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教育契合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的价值意蕴探析

王丙龙，武瑞芳，李世中，赵河明

2019年3月29日，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做好深化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示范高校2019年度建设工作的通知》，明确提出深化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工作任务是“把创新创业教育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深入推进创新创业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教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紧密结合，打造‘五育平台’，在更高层次、更深程度、更关键环节上深入推进创新创业教育改革，全力打造创新创业教育升级版”［1］。创新创业教育的再提出与重申，与其相关工作任务的规定与阐述，无不彰显着不可言喻的重要性。为了构建新时代全面发展的复合型人才培养体系，促进社会现代化与教育创新化的同频共振，2020年7月7日，教育部组织研究制定并印发《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提出“劳动教育是新时代党对教育的新要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重要内容。……将劳动观念和劳动精神教育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2］，体现了新时代对“劳动教育”的呼吁以及国家从战略高度对劳动教育的重视。

创新创业教育和劳动教育是新时代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创新创业教育和劳动教育的进阶与升级、融合与同构，是为培养符合时代要求和满足社会需求的人才而进行的“理念更新与模式变革”。某种意义，可以把创新创业教育理解为高校劳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或重要实践模式之一［3］。新时代的大学生群体，不但要怀揣“以辛勤劳动筑梦圆梦”的使命精神与担当意识，也要具备创造性劳动与创新性工作的扎实技能与过硬本领。教育者不但要坚持实施“以劳育人”，引导被教育者认同劳动美德、参与劳动进程、培育劳动责任感，也要激发学生的创新潜能，树立勇于探索的创新精神，提高解决实践问题的能力。教育部在《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文件中提出劳动教育具有鲜明的思想性、突出的社会性、显著的实践性的性质特点。开展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要紧密契合劳动教育，将劳动教育的性质特点内嵌于以精神培育、能力提升为目标的创新创业教育全过程，联结家庭、学校、社会和个人，打造立体交叉式实践环境和条件，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和深刻的时代价值。

一、思想上的指导性价值

劳动教育鲜明的思想性强调，在一切创造价值和财富的劳动中，要将马克思主义劳动观和习近平新时代劳动观贯彻始终。

1.马克思主义劳动观为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奠定理论基础

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和劳动观是我国劳动教育的依据和渊源。在马克思主义劳动观视野里，劳动具有无上崇高之地位，劳动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事实起点，是人与他者直接产生联系的介质与依据。马克思主义劳动观的劳动由低到高依次概括为三个层次［4］。首先，从最低层次即人的现实存在层面来看，劳动是一种物质性活动和对象化活动，是人类运用体力和智力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进行物质变换从而产生某种使用价值与实际效用的持续性过程。劳动的第一要义是满足“维持肉体生存”需要，为生计而“自我牺牲、自我折磨”。人类通过劳动保障基本生存条件、实现基本生活需求。其次，从中间层次即人的自由发展层面来看，劳动“是自由的生命表现”［5］184。为了达到人的自我实现和全面发展，劳动者“通过劳动来构造自己的社会空间，从而实现自我世界的人化发展”［6］。再者，从最高层次即人类社会发展层面来看，劳动是超越个体层面的自觉劳动，劳动是人类的本质属性和人类本身的创造者，“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5］196。所以，唯有通过劳动人类才能实现最终解放。

劳动创造人类世界、衍生人类文明变迁并推动人类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创新创业活动实践归根结底是劳动，创新创业教育也是一种劳动教育。提倡自食其力和自力更生，保障个体在社会立足与维持基本生存与发展需求是创新创业教育的目标之一。但其劳动目标不囿于此，更希冀培养具有扎实专业知识和劳动技能、时代使命感和家国责任感、过硬综合素质的复合型、开拓型的新时代劳动者。创新创业教育反对劳动者投机取巧与坐享其成，而是希望劳动者从自我层面崇尚并热爱劳动，希望劳动者将“劳动是天职与天性”这一理念内化于心并付诸行动。创新创业教育的本质目标是要培育企业家精神，但在具体教育实施过程与实践中要跳出两个误区：一是，不要将创新创业教育等同于简单地分解企业创办与经营的具体操作流程与传授成败经验，要培养创新思维和精神、创造意识和能力，更要培养创业者敬业劳动、科学劳动的意识。二是，创新创业教育不是造就“以获取最大利润或榨取剩余价值为唯一终极目标”的理性中庸型商人或唯利是图型老板，而是要培养既能在时代浪潮中善于发现并利用市场机遇，又具有心怀回馈社会、回报国家价值观的创业者。新时代具有多变、瞬变与迭变性，个人劳动要与社会发展、人类进步相联系，要自觉追求超越自我的高层面劳动，“达到人类命运共同体层面上的劳动自觉”［4］114。

2.习近平新时代劳动观为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提供行动指南

习近平新时代劳动观是马克思主义劳动观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对中国传统劳动思想、中国共产党集体劳动思想的传承与发扬，也是习近平自身丰富劳动实践探索的经验积累。习近平新时代劳动观可以划分为劳动价值论、劳动精神论、劳动主体论、劳动关系论四个方面［7］。劳动价值方面，习近平认为劳动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力量”［8］和“一切成功的必经之路”［9］；劳动精神方面，习近平认为“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劳动精神，提倡通过诚实劳动来实现人生的梦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反对一切不劳而获、投机取巧、贪图享乐的思想”［10］；劳动主体方面，习近平认为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始终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根本力量”［11］；从劳动关系上来说，习近平认为要发挥劳动主体的主人公作用，就要维护劳动者的权益，构建和谐高效的劳动关系。

新时代开展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要积极贯彻学习习近平新时代劳动观，深刻领会其含义与精髓，并以此作为价值导向与劳动方针。“樱桃好吃树难栽，幸福不是从天降，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12］。通过劳动教育，要让新时代大学生要懂得，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幸福从来就没有可直接套用的现成模版也没有近路可抄的，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是要齐头并进的；要让大学生摆正就业观，认识到任何一种劳动都有存在的价值；要让大学学会与其他劳动者和谐共处，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善于与其他劳动者开展合作进行劳动资源共享与劳动成果开发、转化。通过创新创业教育，要让大学生树立正确的创业观，积极关注时代诉求、公共利益、国家需要，以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作为行动指南和风向标，开拓劳动创新途径，改革劳动创新方式，不断开展品质高、效用强的创造、创新性劳动；要全面提高大学生适应、主导、引领未来职业发展的劳动素养，培养其正确的、科学的劳动理念与劳动价值观。

二、目标上的引领性价值

劳动教育的社会性表明，学校教育必须与社会生活、生产实践紧密接轨，学生要通过劳动认识社会、深入社会、影响社会，增强服务意识和社会责任感。

1.对高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具有现实可行的借鉴意义

大学生作为历史创造者的新生力量，接过新时代递交过来的接力棒，扛着蕴含责任担当与未来期盼的大旗。如何能够不负重托、信心坚定、接续前行？至关重要的一环就是顺利成长为新时代和社会呼唤的高素质人才。而贯穿与渗透于人才培养全过程的劳动教育，更是青年一代人才培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劳动具有时代性，在新时代劳动发生了持续发展的变革，新型职业助推更具复杂性与多样性的新兴劳动诞生，这要求我们及时捕捉不同阶段的劳动特点、形式与载体的新变化。劳动具有社会性，劳动教育只有依托国家共同体和公共生活世界，才能促进个体发展，绝不可抛开社会需求、国家发展、时代进步“纸上谈兵”“唱独角戏”，而要充分考虑社会公共利益的维护、民族复兴大任的实现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在以“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为描述词的工业革命4.0 时代，“丰富性与不确定性、机遇与风险并存”，劳动的内涵与外延在不断扩充，劳动教育也要应势而动，与时代同频，动态地调整教育的内容、途径与方式，锻炼学生在具体劳动实践过程中察觉产业动态和技术变革的敏锐性性，提升学生对新兴工具和技术发明的运用能力。现阶段劳动的多样性还决定了劳动教育不是一座孤岛，不能单纯地搞劳动教育，而是要着眼于未来职业发展与社会分工，与专业教育、创新创业教育充分有机融合，将培育劳动精神纳入各项教育活动中。进而说，劳动教育要以培养具有时代意识和改革开放精神、敢为天下先的开拓型人才为目标，将“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紧密地结合起来，实现从注重知识传授向注重知识应用与能力养成转变，切实提高人才质量”［3］104。

劳动教育的社会关联性同样会映射到创新创业教育中去。开展创新创业教育，要抛开传统的“空中楼阁”式概念教学，而要以现阶段的具体社会目标与追求为托底。不仅要注重“理论性”知识的传授，还要注重“实用性”技能的提升与“创新性”思维的开发；不仅要培养劳动者的生存能力，也要增强劳动者的创新创造能力；不仅要使劳动者具备解决社会热点和难点问题的能力，更要强化劳动者在创新创业过程中劳动品质的培养以及服务意识的内化。作为人才培养和创新创业教育的主阵地，高校一是要综合运用讲座、宣传栏、新媒体等多渠道多媒介进行正面舆论宣传，营造良好文化氛围，通过树典型、立榜样、大力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让学生学习优秀企业家和新时代模范实干家顾全大局、迎难而上、开拓进取、将个人奋斗融入党和国家伟大事业中的优秀品质；二是可以成立相关部门，及时向学生传达和解读国家创新创业方面的相关政策法规精神、各地对创新创业者的扶持优惠等相关信息，邀请优秀企业家和实干家开展系列讲座，与学生进行经验分享与业务合作；三是在实际培养环节，可以采用社会资源进校进课堂、跟岗教学、学生现场观摩学习等方式，让学生更直观地理解所学理论；四是完善相关课程师资队伍建设，让教师不再“闭门造车”，而是使其深入基层、企业开展培训学习并使之常态化，了解领域发展新趋势与新走向，拓展科研合作机会，扩充和完善教学内容；五是构建家—校—社会联动机制，深化产教融合，充分挖掘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为学生参与劳动实践和创新创业实践提供资源开发、资金支持、平台支撑和制度保障，进一步摸索高校与企业、研究所等进行学生联合培养的多元化模式。

2.为大学生创新创业给予客观理性的考量

“教育的目的就是引导人发展其进化的能动性，经此过程，他将自身塑造成具有人性的人——以知识、判断和美德武装起来的人。”［13］《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提出，劳动教育要“发挥主体作用，激发创新创造，关注学生劳动过程中的体验和感悟，引导学生感受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快乐，增强获得感、成就感、荣誉感”［2］。个体主动性的激发表现在：劳动者既能通过学习领会概念性科学理论知识去发现、认识并尊重客观规律，还能充分发挥个体主观能动性，利用客观规律通过劳动有意识地对客观世界和人类文明开展感性生命实践活动。也就是说，个体会为满足维生需求而将外在环境对象化，也会将情感与价值内置于对象身上以达成“自我感性和精神的融合”［15］148。学习者要以劳动精神培育为切入点，结合学科专业，主动投身社会服务性岗位和公益性活动，开发自我的创新性思维与创造性能力。一方面通过服务性岗位见习实习、勤工助学、公益劳动和社会志愿服务等活动，能真正利用所学知识和技能给予社会和他人服务和帮助，不断增强社会责任感，深化服务意识，形成辛勤奋斗、诚信合法的劳动意识；同时还要在借鉴和学习他人的有效技艺和丰富经验的基础上“尝试新方法、探索新技术，打破僵化思维方式，推陈出新”［2］，促进自我知识结构体系顺应形势持续不断更新和完善，从而提高自身的创造性思维方式和劳动能力。在劳动教育过程中，学习者的自由创造个性将得以充分彰显，其认知、想象、情感实现会运用自如，持续地将自身经验基础与具体现实社会问题发生联系，“不断在深入认识问题和操作效果中获得全面发展与情理和谐”［15］148。

大学生是新时代创新与创业的中坚力量，创新不是简单的“标新立异”，而要立足时代发展、行业需求且能实际推动人类与社会进步；创业也不能被曲解为一个人拼尽全力换取金钱等物质财富，否则“创业本身的意义就会远离幸福”［21］。创业是充满坎坷挫折、成败相随的艰苦历程，新时代的创业者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要秉持“坐得住冷板凳”的刻苦钻研精神，做好吃苦耐劳的觉悟和准备。首先，要鼓励学生积极参与校内各类创新创业实践活动，经常性到校外接触不同生产劳动岗位，在更为自然真实状态下获得自主劳动体验，变体力劳动为创造性、创新性智力劳动，提高劳动本领和创新能力，强化劳动责任感和创新意识；其次，要让学生重视社会需求导向的创新劳动，要有“敢闯敢试、敢想敢做”的气魄与“勇立潮头、引领创新”的品格，发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开拓精神，创新思维和理念，革新知识和技术；三是要让学生以坚持创新驱动、推动新旧动能转换为契机，紧密融合新科技和新产业，与时俱进转变思维方式，借助互联网平台，科学利用新技术，借助“互联网+”、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云平台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充分运用自己的知识和才能积累、实施创新创造性劳动，从而促进创新创业能力的提升。就像习近平总书记殷切希望的那样，青年学生要“在创新创业中增长智慧才干，在艰苦奋斗中锤炼意志品质”［16］，兼具自主就业和自主创业的双重选择能力，在经受社会的“大浪淘沙”之后依然是“沉者”，在遭遇时代的“风卷残云”后仍然是“胜者”。

三、行动上的实践性价值

劳动教育显著的实践性意味着，生产劳动面向的是真实的生活、生产和社会情境，学生只有通过动手实践完成真实任务才能获得有价值的体验。

1.创新创业教育必须要回归现实生活场景

生活即教育，“没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17］。因此，追求学生的全面发展，就要回归学生的生活世界。富有意义的生活世界为个体提供磨砺自我、展示自我的平台，也是检验学校教育成效的“场域”。教育部关于《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文件指出，劳动教育“必须面向真实的生活世界和职业世界，引导学生以动手实践为主要方式，在认识世界的基础上，获得有积极意义的价值体验，学会建设世界，塑造自己，实现树德、增智、强体、育美的目的”［2］。真实的生活世界和职业世界具有具象性、动态性、发展性，因此高校首先要采用体验式教学引导学生体悟现实，让他们切实感受生活之不易、奋斗之重要，并使之从中提炼出社会生存所需要具备的品质与能力；其次，要让学生在劳动中学会运用生产生活工具、完善工具和工艺并能进一步发明、创造新工具与新技术；再者，“个体的生活与外部客观世界的良好契合必将是个体体验生活意义的最终方式”［18］，通过劳动这一媒介，要让学生不断调适和修正自我的固有认知，通过学习他者和汲取他人文化，领悟生活之意义，获得自我之存在感，在自我提升中获得良好文化认同感并增强社会实践能力。劳动教育倡导实现理论学习与实践锻炼的统一，将专业学习与“服务学习、实习实训、科学实验、社会实践、毕业设计等”相结合开展各类劳动实践。坚持以劳动教育和实践锻炼为主，不只是“口头上喊劳动、课堂上讲劳动”，而是保证每一个学生都经历必要的社会生活实践体验。

创新创业实践的最终落脚点依然是社会劳动实践活动。创新创业教育就是要让学生通过参与社会劳动实践直接经历物质财富与社会价值的持续创造过程，体验从简单的原始劳动向复杂的创造性劳动的转换过程。家庭、学校、政府、社会各方力量要形成合力，构筑广阔的公共生活空间，丰富创新创业实践的内容与形式，拓展实践场所，提高实践成效。各地教育主管部门要统筹规划和配置好教育资源，充分利用现有综合实践基地与实践场所，健全不同类型院校之间的共享机制。例如，职业院校有丰富的实训实习场所和设施设备可以为普通高等院校学生提供服务；厂矿企业作为学工专业性实践基地，社区、福利院、博物馆、社会机构、公共场所等作为服务性劳动基地。高校要做好统筹规划，在实施劳动教育和创新创业教育的过程中加强学校教育与社会生活、生产实践的直接联系，发挥劳动在个体和现实世界之间的纽带作用，多措并举打造高校劳动体验平台。一方面高校要充分利用校内学习、生活有关场所，逐步建好配齐技术实践教室、实训基地，开设“生活体验课堂”，让学生在接受劳动教育的同时还能有美的感受和开阔创新创业视野；另一方面高校要有针对性地发掘、汇聚、共享社会公共资源，联合企业、科研院所、社会团体、社会服务机构等力量，打造“劳动体验站”，让学生在多场域多岗位的不同体验中孕养“劳动最美丽、奋斗最幸福”的价值观，在持续的探索实践中厚植创业情怀、坚定创新发展和创业实干的决心和勇气。

2.学生要身体力行参与具体实践过程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全面加强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中明确指出，新时代加强劳动教育要“遵循教育规律，符合学生年龄特点，以体力劳动为主，注意手脑并用、安全适度，强化实践体验，让学生亲历劳动过程，提升育人实效性”［19］。劳动的本质即身体的劳动，劳动教育的逻辑起点是“身心合一的身体、是与环境同构的身体、是自由体验的身体”［19］，因此劳动教育不是“去身体化”的教育而是应当成为身体力行的教育。劳动教育强调要“关注学生劳动过程中的体验和感悟，引导学生感受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快乐，增强获得感、成就感、荣誉感”［2］。劳动教育不只片面强调脑力劳动的重要性，还要重新提高体力劳动的比重。当然，我们首先要破除思维定势，不可将体力劳动简单归纳为传统的工农业生产或者出力流汗的苦力劳动。新时代的体力劳动在劳动教育中具有丰富内涵和重大意义，它应该是手脑并用、注重体验的“身心合一”的参与性。劳动教育要“劳”，通过亲操劳作达到墨子所说的“赖其力以生”。劳动教育更要“动”，开展劳动教育要返回身体本身、鼓励身体进行实际参与，构筑生活化、情境化、精神化的劳动体验，发掘劳动的主体性，从身体本能牵引去劳动到身体的功能开发，从“怎么劳动”到“怎么更好地劳动”，最终实现身心合一。劳动教育也须注重“因材施教”，把握个体的个性差异，旨在“培育有创造力的‘活’的身体”［20］，而非被驯顺的肉体。劳动主体可进行身体的自由体验，并能在身体与环境的高度良性契合下根据环境变动对身体进行自主调配和动态调整。

劳动教育与创新创业教育的相容性使得“具身性”也应是创新创业教育中必不可少的属性之一。通过具身性劳动实践活动，使得“身体、大脑以及环境三者构成动态统一的认知系统”［22］：由最初身体与环境的直接接触获得本体感受经验，到利用能动性创设相似情景获得认知经验，再通过想象使新旧经验发生联系将劳动体验和经验运用到其他生活场景中，实现知识迁移，触发新思考与新知识建构。作为实施创新创业实践教育的主体对象和创新创业实践活动的具体参与者，首先要身体力行参加生产劳动锻炼、切身体验工农业的生产过程，积极参加实习实训、专业服务和创新创业活动，积极参与智能化背景下的日常生活劳动和服务性劳动，掌握独立生活、智慧生活的能力和素养［23］，既能对工具进行基础使用与操作，也能掌握相关技能与技术，还能运用新知识与新技术。其次，在不断的研究和实践过程中要善于观察与发现、勤于思考与批判、及时总结与反思；在团队合作分工完成项目任务的过程中，培养组织协作能力与人际交往能力，提高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强化系统思维与辩证思维，集思广益强化创新意识和创造能力。再者，在项目的具体实践操作过程中，要由“做”向“更好地做”转变，由“被动地做”转向“主动地做”，不是“敷衍了事”而是“乐在其中”，充分发挥主动性、创造性、探索性，严守规则，关注细节，专注品质，注重反馈。总之，高校要通过劳动教育让学生在身体力行中锤炼和锻造把握大局、敢创敢为、迎难而上、精益求精的意志与品质，这也正是劳动教育和创新创业教育的共同初心和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