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理论视角下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研究——以《致命女人》为例

◎郭新明

（河北工业大学 天津 300401）

一、引言

字幕翻译不仅是翻译和外引国内外影视作品的重要手段，还在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交流中发挥着必不可少的作用。电影电视翻译是当今翻译界一种新潮流，尤其是字幕翻译，在感染力、可读性、艺术化、逻辑思维等方面都有较高的需求。

情景喜剧是一种喜剧表演活动，人们通常认为发生于美国国家广播的黄金时期（1930—1950年）。现如今，情景喜剧是特别流行的影视作品形式，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并已成为影视界最热门的电视类型之一。

由于日益深化的跨文化交际，国内早已存在众多译成汉语的外语影视作品，这些作品经过翻译的润色进入中国市场，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与喜爱，给中国观众带来了浓郁的异国文化盛宴。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本土影视作品走出国门，近几年国内热播影视剧的英译也彰显了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增强。如今大众媒体日益发达，不同国家的影视文化间既有交融，也有竞争。电影电视作品的字幕翻译研究越来越凸显其重要的时代意义，它对中国和其他国家的交流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对字幕翻译的深入研究，不但可以推动中国与外国文化的沟通和融合，又能确保其转换效果与本国语言习惯相一致。所以，字幕就像是一座桥梁，连接着观众和电影电视作品，让观众能够更好地了解剧情，让电影电视作品更受观众的欢迎。在进行字幕翻译工作时，译者应确保产出者和接受者的感受能够达成一致，并选择合适的翻译方式，进而使译文获得最佳的语言效果。

本文从关联理论的角度出发，着重对目前影视作品中的字幕翻译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并对字幕翻译中所采用的归化翻译技巧进行了讨论，希望能对现阶段的影视字幕翻译有所帮助。

二、字幕翻译

字幕翻译在促进中西方跨文化交际和学习方面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由于受到时间和空间的影响，字幕的译文无法像文学翻译一样为人们带来深入品味的机会，字幕翻译的难点在于时间、空间的影响还有文化差异，而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对译文结果的影响最大。字幕翻译要求简练、及时且浅显易懂。因此，字幕译员们必须仔细考察影视作品的相关文化背景，以保证源语作者的意愿符合目的语读者的期望，既要兼顾字幕翻译的可读性和准确性，又要从多元化的角度进行影视作品字幕的翻译研究工作，以保证译后字幕能够更加准确地传达影视作品的主题及隐含信息。

字幕翻译的特点鲜明：一、即时性，要求与对话、画面、动作保持一致，且字幕要在不同的场景之间快速切换；二、通俗性，字幕内容必须雅俗共赏，通俗易懂，才可以满足读者的阅读欣赏需求；三、篇幅限制，字幕不得多于两行，且不得多于35个单词，汉字不宜多于15个字。

优美而清晰的字幕必须遵从五个性质：准确度、一致性、同等性、可读性和清晰性。

国内外翻译学术界近年来对字幕翻译问题的相关研究多从电影电视字幕翻译的策略、特征、方式、文化负载词等研究方向上进行探讨。在影片字幕文本翻译制作的整个过程中，翻译人员要首先做到的工作便是要将自身语言所能掌握到的影片内容信息进行翻译加工，继而再将信息内容在脑中转化译为其他语言，然后经过文字形式的翻译转写，最后才能在影片当前的语言背景中产出易于观众理解接受的字幕文本。

在研究翻译方法这一方面，国内外的研究学者们对其也均有过深入的研究，包含但不只限于：归化和异化；直译和意译；显性翻译和隐性翻译；省略和增译等。在字幕翻译的过程中，语境、情景、图像、背景音乐、对白重音等方面都会对字幕的译文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关联理论的解释功能可以将各种翻译方式综合为一：它们可以帮助观众以最少的努力获得最大的认知。

三、关联理论简介

关联理论是由法国研究学者丹·斯珀伯(Dan Sperber)和英国研究学者迪尔德丽·威尔逊(Deirdre Wilson)在联合出版的《关联性：交际与认知》一书中所提出的，该理论关注的核心内容是交际与认知，并“试图为认知科学提供一个统一的理论基础”（颜源，2018）。从关联理论的视角出发，交际是讲话者明示传达信息意图，听话者推理信息意图的过程。在推理过程中，听话者根据说话者的明示表达和认知努力，产生语境效应，来获得讲话者的信息意图。其中，明示表达是指说话者把交流目的和想法清楚地表达出来，推理是指听话者依据讲话者的明示表达，并结合具体的语境，做出合情合理的推断和理解。假设听话者在推理过程中能够利用最有效的认知努力获得充分的语言效果，则该信息在听话者的认知环境中就存在着最佳关联性，因此每一个明示表达信息的交际活动都应该假定具有最佳关联性。

厄恩斯特·奥古斯特·格特（Ernst-August Gutt）是迪尔德丽·威尔逊的学生，并率先将关联理论运用到了翻译领域中。他还指出，一个好的译文应该与译文读者之间有足够的联系，或者有足够的语言效果，且不需要读者花费无谓的努力去了解译文。因为字幕翻译过程其实也是一个语言与文化之间的交流过程，在两种语言和文化、源语作者、译者和译语观众三方中，这就包括了两个阶段的明示推理。

在第一阶段中，源语作者是讲话者，译者是听话者，译者依据源语作者的明示意图，与实际认知环境相结合，付出相应的认知努力，以便于产生话语效果，进而获取源语作者的信息意图。

在第二阶段中，译者是讲话者，译语观众是听话者，译语观众通过译者的明示意图，与自身实际认知环境相结合，付出相应的认知努力，从而产生语境效果，进而获取译者的信息意图。

国内学者赵彦春也表示，关联理论同时具备了解释翻译的辩证属性及翻译过程中辩证取舍的能力（颜源，2018）。

四、《致命女人》字幕翻译中的归化翻译策略

《致命女人》第一季讲述了在同一幢豪华别墅里，三位年代不同、性格迥异的女性在面对背叛时如何处理各自的感情和婚姻。第二季的背景设定在1949年，将追求美的意义、人们表象背后的真相、被社会漠视的影响，以及一个女人为了最终归属情愿付出什么。该剧自2019年第一季开播至今，在美国及全球都得到了高度赞誉，这其中的字幕翻译功不可没。本文将从关联理论视角分析该剧中字幕翻译的归化翻译策略。

归化翻译策略主张以读者为中心，并尽量运用目的语文化中所能理解的表达方式，使译文流畅且通俗易懂，不会让观众对字幕有割裂感。在字幕翻译的实践过程中，译者需要全面考虑源语言字幕的语言特点，让译文更易于被读者接受，从而实现语言的社交功能，能够将原剧所要表达的讯息传递给观众。

例 1：Why Women Kill

译文：《致命女人》

分析：“Why Women Kill”是这部剧的名字，也是故事发展的核心脉络。不将其直译为“为什么女人们要杀人”，不仅是因为拗口、读起来不流畅，还因为它体现不出剧中女性的鲜明性格。译为“致命女人”可以让观众更想通过看剧来发现为什么这部剧的女人是致命的，观众对信息一目了然，无须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原因，可以吸引更多的观众。

例 2：But this is the last time I'll let you edit my

wardrobe.（S01）

译文：但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对我的穿着指手画脚。

分析：关联理论注重在认知和推理的过程中获得最佳关联，但是因为源语与译语语言及文化习惯上的差异，译语观众会因认知环境差异而无法推导出原语义中的隐藏意思，这就需要译员把原文隐藏的含义表达出来。“edit my wardrobe”的意思是定期清理衣柜，整理衣橱。在本句中引申为对穿着指手画脚，把“edit my wardrobe”译成“对我的穿着指手画脚”，观众通过字幕能更好地理解并联系剧中的人物情绪，扩大观众的认知语境，用不同的方式将原文意思表达出来，从而减少了字幕的生硬感。

例 3：Nothing ventured, nothing gained.（S02）

译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分析：该句直译过来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冒点风险，是不会得到回报的”会给人一种十分平淡且拗口的感觉。如果译者仔细理解就能明白这与汉语中的一则成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文化对应的译文可以让目的语观众获得与源语观众相同的认知效果，以获得与剧情的最佳关联。

例4：Once a year, they open the gates and let the

peasants gawk at their fancy flowers.（S02）

译文：每年她们会对外开放一次，让韭菜来观赏她们精致的花卉。

分析：这里的语境是女主想要加入一个贵妇俱乐部，但约斯特太太对她说如果想参加俱乐部活动需要交10美元，名义上是聚会，实际上只是贵妇们对普通妇女的筹款活动，将其视为“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peasants”本意是“农夫，乡下人”，“gawk at”本意是“痴呆着看”，如果直接翻译成“乡下人痴呆着看”太过贬义且过于生硬，因此将其翻译为“让韭菜来观赏花卉”。观众既可以通过前后对话理解为什么将其称为“韭菜”，又能准确地刻画出女主急于加入贵妇俱乐部的普通妇女形象。让观众通过前后语境付出较少的认知努力，得到了更多人物角色的隐含信息，以达到最佳关联性。

五、字幕翻译的发展

中国自改革开放至今，由于民族经济和国际贸易能力的日益增强，我国也逐渐将人民的文化素养和对文化“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价值观念逐步融入建设中华文化强国的战略目标当中。李春芳教授（2011）在《影视字幕翻译的发展倾向》中认为，电影电视字幕的翻译将会趋于娱乐化、潮流化和口语化。随着中国电影电视行业的蓬勃发展和影视行业的发展趋向来看，越来越多的电影电视翻译爱好者参与到这个行业中来，为中国文化的“走出去”以及外国文化的“走进来”做出他们自己的贡献。

如今，尽管电影电视行业已经发展到了高峰期，但人们对电影电视的理解也愈来愈趋向于“快餐式”，造成了电影电视翻译的“求量而不求质”，这就为当代电影电视字幕翻译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对于翻译研习者和发烧友而言，将相应的理论知识与具体的翻译方式紧密结合起来，承担起身为译员的责任，这既是一种不忘初心的做法，也是为译者自己和观众们负责的行为。

由此可见，根据不同的文化背景，将相关的理论和翻译方式结合起来，不但能让译文更加地道，而且还能让字幕翻译更加容易理解。在电影电视作品中，由于字幕翻译中所包含的角色对话成分较多，因而在处理译文时往往更倾向于口语化。为了让读者能更好地接受，翻译工作者在提高自己信息处理能力的同时，也要兼顾不同语言文化间的交流，还有整个剧情的进展，因此一般会更偏向采取归化的翻译方式，使得读者更容易接受译文。电影电视作品因其情节连贯性，透过角色之间的对话与情节发展，能让观众领略到各个国家不同的文化与行为方式。根据故事情节发展和翻译工作者自身的信息处理能力，将关联理论的最佳关联性运用到翻译中。

六、结语

将关联理论和实际应用相结合可以发现，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异必然存在，翻译的完全对等是很难做到的，而在交际过程中如何在最短的推理时间内找到一种有效的方法来达到最大的语境效果，仍然是关联理论的基础和核心。

在中国信息化社会这一背景下，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品质对情景喜剧的传播和影响有着重要的影响，而翻译工作者选择的翻译策略也会影响情景喜剧字幕的品质。因此，在字幕翻译策略的选取上应从普通观众的视角入手，充分考虑人文因素、语言环境和认知环境等因素，并根据实际情况选用适当的翻译方式，从而获得最佳的翻译效果。由此可见，关联理论在指导字幕翻译实践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好的引导作用，它能为观众提供更多的信息和内容支持，也能帮助观众对语言的理解更为深刻透彻，使字幕翻译可以更好地为受众服务，增进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进而扩大各类电影电视作品的传播力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