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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支农支出能有效提升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吗?

2022-11-11徐舒琪王国梁

中国集体经济 2022年31期

徐舒琪 王国梁

摘要:充分利用财政支农资金,提升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进而提高农村居民的富裕程度和消费水平,是深入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举措。文章基于浙江省10个地级市2005~2018年的面板数据,采用个体固定效应模型对浙江省财政支农支出及其他控制变量对浙江省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进行回归分析,旨在探究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影响程度和作用方向。研究结果表明,财政支农支出对浙江省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有正向推动作用;财政支农支出对浙江省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赋能效应正在逐步减弱。

关键词: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财政支农支出;个体固定效应模型

一、引言

提高农村居民的富裕程度和消费水平是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中的重要一环,而财政支农支出作为提高农村发展水平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重要物质基础,能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有效赋能。由于农业发展条件的不确定性和农业经济相对较低的收益率,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具有较大的不稳定性且整体增收步伐較为缓慢,仅靠市场的自发调节难以持续有效提升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通过政府的财政收支手段尤其是财政支农支出来提升农村的资源配置和利用效率,对农村发展产生直接的经济增长效应和间接的再分配效应显得尤为重要。科学测度和评估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的动态消费效应,旨在检验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和社会效益,为进一步完善财政支农资金的支出结构、使用方向和支出规模提供有益的政策借鉴。

浙江省作为习近平总书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理论发源地和改革试验田,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步伐始终走在全国前列。研究浙江省财政支农支出的动态消费效应能更好地探究决定乡村振兴战略成败的核心因素,为浙江省乃至全国其他地区农村居民实现提效增收和扩大消费“双重红利”提供有益的经验和路径借鉴,对全国其他地区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推进和有效实施具有极强的示范效应。

二、文献综述

自“三农”政策推行以来,我国31个省份财政支农的资金规模不断扩大,但随之而来的是组织管理效率低下,资金利用率较低等问题,因此,长期以来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国内学者在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的动态消费效应可大致分为作用方向和效率两个方面。

在作用方向层面,由于研究地区存在差异性,国内学者的态度也存在分歧,一类认为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的消费具有正向推动作用,马艾等人基于不同地区经济发展的同质性和异质性假设,提出全国各区域地方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主要呈现挤入效应的结论,区域内各省份财政支农支出消费的挤入挤出效应呈现省区差异化;Chien-Chung Nieh *, Tsung-wu Ho,支持了私人消费、政府支出及其相对价格之间的线性确定性一体化关系,政府和私人消费互为补充,说明扩张性政府支出并不排斥私人消费。

在效率层面,国内学者的研究可分为对规模效率,结构效率和使用效率的基于理论模型的测算。王谦,李超采用三阶段DEA模型,基于我国28个省市的面板数据对财政支农支出效率进行了测度,发现我国整体的财政支农支出效率还未达到有效,多省支农资金表现为规模报酬递减;徐合帆,郑军等人构建基于BCC模型和Malmquist指数法的DEA-Tobit模型,得出湖北省支农绩效低主要是由规模效率低造成的;周红梅,李明贤同样运用DEA模型对湖南省的支农资金绩效进行测算,发现整体效率较高,六年综合技术效率都在0.8以上,且逐年增加。

基于以上分析,该领域内学者的研究已广泛涉及财政支农政策的作用方向、作用机理、绩效评价体系构建及影响因素等多个角度,但仍有部分不足之处,目前的研究大多基于全国或多区域的视角,鲜有文献从单个典型区域的角度出发研究省级层面的经典案例,忽视了不同省份存在的地域文化和发展水平等差异,且得出的结论存在分歧;在支农资金的绩效影响因素分析中,大多是根据数学模型进行推导,缺少了符合历史规律和客观事实的理论性分析。

三、浙江省财政支农支出及农村居民消费现状

(一)浙江省财政支农支出规模分析

分析图1可知,2005~2019年,浙江省财政支农支出的总体规模不断扩大,自2005年的86.15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744.24亿元,增长7.64倍,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财政支农支出的增长率波动较大,2005~2011年间增长率维持在2%左右,可能与2004年“三农”政策的正式实施及2008年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后政府加大投资有密切关系,但2011年至今,财政支农政策增长率始终处于低位。财政支农支出在一般财政预算支出中占比相对稳定在9%左右;2005~2019年财政支农支出占农业总产值的比重逐年升高,说明农业的发展对财政的依赖度越来越高。

(二)浙江省农村居民消费发展分析

浙江省农村居民的消费是逐年上升的,从2005年的5215元增长至2018年的19752元,增加2.79倍,但增长率波动较大,尤其是2013年,比上年同期名义增长25%,到2017年却下跌至4%,且城乡消费支出差距仍在继续扩大,绝对值由2005年的7039元增长至2018年的14846元,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支农惠农政策效果的不显著,提升财政支农支出资金的规模和使用效率是关键的举措。

四、实证检验

(一)变量选取

1. 变量含义

本文被解释变量为,浙江省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CONS)。为了提高模型准确性,本文除去将政府财政支农支出(X1)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外,同时选取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2)、农村居民人均生产总值(按户籍)(X3)、固定资产投资(X4)、财政社会保障支出(X5)四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2. 变量说明

由于宁波市2016~2018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丽水市2005~2010年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湖州及宁波2018年固定资产投资数据缺失,为保证数据完整性和连贯性,本文使用相关年份数据进行回归拟合,经比较预测值较为准确。其中舟山市数据缺少较多,故剔除。2007年后财政支农指出计算口径更改,故本文在2007年以前使用农林水利气象部门指出或农业林业和水利三项支出相加作为统计指标,2007年后统一使用农林水事务支出,前后基本保持一致。

为剔除价格变化的影响,本文变量均采用实际值,并进行了平减处理。分别将各解释变量除以2005年为基期的GDP平减指数。在此基础上对方程两边同时取对数,以消除异方差的影响。本文所用数据均来源于2006~2019年浙江省10个地级市(除温州)的统计年鉴。

(二)实证分析

为克服样本容量小、个体异质性与内生性问题, 获得更加准确可信的估计值, 本文使用面板数据模型。本文建立如下分析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的动态消费效应的模型:

1. 单位根检验

单位根检验而言,普遍使用LLC检验、Breitung检验、IPS检验、ADF-Fisher检验和PP-Fisher检验等5种方法对面板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使用Eviews8.0分别对五个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表1给出了LLC检验的结果。通过表1可以看出,结合各变量的趋势图,全部变量取对数后均为一阶单整,符合I(0)。

2. 面板协整结果

根据单位根检验的结果,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及其解释变量均为零阶单整,为避免伪回归的产生,本文对其进行 Pedroni 协整检验。如表2所示,Panel PP 统计量、Group PP 统计量在 1%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Panel ADF 统计量、Group PP 统计量在 5%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原则,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与其解释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可以使用经典回归模型建立回归模型。

3. F检验

选用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时,通常要考虑是采用固定效应模型(FE)还是随机效应模型(RE),所以本研究在进行实证分析时首先采用了F检验对模型进行筛选以选择恰当的实证分析方法。

选取以上公式,分别记录混合效应回归模型和固定效应回归模型所得到的残差,计算得出F值为4.8341,大于临界值1.965,在95%的置信水平上拒绝无时间固定效应的原假设,即认为在模型中应包括时间固定效应。

4. Hausman检验

为了判断应该用个体随机效应模型还是个体固定效应模型,我们对回归结果进行豪斯曼检验。

H0:个体效应与回归变量无关,即选择个体随机效应模型。

H1:个体效应与回归变量相关,即选择个体固定效应模型。

Hausman检验的结果显示,P为0.0028,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模型为随机效应的原假设,而且由于各市的农民居民消费水平存在差异,可能存在不随时间变动的遗漏变量,因此,本研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

5. 回归结果

经Hausmen检验和F检验的判断,本文选择使用个体固定效应模型(FE),但考虑到控制变量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运用软件,使用逐步回归法,通过比较以下三个含有不同解释变量的固定效应模型,选择最优估计模型。

回归模型估计和检验的结果:运用F统计量,进行总体的显著性检验,模型1F值为323.5838,明显显著。修正的可决系数R方接近于1,说明模型拟合程度较高。但在引入变量lnx4、lnx5后,解釋变量t统计量的显著性明显下降,且系数不符合客观事实,因此综合考虑,选择模型1。

最终回归方程为:

lnconsit=2.0497+0.1572x1it+1.0785x2it-0.4709x3it+εit

五、结论和对策建议

根据模型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浙江省农村居民的消费主要由农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政府的财政支农支出、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和人均生产总值决定,与商品价格指数相关性较弱。其中分别与人均可支配收入、政府的财政支农支出成、人均生产总值正向相关,与第一产业就业人数成负向相关。

第二,从总量看,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通过其弹性系数判断,作用效果不明显。可能具有以下原因:一是政府的财政支农支出的作用流程繁琐,可能存在内部决策时滞和批准时滞,运行机制不健全,导致财政支农支出在落实过程中存在较多不确定性因素,不能及时准确地发挥作用;二是由于政府职能的转变存在滞后性,管理水平较落后等多方面原因,各级政府及其公共部门缺乏效率观念,责任意识较弱;三是在农村地区农作物仍然是农村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扩大财政支农支出供给规模对于发展农业生产、改善农村环境和增加农民收入进而提高农村居民消费支出水平尤为重要。

参考文献:

[1]储宇奇.农村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农村居民消费及结构的影响[J].农业经济,2021(03):73-75.

[2]栗小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需求现状研究[J].农业经济,2018(06):132-133.

[3]马艾,向自强,徐合帆,余家凤.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民消费影响的区域差异研究[J].统计与决策,2020(03):75-78.

[4]王谦,李超.基于三阶段DEA模型的我国财政支农支出效率评价[J].财政研究,2016(08):66-77.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15YJC790102);杭州电子科技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ZDJG202008)。

(作者单位: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