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丝瓜

文/陆国梅

那些天，儿子一边等待丝瓜苗长大，一边探究丝瓜络的用处，他用丝瓜络洗碗，用丝瓜络给爷爷搓背，还给丝瓜络贴上小眼睛，制作成可爱的丝瓜小人。

暑假，我带儿子回他爷爷奶奶家。在屋外玩耍时，儿子看见墙头挂着几条黑乎乎的东西，大声叫起来：“那是什么？”我抬头看，原来是老丝瓜。

儿子感到疑惑：“这丝瓜怎么和我们吃的丝瓜不一样？”

我说：“我们吃的是嫩丝瓜，这是老了的丝瓜。”

看儿子仍一脸疑惑，我提议他把老丝瓜摘下来瞧瞧。

“丝瓜那么高，怎么摘呢？”儿子歪头问我。我鼓励他自己想办法。

儿子在丝瓜藤下溜达了几分钟，“噔噔噔”跑回屋里搬来一把椅子。我把椅子放稳当，扶着他慢慢爬上去，他使劲地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可还是够不着。

爷爷看见了，朝我们喊道：“天天，别急，我把梯子搬过来。”这下，儿子如愿摘到了丝瓜。

儿子把丝瓜拿回家给奶奶看，奶奶夸他真能干，摘了这么多老丝瓜！还说这丝瓜已经干透了，要带他去院子里“处理”一下。不一会儿，院里就传来祖孙俩敲敲打打、说说笑笑的声音。

“奶奶，这丝瓜硬邦邦的，怎么‘处理’呀？”

“拿起丝瓜在地上敲一敲，剥去干皮，倒出丝瓜籽。”

“奶奶，把丝瓜籽种到土里能长出丝瓜吗？”

“当然啦，只有老丝瓜的籽才能播种，嫩丝瓜的籽种下去会腐烂的。”

“这丝瓜肉怎么变成硬硬的网了？”

“这是丝瓜络。丝瓜络泡软了可以洗碗，还能搓背。”

“啊？这东西能搓背？”

“是呀，你在胳膊上蹭蹭看，是不是感觉很粗糙，很止痒？”

“嘿嘿，还真是。”

一阵风吹来，轻飘飘的丝瓜络在地上翻起跟斗，儿子赶紧一溜小跑，捡回丝瓜络。风再吹，儿子再去捡，他们仿佛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我觉得有趣，也参与进来，拿起丝瓜络做鱼在水里游的样子，儿子看见了，迅速拿起一旁的鱼网，来抓这条“丝瓜鱼”。

“看这娘儿俩，玩得没大没小的。”奶奶看着我们，一脸慈祥地“责备”我们。

处理完老丝瓜，我陪儿子种下几颗丝瓜籽。每天，儿子都要去给丝瓜籽浇水，盼着它们快快发芽。4 天后，两片椭圆形的新芽从土里钻了出来；又过了2 天，椭圆形叶子中间长出了新的叶片……

那些天，儿子一边等待丝瓜苗长大，一边探究丝瓜络的用处，他用丝瓜络洗碗，用丝瓜络给爷爷搓背，还给丝瓜络贴上小眼睛，制作成可爱的丝瓜小人。真没想到，老丝瓜成了儿子在爷爷奶奶家的快乐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