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关于网络空间法治的重要论述研究

|唐 刚|武汉大学 国际法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72

当前网络已经嵌入人类社会体系并正在改变人们的行为模式，甚至重塑着整个社会关系的结构[1]。然而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广泛运用，与之相伴而生的网络犯罪、网络安全等问题也不容忽视。“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2]，面对“互联网+”时代涌现的网络纠纷、网络犯罪等诸多风险与挑战，要“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加强网络内容建设”[2]，采取措施完善网络空间治理制度、优化网络空间治理机制、提升网络空间治理效能[3]。法治是网络空间健康有序运行目标实现的最大保险系数，也是推进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最佳选择和必由之路[4]57。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如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健全网络空间治理法律法规、推动网络空间法治合作等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不仅包含十分丰富的内容，而且对维护网络空间的良好秩序，建设网络强国，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也具有重要价值。

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

网络的迅速发展和普及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变革，但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要坚持依法治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让互联网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5]64。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如下。

(一) 在国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综合运用立法、执法和司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并推进全民守法，建设网络强国

“落实依法治国基本方略……必须全面推进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进程”[5]12。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综合运用多种方式，实现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确保网络空间在法治轨道上运行，建设网络强国。

1.加快网络立法进程，建设网络强国

法治中国建设，立法工作必须先行[6]，而科学立法是全面依法治国的前提[7]。为更好规范网络空间治理，首先要做好立法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网络立法进程”[8]，“加强互联网领域立法”[9]，“继续加快制定完善互联网领域法律法规”[5]66，“要抓紧制定立法规划……依法治理网络空间”[10]198-199。通过健全网络立法，确保网络空间治理有法可依，将互联网纳入法治轨道，实现网络空间治理法治化，提升网络空间治理效能。

习近平总书记还提出“要从国际国内大势出发，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10]197。建设网络强国的核心要义在于全面提高我国网络空间的综合实力[11]。建设网络强国是适应新的工业革命要求的创新举措，是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迫切需要，也是为全球互联网发展提供经验和借鉴的迫切需要[12]。

2.严格执法和公正司法，确保网络空间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

网络空间具有虚拟性、隐蔽性、传播速度快等显著特点，现实生活中的信息在网络空间会迅速蔓延，而网络空间发生的诈骗、侵犯隐私、网络赌博和传销等犯罪层出不穷。然而，“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5]64。针对网络空间的种种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5]65，通过严格执法和公正司法，确保网络空间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

在严格执法层面，“要依法严厉打击网络黑客、电信网络诈骗、侵犯公民个人隐私等违法犯罪行为……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13]。“要严密防范网络犯罪特别是新型网络犯罪”[14]，并坚决制止和打击利用网络从事其它违法犯罪活动[5]65，“决不能让互联网成为传播有害信息、造谣生事的平台”[15]306。

依法治理网络空间，严格执法是关键，公正司法是重点[16]。公正司法的重要性不容忽视[17]23，“公平正义是司法的灵魂和生命”[18]13，“要健全社会公平正义法治保障制度，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18]13。这些重要论述，同样也适用于网络空间，在网络空间也要努力实现公正司法，依法惩治网络犯罪，让被害者权益得到保障和救济[19]。

3.开展网络法律法规宣传教育以增强人们的守法意识，共筑网络安全防线

全民守法是全面依法治国的长期基础性工作，要加强法治宣传教育，通过保障人们的权益来维护法律权威，促进全民守法[17]24。《法治社会建设实施纲要(2020—2025年)》指出，全民守法是法治社会的基础工程。在网络空间法治层面，也要坚持全民守法，开展网络法律法规宣传教育以增强人们的守法意识，共筑网络安全防线。“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5]64，“大家都应该遵守法律，明确各方权利义务”[5]64，要“形成良好网上舆论氛围……不能超越了宪法法律界限”[8]。

此外为促进全民守法，调动全民自觉参与法治实践，增强守法意识，共筑网络安全防线，习近平总书记对深入开展普法、促进全民守法提出要求。“要深入开展网络安全知识技能宣传普及”[15]306，“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5]64-65，“要加强网络伦理、网络文明建设，发挥道德教化引导作用”[20]，“维护网络安全是全社会共同责任，需要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广大网民共同参与，共筑网络安全防线”[21]。

(二) 在国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深化网络空间法治合作，倡导构建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国际规则体系，推动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统筹推进国内法治与涉外法治，深刻把握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时代进程及其走向[22]，倡导开展双边、多边的互联网国际交流合作，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也为大变局下的网络空间治理指明方向。

1.深化网络空间法治合作

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深化网络空间法治合作提出一系列具有中国智慧的方案。2015年7月9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金砖国家要加强在信息安全和互联网管理方面合作，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争取平等参与互联网治理权利”[23]。2017年3月1日，中国政府发布《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战略》，首次向国际社会阐释了中国参与国际网络空间合作的原则、目标和计划，倡导深化网络空间安全合作、发展合作、治理合作，让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更具生机活力，更好造福世界各国人民。针对网络空间涌现的跨国网络犯罪，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加强司法协助，提高打击跨国网络犯罪的能力和水平，“网络安全是全球性挑战……维护网络安全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20]，“国际网络空间治理，应该坚持多边参与、多方参与，由大家商量着办”[20]，“国际社会应……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20]。

2.倡导构建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国际规则体系

当前中国正在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也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习近平总书记从国内和国际两个大局统筹谋划，倡导积极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在国际规则制定中阐明中国立场、发出中国声音，要善于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将我国促进全球治理的主张转化为各方共识，推动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和国际规则体系[24]。“各国应该加强沟通交流，完善网络空间对话协商机制……使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更加公正合理”[20]，“中国愿……推动制定各方普遍接受的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共同维护网络空间和平安全”[20]。

积极参与网络空间治理，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这是负责任大国的中国所应有的使命和担当[25]。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首次提出“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0]。2019年10月，在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倡议“各国……共同推进网络空间全球治理，努力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6]。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致力于打造共治共享、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是针对全球网络治理提出的科学的理论范式，也是推动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中国方案[27]，有助于构建符合人类共同利益的全球网络空间治理体系[28]，让互联网更好地造福于全人类。

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思想渊源

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立足于网络空间治理需要，对如何开展网络空间治理作出新规划和新部署，既与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我国网络空间法治理论一脉相承，又借鉴吸收中华优秀法治文化精髓，同时还坚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在网络空间法治理论上有诸多新发展和新突破。

(一) 是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著中，虽然没有专门系统论述法治内容的论著，但马克思主义法学理论中蕴含着十分丰富的法治理论。例如，在立法方面，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指出法律应当表达人民的意志，立法应当“使法律成为人民意志的自觉的表现”[29]。在执法方面，强调法律应该严格实施，列宁指出，应“使所有已经颁布的法令不致仅仅停留在字面上，要使这些法令能够贯彻实施”[30]。在司法方面，马克思提出一系列司法制度应遵循的原则，例如，司法制度要切实保障公民的人身自由，实行公开审理、公开审判，保障当事人的诉讼权利[31]。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为当代中国法治建设提供指引。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习近平总书记将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激活，完成其现代转化，并将这些理论运用到网络空间法治领域。例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加快网络立法进程，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要依法严厉打击网络黑客、电信网络诈骗、侵犯公民个人隐私等违法犯罪行为，要健全社会公平正义法治保障制度等。这些重要论述既是对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的创新转化，又强调要运用法治手段推动网络空间治理，是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

(二) 总结升华了我国网络空间法治理论成果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发展，我国网络空间法治建设也随之展开。1996年，为加强对全国信息化工作的领导，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务院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对互联网发展进行顶层设计、统筹协调，开启中国信息化建设新征程。在这一时期，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指出要加强互联网管理，以推动互联网更好发展。在发展互联网的政策方针上，江泽民同志提出“积极发展，加强管理，趋利避害，为我所用”[32]的方针。江泽民同志还强调要加强和完善信息网络立法，加强信息网络执法和司法，积极参与国际信息网络规则制定，加强信息网络管理人才培养等[33]。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迅速普及以及与之相伴的网络犯罪等问题发生，以胡锦涛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四代领导集体对加强互联网管理、开展网络法治建设等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胡锦涛同志指出，要“健全信息安全保障体系，推进信息网络技术广泛运用”[34]，要“加快建立健全互联网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35]，这对健全我国互联网管理机制，推动互联网在健康安全的轨道上发展具有重要指引。胡锦涛同志还指出，要“大力发展中国特色网络文化，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完善工作机制，促进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法制化，推动中国特色网络文化繁荣发展”[36]。

总之，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普及，我国网络空间法治建设理论也取得不断发展。习近平总书记丰富并发展了这些理论成果，既与之一脉相承，又立足于新情况和新形势，总结并升华了我国网络空间法治理论成果。

(三) 借鉴吸收了中华优秀法治文化的精髓

“我国古代法制蕴含着十分丰富的智慧和资源，中华法系在世界几大法系中独树一帜”[37]，其影响十分深远。例如，“法律政令者，吏民规矩绳墨”[38]，指的是法律和政令是官吏和民众必须遵循的准绳，强调法律在规范和约束人们日常行为方面的重要性。“立善法于天下，则天下治；立善法于一国，则一国治”[39]，强调立法的重要性，意指要想治理好天下，首先要制定好优秀的法令制度。“法令行则国治，法令弛则国乱”[40]，指的是法律得到遵守和执行国家才能安定，强调遵法和守法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将这些优秀法治文化巧妙运用到讲话和论著中，并实现创新转化。例如，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快网络立法进程，确保网络空间治理在法治的轨道上运行，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严格执法和公正司法，深入开展网络安全知识技能宣传普及，增强人们的守法意识等重要论述，不仅创造性地激活优秀传统法文化，而且还推动其创造性转化和创新发展，使其绽放时代光芒，对规范和约束人们在网络空间的活动也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同时，古代中国的优秀法治文化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增添了深厚的文化底蕴。

在履行合同时，往往要在当地设立分支机构，由此需要了解适用于当地的税务法律体系。在境外税费模式中所得税是重中之重，而通过设计咨询企业的成本构成分析，其成本主要以人员成本为主，按照境外税费管理模式，外国人的个人所得税及附加以及外国投资企业所得税税率往往较高。这为设计咨询服务企业带来两难抉择，要么缴纳较高的个人所得税，要么缴纳较高的企业所得税。

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重要价值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不仅拥有深厚的理论渊源，而且还具有重要价值。

(一) 理论价值：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

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具有极强的理论原创性，具有重要理论价值[41]。这些重要论述对新时代依法治理网络空间的根本问题进行了系统性回答，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依法治理网络空间，如何依法治理网络空间。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科学谋划，对如何依法治理网络空间作出系列重要论述，对该问题作出深入回答。在理论价值上，这些重要论述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坚持深入推进科学立法、民主立法，加强重点领域立法，坚持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保证公正司法，推动全社会树立法治意识[42]。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强调在网络空间法治领域，要综合运用立法、执法和司法等方式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并推进全民守法，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在网络空间领域的具体体现和生动实践，同时也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

(二) 实践价值：为加快网络强国建设的步伐提供行动指南

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不仅是科学的法治理论体系，而且还是现实的法治实践方法，扎根于法治建设伟大实践，坚持从实践出发阐释法律和法治问题，具有清晰而明确的实践导向，对法治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当前网络空间法治建设不断进步，但依然存在缺陷。在国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网络空间立法不足，主要表现为网络空间虚假伪劣产品整治、网络知识产权保护、网络执法司法管辖、网络技术入侵、网络安全威胁等立法空白。网络执法的职能分工、协调配合、程序设置、监督制约、执法队伍建设等有待加强。网络司法中的管辖权问题、证据收集和固定、证据提取和转化运用等都面临新挑战[4]64-66。在国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如何应对西方国家的网络霸权主义，如何提升中国在国际网络规则制定中的参与度和话语权，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这些都是我国面临的现实问题。面对网络空间治理的这些困局，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对网络空间治理问题作出精准研判。坚持问题导向和精准施策，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逻辑起点。当前，全球网络空间治理面临诸多网络安全问题和网络霸权主义带来的威胁。我国面临网络空间治理战略规划相对滞后，相关法律法规有待完善，国际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制定的参与度有待提升，西方国家主导网络核心技术等问题[43]1-6。以这些问题为逻辑起点，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也正因为如此，针对现实问题精准施策，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要综合运用立法、执法和司法等方式并推进全民守法，建设网络强国，构建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国际规则体系，推动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等，不仅引领中国网络空间法治创新发展，而且还为加快网络强国建设步伐提供行动指南。

(三) 世界价值：为推动网络空间法治的建设贡献中国智慧

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推动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为构建公正合理的网络空间治理规则贡献中国智慧，为建立新的网络空间治理秩序指明方向。当今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中国，在国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要积极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增强我国在国际法律事务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运用法律手段维护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42]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中国方案，它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面对全球网络治理困局，应推动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倡导尊重网络主权、维护和平安全、促进开放合作、构建良好秩序，并呼吁各国“顺应时代潮流，勇担发展责任，共迎风险挑战”[22]。理念引领行动，方向决定出路。破解当前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困局，有赖于先进理念的指引。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符合人类共同利益，有助于协调各国行动，化解分歧，推动实现网络空间的良法善治，同时也引领全球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变革，为推动网络空间法治建设贡献中国智慧。

四、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重要论述的实现路径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通过和平发展，正在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中国也将在全球治理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在网络空间治理层面，一方面，要继续完善国内网络空间法律法规，建设网络强国；另一方面，要主动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以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论述为指引，需从国内法和国际法两个层面采取措施。

(一) 国内网络空间法治的实现路径

为完善国内网络空间法治体系，建设网络强国，今后的努力方向如下。

1.严格落实各项法律法规，推动网络空间治理制度化与规范化

以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论述为指引，提升网络空间法治水平，应坚持立法先行，发挥立法的引领和推动作用[44]。“这几年，我们……网络空间法治化持续推进，但……互联网领域立法仍有很多空白，依法治网水平仍有待提高”[5]65。近年来，我国网络空间立法取得很大成效，陆续出台多部法律法规。例如，2015年11月1日，《刑法修正案(九)》增加多项网络犯罪条款；2017年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正式施行；2021年1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正式施行。这些法律法规的颁布实施，对规范网络空间活动，维护网络空间良好秩序具有重要意义，关键是要严格落实这些法律法规，实现依法治网、办网、用网、护网。

在严格落实法律法规的基础上，还要结合实际及时出台政策措施，从而更好地规范各主体的行为，推动网络空间治理制度化与规范化。例如，2021年11月19日，首届中国网络文明大会在北京召开，与会近百家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共同签署《互联网企业切实履行主体责任 建设文明网络生态承诺书》，并号召保障网民合法权益，恪守法律法规底线，积极承担社会责任，营造良好网络生态，共筑清朗网络空间[45]。

2.加强网络空间的监督管理，依法惩治网络犯罪

2014 年，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成立。2018 年，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改为中国共产党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通过采取这些措施，进一步优化机构设置，有利于加强网络空间综合治理，提升网络空间监督管理实效。实践中要发挥法律监督的作用，对网络空间治理过程开展监督管理，强化网络空间行政执法和司法监督，并充分调动社会监督、舆论监督的作用[4]69-70，建立完备的监督体系，确保网络空间依法依规运行。“要树立正确的网络安全观……加强网络安全事件应急指挥能力建设……防患于未然”[15]306，“要建立统一高效的网络安全风险报告机制、情报共享机制、研判处置机制”[8]，加强预研、预判和预警，防患于未然，依法惩治网络犯罪，维护网络空间的和谐与良好秩序。

3.注重网络空间法律法规宣传，加大人才队伍和技术支撑

建设网络强国离不开网络空间法律法规宣传，离不开高素质专业人才队伍和网络技术支撑。

(1)注重网络空间法律法规的宣传

为增强人们的法律意识和法治素养，让广大网民自觉遵守网络空间法律法规，首先要加强宣传工作。2021年11月17日，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办公室印发《网信系统法治宣传教育第八个五年规划(2021—2025年)》，其中明确要求到2025年建立更加健全的网络普法工作协调机制，全面形成网络普法大格局，提高网络普法的实效性和针对性，提升网民的法治素养和法治意识，营造更加浓厚的尊法学法守法用法氛围[46]。因此，教育行政部门、公安机关、社区、街道等要提高重视程度，建立常态化宣传机制，创新宣传教育方式，通过印发和张贴宣传手册，组织现场宣讲活动，利用电视、互联网、报纸、宣传栏、微信公众号等多种方式宣传，普及网络法律法规，让广大网民自觉守法，做遵纪守法的合格网民。

要重视网络法治文化的感化和引领作用，加强网络伦理和网络文明建设，发挥道德的感化作用[47]，营造安全、舒适、和谐的网络空间文化环境[48]，共筑网上美好精神家园。“网络文明……是建设网络强国的重要领域”[49]，“要坚持发展和治理相统一、网上和网下相融合，广泛汇聚向上向善力量”[49]，“共同推进文明办网、文明用网、文明上网，……共建网上美好精神家园”[49]。通过优秀网络文化感化和引导广大网民，增强他们的遵纪守法意识，让他们在网络空间自觉遵守法律法规。

(2)发挥高素质人才队伍的支撑作用

“全面推进依法治国，首先要把专门队伍建设好”[18]14，而“建设网络强国……要有高素质的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人才队伍”[10]198，人才队伍是实现网络空间法治化的有力支撑，缺乏优秀人才队伍支持，网络强国建设也将难以实现。要依托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大力培养高素质的网络信息技术人才和网络法治人才。具体措施是优化教材建设、完善课程设置、加强师资队伍建设，将理论教学和实践训练结合，培养更多政治立场坚定、专业基础扎实、实践能力强，善于运用法律思维和法治方式的应用型人才，为网络空间法治建设提供保障。

(3)加大技术支撑力度

“建设网络强国，要有自己的技术，有过硬的技术”[10]198，网络空间治理同样离不开先进技术支撑。2021年11月19日，在北京召开的首届中国网络文明大会上，专家呼吁要发挥技术的支撑作用，共建网上美好精神家园。事实上，互联网核心技术创新是网络空间治理的支撑，是网络空间行为规范、生态治理和文明创建的关键因素[50]。为此，要发挥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深度包检测技术、网络舆情监测系统、互联网信息采集技术和智能处理技术等的作用，并加大技术研发和关键技术攻关力度，努力抢占未来网络空间技术的创新高地，切实维护正常的网络空间秩序，也为网络空间法治建设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撑。

(二) 国际网络空间法治的实现路径

“推进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15]308然而，当前国际网络空间规则不完善、不合理部分依然存在。作为负责任大国的中国应阐明中国立场，提升话语权，为完善国际网络空间规则贡献中国智慧。

1.重视中国参与全球网络治理理念的宣传，凝聚共识

在国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为提升中国参与度，为全球网络空间治理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应加强中国的理念和主张的宣传与解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进而凝聚共识，推动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网络空间治理体系。

在解读和宣传内容上，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中国为全球网络空间治理贡献的中国方案，该理念立足于当前网络空间治理需要，内涵丰富，表达中国致力于打造共治共享、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的决心和诚意，它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通过解读其丰富内涵，有助于增强国际社会对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认同，也为中国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创造有利条件。

在解读和宣传方式上，要发挥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的作用，深化对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理论阐释，开展更多与之相关的课题研究，发表更多高水平论文。要发挥会议和论坛的作用，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参与，更好解读和宣传中国参与全球网络治理的理念和主张，推动达成更多共识。自2014年开始，由中国倡导的世界互联网大会每年在浙江乌镇举行，旨在搭建互联互通、共享共治的平台，让各国实现合作共赢。2020年7月23至25日，以“包容治理、数字普惠”为主题的首届中国互联网治理论坛成功召开，中文版论坛累计在线观看量达419.81万，英文配音版论坛累计在线观看量达386.65万[51]，类似会议和论述是宣传中国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和主张的良好平台。还要发挥互联网、报纸、电视、微信公众号等媒介的作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让中国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理念和主张得到更加广泛的认同与关注。

2.提升中国在国际网络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彰显大国担当

“在国际社会中，法律应该是共同的准绳。”[52]作为负责任大国的中国，要积极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和国际网络规则制定，推动实现网络空间治理公正合理[53]，促进全球互联网有序发展。例如，要积极参与网络空间国际治理，在国际网络规则制定中不断提升影响力[54]，阐明中国立场、表达中国观点，并妥善管控不同国家在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制定中的分歧，使其反映大多数国家的利益诉求，推动构建公正合理的规则体系。由于网络空间治理涉及主权国家的一些根本利益，短期内达成全球多边性协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各国可能的选择是通过双边或区域性协定规范网络空间活动[55]，并在可能的范围内，增进与最大多数国家的协调沟通，寻求共同利益，探讨网络空间治理合作并推动取得成果[56]。

联合国是当今世界影响力最大的国际组织，在其框架下制定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具有明显优势，且联合国在推动制定网络空间治理规则上已进行了探索和实践。例如，联合国预防犯罪和刑事司法委员会专门讨论过网络犯罪国际规则的制定，还成立网络犯罪政府专家组，专门讨论并制订《网络犯罪问题综合研究报告(草案)》。中国始终坚持在联合国层面制定网络空间治理规则，主张在联合国框架下制定全球性网络空间治理公约[57]。近年来，中国积极参与联合国互联网治理论坛，2019年7月，中国发起“中国互联网治理论坛(IGF)行动倡议”，成立中国IGF秘书处，以进一步加强与各国家、区域IGF的合作交流，分享中国网络空间治理经验，也为世界网络安全和发展作出更大贡献。早在2011年9月，中国与俄罗斯等国向第六十六届联合国大会提交“信息安全国际行为准则”，积极推动信息和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制定进程。2015年1月9日，中国与俄罗斯等国向联合国提交“信息安全国际行为准则”新草案，呼吁各国尽早就规范各国在信息和网络空间行为的国际准则和规则达成共识，这是中国参与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的重要行动[58]，彰显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也是提升中国在国际网络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的具体实践。

3.多措并举推进网络空间协同治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习近平总书记倡导要加强国际法治合作、运用法治思维和方式处理国际事务[59]。在国际网络空间法治层面，要多措并举推进网络空间协同治理，“坚持多边参与、多方参与，由大家商量着办”[20]，发挥多主体的作用，增进协调与合作，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019年10月，《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概念文件系统阐释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倡议把网络空间建设成造福全人类的发展共同体、安全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利益共同体[60]。在具体实现路径上，一是加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推动网络经济发展，深化网络文化交流，深化司法协助，打击跨国网络犯罪，共同维护网络安全；二是加强对推动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解读和宣传，积极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制定，提升中国在网络空间治理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三是深入开展网络文化的交流与借鉴，打造兼容并蓄的网络空间文化，以凝聚更多共识；四是“加强同沿线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在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数字经济、网络安全等方面的合作，建设21世纪数字丝绸之路”[15]308。探索构建区域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通过双边或区域性协定规范网络空间活动，扩大利益交汇点，打造联系紧密的命运共同体，形成示范效应，然后逐步推广，最终实现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宏伟目标。

五、结语

面对“互联网+”时代涌现的网络纠纷和网络犯罪等诸多风险挑战，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科学谋划，对如何运用法律手段规制网络空间作出系列重要论述，这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系统回答了新时代依法治理网络空间这一根本问题，并为加快网络强国建设的步伐提供行动指南，为推动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建设贡献中国智慧。新时代背景下，应从网络空间立法、监督管理、人才队伍建设和技术支撑、国际网络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提升、网络空间协同治理等方面采取措施，推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空间法治的重要论述落实落地，建设网络强国，为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