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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医学师承教育特色及其影响*

2022-11-15黄树林

中医药临床杂志 2022年5期
关键词:医家新安名医

黄树林

安徽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附属芜湖市中医医院临床教学部 安徽芜湖 241000

发展中医药事业离不开人才培养。由于中医药特殊的学科属性,决定了师承教育是我国古代医学人才培养的主要模式,中医人才培养的有效方法之一[1]。在当下以学院教育为主的中医人才模式的背景下,遵循中医学科特点和发展规律,从传统师承教育中汲取精髓融于院校教育,扬长避短,有效融合,超越传统师承教育局限的中医教育新模式,对于发挥中医优势,提高中医教学质量,培育合格中医人才,具有积极而深远的意义[2]。

新安医学发源于古徽州地区,是中医学中一个具有广泛而深远影响的地域性学术流派。一般认为,新安医学肇启晋、唐,历经宋、元,鼎盛于明清,绵延至今。若从宋代算起,新安医学至今已历经800余年,名医辈出,涌现出800多为医家(其中太医63人)[3]。清代学者高学文曾经感叹:“余游江浙闽粤,已二十余载,隧闻天下名医出在新安。”[4]。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地域内,能够涌现出如此众多的医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师承教育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本文拟通过学习部分新安医家的求学成长的经历,探讨师承教育对新安医家的成才的重要意义及对新安医学发展的影响,以期对今后中医药人才培养工作有所启迪。

新安医家师承教育的形式

人非圣贤,不能生而知之。若扁鹊、华佗等医祖,张仲景、孙思邈医圣药王也皆有其师[5]。4及至成就之后,也择徒而授。类此师徒传承,既是古代中医药人才培养与成才的主要方式,也是中医药学术传承的重要基础。新安医学能够名医辈出,历经800余年,传承至今,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独具特色的师承教育是其重要的一个方面。概括地说,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即是“亲炙”。亲炙,亲近而熏炙之也。即直接传授,包括家传、师徒授受[6]。大体上可分为以下几种形式。

1 父子、叔侄、兄弟相传的传承方式

古代新安地区,社会相对安定,家族、宗族在社会的结构中具有重要意义,深刻影响着社会经济、文化、民俗乃至于医学等方方面面。稳定而强盛的家族、宗族,使得以家族血缘关系为基础的“亲炙”不仅更为容易,也更长久,往往构成了“家族链”式的传承。据目前研究统计,从北宋以来,新安世医家传三代以上至十五代乃至三十代的共有 63家记载名医300余人[7],在新安医学的发展与传承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中代表性的有:北宋末年的歙县人张扩。他青年时从湖北蕲水名医庞安时学医,得其倾囊相授。随后又赴西蜀,跟王朴学脉。学成后,行医于南京、当涂一带,察脉语病,开方用药,无不准确,人称“神医”。张扩传医术于弟张挥及子张师益,张挥又传于子张彦仁,彦仁再传子张杲。张氏三代业医,前后达 100余年[8]。歙县郑氏喉科,始于郑于丰、郑于蕃兄弟,兄弟二人于清康熙年间在江西经商,从福建名医黄明生学喉科,回乡后致力于喉科研治,名噪一方。郑于丰传医术于其子宏纲,郑宏纲勤学肯钻,于喉科诊治方面益精,著《重楼玉钥》。宏纲再传子枢扶、既均,二子又合著《重楼玉钥续编》等[9]。

此外,新安医学世家还有歙县“黄氏妇科”黄家、“吴山铺伤科”程家、“野鸡坞外科”方家、绩溪龙川胡氏外科、黟县三都李氏内科等。他们的家学世代相传,学验俱丰,对新安医学的发扬光大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0]。

2 师徒相传的传承方式

学子有志于医,广游四方,访师问道,名医师择徒而授,师徒双向选择,进行医术传授,形成了新安医学又一重要医学教育、人才培养、学术传承的方式。如明代祁门人汪机,原修举子业,后弃举业而专攻医术,对内科、外科、针灸、痘诊等术科皆有研究,《明史·方伎传》说他“精通医术,治病多奇中”。汪机成名后,广收弟子传授其医术,弟子中著名者有祁门的陈桷、许忠、周臣,黟县的黄古潭,休宁的汪副护等。黄古潭再传授医术于孙一奎,孙一奎再传其子孙泰来、孙明来及门人余煌等。明代祁门人徐春甫随名医汪宦学医,尽得其学,后又游历各地,访师拜友,成为嘉靖年间著名医家,史书称其“治人甚众”。其编纂的《古今医统大全》,被近代医界列为古今十大医学全书之一。徐春甫传所学于其侄徐良佐,及门人汪腾蛟、李应节、谢举元等,皆为造福一方的名医。其他如明代歙县医家吴昆、江应宿,清代叶天士、许豫和,都有不避远途,广历各地,访求名医拜师学习的经历。吴昆先后拜师“72”位[11],叶天士十二岁起从父学医,“至十八岁,凡更师十七”,终成一代宗师[12]。许豫和拜名医程嘉予为师,又遍谒亲友中医家求术,终成一代儿科良医。

与父子、叔侄、兄弟相传的传承方式相比较,师徒相传的传承方式中,师徒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更加注重的是师徒之间的学术思想的认同以及临证经验的传承。并且形式上也更加灵活多变,学生可以多次、拜多人为师,博采众家之长。如:吴洋为探明阴阳之理而跟博士诸生学易经,为探明经络之学,而到浙江凌氏处学针灸,听说常山杨氏伤寒造诣深即东游受业于杨,听说祁门汪机医术高明即西往师从于汪[13]。

3 家传兼师承的传承方式

新安医家师承学习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除了上述两种“亲炙”传承方式外,也有部分是相互交错,形成家族传承与师承相结合的传承方式。如新安名医江应宿,明代名医江瓘次子。幼时多病,经父亲指教学医。20岁时,游历江苏、浙江、山东、河北等地,博采验方医案,终成一代名医[14]。吴昆,出生于书香门第,祖父吴正伦,医术高超、医名颇著。吴昆自幼聪慧,有较深的儒学功底,十五岁起学习医学,拜同乡余午亭先生为师,取诸名医名著,刻苦攻读三年,后遵余师建议,遍游全国,结交天下名医,前后拜师七十二人之多[11],12对各家之长兼收并蓄,奠定了雄厚的医学基础。类似于江应宿、吴昆这样既承家学,又广受受师教,刻苦勤奋,努力临床实践,从而能够在理论与临床方面成就深厚的造诣。

新安医家师承的特色

自古以来,师承教育一直是中医药人才培养的主要途径。新安医学能够名医辈出,别具特色的师承教育功不可没。概述起来,新安医家师承教育具有以下特色。

1 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广泛性

除了部分医家系以儒业医,自学成才外,大部分医家都有明确可考的师承经历。单从医家家族链计算,从北宋以来,新安世 医家传三代以上至十五代乃至三十代的共有 63 家,记载名医 300 余人。这300余人,都有明确的师承教育的经历。

2 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形式的多样性

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形式,既有家族内的师承,也有师徒相授和家族传承与师承相结合的形式。家族内的师承教育具有基础好、起点高、临床早的优势,代代相传、代代积累,有利于专科特色的形成,有利于医术的不断完善和提高,从而促进了医学世家家族链的形成。师徒相授的师承教育目的与内容更加明确,更加注重学术思想和经验的传承和发扬,促进了学术链的传承。实际上,对新安医学的学术传承来说,家族链与学术链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家族传承与学术传承有机统一、有机结合,家族传承是外在的形式,学术传承才是本质内容,是中医学生命力之所在[15]。

3 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起点高

古代新安,文风盛行,有“东南邹鲁”之称。多数新安医家,早年多有功举子业的经历,及成年后,或以儒业医,或业儒精医,多儒学功底深厚,学习医学经典更易理解掌握。 家学渊源深厚。家族内的师承是新安医家最重要的师承方式,这种师承方式,有临床时间早、临证经验多,耳濡目染,一招一式,口传心授,言传身教,毫无保留,潜移默化之中净得家传秘术,易得病家信任,优势明显。而且代代相传、代代积累,更有利于专科特色的形成,也有利于医术的不断完善和提高。

4 新安医家的师承关系中,学生的主动性

师生双向选择,先生择徒而教,学生拜名师而学。新安医家,不论是因何种原因学医,其学习目的是明确的,学习的主动性是高的。特别是在师徒相授的师承关系中,学生选择先生,多有明确学习目标与内容。另一方面,先生选择徒弟,也有一定的标准,人品、天资、恒心多有考察。因此,实际的师承教育过程中,学习内容选项目标明确,训练手段针对性强,具有较高的教学效果。如:吴洋为探明阴阳之理而跟博士诸生学易经,为探明经络之学,而到浙江凌氏处学针灸,听说常山杨氏伤寒造诣深即东游受业于杨。

5 师承关系的多重性

新安医家多学出多门、转益多师,视野开阔,思想开放,为新安医学学术多元融合奠定了基础。像吴洋、徐春甫、孙一奎、吴崐、叶桂、许豫和等很多名家有游历各地、遍访名流、拜师求学的经历,吴洋为探明阴阳之理而跟博士诸生学易经,为探明经络之学,而到浙江凌氏处学针灸,听说常山杨氏伤寒造诣深即东游受业于杨,听说祁门汪机医术高明即西往师从于汪;甚如吴崐为学医先后拜师不少于“七十二师”,叶桂10年间“拜十七师”。同时,每位医家在各自兼容他人之长同时,都有自己的个性特色和风格。

6 重视医德修养

将传道与授业紧密地结合起来。新安医家中,绝大部分是医儒不分家,即所谓“儒医”,对自己的道德修养都有极高的要求,皆怀有济世之心,《孙文垣医案》孙序有云:“不幸不获遇,泽不及物,而心不得施,有志君子,往往怀其道而隐于医”。业医临床便成了儒医们实现人生抱负的不二选择,将学医、业医上升到业儒比肩的高度,即所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医德高尚的名医及其事迹屡见不鲜,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这些医德高尚的名医,为后辈树立良好榜样,也通过言传身教,促进了弟子医德修养的提高。例如,余傅山曾告诫堂弟余淙“士人遭际不遇,诚能益世利人,斯不负所学”[16]。要求他对个人的遭遇不要过于注重,重要的是能以所学的知识为社会,为民众做出有益的贡献。

师承在新安医家成长过程中的作用

1 有利于中医经典的学习

中医的典籍,因为历史的种种原因,后人在阅读与理解上存在一定的困难,正因为此,新安医家对《内经》、《伤寒论》这样的经典作了深入的研究,并在结合临床实践的基础上,对原文进行了校订,对相关的内容进行了阐释解释。实际的师承教育过程中,先生会是分阶段、分层次地指导学生系统的学习中医经典,在先生的直接指导下,学生学习经典就变得更为容易,对经典的理解也更为合理。如明代方有执,历20余年之艰难,著成《伤寒论条辨》一书,为后人学习、应用《伤寒论》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7]。

2 有利于临证实践技能训练提升

“医者意也”[18],中医临证实践中的基本技能,如望诊、诊脉、选方遣药之变通等,并非单纯用文字就能充分地说明白,需要师徒借助于临诊场景,对中医理论、中医思维和临床技能进行传受,并经长期实践达到效果[19]。先生的示范、指点是不可或缺的。师承的实践中,先生的言传身教,一朝一夕,一招一式的亲手示范与教学,对学生的学习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先生的悉心指导下,学生可也少走弯路,深入感悟,易于掌握不能用文字表述的技巧。如宋代张扩,先师事范忠宣,从湖北名医庞安常学医,闻及川中王扑先生精医,对太素之脉研究尤深,张扩随以王扑为师。在庞、王二位名医的指点下,张扩医技提高很快,特别是在脉诊方面尤为突出,“建安江畴曾语:察脉语妙,妙出意表,略无毫发隐情,诸公待之如神。”[20]

3 有利于学术思想的养成和临证水平的提高

在先生的悉心教导和丰富的实践基础上,经过3~5年的刻苦学习,学生不仅系统地学习了医学理论,具备了初步的临证能力,而且具有了一定的临证经验,临证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有的学生能够尽得先生的真传,将先生的学术思想发扬光大;有的学生广拜名师,博采众家之长,形成自己的学术见解、思想。

4 有利于医德修养的提高

新安名医,不仅学识渊博,临证水平高,也非重视医德修养。古代新安,儒风盛行,医家多抱有救死扶生、救民济世之心,医德高尚名医及轶事不胜枚举。先生们高尚的品德,严谨的学风,开放的思想,通过言传身教,在潜移默化之对学生的医德修养的提高具有极大的帮助。如清代程国彭在《医学心悟》自序曾说:“历今三十载,殊觉此道精微。思贵专一,不容浅尝者问津;学贵沉潜,不容浮躁者涉猎。盖以上奉君亲,中及良友,下逮卑幼,性命攸关。其操术不可不工,其处心不可不慈,其读书明理,不至于豁然大悟不止。爰作是书,以教吾徒,而名之曰《医学心悟》。”

师承教育对新安医学发展的影响

1 促进了新安医家整体学术修养与临证水平的提高

家族内师承和师徒相授的师承是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中的主要形式,这样的师承方式由于具传承有序,代代积累等优势,整体上提高了新安医家的学术修养与临证水平,成就了新安医学名医辈出的盛景,有促进了新安医学的家族链和学术链的形成和发扬光大。

2 促进专科特色的形成

新安医学有源有流、传承有序,尤以世医家族链众多、传代久远著称。家族传承,由于临床时间早、临证经验多,耳濡目染,一招一式,口传心授,言传身教,毫无保留,潜移默化之中净得家传秘术,易得病家信任,优势明显。而且代代相传、代代积累,更有利于专科特色的形成,也有利于医术的不断完善和提高。如新安医学妇科学术领衡者为新安黄氏妇科。袭代相传至十七代孙黄予石,著《妇科衣钵》,为现今发现新安医籍中最早、但憾未问世的妇科专著。清代,歙人王轮梓,八世善业妇科,世称“正口妇科”。清歙县江文琦三世,称“江村小儿科”。清休宁汪耘之祖传儿科四代,世称“西门桥儿科”[9]。

3 促进了学术流派的传承

别具特色的新安医学世家家族内的师承教育,以及以学术思想传承为主线的师徒相授的师承教育,本质上都属于学术思想的传承教育,这样的师承教育,客观上造就了大量的高水平的医学人才,使得新安医学的学术流派不仅能得以传承,而且能够发扬光大。有学者认为:中医流派与中医师承教育模式是中医独特的文化与学术现象。这是中医学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生存与发展方式,是中医学术创新的平台,人才培养的土壤[6]。

小 结

综上所述,新安医家师承教育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色:①普及率高。大多数新安医家都有师承学习的经历;②形式多,层次多。能满足不同学生的师承需求;③以病的证治、临证技能、学术观念与思想为载体,内涵丰富,实效性强。新安医家的师承,都有明确的目的,往往以某种疾病的证治或某项技能(如脉诊)的临证实践为抓手,反复实践感悟。这正是师承教育得以成就的核心;④名师众多。师承教育的效果如何,老师是重要的因素。新安医家人数众多,名医辈出,并且多数医家态度积极,著书立说,言传身教,尽心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后进;⑤学以致用。新安医家拜师求学,其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学以致用,经过严格地师承教育实践,不仅能够掌握先生的学术思想和临证经验的精髓,还常能发扬光大。

正是由于新安医家的师承教育具有以上的特色,从而保证了其高质量,不仅对新安医家的成长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而且促进了新安医家整体学术修养与临证水平的提高,促进专科特色的形成,促进了学术流派的传承。

中医的学术传承与事业发展归根结底:人才是根本[2]。当下,中医教育已从传统师承教育为主转变为以现代院校教育为主的新格局,实现了中医人才培养的规模化、标准化和教育管理的规范化、制度化,这无疑是中医教育的一大进步[21]。但是,也正是因为师承教育的弱化,严重影响了中医药人才培养的治疗,客观上造成了目前高素质中药人才后继乏人的局面。近年来,师承教育在高层次的中医药人才培养中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2017年7月1日正式实施的《中医药法》第35条规定:国家发展中医师承教育,支持具有丰富经验与技术专长的中医医师以及中药专业技术人员在执业过程中带徒授业,传承中医药学术知识,培养中医药专业技术人员。《国务院关于扶持中医药事业发展纲要》提出:在2016年—2030年,国家将着重加强中医师承教育建设。近年的中医类别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培养计划中,也列入跟师学习的师承内容在此背景下,全国有多家中医院校及教学机构探索、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师承教育,在日常的教学活动中,也强调强化中医师承传授方式,并且取得了初步的成效[22-23]。同时,根据笔者近年参与师承教育的实践,也发现当下的师承教育仍然存在不少问题,概括起来,有以下几个方面:①师承教育不够普及。目前中医药师承教育尚属于探索阶段,只有部分学生、年轻的医师参与。②形式大于内容,缺乏内涵。各地开展的各类师承工作,普遍存在重形式轻内容的显现,看重是师承关系和经历。往往拜师礼很隆重,师承实践却很随意,有的甚至缺乏学术思想与经验的传承。③未分等级与层次。师承的层次单一,不能满足各类各级别人才培养的需求。④缺乏名师。目前,临床一线学有所成,又能坚持中医看病名中医的本就不多,同时具有较强的带教积极性和带教能力的则更少。⑤不能学以致用。目前,临床上西化现象比较严重,在此背景下,很多接受过师承教育的中医师,并不能将所学得的知识与经验应用与临床。能否解决以上问题,是师承教育成败的关键,对高素质中医药人才培养影响巨大。有学者提出:面对这一问题,应该遵循中医学科特点和发展规律,从传统师承教育中汲取精髓融于院校教育,扬长避短,有效融合,同时注重创新,有所发展,形成一种既融院校教育优势又弥补其不足,并超越传统师承教育局限的中医教育新模式,对于在现行高等教育形势下,发挥中医优势,提高中医教学质量,培育合格中医人才,具有积极而深远的意义[2]。

因此,深入地研究探讨新安医学中师承教育的特殊与经验,对做好今后中医药师承教育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对高层次的中医药人才培养也将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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