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云南多民族茶歌的文化价值*

常俐丽 吕才有 王元元

人生的滋味可以在歌中，也可以在茶中。我们感受茶歌之美，不仅有生活之美，更有灵魂之美，这最早在中唐时期江南高僧皎然的《饮茶歌·逍崔石使君》一诗中明确提出来。诗中云：

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这是一首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诗篇，“三饮”神韵相连，层层深入扣紧，将饮茶的精神享受做了动人的歌颂。

唐代中期诗人、文学家、哲学家刘禹锡也在《西山兰若试茶歌》中说道，“骤雨松声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描写了鼎中茶水的沸腾声，如同松涛乍起；冲到碗里，茶的雾气就像白云一样缭绕，泡沫宛如花一样在碗中浮动。诗句通过比喻，生动形象地描写了炒青烹煮以后的美妙效果。

湘西《苗族古歌》中有关苗人创世主题的回忆提到了茶园。云南德昂族的民族史诗《达古达楞格莱标》中，认为茶树是万物之母，是人类的始祖。这些资料和民间传说说明，在原始社会，我国人民就已经有了茶诗歌。

饮茶传统既是出于解渴保健、消食明目等实用目的，又向来与人的伦理生活和审美活动联系在一起，如唐代陆羽认为“茶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唐代刘贞亮提出“饮茶十德”，明代屠隆论述了“饮茶之人的品德要求”。茶文化深厚的底蕴、生动的形象、丰富的情感和美的追求，使得在人的心目中，茶不只是一种单纯的饮品，更浸透着精神性的因素，因为茶的内敛谦和品性与人的精神特性颇为相合。因此，茶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中从来就不是作为单纯的饮品，而是作为富有精神象征性的饮品应用，从而在长期的发展中积累了丰富的文化意蕴，如儒、释、道都提倡喝茶，以茶悟道。儒家说茶能“致清导和”，释家说“茶禅一味”，道家则“以茶养生”。茶与中国历代文人和艺术家结缘，像茶诗、茶书、茶画等，使得茶文化散发出中国传统文化的浓郁雅韵。

云南是我国少数民族种类最多的省份。多数民族聚居在西双版纳、普洱、临沧、丽江、大理等地，那里也是我国普洱茶的主要产地。勤劳的少数民族人民长期从事着茶叶的种植、生产、加工、经营工作，同时也是茶产业和茶文化的直接传承人。对于许多云南人来说，茶就像空气和水，是云南各民族在几千年的漫长历史中用“生命”哺育而成的。当地人爱喝茶，聚居在这里的少数民族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在酷爱、品饮着云南茶。年复一年，云南人民用辛勤的劳动、才智和对大自然的崇敬，创造了茶文化多元发展的局面。在这片美丽的红土高原上，繁衍孕育着生命力旺盛的古茶树。自采摘鲜叶、生产、加工到冲泡、品饮、销售，形式种类各不相同，形成了具有不同内涵的特色茶文化。在千百年的发展历程中，云南各民族形成了各具特色的饮茶习俗，茶歌文化贯穿于各个少数民族产茶地和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之中，并被作为一种传统，一代传一代。

一、云南各民族茶歌

高山云雾出好茶。云南人爱喝茶，各个民族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品饮着家乡茶。少数民族特有的基诺凉拌茶、佤族烧茶、布朗青竹茶和酸茶、景颇族竹筒茶、丽江龙虎斗、藏族酥油茶、大理三道茶，云南当地普洱茶、滇红、大白茶、乌龙茶、绿茶等丰富的茶类，始终徜徉在那代代相传的火塘边，马帮歇脚的箐火旁，山间的清泉畔，香气萦绕自然间。茶歌在成为民歌的格调后，其传唱与形式就不局限于茶事了。

（一）世界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传奇道路——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不只有一条，而是一组道路群，因其艰难险峻、曲折坎坷、浪漫惊心而神秘，全程3000公里，竟是通过纯粹的脚步走出来的。你可以把那些送来普洱茶、盐巴等等生活用品理解为马帮赚钱交易，但也要看到，他们同时也把别人更好的生活当作了自己的使命。

多年来，一支支马帮踏过，一个个家庭守望，一对对情人期盼……歌曲《茶马古道》把1942年至1945年期间，在云南、四川通往西藏拉萨和中印边境上，各民族马帮共运送抗日物资，为中国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做出卓越贡献，描述得淋漓尽致，歌曲演唱生动感人：

前面那座山，你是什么山，

过了昌都寺，才能到雅安。

巴塘奶茶甜，理塘糌粑香，

过了巴宿，就到芒康，密拉哎啊！

啊瓦拉，阿拉阿瓦拉。

前面那条江，你是什么江，

过了中甸城，才能到丽江。

大理姑娘好，普洱茶叶香，

茶马古道远，人间到天堂。

啊瓦拉，人间到天堂。

这是一场有关人类生存、尊严以及人间情感和自我解救的运动。茶马古道有着民间性和自发性，从它一开始诞生就与民生紧密结合在一起，它始终伴随着人性、物欲和期望。这迥异于传说中的人间天堂，它保存着苦难，并努力超越困难——相信乐园正是因为有了人类的不懈营造，因为人的参与，才有种种可能。

（二）非遗音乐小镇——拉祜之音

中国普洱市澜沧县的音乐小镇，居住着能歌善舞的拉祜族人民。他们热爱音乐，善良朴实，辛勤劳作，歌声四处响起。拉祜族崇拜“葫芦”，民间史诗《牡帕密帕》就有葫芦生人的神话传说。当地在节庆日会跳芦笙舞，澜沧县还过“葫芦节”。拉祜族人的房屋上、各年龄阶段的衣裳上、乐器上、饰品上等都有和葫芦相关或用葫芦和花边装饰纹样所组成的图案，象征着人类的起源和拉祜族始祖的由来，也象征着人丁兴旺、生活吉祥。他们喜欢在孩子的衣领上、帕子上，妇女的服装、围巾、包头上，用彩线缝上葫芦籽或是绣上葫芦花图案，认为这种服装穿在身上可以使孩子健康成长，妇女们终年平安。

《快乐拉祜》这首歌自2015年12月发行至今，广受当地百姓喜爱。电影《芦笙恋歌》自1957年上映，主题曲已成为经典广为流传。当地传唱的《敬茶歌》深情动人：

远方来的朋友呀，

欢迎你呀欢迎你，

欢迎你到景迈茶山来，

欢迎你到景迈人家来，

香喷喷的千年古茶，

敬给你呀敬给你，

浓浓茶香暖呀暖心怀，

一杯健胃又生津，

二杯清凉又解渴，

三杯喝下要常来，

三杯喝下要呀要常来，

要常来。

该茶歌不仅有浓厚的地域民族风情，也代表着拉祜族人民热情好客、辛勤劳作、创造幸福生活的坚定信念。同时，也表达了拉祜族人民深爱古茶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之情。

（三）德昂族茶歌

德昂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德昂族人自称是“茶”的民族，在日夜与茶相伴的日子里，德昂族人对茶有着独特的认识，并传唱着这样一首歌谣:

德昂山寨茶飘香，

茶叶是德昂族的命脉。

有德昂族人的地方就有茶山，

神奇的《古歌》代代相传。

德昂族人身上飘着茶叶的芳香，

这是德昂族人传唱已久的古歌。

这首茶歌生动地描绘了德昂族人的日常生活。“古老的茶农”不仅仅是上天赐予德昂族人的美誉，也代表着德昂族人种茶、制茶、喝茶的悠久历史，同时也成就了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茶歌文化历史，并伴随在他们的生产和生活实践过程中，一直绵延至今。

（四）布朗族茶歌

布朗族主要分布在云南西部及西南部沿边地区，多居住在山区，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是云南大叶种茶叶的主产区。布朗族饮茶历史悠久，他们的房屋内有以“茶”为抽象元素的装饰。古茶树采摘下来的鲜叶经过晾晒而成的青叶，就是布朗族最喜欢的饮品原料，竹筒茶、青竹茶、酸茶、竹筒蜂蜜茶、煳米茶等是布朗族的待客佳品。布朗族不仅日常喝茶，还以茶为原料创造出多种特色菜品，是食用或相互馈赠的最佳礼物。

布朗族人民背水、背柴时会唱歌，采茶时会唱歌。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布朗族把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茶”融入到歌舞中，有许多茶歌广为传唱，如布朗族山歌“三月清明二月八，茶乡姑娘盼茶发。妹采茶来郎挑茶，欢欢喜喜乐天涯”，唱岀了布朗族的幸福甜蜜生活。下面选摘的这首布朗族茶歌，反映出了布朗族人民的热情好客及热爱生活、喜爱茶叶之情。

哎……远万的朋友哎，请到双江布朗山。

快快来，快快来，请喝布朗的香茶，布朗人情意深，情意深。

哎……双江的古茶园，请您看个够。

大叶茶，勐库茶，请喝布朗的古茶，布朗人心欢畅，心欢畅。

哎……远方的朋友哎，请到双江布朗山。

糊米茶，蜂蜜茶，请喝布朗的古茶，布朗人心欢畅，心欢畅。

（五）哈尼族茶歌

哈尼族是云南最早发现茶、饮用茶、培植茶的民族。在云南，哈尼族人民生活的地区茶叶产量是全省茶产量的三分之一左右，如西双版纳格朗和南糯山就是“普洱茶”的重要产区。哈尼人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大自然赐予人类的宝贵财富，为云南茶产业、中国茶文化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口口相传是哈尼族人们主要的继承方式。淳朴善良的哈尼族人们喜欢茶山的空气，喜欢喝古树茶，喜欢以茶会友，他们创造了人类文化历史的宝贵记忆，如：哈尼族长篇创世古歌《窝果策尼果》；最有影响的迁徙史诗《哈尼阿培聪坡坡》等。

几乎每一个哈尼人，对茶叶都有着一种极深的情感，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哈尼人，更是如此。更为直观和现实的是许多哈尼族的村寨旁都有古茶树，在屋旁寨边植树种茶自古就是哈尼族的习俗。当地赞美茶的歌《普洱茶之歌》这样唱着：

普洱茶是诗，普洱茶是歌，

它记录着各族儿女的苦与乐，

普洱茶是情，普洱茶是爱，

它香飘四海，香了万家的好生活。

千年的情，千年的爱，

千年不变我们共唱赞美的歌，

千年普洱是西双版纳最美的情结，

千年普洱为明天打造好山河。

茶歌文化在形成和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受到当时人们的认识水平、时代条件、社会制度等的制约和影响，因而也不可避免会存在陈旧过时或已成为糟粕的东西。我们在学习、研究、应用传统文化时应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基于时代特征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结合新的实践和时代要求进行正确取舍，坚持有鉴别的对待、有扬弃的继承。

二、云南少数民族茶歌文化价值思考

独树一帜的云南“茶歌”，以歌的形式问世以来，它超越茶的自身，到达生命的本身，它一直植根于民间，每当历史跟人心相遇时，有感即歌。当社会经济繁荣、国力强盛时，颂茶歌便会豁然贯通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它记录和见证了经济社会文明的发展历程。中国人在饮茶的千百年来所走过的漫长道路，开创了心态文化的最高层次，以歌咏志，以乐达境，茶歌以人为本，以更加旺盛的生命力，经受起伏跌宕的历史长河的考验，永远鲜活地存在于世界。

（一）云南少数民族茶歌历史凝聚着各民族奋斗史

中华民族的历史是一部各民族血脉相融、休戚与共的奋斗史。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和艰辛的奋斗历程。我国作为多民族国家，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共同的责任，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方方面面。云南是少数民族聚居大省，各民族民俗、文化相互交织融合的同时，也丰富了云南特有的少数民族文化，谱写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多民族融合发展的新乐章。

我们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和研究。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始终从中华民族最深层精神追求的深度看待优秀传统文化，从国家战略资源的高度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从推动中华民族现代化进程的角度创新发展优秀传统文化。5000多年来，中华民族创造了博大精深的灿烂文化。新时代，要使少数民族茶歌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以人们喜闻乐见、具有广泛参与性的方式推广开来，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

（二）云南茶歌与少数民族兴衰之绳紧栓

茶歌在精神的世界里泛起浪花朵朵，犹如云霄里洒下的春雨，汇成万顷爱河，歌颂着几千年的文化风俗，真实记录了各地发展进步的历程，在神州大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国家的支持下，有组织、有计划地抢救、保护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作品，能有力推动各民族文化繁荣发展。实际上，在各民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当下，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不可能在封闭隔绝的环境中存在。通过不断扩大传播范围和受众基础，成为实现茶歌文化保护传承的必选途径。

（三）云南少数民族茶歌与人民的生活幸福感紧密相连

“寒夜客来茶当酒，千里寄茶赠友人。”历代文人雅士、茶农茶工创作茶歌，赞美茶叶的净美品质，歌颂着茶农们的辛勤劳作，或赞美茶叶美德，或通过茶叶寄托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唐代诗人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茶》这样描述：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元稹的这首宝塔诗，先后表达了三层意思：一是从茶的本性说到了人们对茶的喜爱；二是从茶的煎煮说到了人们的饮茶习俗；三是就茶的功用说到了茶能提神醒酒。翠绿，香清高，味甘鲜，耐冲泡，此茶不仅可以消暑解渴生津，而且还有助消化作用和治病功效。接着写了茶的本性，即味香和形美。第三句是倒装句，说茶深受“诗客”和“僧家”的爱慕，茶与诗，总是相得益彰的。第四句写的是烹茶。因为古代饮的是饼茶，所以先要用白玉雕成的碾把茶叶碾碎，再用红纱制成的茶罗把茶筛分。第五句写烹茶先要在铫中煎成“黄蕊色”，而后盛载碗中浮饽沫。第六句谈到饮茶，不但夜晚要喝，而且早上也要饮。到结尾时，指出茶的妙处，饮茶使人精神饱满，特别是酒后饮茶有助醒酒。

茶成为增进友谊的重要媒介。唐宋文人诗歌中都有大量描写赠茶爱茶的作品，都可证明茶叶已成为友谊的载体。至于茶与爱情的关系，我国各地丰富多彩的以茶作聘礼、以茶求偶、以茶定情的茶俗，即是最好的例证。

茶歌中有丰富的情感体验，透露着热爱生活和热爱自然等一切美好事物的高尚情怀。茶歌曲调大多优美、深情，歌颂了我们伟大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境界，其中也不乏气势庄严、宏伟的茶歌，表现了采茶过程中人类的团结和友爱。

茶歌是一种直观的听觉享受方式。茶歌尽茶之真、发茶之善、明茶之美，达到善化人心、美化环境、净化社会的目的，从而提升茶文化的境界，不断改善人们的生活品质，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使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得到弘扬。

茶歌是一种文化，同时也是一种给人精神享受的方式，它让你心情更加舒畅。在茶歌那优美的旋律中，你可以真正懂得人生；更有时候，茶歌是一种激励，在歌词与心情共鸣的瞬间抬起迷惑的双眼，让清新的空气吹过，你又可以站起来面对一切。这就是茶歌，不普通的意境；平凡中显示超俗，淡雅中不乏激情，它让你更加清醒，也让你更加从容。

云南少数民族茶歌的普及宣传和推广，为少数民族群众创造走出去、共享现代文明的机会，是促进各民族和睦相处、和谐发展的重要举措，有利于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随着国家传统文化教育的全面加强，各民族会越来越自觉地参与到传统文化的传承、使用、发展中，中华民族也必将走向包容性更强、凝聚力更大的命运共同体。

（四）茶歌与云南茶产业发展相伴相随

茶业作为云南传统支柱产业，经历了无数次的兴盛与衰落。早在1100多年前的唐代南诏同时期，大理、景东一带的彝族先民就形成了“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的饮茶习俗。《云南风物志》中记载，元明两代云南进行了大规模的屯田和移民。新鲜血液的注入使得云南茶歌内容与形式更加丰富多彩，农业手工业的发展使得茶叶生产制作与品质有了巨大的提高，围绕着种茶、采茶、制茶衍生出的采茶歌舞等民间活动，成为饮茶文化中的一部分。

（五）云南少数民族茶歌有助于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

茶歌作为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内容丰富、曲调优美，在民间广为流传。今天，进一步弘扬茶文化，发挥茶文化教育审美的积极作用，茶歌是很好的文化载体和全新的渠道。演唱茶歌是人类七情六欲感之于心之后的抒发，是传情达志、借音抒怀的心灵呼唤；欣赏茶歌艺术，是对生命的审美，对历史的追忆。通过这种审美，人们能更好地体验生命、感受生活、把握过程、丰富情感。

琴棋书画诗酒茶，品茶问道皆学问。茶歌不仅是劳动人民采茶过程的叙述，还是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云南茶歌艺术不仅能完美表达民族地区的茶文化历史，同时也是云南地区民俗民风的最直接体现。茶歌为我国地方茶文化注入了新的营养和活力，透过茶歌能感受茶之价值以及茶文化之魅力，茶艺之美，茶业之兴旺。因此，要加强云南少数民族茶歌的推广和宣传，致力于保护和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并对传统文化教育事业给予大力支持。