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共享思想及其时代价值
2022-11-21余玉湖陆珊珊
余玉湖,陆珊珊
(1.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重庆 400067;2.淮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65)
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历经磨难,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建立了社会主义中国,为人民实现共享奠定了制度基础。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突破,社会发展硕果累累,为人民实现共享奠定了物质基础。我国在社会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已经进入“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关键期,在这个关键期里,“共享发展”日益成为关系人民现实利益和民生福祉的重大现实问题。马克思的共享思想,对于当下具有价值导向作用,对于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人民幸福、民族复兴和人民共享具有重要意义,为新时代共享理论的发展提供指导,为新时代共享实践提供驱动力。
一、马克思共享思想的生成
“共享”二字在马克思的经典著作中虽未被直接提及,但是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深刻剖析、揭露和批判以及对未来共享社会构建的追求过程中蕴含着丰富的共享思想。
(一)马克思共享思想的萌芽
1.中学时代树立实现全社会共享幸福的崇高理想
马克思在中学时代就树立了为全人类谋幸福的崇高理想,其中蕴含着共享思想的萌芽,在马克思的中学毕业论文中,表达了一种“我为人人”的共享理念,“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循的主要指针是人类的幸福和我们自身的完美”[1]459。“我为人人”实质是为社会大多数人实现幸福而奋斗。这个共享目标的树立,在为社会大多数人的共享幸福奉献自己,为全社会的共享幸福、全人类的幸福中奉献自己,从而使个人在共享中实现了“自身的完美”,“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时我们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1]459。从中学时代就树立的为全社会谋幸福的崇高理想,激励着马克思后来为构建未来共享社会奋斗终身。
2.《莱茵报》时期提出共享实现的政治前提和物质基础
刚进入《莱茵报》工作的青年马克思深受黑格尔理性主义的影响,肯定理性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与改造作用,强调从理性角度谈论自由,反对脱离实际的空谈。在他“坚信理性决定物质利益”[2]的基础上对林木盗窃案、摩泽尔河沿岸地区农民贫困境遇等社会问题的分析与研究中,发现理性自由与物质利益之间存在冲突和对立,使马克思陷入了“现实物质利益”的困境,认识到理性主义无法解决现实生活物质利益的难题。
自由是共享实现的政治前提。19世纪40年代,德国民众对于思想、政治自由的呼声愈发强烈。普鲁士政府迫于压力通过颁布新的书报检查令来缓解社会矛盾。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中,马克思通过对书报检查令逐字逐句的剖析,揭露了新法令在出版自由政策上的欺骗性和虚伪性,认为书报检查令中所强调的“严肃和谦逊”在本质上限制了人们对客观真理的探讨;以宗教原则混同政治原则,用法律形式管制人们的思想等,是完全违背精神自由的。普鲁士政府并不是在推行真正的自由主义,其出版政策仍是为了维护封建专制统治。书报检查令的“出版自由”与理性国家的新闻出版自由相悖离,马克思认为真正的自由不应该被制约与束缚,而是“你能够想你愿意想的东西,并且能够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1]134。为此,马克思为民众的思想自由、政治自由和舆论自由进行辩护,将新闻报刊定位成“是把个人同国家和世界联结起来的有声的纽带”[1]179,是表达民意、反映各种社会政治问题的公共平台,每一位公民都可以在新闻报刊中享有发表言论的自由,即使是社会底层人民的诉求也能在新闻报刊中得到表达。新闻报刊在本质上是人民的报刊,是人民精神上的镜子,出版自由代表的本应该是普遍权利,而书报检查令对出版自由的限制实质上扼杀了人民精神权利。马克思深刻揭露了普鲁士政府的虚伪性,反对其颁布的书报检查令,认为这剥夺了人民的话语权,提出取缔书报检查令,捍卫人民的自由发声共享权。
现实的生活是共享的物质基础。为了维护贫困民众捡拾枯枝的权利,在《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中,马克思就林木盗窃法的问题与省议会展开激烈的辩论,省议会站在林木所有者的立场上,将捡拾枯枝与盗取林木混为一谈,同样列为“盗窃罪”,片面维护特权等级的私人利益,法律不再体现人民普遍利益而是成为维护私人利益的工具。马克思对此进行了批判,揭露了普鲁士政府是为了保护林木所有者利益而不顾贫困群众的现实悲惨的生活状况制定的《林木盗窃法》,是“从活生生的道德之树上砍下来,把他们当作枯树抛入犯罪、耻辱和贫困的地狱”[1]243,可以说这是在剥夺贫困民众基本生存的权利,也扼杀了贫困民众的社会共享权利。
省议会将捡拾枯枝视为违法行为,在马克思看来是极度不合理的,与理性主义相悖离。马克思后来发现普鲁士政府对于摩泽尔河沿岸的贫困问题一直保持漠视的态度,广大种植葡萄的经营者都走向破产。这使马克思对理性主义国家观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国家与法本应该是用来保障人民共享自由平等的权利,但是现实却成为普鲁士政府固守官僚等级制度和袒护特权等级私人利益的工具。在现实与理性的冲突背景下,马克思认识到用理性批判的方式分析现实是不合理的,现存的法律制度也是不公正的,从而推动了对黑格尔思想的批判和反思,开始将目光逐步转向现实物质生活领域,其共享思想的基本立场也逐渐向唯物主义转变。
3.《德法年鉴》时期提出“社会的享受”共享思想
在《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通过经济学和哲学批判分析了资本主义的非共享性,提出“社会的活动”“社会的享受”[3]83等概念。1816年,在普鲁士政府当局时期,犹太人处于非常矛盾的地位:经济富有但政治无权。犹太人为了能跟基督教徒一样共享平等的权利,一直与政府进行政治斗争,犹太人解放问题成为社会焦点。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与鲍威尔针对犹太人解放问题公开论战,批判了鲍威尔关于把一切人(包括犹太人)只有放弃宗教信仰才能获得政治解放的观点的片面性和抽象性。马克思认为不能把世俗问题归结为神学问题来进行抽象的批判谈论,应当把神学问题归结到它的世俗基础上,对这一世俗基础进行批判改造。因此抽象唯心地谈论政治解放和宗教解放是无用的,犹太人问题要在不同的具体的社会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研究。犹太人问题的本质还是在于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的矛盾,单纯的政治解放也就是资产阶级革命,实现的只是形式上的虚假的平等和共享,市民社会中宗教、财产不平等仍然存在。对此,马克思批判地指出:“政治解放对宗教的关系问题已经成了政治解放对人的解放的关系问题。我们撇开政治国家在宗教上的软弱无能,而去批判政治国家的世俗结构,这样也就批判了它在宗教上的软弱无能。”[4]187政治解放的根源在于人的解放,无产阶级要实现政治解放,只有靠他们自己,因为资产阶级自身的局限性以及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狭隘性,“就在于形成一个被戴上彻底的锁链的阶级,一个并非市民社会阶级的市民社会阶级,形成一个表明一切等级解体的等级……社会解体的这个结果,就是无产阶级这个特殊等级”[4]17。无产阶级是人类解放的物质力量,只有以无产阶级作为物质武器,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才能打碎这个等级社会,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彻底改变现有的生存结构和社会结构,进行整体而全面的社会革命,才能实现人类解放,为实现人的共享奠定政治基础。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通过揭露资本主义社会工人与自身生产的劳动产品及其异化的事实,揭示了工人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不能共享社会产品的原因。工人生产的“产品数量和力量越大,他就越贫穷”[3]51,从而工人和他的劳动产品相异化。在劳动过程中,工人感到痛苦不堪,是被强制性地进行劳动,在这种劳动过程中工人丧失了自己,生产行为异化,工人也“在生产行为本身中使自身异化”[3]54,劳动成为维持个人生存的手段。而上述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人与人之间相异化。马克思在研究私有制和劳动中,逐渐认识到生产资料私有制是造成异化劳动的根本原因,在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批判过程中,马克思针对异化劳动问题提出“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等相关概念,形成了共享思想的雏形概念:“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3]83,“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决不仅仅存在于直接共同的活动和直接共同的享受这种形式中”[3]83,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才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3]81,个人的劳动和自由才会得到充分尊重,人民享受社会的劳动产品,人人共享“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才能得以实现。
从中学时代树立“我为人人”、实现全社会共享幸福的崇高理想,到《莱茵报》时期和《德法年鉴》时期,既是马克思共享思想的萌芽阶段,也是共享思想伴随着其基本立场经历从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的彻底转变阶段。
(二)马克思共享思想的形成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马克思开始运用新的思想——唯物史观分析现实社会中的共享问题。对旧式分工的批判、对共享内容的深化、对共享目标的明确,是马克思共享思想形成的重要阶段。
1.《德意志意识形态》批判旧式分工和构建真正共同体
《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的面世意味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正式诞生,在《形态》中马克思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通过对旧式社会分工的批判以及对真正共同体的设想与追求,科学地阐述了共享思想。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提出私有财产是分工的基础,主要指向对私有财产的批判。在《形态》中,马克思转向对旧式社会分工的批判,他将分工和私有财产放置在相等的位置上,认为分工是私有财产的“产品”。在马克思看来社会分工制约着人们的社会关系和社会活动以及所有制形式,旧式社会分工的发展还会导致个人利益与共同利益之间产生对立矛盾,并且正是由于两种利益之间的矛盾无法得到解决,才产生了代表统治阶级利益却冒充公共利益代表的虚假共同体。生活在虚假共同体里的人们只是看似自由而已,所有的活动都必须在一个强制的一定的特殊范围内,在这个范围内“他是一个猎人、渔夫或牧人,或者是一个批判的批判者,只要他不想失去生活资料,他就始终应该是这样的人”[4]537。而真正的自由只有统治阶级成员才能拥有,说到底虚假的共同体只不过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4]571,是披着自由外衣的新的枷锁罢了。由此可见,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然形成的旧式社会分工体系,建立在以私有制和阶级对立为基础、通过强制约束个人发展形成的虚假共同体之上,人们共同活动所产生的成倍增长的生产力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异己的,是在这些人之外的强制力量,“因而,他们不再能驾驭这种力量,相反,这种力量不仅不依赖于人们的意志和行为反而支配着人们的意志和行为”[4]538。因此,消灭“异化劳动”、实现共享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的必要前提就是消灭旧式社会分工。当旧式社会分工一经消灭,个人利益与共同利益之间的矛盾就得以解决,虚假共同体也同时灭亡,随之建立起“各个人的这样一种联合(自然是以当时发达的生产力为前提的),这种联合把个人的自由发展和运动的条件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4]573,即共产主义社会这个真正的共同体。在这个共同体里所有现存的条件都是联合的条件,受共同体里的所有个人支配,生产力对于社会成员来说不再是外在的异己的力量,相反人们实现了对物的力量的支配。在这个共同体里,所有人可以“随我自己的心愿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4]537,个人的自由不再具有偶然性而是成为一种必然的自由,人的能力得到全面充分发展。
2.《共产党宣言》丰富共享内涵和确立共享目标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运用唯物史观揭示了资本主义产生、发展、灭亡的一般规律,指出了现实社会非共享的必然结果,指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进一步具体深化了共享思想的内涵,并且表达了马克思对于共享思想最终目标的不懈追求。
不论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还是资本主义社会,都存在着不平等的社会等级地位差异,社会都是属于非共享状态。在奴隶社会,奴隶主拥有包括奴隶在内的所有生产资料,奴隶没有人身自由,也不可能共享社会财富;封建社会的地主阶级支配着生产资料,农民毫无生产资料,以地租的形式被束缚在社会最底层;自由、平等和财富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只是属于资产阶级专有的权利,无产阶级则处于不对等的地位。随着机器大工业化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得到大力发展,劳动开始社会化,劳动产品由大家共同创造,社会的财富最终却是“无产阶级劳而不获,资产阶级不劳而获”的实然状态,共建和共享分离。因此,资本主义社会是非共享的社会,却被他们标榜为共享的社会,实质是伪共享。生产资料私有制加剧了资本主义非共享的社会现实,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矛盾日益加剧,在这种现存的生活状态下,无产阶级是无法实现共享发展的。无产阶级只有改变现存的社会结构,“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5]53,才能够实现真正的共享。实现一个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所有人共享政治、经济、文化等福利的共产主义社会,在这个社会里,阶级与国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5]42。马克思共享思想的最终目标是实现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满足全体社会成员共享社会发展成果的需要,建立自由联合共同体继而达到每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
(三)马克思共享思想的发展与完善
马克思共享思想的发展与完善主要体现在《资本论》和《哥达纲领批判》中,针对资本主义无法实现共享、如何实现共享以及未来共享社会——共产主义社会的发展等相关问题,马克思进行了系统的思考与规划。
1.《资本论》对资本关系遮蔽共享的批判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从商品入手,以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为研究对象,分析了生产资料私有制与这种“剥削与被剥削”的资本关系的必然联系,勾画出了社会全体劳动者共同劳动、社会财富共享的未来共产主义,并揭示出建立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社会无法实现共享的根源。
马克思从劳资关系入手,分析了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状况。首先,自由的“一无所有”实质背后的自由劳动与被指挥和控制的逼迫劳动。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生产资料所有权和工人的劳动力分离。所有生产资料所有权都被资本家占有,而工人则是除了劳动力以外一无所有。为了维持个人和家庭的生存,工人只有出卖自身的劳动力,把其当做商品来换取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工资,工人出卖劳动力的本质是对自己自由劳动的出卖。劳动力一旦出卖,工人的劳动力的使用权和所有权分离,劳动力使用权归资本家所有,因此工人只能在资本家监督下根据他的指挥来进行劳动。其次,工资遮蔽了资本家对工人剩余劳动价值的无偿占有。在资本主义企业的生产过程中工人的全部劳动时间是包括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两个部分,但是资本家支付的工资仅仅只是工人在必要劳动时间里创造的价值,而工人在剩余劳动时间里所创造的价值则被无偿占有,所以“资本主义生产——实质上就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就是剩余劳动的吸取——通过延长工作日,不仅使人的劳动力由于被剥夺去了道德上和身体上的正常发展和活动的条件而处于萎缩状态,而且使劳动力本身未老先衰和死亡。它靠缩短工人的寿命,在一定期限内延长工人的生产时间”[6]272。最后,资本经济关系的发展过程中劳动对资本在“‘形式上的从属’基础上‘叠加’了‘实际上的从属’”[7]。在剩余劳动价值生产过程中有两种生产方式:一种是绝对剩余价值生产,另一种是相对剩余价值生产。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早期,生产技术发展较为缓慢,主要以绝对剩余价值生产为主,劳动对资本还是“形式上的从属”。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技术的提高,资本家为了追求更多的剩余价值,除采取延长劳动时间的方法外,还用提高劳动强度的方法来加强对工人的剥削,这时候主要以相对剩余价值生产为主,“一切提高社会劳动生产力的方法都是靠牺牲工人个人来实现的;一切发展生产的手段都变成统治和剥削生产者的手段,都使工人畸形发展,成为局部的人,把工人贬低为机器的附属品,使工人受劳动折磨,从而使劳动失去内容”[6]708。劳动对资本转向“实际上的从属”。这里说的“转向”不是“一方退位另一方上位”的意思,而是在前者基础上的“叠加”。也就是说在剩余价值生产中,劳动对资本的从属不仅是“形式上的”还是“实际上的”,这标志着劳动已经完全成为异己的所有制。
资本家与工人之间的剥削与被剥削关系导致了资本主义社会根本无法实现共享。马克思通过对生产关系分析研究,认为生产资料私有制是这一局面产生的根本原因。首先,生产资料私有制下资本家垄断了生产资料所有权,工人不拥有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必然会产生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现象,必然会产生异化劳动。其次,劳动产品的分配最终由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分配给谁,分配什么以及分配多少都由生产资料所有制性质决定。“就对象说,能分配的只是生产的成果,就形式说,参与生产的一定形式决定分配的特定形式,决定参与分配的形式。”[8]33再次,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了社会财富分配规则。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思想观念上的表现,社会财富规则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的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私有制就决定了拥有财产的资本家会把资本或者土地等生产资料作为依据。最后,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对应所处的社会地位。资产阶级处于统治地位,无产阶级处于社会最底层,即被资产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地位,生产资料私有制是维护资产阶级统治地位的根基。因此,要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共享状态,必须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的基础,打碎资本主义制度,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才能从根本上消除资本主义不共享的现象。
2.《哥达纲领批判》对未来共享社会发展的构建
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制导致社会贫富差距扩大和两极分化现象愈演愈烈,造成两大对立阶级矛盾尖锐化,形成资本主义制度自身无法化解的根本矛盾,必须经过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将“旧政权的纯属压迫性质的机关予以铲除”[9]156,以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共享社会即共产主义社会取而代之。
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系统建构了人类未来的美好社会形式——共产主义社会,并区分了共产主义发展的两个阶段,指出在通向共产主义的道路过程中需要经历一个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9]445。这个过渡时期是从资本主义社会走向共产主义社会的桥梁和纽带,但其经济、道德、精神等方面仍带有旧社会的痕迹,这些弊端都是不可避免的。除此以外,在现实生活中个体之间的差异会导致个体在劳动方面也存在差异,共产主义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拥有平等的劳动权利对于不同等的劳动来说就是不平等的权利。那么在生产力还不够极度发达的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只有依靠调节分配方式来减少这些不平等的因素,在第一阶段,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占有社会生产资料,社会生产的总产品也由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占有。在对社会总产品进行分配之前,必须先扣除用以促进社会再生产、保障公共权益、维持社会正常运转的一部分。剩下的社会总产品根据按劳分配的方式来进行分配,不劳者不得食,充分调动全体社会成员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促进社会生产力极大发展和社会产品极大丰富,提高人民的共产主义觉悟和思想道德品质,进而发展到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在高级阶段里,阶级差别彻底消灭,国家消亡,管理社会公共事务的机构不再具有阶级性质,每个人都能得到全面的发展,在各个领域范围内“各尽所能,按需分配”[9]436。从而消除了第一阶段时期实行“按劳分配”存在着的某些事实上的不可避免的不平等现象,实现社会全体成员的真正平等共享,实现真正意义上共享社会发展成果。
二、马克思共享思想的内蕴
(一)共享主体——社会全体成员
马克思致力于全人类的解放,追求人人共享的共产主义社会,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人人平等,每个人都能得到全面发展,共享社会发展成果。“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5]53马克思认为要与过去所有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划清界限,共享的主体绝不是部分少数人,不是统治阶级,而是社会全体成员。马克思从“现实的人”出发,通过分析研究,阐明了共享主体是社会全体成员的科学性和必然性。
在马克思的世界观由唯心主义转变为唯物主义的过程中,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思想进行了批判继承。费尔巴哈认为人的本质是抽象的,在对人的本质的考察中脱离了社会历史的现实条件,只看到人的自然属性而忽略了人最重要的社会属性。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4]501共享的主体不是抽象的、孤立的人,而是现实的人,是处在一定社会关系中实践着的人,是在一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下从事劳动生产活动的人。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占据社会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是社会的少数人,他们对无产阶级进行压迫与剥削,使得无产阶级既无财富也无权利,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生活贫困,无法共享自身创造的社会财富。要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只有依靠这个深受苦难且占据社会绝大部分群体的阶级,只有实现这个阶级的解放才能推动整个社会所有人的普遍解放,实现这个阶级的权利和要求就是实现了全体社会所有人的权利和要求。因此,在共产主义社会,共享的主体是现实生活中的每一个人,也是社会的全体成员。
除此以外,马克思曾表明:“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4]196劳动是人的本质,人是劳动的主体,社会历史通过人的生产劳动活动得以形成,物质生产生活资料通过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创造出来。而参加社会实践活动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人,正是他们的社会实践劳动创造了社会财富,因此共享的主体是现实生活中参与社会实践的每个人。
(二)共享前提——发展生产力
马克思认为生产力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力量,“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10]591,也就是说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是实现社会成员共享的物质基础,而生产力的发展是前提。因此,当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5]42,为社会获得“自由的、毫无阻碍的、不断进步的和全面的发展”[11]34奠定扎实的物质基础。社会要实现共同富裕、人人共享,其前提必须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基础之上,要实现生产力的高度发达,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马克思指出,人类社会“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是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4]531。当人们的生活长期处于贫困状态,生活资料的匮乏势必引起人与人之间争夺物资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4]538。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是实现社会全体成员共享社会成果的前提和基础。
如何发展社会生产力来夯实共享社会的物质基础?一方面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通过发展各种产业来促进经济建设的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要注意生产力发展中的结构性问题,防止因为发展生产力过程中的结构性问题而导致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不协调和不可持续发展。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大力发展生产力,也取得了经济建设的巨大发展,已跃居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在发展中出现了结构性问题,产业结构失调,地区发展不平衡,行业发展不充分,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不协调。靠牺牲大量资源和环境实现的粗放型发展,造成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不可持续性等问题,严重影响全社会实现共享发展。
因此,应破解生产力发展中的结构性问题,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生产力结构,通过创新驱动生产力的发展,通过科技创新、制度创新、思维创新等驱动,使社会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社会财富充分涌流的基础上,从而实现共同劳动、共享社会财富,实现“各尽其能,各取所需”。
(三)共享保障——社会主义制度
只要提高生产力就一定能实现全民共享吗?实现人人共享的社会既需要物质基础,也需要好的社会制度保障。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由于私有制和阶级剥削、压迫的存在,即便是生产力再发达,创造的社会物质财富再多,也无法实现真正的全民共享。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并维护和巩固其发展。首先,共享保障体制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当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进入“社会财富充分涌流”阶段,为适应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经济基础”,就需要建立相应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制度,从而建立全体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的制度基础,满足社会成员追求共享发展的美好需要。其次,共享保障体制的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一经产生,就会维护并巩固和发展其经济基础,并同威胁和阻碍自身经济基础的其他形形色色的上层建筑作斗争。最后,共享保障体制的建立需要其相适应的政体才能实现。这个政体就是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9]445。对人民实行民主,对敌人实行专政。这也被马克思誉为根本的“制度武器”,如果没有建立社会制度的根本武器,“即使你把‘人民’和‘国家’这两个词联接一千次”[9]445,全民共享的国家也无法建立,共享的社会也无法实现,人民共享权利就无从谈起。只有通过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才能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第一阶段社会的制度建立,才能保证未来高级阶段的共产主义社会实现,也才有共享权利的制度保障。
共产主义社会有第一阶段和高级阶段之分。在第一阶段,也就是社会主义社会中,由于该阶段的生产力水平还远未达到“按需分配”的程度,因此需要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严格实行 “按劳分配”的分配制度,根据个人所付出的实际劳动来分配消费资料。当社会进入高级阶段,彻底消灭阶级差别,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财富极大丰富,分配方式由“按劳分配”转向“按需分配”,“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9]436。各项制度趋于完善,共享发展的条件更加成熟,这时候的社会将是公平正义的最终归宿,实现真正的自由、平等和共享。
(四)共享原则——社会公平正义
在马克思共享思想的丰富内涵中,无论是在政治、经济、文化还是对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层面,其本质都是为了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解决社会不公问题,为此才能更好地实现全体共享。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无产阶级饱受苦难,待遇极为不公,资本家压榨工人的剩余劳动价值,工人创造巨大的社会财富,而自身获得的却是仅维持生存的最低物质资料。在资本主义社会,法律形式上规定人人享有平等、自由的权利,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实质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虚假共同体”,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无产阶级处于社会最底层,“自由”得一无所有,为了生存只能被迫出卖劳动力,连“自由”选择就业的权利都没有,遭受严重的剥削和压迫,毫无平等可言。马克思批判了资产阶级政治共享上的虚伪性,批判和扬弃了“虚假共同体”,主张实现无产阶级自身解放基础上的全人类解放,进而实现社会全体成员对真正的自由、平等、财产权等权利的公平共同享有,这是马克思共享思想在政治方面的公平正义体现。
共享本质的实现,需要彻底消除资本主义剥削和压迫人的制度,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社会的真正公平正义。在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劳动不是自由自觉的劳动,而是被束缚、被强制的劳动,会导致劳动异化和人的本质异化现象,社会的不公平、不正义也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要消除异化,消除社会的不公平、不正义,根本出路在于消灭私有制,建立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实现人对自身本质的真正占有,促使人的本质力量得以复归,从而获得自由的实践劳动的权利,社会才能合理分配社会产品,社会成员才能平等互助,共享社会发展成果,共享的本质才能在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价值追求中得到体现。
(五)共享目标——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
马克思针对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存在的人的不平等、不自由,不能共享发展等现实状况,对未来共享社会提出了大胆构想,力图消除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使人们能在需要、能力、社会关系、个性自由等方面得到全面发展,这与共享思想的价值目标契合一致。
在未来共享社会里,第一,充分满足人们的合理需要,如生存需要、物质需要以及精神需要等。马克思指出:“这时社会的每一成员不仅有可能参加社会财富的生产,而且有可能参加社会财富的分配和管理……足以保证每个人的一切合理的需要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得到满足。”[9]460第二,人的劳动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人们不再被固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而是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施展自己的才能。第三,丰富人们的社会关系。在共产主义社会,由于人们从被迫的生计中解脱出来,有闲暇时间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会日益密切,从而也丰富了人们社会关系,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也不会带有功利性和目的性,是纯粹意义上的丰富社会关系。第四,共享状态下每个人的个性都呈现出独特性。每个人的主体性、创造性、自觉能动性得到充分发挥,从而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四个方面的充分发展,为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享目标奠定基础。作为未来共享社会的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在这个“自由人的联合体”里,个人共享的价值目标和社会全面发展的终极目标一致,都是要在自由人联合体里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
三、马克思共享思想的新时代价值
马克思共享思想与中国共享发展虽然在时代语境和发生机理上存在着差异,但在为全体人民增进福祉、促进社会进步、实现社会共享发展等方面具有一致性和一脉相承性。马克思共享思想为新时代共享理论的发展提供指导,为新时代共享实践提供驱动力。
(一)把“人民至上”作为新时代共享发展的价值取向
人民至上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立场,“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12],人民至上是马克思共享思想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因此,新时代坚持“人民至上”理念,就是要使全体人民实现生活更加美好、发展更全面,实现共同富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们生活更加美好、人民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3],既是我们要完成的任务,也是我们要实现的目标。“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的一个中心课题”[14],“共同富裕本身就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目标。我们要始终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不断地、逐步地解决好这个问题”[15]。为此,新时代共享发展必须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取向,同时,要把实现“共同富裕”作为实现“人民至上”理念的重要体现,把“以人民为中心”作为处理一切社会问题与矛盾的根本立场,聚焦社会民生问题,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共产党的重要使命。”[16]首先必须要解决全体人民的基本生计问题,推进社会救济、基础性的社会保障、公共卫生保障和住房保障的完善,加强义务教育,完善教育体系。其次要充分考虑全体人民的发展机会和发展能力问题,提供发展平台和发展前景,促进充分就业,消除歧视问题,提供公平合理的社会流动渠道。最后完善社会福利,保证全体人民的生活质量水平,加强和创造对社会的管理。实现“共同富裕既是顺利推进现代化进程的内在要求,也将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鲜明特征”[17]。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要在2035年推动我国“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第一次以党的全会文件突出强调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充分展现了“人民至上”理念,实现人人享有、各得其所,是中国共产党践行共同富裕价值表征的有力明证[18]。
(二)把“大力发展生产力”作为新时代共享发展的动力基础
马克思指出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实现真正的共享发展,需要高度发达的生产力,社会财富充分涌流,需要极大丰富的物质财富作为前提和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为我们提供了共享发展的制度基础,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巨大成就为我们提供了雄厚的物质基础,进入新时代,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凸显,其根本原因还在于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和不充分。为此,在新时代共享发展过程中,必须坚持推进生产力的大力发展,促进科学技术创新发展,提高社会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社会生产力区域共享,实现不同地区生产力均衡发展。就新时代共享发展的生产力而言,既需要从纵向上实现国内各地区充分且较平衡的生产力进步,也需要从横向上比国外资本主义国家取得更快发展,这样才能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不断增强综合国力,为实现共同富裕不断提高生产力水平,为实现共享发展提供可持续发展的生产力。
(三)把“完善社会主义制度”作为新时代共享发展的制度保障
马克思指出只有进入共产主义社会才能消除异化劳动,实现人对本质的真正全面占有。在进入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由于生产力还未达到足够发达,主要是通过制度安排实现人的劳动向自身的复归。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制度是推进第一阶段共享社会发展的有力保障。因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也就是实现新时代共享发展的强有力制度保障。新时代共享发展必须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是实现共享发展的制度自信和优越性体现;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和司法制度,实现全体人民共享自由民主平等的政治权利;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实现全体人民共同享有社会的劳动、教育、文化、生态、财富等权利,使全体人民共享生态文明建设创造的生态成果和文化建设创造的精神文化成果。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实现共享的制度保障,新时代要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五位一体的社会主义制度,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推进社会主义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为实现全民共享提供制度保障。
(四)把“秉承社会公平正义”作为新时代共享发展的根本原则
马克思共享思想的本质是为了消除社会不平等的根源问题,针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公平正义问题,主张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经济正义、自由平等的政治正义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正义,在新时代共享发展进程中,必须始终秉承社会公平正义这一根本原则,平等、公平地为全体人民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对现有的分配制度进行改革和创新,协调好初分配与再分配之间效率与公平的关系,对社会资源进行合理分配;保障和维护全体人民的基本权利,推进社会基本权利的全民共享,社会实现机会公平、权利公平、规则公平,每个人都能拥有平等的机会参与社会发展;在推进物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坚决不能忽视对精神文明的发展,在满足全体人民物质需求的同时也要保障人民的生态公平和正义,不能因为是贫困地区或欠发达地区就享受“低价”劣质产品,东部或发达地区就能享受到美好的生态环境建设资源,要消除不平衡不充分生态差异,充分保障全体人民共享公平正义的健康中国、美丽中国。
(五)把“谋求人民幸福”作为新时代共享发展的目标
马克思共享思想旨在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人民谋求幸福。发展是为人民谋求幸福的最好方式,发展是硬道理,没有发展就无法实现共享,但发展不是实现共享的目的,而是一种手段。发展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增进人民的福祉,因此在新时代共享发展要抛弃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速度,要重视社会的全面发展,重视人民的幸福,把“谋求人民幸福”作为最终目的,坚持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不断提高全体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满足感。马克思主义政党把“谋求人民幸福”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一切奋斗都致力于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从党成立之初,团结和带领人民取得革命胜利,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了站起来的伟大梦想,为人民实现共享幸福奠定了政治和制度基础。改革开放以来,从农业农村到城市进行了全面改革,取得了巨大发展,使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使人民实现了富起来了的伟大梦想,为人民实现共享幸福奠定了物质和财富基础。进入新时代,党团结和带领人民在实现中国梦的征程中,为人民实现共享幸福奠定了现实和时代基础。为实现“两个百年”的奋斗目标,为新时代实现“人民幸福”共享的目标打下坚实基础。
总之,在新时代的共享发展中,马克思共享思想对于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取向,大力发展生产力,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坚持公平正义原则,谋求人民幸福的目标实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实现人民幸福、民族复兴和人民共享等具有理论指导和价值导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