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绩效研究20 年回顾与展望

曹东鑫

（内蒙古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51）

1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实现了快速增长，但与此同时，这种快速增长是以低劳动力成本、低资源价格和低环境标准为基础的，给资源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1］。发展经济的同时，我国政府和各界人士也认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1979 年《环境保护法》的正式颁布，标志着我国的环境保护开始走上法治化轨道。20 世纪80 年代初，我国确立了环境保护的基本国策，随之出台了“三同时”、环境影响评价等一系列制度体系。20 世纪90 年代，一系列法律法规的颁布，国家可持续发展战略的确立，环境管理机构的正式化，标志着我国关于环境保护的制度建设初步完成。1995 年，国家环保部门启动“三河三湖”重点污染治理项目，拉开了规模污染治理的实战序幕。

环境绩效根源于可持续发展、清洁发展概念，在20 世纪90 年代得到系统性的定义和发展，自提出后便受到广泛关注和研究，被认为是一项有效的环境管理工具。我国学术界对环境绩效的研究起步较晚，据文献搜索，我国有关环境绩效的研究始于1999年。20 余年来，伴随着我国环境问题与治理情况的变化，相关理论研究不断丰富，研究方向和重点也在不断演变。梳理现有文献，可以探究当前我国环境绩效相关研究的进展，为后续的研究提供方向和基础，预测环境绩效未来的发展趋势并提供理论支持。

2 近20 年的研究趋势分析

2.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法对我国环境绩效的研究趋势进行分析。文献计量法是运用数学和统计学方法研究相关文献增长与分布的一种定量统计分析方法。以中国知网（CNKI）作为样本数据来源，通过高级检索方式在CNKI 进行精确检索，主题词设置为“环境绩效”，来源类别设置为“CSSCI”，发现该关键词的检索结果能涵盖所有相关文献。文章检索时间截止日期为2021 年12 月31 日，筛选后文献的时间范围为1999—2021 年，共得到有效文献688 篇。

2.2 研究结果与讨论

2.2.1 研究阶段划分

五年规划是我国政府最重要的公共政策，是分阶段落实国家总体发展战略的纲领性文件。从“九五”计划首次出现“生态环境问题”字样，到“十四五”规划中大笔墨的生态文明建设规划，五年规划提出的理念和指导思想，引领了生态环境发展方向，也对相关学术研究产生重要影响。本文根据国家五年规划划分环境绩效研究阶段，见图1。

图1 我国环境绩效研究发文量的时间分布

如图1 中趋势线所示，1999—2021 年，国内关于环境绩效的研究整体上呈现上升的态势。1999年，孟凡利在国内环境问题突出、环保意识不断增强的背景下，发表的《论环境会计信息披露及其相关的理论问题》，从环境会计的视角对环境绩效的主要内容及信息披露方式作了分析。“十五”计划提出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在工业、水利建设和能源建设等方面注重环保，重视生态建设与城市污染防治、发展环保技术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十五”计划后，有关环境绩效的文献缓慢增加，一些学者开始关注国外环境绩效研究现状和构建我国环境绩效评价体系。2005 年起，发文量开始上升。“十一五”规划在重视原有环境问题的同时，提出发展可再生能源和海洋经济，调整和完善资源税等政策。“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发展循环经济与低碳技术，大幅降低能源消费强度和二氧化碳排放强度。这一阶段的环境绩效文献不仅数量增多，研究方向也开始多元化。曹颖、黄和平等对具体省份进行环境绩效评估［2-3］。众多学者扩展了环境绩效评价的方法与模型，评价对象涉及政府、企业、项目、行业等众多领域。吴战波、岳世忠、谢芳、彭兰香等从不同角度研究了环境审计相关问题［4-7］。汪克亮等从能源利用角度测算29 个省份的经济效率和环境绩效，并计算了各省份节能减排潜力［8］。“十三五”规划强调推进美丽中国建设，落实主体功能区规划，防治“城市病”，开展环保督察巡视，建立健全排污权、碳排放交易权等初始分配制度。2015 年后，有关环境绩效发文量呈现波动上升态势。赵爱武等模拟了不同的环境税情境下，企业绿色创新行为及其绩效的演化［9］。尚洪涛等实证分析了政府环保投入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10］。陈璇、潘洪波等研究了新环保法对企业环境披露质量和环境绩效的影响［11-12］。陈晓东等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视角分析节能减排在经济转型升级中的作用［13］。刘勇等分析了城市形态如何影响城市环境支出绩效［14］。也有一些学者实证检验了行政奖惩力度、官员任期考核、环保督察等政府手段对环境绩效的影响［15-17］。绿色文化对环境绩效的影响也引起一些学者的关注［18-20］。“十四五”规划要求生态文明建设实现新进步，制定并落实好碳达峰行动方案，污染减排成为一些学者重点关注的问题［21-24］。

2.2.2 研究领域分布

核心期刊往往可以代表某领域研究的核心思想和发展动向，某领域涉及学科可以反映相关研究的学科导向以及研究侧重。我国环境绩效研究发文量前10 位期刊及学科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我国环境绩效研究发文量前10 位期刊及学科分布情况

由表1 可知，我国环境绩效研究的主要发文期刊有《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环境保护》和《生态经济》等。排名前10 位的期刊共发文229 篇，占总发文量的33.286%，表明这10 种期刊的发文内容基本能够反映我国环境绩效研究的领域和进展。通过各期刊的栏目设置和关注领域可以发现，当前环境绩效的研究多聚焦于环境治理与生态文明、低碳绿色经济和公司治理等领域。从学科分布看，我国环境绩效研究成果涉及最多的学科包括环境科学、企业经济和金融等学科，排名前10 位的学科占总量的88.953%，其中涉及经济的学科发文量超过总发文量的50%，说明我国关于环境绩效的研究经济导向很强。涉及环境科学学科的研究发文量排在首位，充分表明该学科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度，此外，审计、会计等学科也注重环境问题的研究，但发文量占比不高。

2.2.3 研究趋势变迁

利用CiteSpace 软件对环境绩效文献进行关键词突发性检测，得到频次变化率TOP16 的词汇并显示其突变的起止时间，如图2 所示。

图2 我国环境绩效研究激增关键词

梳理这些关键词有助于把握环境绩效研究领域的趋势变迁。20 世纪80 年代以来，随着我国环境问题日益突出及国家对该问题的重视，一系列制度法规颁布，污染治理也付诸实践，众多学者开始关注环境问题并思考解决方法。环境绩效反映环境管理成果，又可以正反馈于环境管理，受到众多学者的关注。1996 年出台的ISO14000 环境管理系列标准，制定了相对的环境绩效标准。但不同国家、不同企业之间情况不同，适合自身的标准各不相同。我国有关环境绩效研究起步较晚，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标体系。21 世纪初，国内学者开始从环境绩效标准、指标、评价方法、模型等多个角度构架我国环境绩效指标体系，实证研究环境绩效信息披露水平，研究对象也开始丰富。2005 年，循环经济首次被提出，并在“十一五”规划中被重点描述，2008 年，国家正式出台《循环经济促进法》。环境绩效审计研究真正起步于2007 年［25］，审计署提出到2012 年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环境绩效审计评价体系，环境绩效审计研究呈现渐增趋势。2012 年，党的十八大报告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一些专项法律法规相继得到修订，体现了国家政策由污染防治观向生态文明观的转变。生态文明视角下的环境绩效评估、环境治理等成为研究热点。2017 年，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要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2020 年，我国明确提出“双碳”目标，有关污染减排的研究热点仍被重点关注。

3 近20 年的研究热点内容分析

3.1 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本文采用共词分析和聚类分析方法对我国近20 年来环境绩效热点内容进行分析。

使用的相机是富士X-T1，曝光时间80s，f/11，ISO 200。回到家我在Lightroom里打开照片，将它从绿色（焊工玻璃的效果）转换为黑白效果，这就是最终结果。

3.1.1 高频关键词统计及共词矩阵构建

本文利用NoteExpress 软件初步统计环境绩效相关文献中高频关键词，根据J C 多诺霍高频词判断公式计算高频关键词阈值：

式中，I1表示出现频率为1 的关键词。

经统计，仅有“环境绩效”关键词大于阈值50.939，数量太少。因此本文根据实际情况，将出现频次大于10 的关键词定为高频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经过人工筛选和组合后，最终得到20 个高频关键词。利用Excel 建立一个20×20 的共词矩阵，统计任意2 个关键词共同出现的次数。

3.1.2 相关矩阵与相异矩阵构建

为了便于后续研究的进行，本文利用Ochiia 系数将有关数据转化为相关矩阵，计算公式如下：

我国环境绩效高频关键词相异矩阵见表2。相关矩阵中数值越大，表示2 个关键词的距离越近、相似度越高。如表2 所示，为了减少相关矩阵中0 值过多而造成的较大误差，用1 与相关矩阵中数值相减得到相异矩阵。相异矩阵中数值越小，表明2 个关键词关系越密切。

3.1.3 研究热点聚类分析

基于相异矩阵中数据，利用SPSS 统计软件，选择组内联结及欧式平方距离，设置系统聚类，得到图3 的聚类树状图。

图3 我国环境绩效高频关键词聚类树状图

3.2 研究结果与讨论

根据图3 所示聚类结果，我国近20 年来的环境绩效研究热点主要包括7 个领域。

热点A：环境绩效评价及指标体系问题。随着2000 年ISO14031 标准正式提出环境绩效评价内容，我国政府尝试建立企业外部环境绩效评价制度，国内学术界逐渐开始关注环境绩效评价的研究。一些研究者通过梳理国外环境绩效评价报告指南及标准，以对国内环境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提供借鉴，例如通过分析ISO14031 标准、GRI 可持续发展报告及WBCSD 的《企业环境绩效评估指南》，为我国有效开展环境绩效评价提供参考［26-27］。也有学者尝试构建环境绩效评价的指标体系，例如李永壮等从评估主体的多维化和评估指标的全面化入手，新引入外部人力资源绩效评估专家，重构并完善了立体绩效指标体系。唐建荣等借鉴国际环评标准，使用多类别十几个指标建立国内企业环境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董占峰等将环境绩效评估体系分为组织环境绩效、地区/区域环境绩效、行业环境绩效、部门环境绩效、项目环境绩效和政策环境绩效六大类。2011年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强环境保护重点工作的意见》和《国家环境保护“十二五”规划》，强调健全环境监管体制，落实环境评价指标体系，环境绩效评价发文量开始增加。环境绩效评价的内容不仅包括水固气污染、温室气体、能源效率、技术进步等自然科学研究的问题，还包括产业结构、市场化水平、价格指数、政府干预、能源消费结构、要素市场扭曲等社会科学研究的问题，评价方法也丰富起来。

热点B：环境会计发展问题。这一热点问题由环境信息披露、环境会计、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4 个关键词组成。随着环境保护意识的不断增强，某个特定经济个体对环境的影响也成为研究重点，建立环境会计已十分必要［28］。张爱勤对我国环境会计建设和管理提出意见，提出应建立健全环境会计制度与管理体系。许家林讨论了如何加强核算企业环境责任和完善信息披露体系。环境信息披露是企业向外传递环境绩效信息、财务状况与经营成果的重要制度，受到众多研究者的关注。相关研究从国外环境会计信息披露的启发［29］、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制度［30］、环境信息披露对企业价值的影响［31］等多个角度作了分析。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持续践行，如何与环境会计相结合仍是研究热点问题。

热点C：上市公司的环境绩效问题。上市公司在我国经济的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不仅是经济发展的“领头羊”，也是政策反映的“风向标”，因此，上市公司环境绩效十分具有代表性。研究对象涉及制造业、塑胶业、化工业、钢铁业、火电业等一系列高污染行业，也有高新技术企业和传统企业的比较。研究内容较为丰富，涉及环境绩效、财务绩效等企业信息的披露，环保督察、财政补贴、法律法规等外部因素和高管薪酬、董事会特征、企业战略等内部因素对环境绩效的影响等。以上市公司为样本，在我国不断发展的制度环境背景下，环境绩效研究不断展现新的视角、新的内容。

热点D：环境规制相关问题。这一热点问题主要由环境规制、经济绩效、环境绩效、绿色创新等多个关键词构成。“波特假说”认为恰当的环境规制可以激发企业创新，弥补环境管理成本，获得先动优势，国内学者针对该假说进行了讨论。有研究认为“波特假说”的有效性并不能从企业整体得到验证［32］，也有研究认为合理的环境规制可以将环境规制与经济主体的利益最大化行为相关联，实现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双赢［33］。一些学者基于“波特假说”，借鉴了国外政策经验，构建基于经济底线、社会底线和环境底线的绿色供应链。在实证研究方面，环境规制与固气水污染减排，与重污染行业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绿色创新、政绩考核等关系的文献越来越丰富，还有研究从我国十大城市群的环境全要素生产率、外商直接投资（FDI）区位选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OFDI）、生态文明等视角作了实证分析。这些研究不仅探讨了我国环境规制政策实行的理论依据，也在实证上从各个角度研究环境规制的影响。

热点E：生态效率问题。生态效率是经济活动增加值与造成相应环境破坏之比，兼顾经济效率和环境效益，是测度经济活动环境绩效的一个较好指标［34］。苏敬勤等认为生态效率可以有效缓和经济活动伴随的资源的无限开采和环境污染的急速增长趋势，从国家、企业层面提出我国实施生态效率战略的对策。相关研究对各省工业进行生态效率测度［35-36］，分析各省工业环境绩效并提出建议。2012 年，党的十八大提出生态文明建设，将可持续发展上升到绿色发展高度。谢东明基于生态效益理念，将生态效率纳入环境绩效评价体系，张长江等提出生态—经济互动视角下的企业生态经济效益会计核算理论与测度方法研究框架，也有研究实证分析了具体企业、经济带等生态效率水平。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进程中，生态效率指标与模型的发展值得深入探讨。

热点F：环境审计与循环经济问题。为了实现有效的环保监督，初期主要是理论研究和借鉴国外经验［37-38］。党的十八大提出“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的方向，我国环境审计研究紧随时代政策，逐渐发展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环境审计体系。近年来，环境审计研究方向越来越多元化和合理化，实证研究也有所发展。研究者多针对国内重大环保政策与大环保事件发生后的水、大气和碳审计等进行研究，今后研究方向可以扩大视角，关注环境的事前审计，研究内容也可以从区域性和群落扩大到微观主体内部的环境审计问题［39］。如蔡春等以沪深A 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实证检验了政府环境审计的微观环境治理效应。

热点G：环境绩效的影响因素问题。有关环境绩效的影响因素研究，学术界主要是借助环境全要素生产率等方法定量测度并分析其影响因素［40-42］，也定性研究环境绩效的影响因素。研究对象涉及生态工业园区、城市群、重污染行业以及政府环境治理能力等。在生态文明与低碳经济的背景下，在相关环境政策与碳排放的完善进程中，研究方法与对象可以进一步发展与创新。

4 关于环境绩效研究的展望

本文在国内环境绩效研究热点聚类分析的基础上，采用战略坐标图预测未来的研究趋势［43］。战略坐标图通过密度和向心度2 个指标来衡量某一研究领域各主题聚类的内部情况与主题聚类间的相互影响情况。基于共词分析，按聚类结果分别计算各主题聚类的密度、向心度和总体平均值，形成如图4 所示的四象限战略坐标图。

图4 我国环境绩效研究热点战略坐标

第一象限内包含研究热点A 和D。聚类A，即环境绩效评价及指标体系问题，不仅内部联系紧密，与其他研究热点间的关系也较为密切，研究趋于成熟和稳定，是环境绩效研究的重点和核心；表示环境规制相关问题的聚类D，与其他研究热点的联系非常密切，不过内部联系比较松散，仍是未来研究重点关注的方向。第二象限包含表示环境会计与可持续发展相关问题的热点B，以及表示环境审计和循环经济问题的热点F，表明有关B，F 的研究虽较为成熟，但尚未成为环境绩效研究的核心领域，但热点B 的密度与向心度指标较为靠近原点，因而随着生态文明建设与绿色发展的不断深入，在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下，热点B 的研究内容将会不断丰富，同时与其他热点问题的联系也会越来越紧密，很有可能成为环境绩效研究的又一重点和核心领域。第三象限内包含研究热点E，C，G，这3 个热点的向心度和密度都相对较低，表明它们的内外部联系均较为松散，也有研究者认为新的研究热点一般出现在第三象限，很有可能向第一象限移动［44］，有望成为未来环境绩效研究成熟的热点领域。结合我国现实环保要求与政策趋向，本文认为环境绩效的未来研究重点和核心包括以下2 个方面：

（1）ESG 信息披露与可持续发展问题。随着2018 年中国证监会规定上市公司应当披露ESG，学术界对于如何健全ESG 这种关注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新型评价体系和完善ESG 信息披露制度展开了一系列研究，我国ESG 体系的理论框架初步形成，但尚未建立统一、规范、标准的信息披露标准与体系，同时对于ESG 信息披露与企业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关系，众多学者结论不一。接下来ESG“中国标准”如何构建、在企业可持续发展中ESG 如何发挥作用、何种因素会影响ESG 在行业中的构建、ESG 披露的方向是什么等问题值得进一步去探讨。

（2）循环经济的碳减排评价体系的建立与完善。自2020 年“双碳”目标提出以来，生态文明建设进入减污降碳协同增效的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新阶段［45］。在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循环经济的形势下，构建面向“双碳”目标的循环经济体系尤为重要。而碳减排评价体系的建立与完善，不仅可以反映区域、行业、企业等不同层面的节能减排情况，也可以倒逼评价对象合理利用资源，减污降碳。如何建立完善循环经济的统计核算机制和循环经济活动碳减排贡献核算方法、如何建立规范统一的节能减排和碳减排评估标准、如何建立准确透明的碳减排认证核算体系等，这些问题都可能成为这一研究热点的关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