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
2022-11-16郝喜玲刘依冉
郝喜玲 陈 煊 刘依冉
(1 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蚌埠 233030) (2 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天津 300071)
1 引言
大学生经历失败事件,在体验恐惧、痛苦等负面情绪的同时,也可能通过与恐惧斗争,重新认识失败,顿悟人生哲学和成长智慧(林刚, 刘芳,2020)。失败事件的发生为大学生提供了从失败中学习的机会,有助于提升其抗挫折能力。失败学习是个体从失败事件中吸取教训并对失败原因进行反思或认知的行为(Cope, 2011)。研究表明,失败事件能为个体提供试错机会,其导致的紧张、焦虑等负面情绪能够驱使个体改变现状,总结失败原因和经验,有利于失败学习(Yamakawa et al., 2015)。但失败事件带来的悲痛、失望等负面情绪会破坏个体信息处理能力,抑制其失败学习(Shepherd et al., 2014);当个体将失败事件的发生归因于外部因素或将失败评估为伤害或损失时,其学习行为也会受到阻碍(Jenkins et al.,2014)。综上,失败事件通过个体负面情绪影响失败学习的作用结果具有差异性,那么在高校环境中两者间是正向还是负向关系?结合高校失败情境从负向情绪视角考察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因素,对大学生正确应对负面情绪,促进其心理健康发展有重要意义。
大学生在遭遇失败事件时容易体验失败恐惧(陈必忠, 郑雪, 2019; 丁桂凤 等, 2018)。失败恐惧是个体评估失败威胁而产生的一种负面情绪,包括内疚、羞耻、尴尬等(Conroy, 2003)。其中,失败威胁主要指失败事件带来的负面后果,如考试失败后果、竞赛失败成本等。在作用结果上,失败恐惧容易损害个体自尊心和自我效能,使其对事件发生结果抱有消极想象或评价,导致他们产生回避或逃离行为,抑制其进行失败学习(郑元华 等, 2022; Hunter et al., 2021);但也能刺激个体为改善失败现状而产生具有保护性质的建设行为,如失败学习、保护性努力(即个体保护自身免受损失或伤害的主动努力)(Lebel, 2017)。那么,在高校环境下,大学生经历失败事件后产生的失败恐惧是促进还是阻碍大学生失败学习?失败恐惧如何通过保护性努力影响大学生失败学习?保护动机理论(protection motivation theory)认为,个体在评估失败事件严重程度时会产生与威胁关联的失败恐惧,这种失败恐惧能刺激他们在保护范围内通过自身认知(如应对导向)或行为(如失败学习、保护性努力)主动应对负面结果(Roger, 1975)。综上,本研究基于保护动机理论,探讨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机制,考察保护性努力的中介效应与应对导向的调节效应,结合问卷调查数据验证理论模型。
1.1 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
失败恐惧会通过改变个体行为和思维方式影响大学生失败学习。首先,失败恐惧带来的危机意识有助于大学生采取行动打破困境,使得他们主动识别和搜索环境中的线索或信号,通过寻找新机会(如参加新的竞赛)来改善失败现状,应对危险刺激(张大均 等, 2021; 周晓 等, 2022)。这种过程需要大学生在总结上次失败原因的基础上重新制定计划或措施,有助于大学生失败学习(Liu et al., 2019)。其次,失败恐惧会改变大学生对失败事件的看法,使其反思自身是否有能力应对失败事件,提升他们对失败原因的分析和构建(Shepherd, 2003)。即大学生通过批判性反思进行失败学习。最后,虽然现有研究结合情境考察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并不多见,但可基于已有研究做出推断。例如,徐菊和陈德棉(2020)以创业者为研究对象,考察非连续事件发生后个体如何进行学习。结果表明,新颖性、颠覆性和关键性的非连续事件通过失败恐惧显著促进个体学习行为。其中,颠覆性是指该事件对常规活动造成的颠覆或者扰乱程度大,颠覆性事件与失败事件均影响个体调整或改变现有行为模式。本研究进一步探讨高校失败情境下失败恐惧对个体行为的影响,提出假设H1:失败恐惧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失败学习。
1.2 保护性努力的中介效应
失败恐惧能够导致个体产生与威胁线索关联的认知和行为反应(Öhman, 2008)。首先,大学生的认知、行为具有群体性,失败恐惧会促使其向他人(如老师或同学)寻求关于如何应对威胁的线索或信息,而来自他人心理或行为上的支持和鼓励能够帮助大学生进行保护性努力(Chan &McAllister, 2014)。其次,失败恐惧会激发大学生的内部动机,调动生理或心理资源,增加改变现状的能力,使其关注威胁线索并做好行为准备,进而产生保护性努力(郝喜玲 等, 2022)。当保护性努力受失败恐惧的影响而激活时,其驱动个体行为动机和意愿的内在动力逐渐加强,进而提升大学生处理失败信息和线索的能力,帮助其收获更多解决问题的知识,有利于大学生失败学习。最后,Lebel(2017)发现失败恐惧通过激活个体危机或警觉意识使其产生避免威胁或伤害的保护性努力,这种保护性努力能够引导个体形成一种有目的、有规划或深思熟虑的主动行为(如失败学习)。据此,本研究提出假设H2:保护性努力在失败恐惧和大学生失败学习之间发挥正向中介效应。
1.3 应对导向的调节效应
应对导向是个体有效管理负面环境中内外部需求的思维方式(Folkman & Moskowitz, 2004)。应对导向对失败恐惧和保护性努力关系的调节效应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应对导向能够管理和改善大学生与外界事物的关系,使其通过向外界寻求支持的方式应对失败恐惧。而他人的支持有利于大学生更快地制定问题解决方案,帮助其理性应对失败威胁,提升自身对失败恐惧的管控能力,更利于大学生进行保护性努力(Smith &McElwee, 2011)。另一方面,应对导向的大学生可通过情绪排解、宣泄的方式增加感知威胁程度的阈值,提高其对失败恐惧的接受程度(Shepherd &Kuratko, 2009),使大学生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应对失败恐惧,进行更大的保护性努力。此外,王文周等人(2022)发现应对导向会减少个体认知资源的损耗,使其将更多资源分配到失败事件本身,更好地控制和管理负面情绪,有助于个体产生保护性努力等行为。据此,本研究提出假设H3:应对导向强化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之间的正向关系。
综上,本研究提出一个有应对导向调节的保护性努力中介模型(见图1)。
图1 研究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随机选取安徽省、江苏省等地高校参加过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创青春”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等创业竞赛的大学生。创业竞赛具有长期性、普遍性和重要性等特点,其失败会伴随一定程度的时间、精力等成本的消耗(王亚娜 等, 2019),能够作为高校环境中的典型失败事件。调研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共收集1261 份问卷。剔除错填、漏填的问卷,得到1087 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86.2%,其中,有竞赛失败经历大学生填写的问卷共计596 份。样本分布上,男生176 人(29.5%),女生420 人(70.5%),由于调查对象多涉及经管专业的大学生,其女生比例相对较高。本科564 人(94.6%),研究生32 人(5.4%),其中,大一77 人(12.9%),大二217 人(36.4%),大三255 人(42.8%),大四15 人(2.5%),研究生一年级20 人(3.4%),研究生二年级12 人(2.0%);62.6% 的学生担任过学生干部;创业竞赛次数为2~3 次的占94.6%;68.8%的学生的创业竞赛获奖次数超过2 次;以队长身份参与过创业竞赛的占87.9%;失败1~2 次的占87.9%。
2.2 研究工具
2.2.1 失败恐惧量表
采用Conroy(2003)编制的失败恐惧量表,根据高校失败情境进行调整,再邀请5~7 名不参加正式实验的大学生填写,并核查语句问题,同时邀请多名有2 年及以上教学经验的高校老师针对题项进行调整,最后进行预调研,并根据预调研的数据结果再次调整问卷题项,共包含“无法获得所需的支持或帮助”“错过学习或生活中其他重要的事”等5 个题项。采用1~5 点计分(1 表示“完全不害怕”,5 表示“非常害怕”,分数越高表明大学生的失败恐惧程度越高)。本研究中,失败恐惧量表的Cronbach’ s α 系数为0.82,CR=0.87,CFI=0.95,GFI=0.96,IFI=0.95,R MSEA=0.04,SRMR=0.03,因子载荷在0.72~0.83 之间。
2.2.2 应对导向量表
采用Patzelt 和Shepherd(2011)编制的应对导向量表,共包含“失败后我试图从不同角度考虑问题”“失败后我会做些事情改变当前局面”等4 个题项。采用1~5 点计分(1 表示“非常不符合”,5 表示“非常符合”,分数越高表明大学生的应对导向能力越强)。本研究中,应对导向量表的Cronbach’ s α 系数为0.99,CR=0.10,CFI=0.92,GFI=0.96,IFI=0.92,RMSEA=0.09,SRMR=0.05,因子载荷在0.72~0.83 之间。
2.2.3 保护性努力量表
采用Byrne 等人(2016)编制的保护性努力量表并进行情境适应性调整,改编方法与失败恐惧量表相同,调整后该量表包括“失败后我会尽最大努力完成创业竞赛的各项要求”“失败后我在创业竞赛上投入了很多精力”“失败后我会积极地和他人交流,以获得更多创业竞赛经验”“失败后我会努力寻求指导老师或同学的更多帮助”4 个题项。采用1~5 点计分(1 表示“非常不同意”,5 表示“非常同意”,分数越高表明大学生的保护性努力水平越高)。本研究中,保护性努力量表的Cronbach’ s α 系数为0.85,CR=0.91,CFI=0.95,GFI=0.96,IFI=0.95,RMSEA=0.03,SRMR=0.03,因子载荷在0.79~0.88 之间。
2.2.4 大学生失败学习量表
采用Cope(2011)编制的失败学习量表,并根据上述方法进行情境适应性调整,共包括“失败后我更加清晰地了解自身能力”“失败后我加深了对团队合作的认识”“我对这次失败的原因还不是很清楚(反向计分题)”等7 个题项。采用1~5 点计分(1 表示“非常不同意”,5 表示“非常同意”,分数越高表明大学生失败学习的行为强度越强)。本研究中,大学生失败学习量表的Cronbach’ s α 系数为0.79,CR=0.86,CFI=0.96,GFI=0.96,IFI=0.96,RMSEA=0.02,SRMR=0.02,因子载荷在0.64~0.85 之间。
2.3 测试过程与数据处理
在征求被试、老师同意后,线下以班级为单位发放问卷,线上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每份问卷的填答完成时间大约20 分钟。问卷通过反向题和客观变量(如竞赛失败次数、竞赛成功次数等)来减少共同方法偏差。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分析,在未旋转时共得到10 个因子,且第1 个因子所占的贡献率为16.13%,表明共同方法偏差可以接受。此外,采用双因子模型检验共同方法偏差,构建4 个研究变量的一阶模型和双因子模型。对比拟合指标发现:ΔCFI=0.03,ΔTLI=0.02,ΔRMSEA=-0.03,ΔSRMR=-0.06,拟合指数并未得到明显改善,表明共同方法偏差不严重。
采用SPSS23.0 软件分析数据,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使用Hayes(2013)编制的PROCESS 宏程序,根据Preacher等人(2007)提出的检验方法,采用偏差校正的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设置Model 数为7,样本值为5000 来检验中介效应。
3 结果
3.1 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其皮尔逊相关系数见表1,结果表明,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和大学生失败学习显著正相关,保护性努力与大学生失败学习显著正相关。数据结果较为合理,适合进行中介效应检验。
表1 变量的平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3.2 主效应检验
将变量进行标准化处理,在控制住性别、年级、担任学生干部、竞赛次数、失败次数的基础上,采用层级回归分析纳入控制变量和自变量,结果见表2。模型2 表明失败恐惧正向预测保护性努力(β=0.12,p<0.01);模型4 表明失败恐惧正向预测大学生失败学习(β=0.19,p<0.001),假设H1 得到验证。上述模型最大方差膨胀系数(VIF)不超过2,说明不存在较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2 主效应回归结果
3.3 中介效应检验
对变量标准化处理后进行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表明(见表3),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总效应显著,效应值为0.20,95% 置信区间为[0.13, 0.29];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直接效应显著,效应值为0.15,95% 置信区间为[0.08,0.23];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间接效应为0.05,95%置信区间为[0.01, 0.11],不含0,表明保护性努力在失败恐惧与大学生失败学习间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假设H2 得到验证,中介效应量为25.96%。
表3 保护性努力的中介效应
3.4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图2 所示为条件中介模型的各项路径系数,结果表明,失败恐惧正向预测大学生失败学习(β=0.25,p<0.001);失败恐惧正向预测保护性努力(β=0.24,p<0.001);保护性努力正向预测大学生失败学习(β=0.40,p<0.001);应对导向正向预测保护性努力(β=0.37,p<0.001);失败恐惧与应对导向的交互项正向预测保护性努力(β=0.05,p<0.05)。
图2 应对导向调节的保护性努力中介效应模型
为进一步揭示应对导向如何调节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的关系,将应对导向按M±1SD分出高、低分组,结果表明(见表4),在不同程度应对导向水平的调节下,保护性努力的中介效应值分别为0.01 和0.04,95%置信区间分别为[-0.02,0.03]和[0.01, 0.08],保护性努力的条件中介效应指数为0.02,95%置信区间为[0.00, 0.05],其结果形成了一个有应对导向调节的保护性努力中介效应模型,假设H3 得到验证。
表4 应对导向调节的中介效应
此外,为更清楚地揭示应对导向调节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的关系,将其按M±1SD分出高、低组,进行简单斜率分析。结果表明(见图3),应对导向水平较低时,失败恐惧对保护性努力的预测作用不显著(β=0.01,p>0.05);应对导向水平较高时,失败恐惧正向预测保护性努力(β=0.04,p<0.05)。
图3 应对导向在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间的调节作用
4 讨论
本研究基于保护动机理论,构建了一个有应对导向调节的保护性努力中介模型,探讨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影响机制,回答失败恐惧如何以及什么条件下能够促进大学生失败学习的问题。研究结果对深化失败恐惧与大学生失败学习的关系研究,引导大学生正确看待失败恐惧,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研究结果表明,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有显著正向影响,这与先前关于失败恐惧激励作用的研究相符(郝喜玲 等, 2021; Hunter et al.,2021)。该结果也为保护动机理论应用于失败恐惧激励作用的研究提供了实证支持。研究发现,失败学习是个体评估失败威胁并从失败事件中吸取教训的结果(Cope, 2011)。而失败恐惧是评估失败威胁的心理反应,一方面能够激发大学生的危机意识,使他们意识到需要总结失败原因,改善失败现状,进行失败学习;另一方面,失败恐惧能够改变大学生对失败事件的看法或评价,帮助其通过换位思考的方式应对失败威胁,这需要他们重新寻找和获取有助于解决问题的知识或信息,有利于大学生失败学习(Cacciotti et al.,2020)。
本研究发现,失败恐惧还可以通过保护性努力的部分中介效应影响大学生失败学习,中介效应量为25.96%。这一结果检验了以往关于失败恐惧通过保护性努力激发个体行为的研究成果(Lebel, 2017)。同时,本研究使用的保护动机理论也为这一结果提供了有力解释,该理论强调保护动机在发挥个体主动行为中的重要性,而保护性努力是对保护动机的行为反应,是个体在逆境状态下为避免损失或伤害的主动努力(Roger,1975)。研究发现,大学生的行为特征具有群体性,在感知失败恐惧时,一方面,大学生会通过向老师或同学寻求帮助的方式获得支持和鼓励,有助于总结和获取更多失败经验,进行保护性努力。同时,这与应对导向管理和改善人际关系的作用方式类似,说明应对导向很可能在其中发挥了部分作用。另一方面,感知失败恐惧能够激发大学生实现目标的期望,使其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完成要求,付出保护性努力。而受到失败恐惧刺激的保护性努力通过提升个体动机和信心强化大学生失败学习。这表明,高校提供的宽容失败、鼓励学生互助的氛围,对提升大学生心理健康素质有重要意义。如果缺少必要的支持,他们可能会感到无助、绝望,不太可能相信自身有能力应对失败事件,降低其采取行动的可能性,这可能将已经产生的保护性努力转化为回避或逃离行为(Chan & McAllister, 2014)。同时,大学生自身的动机和效能也是应对负面情绪的重要方式。
本研究还发现,应对导向对中介模型的前半段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即通过强化失败恐惧对保护性努力影响的直接效应,强化了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影响的间接效应。研究发现,失败恐惧的刺激程度大小受到应对导向水平的约束和限制(Patzelt & Shepherd, 2011)。对于低应对导向的大学生而言,由于失败恐惧的刺激性程度较强,其能降低个体控制感,导致需要自身应对能力发挥作用的应对导向难以对保护性努力的中介作用发挥调节效应(Öhman, 2008)。对于高应对导向的大学生,其有动机和能力建立目标或寻求外界帮助,有助于激发保护性努力,而保护性努力一方面能帮助大学生观察和借鉴周围老师或同学的行为,使其获取解决问题的知识;另一方面激发大学生投入精力认真反思过去经验,使得他们在努力过程中积累更多知识,有利于大学生失败学习。因此,对于体验失败恐惧的大学生,应对导向能力提升是大学生积极应对负面情绪并进行失败学习的重要方式。
研究结果提示,首先,教育者一方面要培养大学生如注意力转移、短暂情绪发泄等灵活的思维方式(丁桂凤 等, 2018),避免其将失败事件与自我价值贬低的过度关联;另一方面要引导大学生通过保护性努力、失败学习等行为方式应对失败,降低其过度承受失败后果而造成的心理伤害。同时,教育者要帮助学生正视失败恐惧情绪,并引导其积极应对。失败恐惧是大学生对威胁评估的结果,是应对负面事件的正常心理反应。要提升大学生面对失败时的心理动机,帮助其利用失败恐惧进行失败学习。其次,要重视大学生的保护性努力,使其维持行为驱动力。保护性努力是应对失败威胁的重要方式之一,既取决于大学生的个体因素,又具备环境可塑性。高校老师或同学为其提供鼓励、沟通等心理或行为层面的支持和帮助,可以充分激发大学生的保护性努力,提高自身应对负面事件的能力。同时,高校在营造良好成长环境的同时,也要注重培养大学生的自我信念和效能,使其在处理和应对负面情况时保持信心和动力,进而充分发挥保护性努力的引导作用。最后,大学生应培养问题导向思维,提升应对导向能力。应对导向对大学生直面失败挑战,提升学习能力有重要作用。
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采用横截面数据可能限制了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未来研究可结合失败恐惧的动态性特征,采用纵向设计明确变量之间的关系,如跨时间探讨失败恐惧对个体行为的非线性影响。其次,自我报告的问卷调查方式可能存在回忆偏差,未来研究可采取实验法等方法检验结果的准确性。最后,在探讨中介变量时,本研究发现保护性努力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讨失败恐惧对大学生失败学习影响的其他中介变量。
5 结论
(1)失败恐惧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失败学习;(2)保护性努力在失败恐惧与大学生失败学习间起部分中介效应;(3)应对导向在失败恐惧与保护性努力的关系中起调节效应,应对导向越高的大学生,失败恐惧对保护性努力的正向影响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