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互联网+流通”的长春市商业空间演化研究

郑佳琪，董会和，高心雨

(吉林大学 地球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061)

0 引言

传统的商业空间布局是基于商品的“生产+批发+零售”的流通模式，具有显著的空间集聚性特征，不同等级的商服中心是商业空间布局的主要表现形式。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信息产业发展带来了商业流通模式的深刻变革。传统的“批发+零售”模式逐渐被电商平台所取代，从生产者到消费者的流通环节更加便捷，精简的流通效率使得商业空间布局的基本条件发生了重大变化。在电商平台的冲击下，更便捷的选址和更广泛的服务范围使得长春市原有商圈的商服职能下降，向心集聚功能减弱，不断挤压着传统商业进行空间布局的重组。而长春市原有空间结构具有典型的集中块状结构[1]，以建成区为核心，依托路网向外延伸，呈现出较强集聚性，这种过度集聚带来的集聚不经济也是国内大城市的发展困境。长春市的商业空间研究价值更体现在其1985年即拥有4个市级商业中心[2]，在这样的大型商业网点背景下成长的长春市势必有着难以想象的发展变化。

近年来，国内外关于商业空间布局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Larsson等[3]使用地址匹配技术分析大城市商业网点的选址，多角度评价商业网点集群在城市空间中的地位；Lloyd等[4]运用Twitter数据可定位零售区范围；Lin等[5]利用街道网络数据，分析出广州市街道中心性对零售店的选址有较大影响；Chen等[6]通过网格数据划分商店种类，解释了商业空间集聚表现；Shi等[7]通过手机信令数据检验城市多中心结构，借此区分不同类别城市中心。随着大数据尤其是POI数据在城市空间形态上的引入，国内学者更偏向进行城市商业空间分布特征[8-10]，如范星瑶等通过POI数据分析揭示出贵阳市主城区零售商业网点呈现“一主多次”的空间格局[11]；划分商业等级[12-13]，如丁亮等通过信令数据识别出24个城市级别商业中心基础上，根据游憩偏好确定商业空间优化方向[14]；识别热点集群[15-17]，如王靓等讨论3个时间节点下武汉市零售商业热点区发展形态和集聚变化[18]。然而，对于电子商务引发变更的流通模式，探究又有着不同角度：电子商务简化传统商业流通模式，带来的流通组织重构提高商品流通效率，重塑商贸流通业流通格局[19-20]，推动城市商业空间形态的变革[21-22]，如谢春阳等利用O2O和POI数据，探究乌鲁木齐市 O2O 与实体商业的空间分布以及不同空间形态的带来的空间效应[23]。

国内外学者对于大数据背景下的商业空间多针对一期POI数据，缺乏对城市商业布局时空变化的对比研究。特别是引入电子商务，结合商业流通模式的空间布局论证较少。本文基于长春市中心城区商业网点2010年和2020年POI数据，采用核密度分析、Getis-OrdGi*统计量等方法剖析长春市商业网点布局，分析10年间长春市商业空间集聚演变的指向性变化，探讨基于“互联网+流通”模式的长春市商业空间的演化特征及演化机制。

1 研究区域、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本文的研究区域范围界定为长春市的中心城区范围，包括朝阳区、绿园区、宽城区、二道区、南关区的行政区域范围(不包括双阳区、九台区)，总面积610 km2。

1.2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主要通过以下两个途径获取：

1)POI数据通过爬取实时数据百度地图API接口 (http://lbsyun.baidu.com/index.php?title=webapi)，数据获取时间为2021年9月，经过纠偏与去重，依据《零售业态分类》(GB/T18106-2021)与高德地图POI数据的自分类体系，筛选10年间商业网点变化剧烈的点数据，最终选取关联度高的餐饮类、购物类、交通设施类、生活服务类4类业态，具体见表1。为验证百度地图的真实性和POI数据可靠性，随机选取4类业态爬取结果的10%样本，通过实地调研和电话询问确保数据真实准确。

表1 2010年和2020年长春市商业POI数量

2)长春市行政区划数据来源于中科院资源环境数据中心(https://www.resdc.cn/)，人口规模统计数据来源于world pop网站(https://www.worldpop.org/)、道路数据来自于地理信息专业知识服务系统，城市发展规划等补充数据来自于长春市统计公报[24-25]、长春市城市总体规划[26]以及长春市商业网点规划[27]、长春市统计局。

1.3 研究思路与方法

本文研究思路分为2部分。一是运用标准差椭圆法、核密度分析和Getis-Ord Gi*统计量从宏观和微观2个层次识别城市尺度下商业网点分布情况和热点位置，对比2010年和2020年商业空间分布形态的变化结果，探索长春市中心城区商业网点布局的集聚特征和变化态势，以及各业态的增长差异。二是通过商业流通模式在应对电子商务冲击过程中的变化，分析10年间商业流通模式影响动因及对城市商业空间布局的影响机制。

1.3.1 标准差椭圆法

标准差椭圆法是以中心、长轴、短轴、方位角4个参数定量表述要素空间分布的一种统计方法[28]。通过计算平均中心、长短轴差值和方向角可以识别地理要素的空间发展趋势。标准差椭圆的要素中心趋势通过平均中心坐标来表示；方向角是正北方向与长轴所成的角度展示了方向趋势；长短半轴差值越大(扁率越大)，要素的方向性越强。同时短半轴也反映要素离散程度，短半轴越短，集聚性越显著；短半轴越长，离散度越显著。

1.3.2 核密度估计法

核密度估计法是一种基于数据密集度函数聚类算法的空间点数据在研究城市热点分布的估计方法[29],核密度值离中心点越近，密度值越大，反之越小，当距离等于带宽h时密度为零。公式为：

式中：K为核函数；(x-xi)2+(y-yi)2是点(xi,yi)和(x,y)之间的欧式距离；h是距离取值即核密度估计尺度；n是范围内的业态因子数量。带宽不同导致核密度光滑程度不同，要确定出既能识别城市商业空间大型聚集区又能勾勒出次级规模表现的带宽，经过多次对比，确定市域尺度为1 km。

1.3.3 Getis-OrdGi*统计量

Getis-OrdGi*统计量是常用的热点分析方法，通过分析变量的空间分布集聚程度，统计热点显著性参数，可以直观判别热点区和冷点区[30]。因而采用Gi*统计量从宏观层面探索城市商业发展空间的集聚特征，识别城市业态和商业空间分布特征。其表达式如下：

2 长春市商业空间布局演化分析

商业空间布局演化可通过商业网点聚集情况表现，而表现结果借助POI点的空间分布来识别，因此本研究在设定POI点分布密度越高则商业空间分布越聚集，反之则离散的情况下，综合运用标准差椭圆法、核密度分析和局部Getis-OrdGi*统计量对长春市商业空间布局集聚变化进行空间识别。

2.1 标准差椭圆分析

ArcGIS对标准差椭圆划定了3个级别的椭圆范围，分别为包含68%数据的一个标准差椭圆、包含95%数据的2个标准差椭圆和包含99%数据的3个标准差椭圆，本文选择1个标准差范围的POI点得到2010年和2020年分布结果(表2)，分析如下：2010年和2020年商业网点标准差椭圆的平均形状指数分别为0.631、0.696，曲度减小，意味着集聚区域内离散趋势加强；从方位角的旋转看，2010年到2020年标准差椭圆由北偏东83.6°旋转至76.3°，说明长春市商业空间分布格局产生一定的偏移扩张，总体上仍呈东北—西南的走向；从半轴长度来看，长短半轴差值从2.66 km减至2.49 km，扁率降低说明方向性减弱；从标准差椭圆面积的变化看，2010年到2020年面积比为0.7，意味着要素的分布在平均中心附近加强离散趋势。如图1所示，2020年商业网点呈现出评价范围增大，椭圆面积变大，空间分布特征从集聚到集散并存，偏移方向向南关区和绿园区转移，反映出商业网点空间发展向东北—西南方向性延伸。

表2 标准差椭圆计算结果

注：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下载的审图号为吉S(2020)206号标准地图制作，边界无修改，下同。

2.2 核密度分析

根据前述核密度分析步骤，对商业网点进行密度分类，采用自然断裂点法分成五级，分别得到刻画商业空间集散变化和业态增减情况的4类业态核密度图。综合长春市中心城区面积和商业网点的分布情况，设置搜索半径为1.5 km。

如图2所示，长春市10年间商业空间急剧扩张，高、较高值密度区蔓延迅速，核密度值由红旗街重庆路等市级商业中心向周边区域逐级递减，“圈层式”结构特征鲜明。从2010年的宽城区和南关区交界处的峰值集聚区逐步扩张，形成了沿着解放大路、辽宁路、工农大路组成的一环交通干线向二、三环扩张的发展趋势，并且有继续向西南方向扩张的路径。比较4类业态核密度图可知，整体上业态分布以朝阳区、宽城区和南关区交汇为中心向外延展，业态聚集地有极高的重合度，三区连接处为长春市中心城区，有着完整的商业配套设施、密集人口和便利交通，故10年间一直以此为发展。4类业态聚集情况依次为：餐饮>购物>交通>生活，4类业态聚集变化剧烈度依次为：交通>生活>购物>餐饮，餐饮类从聚集性最强转为一定程度离散，而交通设施依附于道路聚集性大幅增强。其中餐饮类的剧烈变化引起作者关注，通过对比2019年和2020年餐饮业年营业收入额，从265.3亿元降至247.1亿元，同比降低6.9%，疫情的冲击使得经营模式单一的实体餐饮迅速萎缩，而寻求扩大配送范围的外卖餐饮具有继续发掘的生存空间。

图2 2010年和2020年商业网点和4类业态核密度图

总的来说：①餐饮类是2010年中占比最大的商业网点，但在2020年明显下滑，从一环向西南方向的二环线偏移，这种沿着城市干路的变迁也体现出随着外卖对餐饮业的冲击加剧，餐饮类网点向四周扩散呈现明确的多核集聚发展；②购物类10年来平稳延伸，高密度值依然集中在一、二环线交界处商圈，但2020年高密度值较2010年的指数下滑，表明随着电子商务冲击实体经济，社区级商业中心的城市网点规划并没有发挥应有效用；③交通设施类增长最为迅猛，从二环线内的大部分占比到三环线内全面覆盖，说明此类网点中心集聚面积变大，沿环线集聚程度逐级递减，更倾向于沿交通轴线扩展；④生活类包涵整个中心城区的业态，其中生活类网点剧烈变化体现在物流网点的增多，在核密度图上展示出从双核对应生长转为三环线内错落分布的多组团型生长，业态离散程度的加强体现了电子商务的供应链相较于传统流通模式更依靠于仓储物流。

2.3 Getis-Ord Gi*统计量分析

通过核密度分析结果，可知10年间长春市商业网点一直处于集聚状态并在一定范围内偏移，但是仅通过核密度图很难回答对于整个研究区的局部自相关性在多高才算是热点区，为了进一步测度商业网点局部集聚情况，对研究区域进行冷热点分析，衡量单元设施密度与周围单元密度关系。统计学上在置信度为95%时，Z得分绝对值大于1.96表示热点或冷点，Z得分绝对值越大，表示热点或冷点聚集越紧密。

如图3所示，通过分析Z值分布特征可知，随着空间正相关性增强，显著性热点面积和连续聚集区块增加，热点区集中在一环，核心布局集中，外围较分散；次热点增长最为迅速，分布范围扩大，向二三环蔓延，呈现更大范围的组团分布；冷点区域占比持续下降，集中在河流公园等不可开发用地。将Z值划分为5类，2010年商业网点核心热点30个上升至2020年的53个。各类型业态也有不同程度变化：餐饮类核心热点区从2010年31个下降到2020年27个；购物类核心热点区从2010年19个上升至22个；交通设施类核心热点区从2010年39个上升至57个；生活服务类核心热点区从2010年33个上升至45个。交通设施类和生活服务类热点区域扩散显著，购物类平稳发展，而餐饮类明显下降，这一结果和核密度分析结论一致。证明10年间长春市商业空间具有显著相关性，同时商业网点的发展集中在交通设施类和生活服务类，这两类业态为长春市商业空间偏移提供活力和延展方向。

图3 2010年和2020年商业网点和4类业态冷热点图

总体来说，标准差椭圆在宏观上确定了长春市的集聚区域和集聚偏移方向，核密度分析明确了长春市总体商业网点和各业态商业网点的集聚差异性，Gi*统计量在局部上证实了各业态的冷热点在区域上的集中变化。长春市商业网点在空间上呈现出集聚与离散并存，总体集聚作用减弱，有向外扩张的离散趋势增强的趋势，交通设施类和生活服务类变化扩张趋势最明显，生活服务类的物流速递和交通设施的发展使得商业网点快速沿着交通干线蔓延，这些变化均和商业空间布局移动方向具有一致性。

3 商业空间布局演化机理

3.1 传统商业流通模式下的空间集聚指向

传统商业在选择区位时遵循就近原则，即出于便利消费者的角度选址。大型商店在依靠交通干线的基础上，基于可达性高和消费者平均购物距离小的条件演变成市级商业中心，而一般商店无法承受市级商业中心的房租，会选择在区位条件次级但交通条件和客流量较好地段形成区级商业中心，因而具有更丰富的零售业态。

城市经济发展的动力产生于零售商主导的供给侧，传统的商业流通模式是由零售商主导的单渠道零售业态，消费者直接对接零售商，批发商和消费者不产生直接联系，如图4模式一所示，因而零售商拥有较高的决策权并作为供应链上下传递的主要环节。从市场需求的角度看，传统的商业流通模式是自上而下推动供应链运转，即商品生产是由卖家选择销售品的市场供应机制，消费者作为供应链最后一环，决策能力微弱。这种由供给侧主导的流通模式极大地促进城市商业中心的形成，商圈的确立激发商品在流通过程中引发集聚效应，吸引业态分布，加强区位的指向性作用、设计人口分布位置、规划路网建设方向，因而在早期城市规划和商业网点布局结果中长春市一直保持较高的集聚形态。

图4 商业流通模式流程图

3.2 商业布局的规划思维导向

长春市城市商业布局演化的总体方向是按照《长春市商业网点规划(2010-2020)》的规划设计思路，在空间上采用“三圈一线”的空间结构，形成多中心、多层级、多业态的商业网点布局网络，从城市商业网点规划的变化来看，规划导向从市级、区级商业中心的数量要求转为基于市民生活需求的表现更细化，明确社区级辐射范围和服务对象，加强对交通干线和配套设施的建设，加强电子商务配合的物流服务，将单核商业中心提升为多核多聚团次级商业中心，增强影响范围和辐射面积。目前长春市仓储物流的留白无法使电子商务发挥演化效果极值，城市规划更应针对此研究，深度了解长春市各级别商业中心经营现状，明确市场扩张聚合效果，研判商业空间发展方向。

3.3 电商流通模式下的分散布局指向

在电子商务出现之后，买卖双方的交易转为线上，如图4模式二所示，新兴的商业流通模式削弱了批发商和部分零售商的作用，由此伴生的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也不断萎缩。从区位来讲，传统的商业流通模式仍需地理条件保持极高活力，但随着电子商务的冲击，无店铺经营打散了商业中心的强集聚。

目前，长春市电子商务发展仍在发展萌芽期，大量实体商家尝试进入虚拟平台交易，但并未选择完全退出实体经济，因而电子商务规模在增加而商业网点数量也在增加，并且随着长春市新一轮城市商业网点规划的到来，为了拉动实体消费而设立了社区级商业中心。从核密度分析结果以及商业网点规划来看，2010年长春已经形成红旗街和重庆路两个市级商业中心，集聚性显著；至 2020 年，空间分布向外围迅速扩散，在桂林路、大马路、东方广场等形成新的集聚点。电子商务的介入使得中心集聚性下降，市级商业中心的空间密度被稀释，增长需求转向社区商业中心[31]，业态丰富度也随之提升。

但在可预见的未来，随着电子商务的飞速发展，部分商家无法完成自身线上线下的差异化重组，实体店铺的存在失去高附加值，只剩余高成本地租，而相较于传统零售环境下仓储所需的地租成本，电商企业将配送中心选在租金更为低廉的郊区[32]。另一方面商业业态革命带来了无店铺经营形式，对区位的集聚指向大幅降低，重构的外部竞争和收益成本将会大幅降低原有零售成本。两方面挤压导致了商业空间的分化重组，打破传统商业空间的区位选择和布局，出现“整体分散、局部集中”的空间布局形态，对此核密度图和冷热点图也呈现出高值区面积、数量增长平缓，中值区和低值区面积增多，扩张范围巨大的吻合结论。

3.4 人口分布与交通条件仍是商业布局的主要空间指向因素

一定数量或密度的人口分布是商业空间适宜性的前提，两者的适配程度影响着城市商业空间布局的合理性。选取2010年和2020年人口数量、密度和增长率等数据反映人口变动情况，借以和商业空间布局演化比较探究是否有协同性。

通过建成区总人口的表3测算人口增长幅度，10年间建成区人口从323.2万人增长到341.8万人，增长比例小幅上升，但参照上一年的年净增长率有明显下降。南关区和宽城区的人口增长比例较大，初步判断和商业空间布局的迁移趋势相吻合。为了更好地量化人口与空间布局的关系，通过人口密度来测度商业空间发展趋势。人口密度越大决定了商品的需求数量越大，所需的商业空间越大。汇总2010年和2020年网点数量进行Person分析，相关系数r从2010年的0.500增长到2020年的0.511，显著性P<0.001，通过显著性检验。|R|越大，因变量与自变量的相关程度越高。结果显示长春市建成区人口密度与网点分布的相关系数属于显著相关，人口密度对商业网点集聚产生了正向影响，演化方向也和商业空间迁移方向一致。

表3 长春市10年间人口数量增长率变化表

道路条件是决定商业空间布局的又一重要因素，交通条件越好缓冲范围越大，能辐射的商业网点越多，是商业集群产生的必要条件。以路网密度进行测度，密度越大代表区域内交通越便利，对商业网点的分布号召性越强。参考人口密度分析流程，选取高速路、国道、省道、乡道四级道路，结合SPSS软件的Person分析结论如下，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长春市建成区路网密度与商业网点分布的相关系数从0.576增强到0.625，增幅较大且具有显著相关性，这是由于长春市道路建设在十年间显著提升，配合了商业流通模式变革对交通通达性的需求和商业网点布局对路网密度的依赖，也响应了商业网点的集聚效应。

表4 人口、道路与商业空间Person系数表

道路条件的影响不仅包括路网密度即区位的直观影响，停车点、公交与地铁站点等道路设施因素同样是制约道路发展的重要前提，依托于长春市完善的道路布设和不断提升的配套设施，使得其对商业空间布局的指向性十年间一直在增强。从冷热点图可知，10年间交通设施类核心热点区从2010年39个上升至57个，增长幅度较大，核密度图中热点和次热点区域大幅扩张，形成了从一环路逐步向外扩张到三环路的商业空间发展趋势。良好的道路条件给长春市商业空间布局不断优化不断外延的结构提供了支架，在电子商务到来之际得以配合商业流通模式完成变化，并且给商业网点的偏移提供了方向。

4 结论

1)长春市商业空间发生了偏移和扩张。空间分布特征从集聚到“整体集聚，局部分散”，呈现出中心高四周低的特征，偏移方向向南关区和绿园区转移，商业空间布局向东北—西南方向性延伸。四类商业网点业态在空间上从单集聚转为多核集聚，热点区数量10年间从30增至53，空间分布集聚性下降；个别业态变化剧烈，4类业态聚集变化剧烈度依次为：交通>生活>购物>餐饮，餐饮类从聚集性最强转为离散，而交通设施和生活服务类聚集性大幅增强。

2)传统的流通模式下的空间集聚指向与规划思维导向对长春市商业空间结构的形成仍起主导作用，不同等级层次的商业中心仍是长春市商业空间布局的主要形式，但各级商业中心的商业集聚功能在逐渐弱化，这些可以通过商业中心的商业功能的数量减少体现出来。

3)“互联网+流通”的商业运营模式改变了“批发+零售”模式下对商业实体经营店铺的依赖，而商业实体店铺具有较强的向心性，随着这种依赖的减弱，商业空间布局的集聚作用也逐渐弱化。新的商业流通模式取消了批发、零售的中间环节，商品销售的主要渠道是通过网络来进行，对商业空间布局的区位选择更加灵活，商业空间集聚的基础条件发生改变，必然会引起商业空间结构的重大变化。

4)信息时代下城市空间结构的调整，带来人口重心与交通枢纽的改变，长春市10年间的演化正是一环线向外扩张蔓延的偏移结果，人口分布偏移、零售业分布扩张等都牢牢依靠着新兴的商务流通模式，而商业流通运转又依靠着良好的道路交通和仓储物流条件，在互联网流通的影响下，商业空间逐渐向城市近远郊扩散，不受区位控制的分散的商业空间更体现出地价、交通的优势，构成商业空间外延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