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微观审视（1978—1983）——以四川绵阳地区为例

喻双全，袁 强

（1.中国计量大学现代科技学院，浙江义乌，322000；2.西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绵阳，621010）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改革开放40周年的实践启示我们：打铁必须自身硬。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关键在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我们要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任人唯贤，着力培养忠诚干净担当的高素质干部队伍和宏大的人才队伍”[1]。农村基层干部作为党在农村方针政策的具体实施者，其思想政治素质的高低不仅关系着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更与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地位有直接的关系。目前学界有关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的研究多为整体性、宏观性研究，缺乏典型的案例分析。有鉴于此，本文尝试在利用地方档案、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将绵阳地区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置于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从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基层干部存在的问题入手，以党和政府建设农村基层干部队伍的应对措施为切入点，深入探讨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取得的整体效果。

一、挑战：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面临的主要问题

1982年，胡耀邦在《关于思想政治工作的问题》的讲话中指出，当前许多工作、许多环节不重视思想政治工作是普遍现象，不会做思想政治工作也是普遍现象[2]。绵阳地区也是如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党中央纠正指导思想上“左”的错误，把全党工作的着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党和国家的各项事业重新步入正轨，农村地区面貌也随之发生巨大的改变。但是农村地区也出现了一些新形势与新问题。就绵阳地区而言，农村社会面临无政府主义、历史虚无主义、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等各种错误思潮的巨大冲击，给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带来不小的冲击和挑战，出现了以往未曾出现的难题与考验。

（一）思想方面：缺少思想常识，忽视思想工作

许多农村基层干部对马列主义的基本常识了解很少，不少基层干部连一些基本问题也搞不清楚，许多干部还没有完全从他们的思想禁锢中解放出来，仍然存在着思想僵化、半僵化的问题[3]。同时，在农村基层干部中出现了忽视思想政治工作的倾向。一些农村基层干部错误地理解思想政治工作和经济工作的关系，片面地认为思想政治工作不重要。在实践中忽视思想政治工作的片面性认识主要有：一是思想政治工作无用论；二是把政治工作和经济工作对立起来，分割开来；三是“两张皮”论。

（二）政治方面：缺乏政治觉悟，怀疑政治运动

通过初步地拨乱反正，不少农村基层干部虽然思想认识有所提高，但由于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端正思想路线的问题，他们想问题的出发点总是不能离开“本本”；衡量是非的标准则是“过去的一切不许动，今后的一切都照搬”，否则就是“右了”。总体来看，农村基层干部的政治问题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中央制定的方针政策持怀疑态度。有的干部说：现在是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我们国内的政策不稳定还处于试验阶段和过渡阶段。[4]二是对实现“四化”问题的看法。有的说：“我们搞了三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子，再过二十年，实现‘四化’行不行啊？”[5]三是对历次政治运动的反映。有人说：“过去也在说‘三不’运动一来就‘三抓’，现在又在说‘三不’，今后还是要算账的。”[6]

（三）经济方面：怀疑经济政策，不敢放手生产

改革开放初期，绵阳地区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问题在经济方面主要体现为对经济政策的不理解。1979年四川省委100号文件下达后，绵阳地区在传达贯彻中反映了一些基层干部对这个文件的思想情况。总的来看，广大农村基层干部对省委文件是拥护的、满意的，认为是一项积极的增产措施，有利于社员发展家庭副业，有利于活跃农村经济，纷纷反映省委的文件听起来顺耳、干起来有劲，是合民意、得人心的文件[7]。但是也有一些干部对这个文件持怀疑和观望态度，较为突出的思想倾向是个“怕”字：一是怕变，二是怕右，三是怕乱。同时绵阳地区农村基层干部的经济思想方面还存在两个误区，一是经营种类单一。有的人受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长期偏重在粮食生产，忽视多种经营。对发展社会主义大农业缺乏认识，主要注意力仍然集中在有限的耕地上，致使自然资源得不到充分利用，多种经营和社员家庭副业得不到应有发展，农业内部比例失调。二是工作方法不当。往往只采取行政手段指挥生产，忽视运用经济规律和科学技术指导生产，从而导致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农村经济陷入泥潭。

（四）文化方面：助长封建迷信，扰乱生活生产

1979年春，根据蓬溪、遂宁、中江、绵阳、德阳、安县、绵竹、梓潼、剑阁、青川等县反映，绵阳地区农村不少地方先后出现封建迷信活动。各种迷信职业者纷纷出动，登台表演，装神弄鬼，参加人数少者几十，多则上万，除了农民，还有不少农村基层干部参与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地方由于对基层干部政策没有很好落实，一些社、队干部搞工作放任自流，甚至身边出现了封建迷信活动也置若罔闻，不去做思想政治工作。有的干部甚至给封建迷信职业者出具手续，发放通行证，也不同程度助长了封建迷信活动的蔓延[8]。除了封建迷信活动，赌博现象也层出不穷，不仅对赌博活动视而不见，不去干涉，也不向有关部门报告，甚至有的基层干部自身参加赌博。群众反映说，要禁赌，必须首先解决党员干部参加赌博的问题，更要解决党员干部不管赌博的问题。

面对上述农村基层干部出现的种种问题，绵阳地区的思想政治工作者不敢懈怠、不敢放松，只有拿出决心和担当，做好应对，拿出措施来解决好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才能给人民交出满意的答卷。

二、措施：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的改进与完善

1981年8月召开的全国思想战线座谈会上指出，思想战线的领导存在着涣散软弱的状态，要求凡是有这种现象的地方，党的领导都要坚强起来，统一起来，严格分清是非，分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及时采用正确的方法克服各种错误思想倾向[9]。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问题层出不穷，旧措施难以解决不断出现的新问题。面对复杂形势，绵阳地区的思想政治工作者以构建政治认同、促进经济生产、繁荣农村文化为出发点，开展了一系列有效的工作，书写了农村思想政治工作的新篇章。

（一）提高政治觉悟，构建政治认同

绵阳地区于1978年至1983年以以会代训、小集中、理论讨论会等各种形式开办了多期干部训练班，采用二八制或者三七制，克服之前“闲时学半天，忙时丢一边”的现象，每年有上千名农村干部接受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教育和培训。训练班根据不同干部对象的特点，有针对性地排除思想障碍。在学习中央两个农业文件和省委100号文件时，农村基层干部警惕性较强，怕抓钱，只抓粮食这个纲。因此在培训农村基层干部的时候，教员们紧抓“真假高举”的讨论，进一步端正了思想路线。大家反映较好，有的干部说：“我们农村基层干部的学习机会太少了，在下面忙于跑田坎，只能就事论事，通过脱产集中短期学习，心里明亮多了，回去工作胆就壮了。”[10]

培训内容主要是进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教育，使大家深刻理解党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自觉地贯彻执行党的各项方针、政策。再进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教育，让各级干部系统地学习著作，熟悉和掌握马列主义与毛泽东思想科学体系。各专业领导干部可以结合自己所从事的专业工作，选学有关著作，力求弄通和掌握一些基本原理。同时进行专业技术知识和管理知识的教育[11]。不仅让干部学政策，还要让干部宣传政策。四川推行“双包”责任制后，绵阳地区采取党员干部“分户包干”的政策，利用“院坝会”“板凳会”等具有农村地方特点的形式挨家挨户宣传党的政策，让思想政治工作接地气[12]。

（二）转变经济观念，促进经济生产

群众说，“能富不能富，关键看干部”“队长有经济头脑，穷队也能发家致富”[13]。绵阳地区在1979—1980年连续举办四期针对干部经济理论学习的轮训班，每期两个月，每一期都安排四个经济理论专题的学习和辅导，让学员首先弄懂几个主要的客观经济规律，提高政治理论水平。平武、德阳、安县、盐亭、旺苍、北川、中江、蓬溪八个县在举办的各种短训班中，都把经济理论作为重要内容安排进去，讲经济理论的基本知识，或介绍主要的经济规律，或安排一定时间联系实际开展经济专题讨论，如农村支部书记短训班等，专题讨论如何把农村经济搞活问题[14]。

同时加强经济理论的宣传，主要抓三个专题的学习讨论：一是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二是物质利益原则与按劳分配原则，三是农村人民公社经营管理和生产责任制问题[15]。采取召开经济理论讨论会、举办政治经济学讲座、开办短期经济理论学习班和请主管经济工作的领导同志作报告等形式，使大家明确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真正分清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必要的附属和补充，从而提高按经济规律办事和执行政策的自觉性，为落实经济政策扫除障碍。

除了学习经济理论，绵阳地区还坚持学习理论与考核评估相结合，在考评上把侧重点放在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分析和解决实际工作中的重要问题上，把从理论高度理解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作为考试的主要内容。如“今后我国的经济建设为什么要走一条以提高经济效益为核心的新路子”“为什么说农村‘双包’责任制不是分田单干，不是倒退”“我国现阶段为什么要实行多层次所有制结构和多种经营方式”等，将经济理论的学习与农村经济工作的实际结合起来，加深农村基层干部对经济政策的理解性和可接受度，从而增强农村党员执行经济政策的自觉性。

（三）移风易俗，繁荣文化创作

改革开放后，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村对于文化产品的需求越来越旺盛。为了繁荣农村地区文化发展，丰富农村精神文化生活，绵阳地区各县、乡在结合地区实际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和发展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探索出一条具有地方特色的精神文明建设路径。在江油县九岭公社，全社12个图书馆共有各种书籍3 600余册，成立了农民体育运动队13个、文艺宣传队11个；自编自导小型文艺节目106个，为群众巡回演出30多场次，观众达32 000多人次[16]。绵竹县共有25个公社，先后建立社镇文化站23个，占全县社镇总数的92%；建立了大队文化俱乐部102个，占全县大队总数的40%。其中九龙、拱星、广济、清道、齐天五个公社基本普及了社队文化网，有24个公社建起了既能开会，又能演戏、放电影的集镇影剧场、文化站、俱乐部[17]。

1979年党的十一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指出，实现农业现代化，迫切需要用现代科学技术知识来武装我们的农村工作干部和农业技术人员，要极大地提高广大农民，首先是青年农民的科学技术文化水平。绵阳地区也认识到科学技术对于现代农业发展的重要性，认识到农业专业人才对于农村地区发展的重要性，将普及科学技术知识作为农村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内容，积极响应中央文件，把公社、大队干部分期分批送进县委党校学习相关理论，还送去县农技校培训。在干部培训上兵分两路，相得益彰，既提高了政策水平，又掌握了现代农业技术，让基层干部成为一名时代技术干部，增强为农民服务的水平。

改革开放初期，囿于科学知识的缺乏和传统观念的影响，封建迷信在绵阳地区的农村盛行，这引起了绵阳地区各部门的高度重视，各县均采取了相应手段来解决这一问题。1979年11月，绵阳地区梓潼县为了使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工作更为广泛，深入人心，组织了一个曲艺演唱队，演唱队的宣传节目主要以破除封建迷信的内容为主，如方言快板剧《三丑会》、评书《收鬼计》、金钱板《枯树喊冤》、四川方言《王仙娘丢丑》等。曲艺演唱队从8月起在农村巡回演出两个多月，走遍梓潼县15个公社、37个大队，演出了86场。充分利用农村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来引导基层干部摒弃“鬼神之说”[18]。同时，绵阳地区狠抓对党员、干部进行信马列、不信鬼神的教育[19]。从1980年2月开始，各县、区在召开的农村工作会议上就对破除封建迷信活动作了安排部署。下半年，组织党员干部重新学习党章，学习马克思、列宁、毛泽东关于唯物主义观点的相关论述。

三、效果：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取得新成就

绵阳地区的思想政治工作者通过一系列切实有效的措施，解决了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基层干部出现的各种思想政治难题，农村思想政治工作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局面，农村基层干部的政治觉悟、经济理念、精神面貌等也均得到不同程度的提高和改善。

（一）提高思想认识，划清是非界限

许多干部对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思想上的盲目性很大，工作十分被动，常常落后于形势，落后于群众。经过学习后，干部们对实际工作中的一些理论性问题，如什么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性质、“两户”的作用等，都能讲出个道理。懂得理论，才能说起话来有理，干起事有劲。同时，广大基层干部的政治觉悟有了较大的提高，是非界限变得更加明晰。广元县沙河公社是过去的先进单位，但该社干部中有相当一部分对三中全会以来的方针、政策等重大问题思想上比较混乱，全社九个大队，有五个支部书记因思想问题想放担子。区委和公社党委对此都很重视，协助公社党委举办大队支部书记、生产队干部和宣传骨干参加的学习班，讲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理论辅导课，并联系干部的思想实际进行深入的学习讨论[20]。通过学习，广大干部分清了是非，划清了界限，统一了思想认识，大家普遍反映：眼睛明亮了，耳朵敏锐了，心里亮堂了，心情舒畅了，搞四化有劲了。

（二）澄清糊涂观念，增强服务理念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战略选择，坚持同心同德进行四化建设的政治路线。但是部分基层单位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和精神文明建设，在党员和干部中产生了一些错误思想和糊涂认识。有的人认为现在应该多讲如何挣钱赚钱，讲为人民服务不太适宜；有的把对上级负责和对人民负责、把搞活经济与为人民服务对立起来，认为这是不可解决的矛盾[21]。通过学习，大家深刻认识到，产生上述错误思想和糊涂观念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缺乏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忘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普遍感到在当前进行理想、宗旨、纪律教育非常及时，非常必要。一些同志原来对新时期为人民服务的内容、方法、要求也感到茫然。通过这次教育，提高了认识，明确了现阶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具体内容，即为“国家繁荣富强”而努力，为“人民富裕幸福”服务。因此，就要努力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积极带领群众勤劳致富；就要摆正“公仆”和“主人”的关系，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盐亭县一些同志谈到：“过去想的是如何搞钱，没有想到为人民服务，这次学习是及时雨，挽救了一大批党员干部。”[22]

（三）改变精神面貌，促进生产发展

随着思想政治工作的持续开展，农村基层干部逐渐从“三怕”中走出来，转变思想，带领农民走上了增收致富的道路。剑阁县龙源公社的干部对于三中全会精神的贯彻产生过“六怕”：一怕尊重生产队自主权，助长自由主义，不好领导；二怕鼓励社员发展正当家庭副业，助长资本主义自发势力；三怕实行按劳分配，造成两极分化；四怕给四类分子摘帽，运动一来说是丧失立场；五怕活跃集市市场，助长投机倒把；六怕不再搞大的政治运动，歪风邪气不好收拾。在干部训练班中，这个公社的负责同志通过学习解放了思想，组织干部认真分析本公社阶级斗争状况，实事求是总结过去搞阶级斗争扩大化的沉痛教训。干部振奋了革命精神，带领群众坚决按三中全会精神办事，在1979年战胜了严重干旱，粮食总产量第一次突破3 000万斤大关。安县兴隆公社通过讨论真理标准，将“三包一奖”分组作业责任制扩大到全公社90%以上的生产队，有效地调动了干部社员的生产积极性。1979年夺得粮食增产12%、油菜增产75%的大丰收[23]。农村基层干部经济思想的转变与提高，使农村经济生产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让农民也感受到了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性。

（四）发扬民主风气，促进思想解放

改革开放初期，党内民主生活不稳定，许多农村基层干部对于比较敏感的政治理论问题，总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在干部训练班讨论真理标准的过程中，各级党委严格遵照毛泽东同志倡导的、三中全会重申的“三不主义”，放手让各级干部敞开思想、畅所欲言；对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以至建国30年经验教训等重大政治问题，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学习讨论中允许不同观点的意见充分发表，允许开展争论，允许保留不同意见；同时也积极引导用实践标准鉴别是非，以实事求是态度分析问题，帮助大家逐步把思想认识统一到三中全会的政治路线上来。事实证明，这样做充分体现了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打破了多年以来政治上的沉闷局面，开始出现了思想解放、敢想敢说，既有民主又有集中、既有自由又有纪律、既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一种政治局面。有的干部无比感慨地说：“多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民主的味道。这样下去，我们党大有希望！”[24]

四、经验：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总结

毛泽东同志说：“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性因素。”[25]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应该放松对干部队伍的建设，干部队伍的重要性愈来愈强。从国际看，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干部执政本领急需加强；从国内看，我国正处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需要一支高素质的人才干部队伍；从党自身看，进入新时代，党面临复杂严峻的执政环境，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纯洁性因素也是复杂的，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建设廉洁队伍对干部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国内改革发展任务，实现党的十八大确定的各项目标任务，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关键在党，关键在人。”[26]要把“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好干部标准落到实处，培养干部的专业能力、专业精神，增强干部队伍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能力。

重视干部教育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自从成立之日起，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党始终都把干部教育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改革开放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一次尝试，面对新的时期与新的问题，党中央对加强干部教育作出了新的部署和安排，提出了新的政策与主张。改革开放初期，四川绵阳地区对农村基层干部思想政治工作的开展正是落实党的相关政策、主张的一次重要尝试。需要说明的是，四川绵阳地区的农村基层干部培养并非个例，而是具有相当的普遍性，其他地区也在通过各种方式培养农村基层干部。这一过程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历史经验，为加强新时代党的基层干部教育事业和培养一支德才兼备的农村人才队伍提供了有效借鉴。

第一，对基层干部的培养应因材施教。基层干部的理论水平参差不齐，应根据不同干部的文化程度、年龄结构、来源渠道等特点，采用不同的学习内容和学习方法，适应不同文化程度的干部，从而提升干部学习的针对性与有效性。学习方法上注意利用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创新传播渠道，调动基层干部的学习积极性。

第二，坚持干部训练与干部考核相结合的方法。将干部培养考核纳入干部年终评奖评优，提升干部学习的积极性和有效性，避免学习走过场，激励干部学习的自觉性。在考核中要注意考核内容与解决农村工作实际问题相结合，避免空洞的理论说教，增强学习理论的实操性。

第三，加强思想理论学习与加强农业知识学习相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基层干部要学习新理论，由理论指导实践，这样才能有新成就。除此之外，还要学习农业作物种植的相关知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增强基层干部的服务本领，促进农村的经济发展。注重运用当地语言将课堂教学同实际操作紧密结合起来，加深学员的可接受度和理解度；聘请“土专家”现身说法，既可以丰富学习内容，又可以激发学员们用科学、学科学、靠科学致富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