动理念：增强乡村妇女赋能的思想引力

马克思主义认为思想是行动的先导，认识是实践的指南。乡村妇女赋能作为一种行动实践，需要正确的思想认识作行动指导。而将“赋魂”“妇本”“协同”“整合”“服务”和“创新”[5]等行动理念作为正确的思想认识，用来指导乡村妇女赋能这种行动实践，能增强思想引力，明确前进方向，聚焦工作重点。

(一)践行“赋魂”理念，坚持乡村妇女赋能的思想引领

践行“赋魂”理念就是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中国妇女“四自精神”引领乡村妇女赋能[6]，以此解决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意愿低、缺乏内在意愿基础的问题。在乡村妇女赋能工作中，践行“赋魂”理念，必须坚持党建引领。在宏观层面上，加强省级层面的顶层制度设计，构建基层党组织与其他行动主体合作共事、民主协商的制度环境，筑牢乡村妇女赋能的体制机制基础；在微观层面上，必须着力将村民服务中心打造成为引领乡村妇女赋能的主阵地。坚持党建引领，以各村党支部为先锋和纽带，推行村级党员联户制，使村级党员帮扶乡村妇女赋能工作常规化和程序化，实现党员助力乡村妇女赋能的全覆盖。坚持党建引领，以有效推行协商制度、援助制度、学习制度和评价制度等为抓手，让村支委员和其他党员切实参与到乡村妇女赋能的行动实践中。

(二)践行“妇本”理念，明确乡村妇女赋能中妇女中心地位

在2015年全球妇女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将更加积极贯彻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发挥妇女‘半边天’作用，支持妇女建功立业、实现人生理想和梦想”[7]。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实际上诠释了一种“妇本”理念。在乡村妇女赋能中，践行“妇本”理念，在思想上，领导干部要树立突出乡村妇女发展的大人才发展观，尊重妇女同胞，关心她们的疾苦，激发她们的工作热情，提升她们的生活信心；在行动上，实行以妇女为本的管理机制，设计相关制度，筹划相关项目，安排相关资源，提升乡村妇女政治地位，赋予她们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机会；在目标上，构建以妇女为本的乡村文化，以乡村妇女的获得感、幸福感和满足感作为工作指针和评价标准，以此解决她们参与社会治理政治身份缺乏的问题。

(三)践行“协同”理念，促进乡村妇女赋能的团队协作

在乡村妇女赋能工作中，践行“协同”理念，就是各赋能主体平等协商、共同协作；赋能方式相互配合、优势互补，赋能规则整体统一、公正平等；赋能资源公开明确、共用共享。在乡村妇女赋能工作中，践行“协同”理念，以开放和非平衡思想为指导，发展完善激励约束机制，充分调动各级机构、各类组织和各方人员参与乡村妇女赋能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促进团队协作；在一定乡村范围内，加强协同文化建设，加强乡村妇女赋能舆论宣传环境建设，广泛开展赋能典型和赋能精神的宣传，营造一种引导赋能、帮助赋能、鼓励赋能和勇于赋能的文化氛围，激发各方赋能热情；在乡村妇女赋能管理与服务方面，打破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社会各界之间各自为政，资源、信息等交流不畅的局面，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有侧重，创建协作型、开放型和学习型的乡村妇女赋能共同体，切实解决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人力资本水平低的问题。

(四)践行“整合”理念，实现乡村妇女赋能的资源共享

在乡村妇女赋能工作中，践行“整合”理念，就是努力构建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社会各界互动的平台，充分获取人力、财力、物力、政策和信息等的支持，为乡村妇女赋能提供良好的资源整合平台；对不同区域、年龄、经验背景、知识能力和意愿水平的妇女人力资源进行有效整合，综合考虑乡村妇女的诉求，鼓励她们积极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获取就业机会，增加收入来源；鼓励和支持各级乡村自治组织积极争取和合理运用政府部门、妇联组织的有关政策、制度、资金等开展乡村妇女赋能。通过多措并举，解决乡村妇女经济收入低、缺乏参与的经济基础问题，实现她们各种目标和参与路径的有效融合，提升参与机会和经验。

(五)践行“服务”理念，摆正乡村妇女赋能工作定位

践行“服务”理念，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首先要摸清实情，精准施策。一是深入调查了解各地乡村资源禀赋、产业发展、文化传统、网络设施、妇女知识、能力、健康、意愿等实际情况，对乡村妇女赋能分类施策；二是突出重点，探索兴趣组队、年龄组队、文化层次组队、自治组队等多种赋能组队形式，创新乡村妇女赋能组织，确保赋能效果。其次要服务至上，精准落实。一是转变服务理念，关注乡村妇女赋能个性化需求。践行“服务”理念，对乡村妇女赋能从关注群体需求向关注个体需求转变，提供精准服务。在可能的情况，对乡村妇女一人一表、一人一册；建立乡村妇女赋能联席会议制度，一人一策，一事一议。二是改进和优化服务流程，注重把人财物等相关资源更多地向乡村倾斜，以网格化管理、社会化服务为方向[8]，搭建和完善乡村妇女赋能平台，强化自我发展和服务功能，健全新型乡村妇女赋能的体制机制，提升服务品质，实现精神上“赏心”、生活上“树信”、发展上“涨技”、教育上“助学”的目标。

(六)践行“创新”理念，确保乡村妇女赋能出新出彩

“创新”理念是党中央提出的“五大发展理念”中一条非常重要的理念，也是一条各项工作能否取得突破的关键理念。开展乡村妇女赋能要贯彻好这一理念。践行“创新”理念，做好基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的乡村妇女赋能，第一要增加“赋知”和“赋技”新内容，除了常见的家教家风、婆媳邻里关系、防诈骗、防家暴和性侵等内容之外，还可增加塑形塑体、健康护理、乡风文明、文化传承、创业就业、种植养殖、运营管理、法律维权、“互联网+”运用、电子商务等新内容；第二要拓展赋能新手段，积极运用“互联网+”、大数据分析以及人工智能等新手段，主动对接公共培训资源和服务资源平台，共享科技赋能成果；第三要开辟赋能新路径，积极开拓走出去、请进来、干中学、学中干、学徒制、能人引领等新路径。

三、善用治理手段：提升乡村妇女赋能的工作推力

突出自治、落实法治、加强德治、做好心治和升级技治，“五治”协同推进，工作手段创新，确保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的乡村妇女赋能取得成效。

(一)突出自治，夯实思想基础

中国有自治的传统。《论语·为政篇》记载，有人问孔子为什么不从政， 孔子回答说“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9]。在这一段话中，孔子讲到了注意优秀道德品质培育和良好修为塑造，这实际上就是自治的表现。老子推崇的“无为而治”更是一种自治的表现。历史和现实表明，中国妇女在工作的纪律性、持久性、自我控制力和约束力方面比男性要做得好得多，因此女性自治效果比男性自治效果要好。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自治是关键，他治是补充。突出自治，夯实思想基础，提升赋能效果，可推行“一约四会”制度，即自我赋能条约、自我赋能议事会、自我赋能抱团理事会、自我赋能自省会、自我赋能效果评议会，构建由妇女主导的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务不缺位[10]和抱团不减少的赋能共同体。

(二)落实法治，完善制度保障

随着依法治国方略的推进，法治将成为正常有序开展一切工作的基本制度保障。由于女性与家庭成员、周围邻居相处时间比男性要多，女性在亲和力、执行力和情绪控制力比男性要强，沟通能力比男性要好。因此，女性在调解纠纷、处理矛盾和融洽关系方面比男性更有优势。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要做好乡村妇女赋能必须落实法治，完善法律制度保障。具体来说就是加强乡村妇女法治宣传教育，强化法律知识、法律维权、纠纷调解等培训，让乡村妇女知法、敬法，学法、懂法，守法、用法；在赋能行动中，形成办事依法、遇事找法、解决问题用法、化解矛盾靠法的良好环境；建立乡村妇女主导的村民矛盾纠纷调处化解委员会，构建户、组、村三级联动调解机制，推行“连村减讼”模式和“一村一家一户一个女性法律明白人”制度等。

(三)加强德治，筑牢伦理根基

长期以来德治是中国社会极力倡导并且效果比较好的一种治理方式。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乡村妇女赋能可通过加强德治、筑牢伦理根基得以实现。具体来说，根据乡村实际情况，因地制宜推行妇女主导的“家教家风建设”“好家风免抵押信贷”“家庭道德银行积分奖励”“乡村文明家庭建设”“乡村五好家庭建设”“乡村好人榜”或者“道德红黑榜”等。通过这些措施，一方面提升妇女道德修养水平，另一方面提升妇女加强道德修养建设的自觉性，建设良好的乡村道德环境。

(四)做好心治，提供情感支撑

摸清心理状况、做好心治、提供情感支撑是做好工作的有效策略之一。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乡村妇女赋能可以借鉴、也必须借鉴心治。要做好心治，提供情感支撑，第一，了解和分析乡村妇女心理需求，帮助妇女有效开展自我心理测试，发现心理问题，找到缓解或解决心理问题的相关方法；第二，加强心理辅导方法、技巧运用和注意事项方面的培训，建设由妇女主导的乡村社会心理服务体系，为当地培育良好的生活工作心态和社会生态，创造良好的赋能环境，为提升赋能效果奠定坚实的基础。

(五)升级技治，强化科技支撑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通过不断升级技治，强化乡村妇女赋能科技支撑。具体来说，在乡村公共设备设施现有水平基础上，增加乡村技治专项资金，对软件进行更新升级，对硬件进行补强换代。通过升级技治，第一，减少乡村妇女人身、财产受到不法侵害的概率，一旦发生侵害，则可以提供相关技术设备设施支持；第二，利用新兴技术条件下的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增加乡村妇女赋能的科技含量和便捷性；第三，加强常用科技和现代科技培训，提升乡村妇女科技应用能力，吸引其参与到智能化设施设备的使用和管理人员队伍中来，提高相关设备设施的利用率，发挥相关设备设施使用效果。

四、拓宽实践路径：聚集乡村妇女赋能的实践合力

(一)提升能力，开辟乡村妇女赋能内生路径

调查发现，在大多数乡村，妇女能力水平偏低，严重影响其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认知水平、参与意愿和效果。因此，提升乡村妇女知识能力水平，加快赋能速度势在必行。根据我国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实际，提升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能力具体包括提升工作参与能力、风险防控能力、舆论引导能力和资源整合能力等[11]。

1.提升工作参与能力

工作参与能力是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能力基础。具体包括政治参与能力、经济参与能力、文化参与能力和生态参与能力[12]。政治参与能力就是获得竞选村委委员或者相关代表资格后，有能力担任村支部书记、村主任、妇女主任等，或者有能力在各种党群团体及妇联组织担任代表或委员职务等，代表妇女或村民参与协商对话[13]，直接或间接影响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决策过程。经济参与能力就是有能力参与乡村农业经营管理方面就业创业活动，获取收入来源，直接或间接影响村里的经济建设，提升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物质经济基础。文化参与能力就是积极参与农村公共文化建设，组织各种文化活动，丰富村民的业余生活的能力。生态参与能力就是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培育乡村妇女参与乡村规划、乡村环境治理等方面的能力。通过培训需求分析，了解她们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需要什么样的能力，找到短板，以灵活的时间和场地采用喜闻乐见的方法安排培训，让她们明白什么是乡村振兴战略、为什么需要乡村振兴战略以及如何参与乡村振兴战略等。

2.提升风险防控能力

乡村妇女可能遇到的风险主要包括家暴、性侵、邻里矛盾、金融信贷、就业创业、自然灾害、假冒伪劣产品消费和网络诈骗等。要提升乡村妇女的风险防控能力，第一，加强培训，转变思想观念。通过培训，树立“事后处置”向“事前预防”转变的观念；提高思想重视程度，了解常见风险类型，提升风险意识防范和风险识别能力。第二，切实提升乡村妇女个人风险处理能力，包括综合能力、专业能力、维权能力、应急突发事件处理能力。第三，建立风险控制系统。构建风险事前预防系统，包括制订风险预警标准和防控流程、完善人防和技防系统、建立重大风险预警机制等；建立风险事中处理系统，包括加大处罚力度、及时进行处理；构建事后风险跟进系统，包括及时进行整改、评估风险损害和总结经验教训等。

3.提升舆论引导能力

第一，培养乡村妇女知互联网、懂互联网和用互联网的能力，构建线上线下一体、自我宣传和组织引导联动的舆论宣传格局，创新赋能正面宣传的机制和形式；第二，健全重大舆情和突发事件舆论引导机制，正确引导她们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第三，对有文化知识和信息敏感度高的乡村妇女，正确开展朋友圈、微信群、抖音、公众号的信息发布培训，训练信息发布技巧，提升信息发布能力；第四，引导她们建立和管理村级网页，建立健全以村为单位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设立女性信息员、女性信息宣传专栏，提升其信息专业水平，落实信息员信息管理主体责任。

4.提升资源整合能力

经济学理论告诉我们，每个人、每个家庭和每个组织拥有资源是有限的、稀缺的，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大量资源，因此需要提升资源整合能力。提升资源整合能力，首先必须促进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积累[14]。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经济是基础。对于从夫居的乡村妇女来说，经济资本的多少是决定其社会地位、话语权的基础因素。促进经济资本积累就必须提升她们就业创业能力、农村产业经营管理能力等。对于乡村妇女来说，社会资本取决于与她有联系的那些人中每个人自己拥有的(经济、文化或符号/象征)资本的数量[15]，是一个人社会活动能力高低的体现，拥有较多的社会资本有利于参与社会活动目标的实现。鼓励乡村妇女参与社会活动，给予她们参与机会，有利于乡村妇女拓展人脉资源，促进社会资本的积累。其次尽可能优化配置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行政资源与市场资源、家庭资源和公共资源，让她们有资源可用。最后建立资源共享平台和资源使用效用评价机制，把有限资源作用发挥到更大。

(二)完善机制，拓展乡村妇女赋能外生路径

1.完善制度保障机制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完善制度保障机制。第一，各地级市党委、政府要加强调研，制订赋能总体规划方案和制度框架；第二，各县、区和县级市党委、政府要制订赋能具体实施细则；第三，建立健全各行政层次的赋能议事协调机构和工作机制；第四，各部门要高度重视，建立完善赋能工作联席会议工作机制；第五，加强服务赋能工作的相关专业人才队伍建设，完善该项工作信息统计分析机制和共享平台，加强信息发布和宣传引导。

2.完善激励考核机制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完善激励考核机制，赋予一定的动力和压力。第一，明确赋能工作的目的和目标，确定合理的激励考核指标标准、周期、方法、考评人员选择、绩效考核、反馈沟通以及结果应用等；第二，制订赋能工作流程，促进激励考核工作的落地；第三，发现赋能激励考核工作存在的问题，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采取针对性措施，促进激励考核工作作用充分发挥。

3.完善服务机制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完善服务机制，搭建工作平台。第一，结合乡村实际，创新赋能工作思路，让该项工作有的放矢；第二，加强领导，明确赋能目标，赋能责任落实到人，让该项工作有效落实；第三，健全机制，规范运作，促进赋能工作常做常新；第四，创新载体、搭建平台，促进赋能工作落地生根。

4.完善预警反馈机制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完善预警反馈机制。首先要建立工作预警机制。包括分析乡村妇女赋能的可行性、适合度和有效性等预警机制；其次要建立安全反馈机制。要进行乡村妇女赋能设备设施安全、人力资源安全和资金安全等方面的分析评估，要对可能产生的风险提前制订相关的防范措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5.完善经验共享机制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背景下，做好乡村妇女赋能，需要完善经验共享机制，加强优秀经验的宣传与交流。第一，建议各级政府部门和妇联组织建立赋能工作宣传机制，加大该项工作宣传力度；第二，建立大数据分析系统，对赋能工作的成功和失败案例进行分析，总结经验教训，分析存在的问题和产生的原因，提出相关对策建议和解决方案；第三，利用微信、公众号、微博等对赋能工作做得好的地方和人员及时推广和传播，同时召开现场、网络视频经验交流会，推动优秀经验的传播与交流。

五、结语

基于目前中国乡村变化和人力资源变化的现实，乡村振兴战略实施需要广大乡村妇女同胞参与。通过调查研究，揭示了乡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的人数多少、参与水平高低和参与效果，最主要受乡村妇女自身政治身份、参与意愿、物质经济基础和人力资本水平等因素的影响。为此，揭示做好乡村妇女赋能工作应该坚持什么样的行动理念指导，运用什么样的治理手段，拓宽什么样的实践路径。

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进程中，由于乡村经济社会和乡村妇女变化的加快，乡村妇女赋能工作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因此，在以后的研究中，有下列几个问题要进一步讨论：第一，随着乡村产业的振兴，进城务工的乡村男性回流农村以及大学生参与到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工作中来，妇女成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主力军是否可能，可能性有多大？第二，随着乡村社会的不断变化，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目标、内容和要求也会不断发生变化，建立何种乡村妇女赋能的适应机制？采用何种赋能模式？第三，乡村妇女赋能工作如何评价？建立何种评价机制，构建什么样评价指标体系？第四，乡村妇女赋能能不能产生消费效应？建立什么样的定量模型来衡量消费效应？在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对于国内大循环有何帮助、有多大帮助？从理论和实践，上述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