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区建设对辽宁省经济增长的效应研究

马 芳，许爽爽

(沈阳工业大学，辽宁 沈阳 110870)

1 研究背景

自由贸易区(简称自贸区)是一种区域经济的组织形态，通常由一个国家或地区在其域内划定区域，在该区域内对货物监管、税收实施特殊的管理政策，在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成员之间，实施关税减免等自由贸易政策。从本质上讲，自贸区即是用更大的开放倒逼更深的改革。通过贸易政策的变革，建立一个更加符合国际惯例、适应国际间或地区间贸易流通的政策环境。实践证明，自贸区的建立能有效促进进出口，吸引跨国公司或发达地区投资，促进地区经济增长。

从2013年8月上海自贸区挂牌成立，到2019年9月北京、湖南、安徽3个自贸区成立，我国自贸区的数量已经达到了21个。各自贸试验区通过不断的实践和探索，已经形成了260项制度创新成果，这些制度创新成果正面向全国推广，对经济发展起到了显著的推动作用。

辽宁自贸区成立于2017年4月，共有沈阳、大连、营口3个片区，涵盖区域达119.89平方公里。截至2021年，辽宁自贸区内企业数量由原来的1.2万户增长到现在的5.8万户，增加超过3.8倍，新增注册资本达到6987亿元。在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增速放缓的态势下，自贸区建设承载着转变辽宁经济发展态势，乃至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重任。研究自贸区的设立对辽宁省对外贸易的促进效果以及经济增长效应，可为推动辽宁自贸区更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指导。

2 文献综述

从2017年4月至今，自贸区的设立已有几年时间，其对辽宁省对外贸易的促进效果如何？又对综合经济增长产生了怎样的促进效应？

张军(2018)基于双重差分法，利用面板数据分析了自贸区的动态经济效应。研究显示，自贸区的建设对经济有促进作用，但随着自贸区设立的数量增加，经济促进作用呈U形发展。王麓峰(2017)以上海自贸区为例，探究了自贸区的经济促进效应。研究显示，自贸区对其设立地区的经济拉动效应较为明显。王利辉(2017)同样以上海自贸区为例，运用政策效应评估方法与合成控制法，将上海自贸区成立前后的实际值与“反事实”值之差进行比对，结果显示，自贸区对当地经济的影响效应为正。谭娜等(2018)通过反事实分析法指出，上海自贸区对于上海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向拉动作用。

Polaski、Jenkins(2009)等学者以北美自贸区、多米尼加自贸区等为研究对象，发现自贸区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区内外资源与贸易流通，产生扭曲成本，加速地区间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

Baier和Begstrand(2007)利用修正的面板引力模型，探究了FTA对其成员在国际贸易方面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FTA显著提升了各国的国际贸易流量。预测的平均值显示，在十年的时间里，FTA能使成员国双边贸易量翻倍。张彬和汪占熬(2011)采用内生化处理方法，对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行业贸易结构效应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显示，自贸区对成员国产业间贸易的发展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3 自由贸易区对辽宁省进出口的效应分析

3.1 自贸区设立对辽宁省进出口贸易额的影响分析

研究主要以2000—2019年进出口贸易总额为切入点进行分析。辽宁自贸区的设立对辽宁省的进出口总额增长、产业集聚、产业升级等发挥了促进作用，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由图1可见，2000—2019年，辽宁省进出口总额总体呈上升趋势，从2000年的190.31亿美元增加到2019年的1053.20亿美元。2014年和2015年进出口总额急速下降。2017年辽宁自贸区成立后，辽宁省进出口贸易量明显增加，2017年进出口总额为995.95亿美元，比上年同比增长15%。2018年，辽宁省进出口总额为995.95亿美元，比上年同比增长15%。可见，自贸区的设立对辽宁省的进出口贸易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

图1 2000—2019年辽宁省进出口贸易额变化趋势

3.2 自贸区设立对东北三省进出口贸易额的影响分析

大连自贸试验区是东北地区最早设立的自贸区，黑龙江省于2019年设立了自贸区。通过对东北三省(吉林未建自贸区)进出口贸易额进行比对，有利于更加客观地分析自贸区的经济效应。图2显示了东北三省从2000年至2019年的进出口贸易额变化。由图可见，从2000年到2014年，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的进出口贸易总额总体呈现上升的趋势，2015年开始下降，2017年略有回升，但上升幅度很小。2017年，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的进出口贸易总额分别为189.51亿美元和185.43亿美元，相差很小。2018年，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的进出口贸易总额分别为264.37亿美元和206.79亿美元，相差57.58亿美元，这与2018年黑龙江省自贸区成立有很大关系。

图2 2000—2019年东北三省进出口贸易总额变化趋势

3.3 自贸区设立对辽宁省进出口贸易影响的实证分析

选取2000—2019年的辽宁省国内生产总值(GDP，亿元)作为衡量经济增长的指标，变量TRADE(亿美元)代表经营单位所在地进出口总额。

由图3可见，2000—2019年辽宁省的国内生产总值与进出口总额之间存在“近似”的正相关关系，即随着进出口总额的增加，辽宁省的GDP也会相应增加。因此，建立如下回归模型：

图3 辽宁省GDP与进出口贸易总额散点

GDPt=β0+β1TRADEt+μt

其中，β0为常数项，表示除去进出口以外的进出口数额；β1为斜率，描述GDP对进出口总额的反应程度；μt为随机扰动项(说明：该模型中的解释变量只有进出口总额，形式上并不符合经济学基本模型，但本模型重在说明进出口总额对GDP的影响，从而分析出自贸区对GDP的影响)。运用Eviews软件对上述模型进行回归分析。消除掉模型中的序列相关性，得到以下回归结果：

GDPt=15363.36+11.30TRADEt

(1.398) (2.499)

R2=0.959F=188.08D.W.=1.81

由回归模型分析，模型判定系数为0.959，拟合优度较高。进出口总额的系数估计值可以通过t检验，且系数为正。回归模型的整体显著性检验也能通过。通过回归模型可知，辽宁省进出口总额每增加1亿美元，平均来说，辽宁省的GDP将增加11.30亿元，这充分说明进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很好的拉动作用，也进一步说明设立自贸区对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对辽宁省、黑龙江省和吉林省2000—2019年的进出口贸易总额和国内生产总值数据的分析可知，自贸区的设立，对自贸区所在省份的进出口贸易总额的增加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实证分析表明，辽宁省进出口贸易总额对GDP有拉动作用，辽宁省进出口总额每增加1亿美元，辽宁省的GDP平均值将增加11.30亿元，进一步说明，设立自贸区有助于促进自贸区所在省份的经济增长。

4.2 对策建议

辽宁自贸区运行已经接近四年，第一、第二批自贸区创新的制度和案例能复制和推广的基本都已实施，未来，辽宁自贸区应结合自身特点及优势，以高质量发展为核心，基于此提出如下建议。

4.2.1 充分发挥辽宁自贸区的地缘优势

从地理位置上看，辽宁省交通便利，南临黄海和渤海，与日、韩隔海相望，无论陆路、水路还是空运，辽宁地区都具有极大的优势。一直以来辽宁都是东北地区最主要的交通枢纽。

辽宁省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为区域经济合作提供了有利条件。以日、韩、俄合作为突破口，进一步促进东北亚合作。第一，推动大连片区与日、韩贸易发展。第二，沈阳片区方面，以自贸区为中心，形成包括东京、哈巴夫斯克、伊尔库茨克、蒙古乌兰巴托在内的东北亚主要城市辐射圈，进一步促进服务业、制造业的开放。第三，积极争取加快“辽蒙欧”铁路建设，以打造中俄、中蒙在经贸、旅游和人文等领域的全方位交流合作平台。

4.2.2 充分发挥辽宁省作为老工业基地的优势，将重工业推向国际前沿

装备制造业、制造业等行业是辽宁省的传统强项产业。在自贸区政策下，辽宁自贸区要以装备制造业出口为突破口。“一带一路”倡议为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提供了新的更大的输出空间和发展路径。由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基础工业产品需求量大，在基础设施建设上也有极大需求。利用自贸区的政策优势，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展开充分合作，将辽宁省的基础工业优势与其他国家对基础建设的需求相连接，推动辽宁装备制造业的输出，带动汽车制造、专业设备制造等产品的出口。同时，要充分发挥辽宁高铁、公路等基础设施的作用，促进钢铁、水泥等产品的出口，进一步化解辽宁产能过剩的困境。

4.2.3 落实政府责任，推动辽宁自贸区建设

辽宁自贸区自成立至今已形成了适合自身发展的准确定位，在经济发展中能准确反映市场需求并及时应对。但自贸区的管理和发展仍需政府支持，并需要更加完善的配套管理措施。建议政府从以下方面入手：第一，创造更加优越的营商环境，促进政府职能的优化，使政府与市场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最佳配置；第二，深化金融产业创新，拓宽企业融资渠道；其中包括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发展、深化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和加强金融服务功能；第三，进一步深化改革，拓广自贸区的设立空间和辐射产业。

4.2.4 发挥民间资本作用，夯实对外贸易的微观基础

通过信贷、税收等国际通行的方法，鼓励民间资本和企业积极参与对外贸易及加工贸易，逐渐转变对外贸易的主体，由外商投资企业为主导，逐步向国有企业、私人企业广泛参与的多元化格局发展，最终形成由内资企业为主导的对外贸易加工格局。

5 升级传统服务业，促进新兴服务业

辽宁省的服务业应以升级原有的传统服务业为基础，促进新兴服务业发展。第一，各地区相互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将物流、电子商务等新兴行业作为重点，调整服务业结构，提升产业集聚度；第二，沈阳、大连和营口三个片区应结合自身优势，鼓励发展生产性服务贸易；第三，加强国际旅游、休闲娱乐、医疗健康等特色鲜明的服务贸易，学习日本、韩国等邻国医疗卫生服务的相关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